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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往日张根去进货是去府城,光是路上的来回就得三日,再在那歇一晚挑挑货又得耽误一日,没有四日的功夫是回不来的。所以当把沈轩扶回来,又给他上了药,当沈轩恼怒着出气一般把梅花压在身下的时候,梅花忘了锁外面铺子的门,也没想到要把东侧间的门关上。
虽然没点灯,但张根冲进屋,听见梅花的一声尖叫后,即便黑灯瞎火,他也什么都知道了。
他彻底失了理智,愤怒的大叫一声后,冲上去拖下了沈轩,像是发了疯般看都不看,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
梅花先是尖叫着,很快反应过来裹上衣裳跳下床扑了上去:“张根!不要!不要打!不能打的啊!”
张根从前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打了梅花一巴掌,但是此刻他又怒又痛,分神一脚踹开了梅花。
梅花摔倒在地,腰撞了床柱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然而还是在喊:“张根,不能打啊!他若是有个好歹,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到了此时此刻,她竟还知道关心自己吗?
张根心里悲凉,怒道:“老子今儿打死他,然后再打死你,咱们通通都别活了!”
这么大的动静,住在张家厢房里的小厮自然听见了,虽然今儿个因被沈轩迁怒挨踹了几脚,但这会儿也跑了过来。听到张根这说法,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张根。
张家和美人馆紧挨着,这边闹成了这样,周山海和何秀婉自然都听见了。何秀婉还没来得及哄周山海,周山海就已经拉了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匆匆出去了。
闹成这样,猜也能猜到隔壁是发生什么恶心事了,周山海给她盖被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何秀婉正好也不想去看这种热闹。
周山海刚锁好美人馆的门,披头散发满脸是泪的梅花就开门出来求救了。张根已然发疯了,沈轩被打的在地上爬不起来,小厮一个人根本抱不住张根,梅花实在无法,只能出来求救。
“山海!山海你快点儿去劝劝张根吧,他这样打下去要出事的,要出事的啊!”事情紧急,看见周山海她就冲了上来。
周山海侧身躲开她的拉扯,问:“出什么事了?”
梅花张嘴,却突然卡壳,她总不能说是她和沈轩被抓奸了。这当口正好隔壁布店,还有另一边粮食店的门也打开了。
梅花急着叫人去阻拦张根,便道:“张根不知道怎么发了疯,要杀了县里的沈少爷,看在咱们都是邻居的份上,求求你们去拦一拦他吧!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他可就完了,这个家可就完了啊!富儿没了爹,以后可怎么办,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富儿是她和张根的儿子,叫张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的确是邻居,男人们和梅花接触不多,虽然家里的女人们有说梅花不好的,但张根的为人大家却都认可。尤其是这关乎人命的事儿,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三个男人先冲了进去,随后另两家的女人拉住了梅花。
屋里正好是张根再一次挣开小厮,一脚又踢向了沈轩的腿,沈轩疼得直哆嗦,但惨叫却都是微不可闻的了。
不等小厮再抱住张根,周山海和布店的老板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两个大男人拉的张根动弹不得,他连挣了两下后终于稍稍找回了些理智,左右看了看,道:“你们放开我,今儿我既然动了手,就没打算……”
话没说完,他突然停住了,因为终于听见了儿子的哭声。
张富一个人睡在西侧间的床上,小家伙话都说不利索呢,但被这边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爹不在娘不在,屋里又黑灯瞎火的,可不就得哭嘛!
这都叫什么事啊!
张根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周山海不由同情张根,娶了这么个媳妇,真是够糟心的。
“不为别人,单只为了孩子,你也不能再打下去了。”虽然看着沈轩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很让人开心,但张根若是因为沈轩而彻底折了进去,周山海觉得不值得。
布店的老板也道:“是啊,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嘛!有事咱们心平气和的说,何至于这样呢,把人打出问题来,你也跑不了啊!”
什么大不了的事?
张根脸红脖子粗,直接嚷道:“他是个奸夫!”
奸夫?
什么奸夫?
他是奸夫,那淫…妇呢?
布店老板和粮食店的老板回头,梅花正好被两人的妻子扶着进了上房,听到张根的话,整个人石化当场。
而布店和粮食店的老板娘反应更快,两人直接松了梅花往边上跳开,害得梅花没站稳,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张根也看向那边,耳边是儿子越来越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死死咬着牙,道:“你们松开我吧,我不打他了。”
周山海先松了手,布店老板随后也松了。
沈轩的小厮两手张开挡在沈轩前面,张根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抬起像挂了千斤坠一样的脚走出东侧间,路过外间跪趴在地上的梅花,进了西侧间。
那边很快透出油灯的光亮,还有张根有些僵硬沙哑但却温和轻柔的声音:“富儿不哭,不哭了啊,是不是吓到了,爹来了,爹来了,没事了。”
布店的老板不忍,别过了视线。
而布店老板娘和粮食店老板娘,纷纷抹起了泪。
周山海这才看向沈轩的小厮:“还不快滚!”
等张根把儿子哄好出来后,沈轩已经被小厮架着走了,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张根见东侧间空了也没说话,只是看着还跪趴在地上像是知道错了的梅花,慢慢卷起了袖子。
看着他脸上的凶狠,周山海庆幸没立刻离开:“张根,你要干什么?”
“沈家我得罪不起,但胡家我可不怕,不能杀了那个奸夫,这淫…妇我总要杀了她!”张根的声音嘶哑难听。
梅花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见张根的模样吓得就往后缩。
布店老板和粮食店老板都没出声,显然他们也是赞成的。
而两家店的老板娘倒是都露了点儿动容之色,但也没出声劝,毕竟女人若是不守妇道,那的确应该沉塘的。
若周山海是古代人,兴许他也不会说什么,但他是现代人,出生在法治社会,梅花有错吗?当然有!但梅花该死吗?那真不至于!毕竟现代男人出轨比比皆是,古代男人甚至还能三妻四妾呢,若女人该死,那早不知道死了多少男人了。
“张根!”他拽住张根的手臂。
张根这会儿就不退让了:“松手!这是我的家事!”
周山海道:“你不能杀了她,杀人犯法!而且杀了她,别的不说,以后你怎么跟你儿子交代?”
张根一愣,他并没想到这一出。
梅花刚刚被吓傻了,这会儿见周山海提起张富,顺着地爬着想往西侧间去:“富儿,娘的心肝啊,你快救救娘,你……”
手被拽住,张根直接一脚再次踢在梅花身上。
梅花被踢的顺地一骨碌,倒在了墙边。
周山海真纳闷了,这梅花那么多坏事都能干得出来,怎么这会儿就不知道逃跑呢?
不过他没法打梅花一顿,但张根只要不要了梅花的命,打梅花一顿他并不会说什么。因此拽着张根的手紧了下便松开了:“你想着你儿子,然后再做决定吧!而且就算她是你媳妇,真要是打死她,胡家人较真去报官,我想你也落不到好。”
“张根!不怪我,这不怪我啊,我是被逼的,对,我是被逼的!”梅花却突然喊了起来,“要怪就怪那沈轩,是他强迫我!还有周山海,怪他,要不是他开什么美人馆,沈轩怎么会来咱们运来镇,要不是他不给沈轩住,沈轩怎么会住在咱们家?”
对,而且沈轩本来是要糟蹋何秀婉的,她是被连累的啊!
梅花正要说出这些来,张根再也忍不住了,没人拦着,他冲向了梅花。他虽然正在气头上,但当初沈轩为什么会住进来,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要说怪,哪怕是怪他管不住自己的媳妇,都怪不到人周山海开店上!
他拽着梅花,直接将她顺着地往外拖:“滚!你给我滚!你这样的女人,我张根这辈子就算到死都是光棍,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女人!”
该说的话说明白,周山海就不留了,他还得看沈轩去哪儿了。朝着布店和粮食店老板各点了个头,没理会身后张根的怒火梅花的哭嚎,大步向外走去。
沈轩被打成重伤了,他的小厮也算得上轻伤,两个人走得慢,周山海出去就看到两人了,一路悄悄跟着,最后见他们去了崔民开的来福酒楼住下了。
周山海没回美人馆,而是脚步一转去了从乡下来镇上的路口,那边有个土桥,土桥下就缩着拿了破被裹着的胡伟和何材,如今天儿冷,两人在这儿没法睡着,正缩在一块小声说话呢。
见了周山海两人很意外,何材道:“海哥,你怎么来了?”
周山海坐下道:“那沈轩今晚住在来福酒楼了,明儿我估计他们一大早就会直接雇车回县里,所以我今晚过来和你们一起。明儿个何材你一早过去盯着,我和胡伟先一步埋伏到半路上。”
沈轩被打成那样,显然是等不及小厮去县里叫沈家的车了。
何材立刻应下:“行,海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胡伟也没意见,只不过到底有些好奇:“海哥,那县里的大少爷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虽然别的男人觊觎自己媳妇的事儿很让人恼火,而且还有可能让别人对自己媳妇有异样的想法,但何材胡伟答应跟他干这事儿,那也算得上是把身家性命都交上了,他们是兄弟,并不是他的手下能随意听他差遣,这是珍贵的兄弟情,总不能叫人家卖命却还把原因瞒着。
周山海沉默片刻,道:“沈轩那厮,对你们嫂子有贼心。”
“什么?!”何材一下子蹦了起来,“操,弄死他!”
想当初他可是还想娶何秀婉呢,那可就是福星,是摇钱树啊!他都没那机会,这沈轩是个什么玩意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