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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沈雨晴把顾怜留下的避孕香给她说了一遍。
尹倾眼神诡异：“顾怜可以的啊，走了这么久还能造福后人。。。。。。不过既然是连她都说无药可解的毒，估计除了正版的解毒圣物，应该也没有别的办法解它了，祝你们那个贤妃一路走好。”
“我倒是觉得凤凰蛊估计也行。”沈雨晴说道，“不过我们也没有凤凰蛊。”
凤凰蛊可以护住中蛊者的心脉，然后让人死后复活。复活的过程中，身体会“新生”，就是修复体内暗伤、排出积累的毒素等。所以凤凰蛊说不定可以解这个毒，然而他们俩手里都没有凤凰蛊。
凤凰蛊养起来不容易，因为他们基友团经常仗着有凤凰蛊把自己浪死，所以后来顾怜一怒之下就不给他们了。
想到这个沈雨晴就觉得辛酸，她又没有把自己浪死，为什么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那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尹倾呵呵，“你要是武力值跟我换换，保证按照你的作死情况，你得一天死一次。”
沈雨晴反驳：“我要是跟你这么弱，我怎么可能去作那么大的死？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呢？”
她都是估量完自己的武力值之后，选了不会作死自己的去作的好不好。
傅秋水看他们互怼，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出声。
贵妃娘娘立刻发现自己浪过头了，她连忙正襟危坐，跟媳妇儿说道：“我平时没这么不靠谱的，都是被她影响了！”
尹倾：“。。。。。。”天降一口锅。
傅秋水笑吟吟地看着她：“没事，你这样也挺好的。”
很活泼，虽然拌嘴的样子也有点幼稚。
沈雨晴却觉得不能在跟基友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的脑子要没了。赶忙拉着媳妇儿告辞，远离这个蠢萌病原体。
“走走走！赶紧走！”尹倾立刻把人往外赶。
喝她的酒拿她的东西，完了还嫌弃她蠢，给她扣锅。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要不是打不过她，尹倾早翻脸了。
真是交友不慎。
沈雨晴离开前还不忘说道：“明天带我儿子来看你，你记得准备好见面礼和拜干娘的礼！”
尹倾：“？？？”你打劫还打上瘾了是吧？
企图第二天带一个六岁的江湖骗子来酒馆骗吃骗喝的沈贵妃已经和媳妇儿女儿离开了，临走时晴曦小姑娘倒是乖觉，对着尹倾软乎乎地喊了“干娘回见”才走的。沈雨晴反而没打招呼，扭头就走，充分展示了一个过河拆桥者的职业素养。
马车上，是被冬晓赶上来的曹嬷嬷。
曹嬷嬷买药被抓包，中途也没机会溜，只好挂着僵硬的笑容低声下气地给两位娘娘和大公主请安。
“曹嬷嬷真是贵人事忙，怎么今日来了这么个偏僻的小酒馆？”
沈贵妃拉着女儿在角落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于是对付曹嬷嬷的事情交给了皇后娘娘。
曹嬷嬷见皇后娘娘这么问了，顿时笑容更勉强了：“娘娘这是折煞老奴了，不过是贤妃娘娘觉得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所以老奴想着来买点神药给娘娘。”
傅皇后眉头微挑：“是么？本宫还道贤妃她中了毒，太医治不好，不得不求助民间神医呢。”
曹嬷嬷脸色微变，有些拿不准那酒馆老板娘有没有给他们说她买了解毒丹。所以这话不好接茬，只能僵笑着不回话。
傅秋水也没心思吓唬她，问了两句就不搭理她了。放她下了马车，转头去看女儿和沈雨晴。
“在说什么呢？”
晴曦笑呵呵地把药瓶捧出来：“母后，这个药丸好好吃。”
甜甜的，还有水果味儿。可惜是解毒圣品，不能多吃，不然浪费。
傅秋水伸手取了一颗吞下，确实味道不错。
沈雨晴倒是没吃，她看了一眼那个药丸，眼神有点奇怪。
“怎么了？”傅秋水问道。
“没什么。”沈雨晴摇头。
她原本以为低配版的解毒圣品也是用五毒教的蕨菜做的，没想到刚刚拿到手一闻才发现不是。这个低配版的是用蝶衣蛊做的，而蝶衣蛊的原料。。。。。。是蝶蛹。
沈雨晴没有吃虫蛹的嗜好，而且她这具身体本来就不会中毒，所以没必要吃了。
至于这个真相，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免得他们吃的时候有心理负担。沈雨晴早该明白的，五毒教出品的药丸子能是什么正经的药丸子？用毒虫之类的当原料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就喜欢玩儿以毒攻毒。
倒是万花谷，一般用的都是正儿八经的药材。
皇后娘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也不追问了。晴曦则早就趴在窗边开始看起沿途风景，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聊天。
在马车后方的路边，曹嬷嬷正抹着汗慢吞吞地往回赶。
她被皇后娘娘半路放下了马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回临安，要么自己走回萧山县，雇一个马车。
实际上曹嬷嬷来的时候就是雇了个马车说好了往返的，结果她自己被拉上皇后的马车跑出去了，那个车夫还在酒馆门口等她呢。这里离萧山县距离没多远，倒是距离临安十分遥远，对曹嬷嬷来说走回去简直是受罪，不如回镇子上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等曹嬷嬷回到酒馆门口，发现那马车已经离开了。估计是看她上了别的车，以为她不需要自己拉了，就走了。曹嬷嬷暗道一声晦气，重新雇了辆车回临安。
“马车没有，牛车坐不坐？”车行这儿的汉子指了指身后的牛车，“去府城里的马车就一辆，这会儿还没回来。”
曹嬷嬷打眼一瞧，那牛车是可以拉货的牛车，就是没有车厢的那种。她脸色难看至极，在曹家当了一辈子的下人，也没见过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车，这什么破县城，怎么连辆像样的车都没有？
汉子看了看天色，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坐不坐？一会儿我还得去府城拉货呢。”
拉货。。。。。。
曹嬷嬷眼前一黑，但这会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她只要咬咬牙：“坐！”
都怪她为了低调，出来的时候特意换了不起眼的普通仆妇装。若她穿着平日里的绫罗衣衫，这群人哪里还敢狗眼看人低对她不敬。
牛车速度慢，晃晃悠悠地抵达临安时，已经快要傍晚了。赶牛车的汉子赶着去拉货，把曹嬷嬷丢在城门口就跑了，他要是再耽误一会儿，回头就要走夜路回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沈雨晴果然带着儿子又来了一趟萧山，不过这回她是轻功飞来的，没带别人。
酒馆这边每天开到很晚才打烊，毕竟一群醉汉总喜欢拼酒拼到深夜。所以早晨酒馆是不开张的，老板娘要睡懒觉。
沈雨晴到的时候时辰还早，尹倾压根没醒。沈雨晴直接翻墙进去，跟在自己家似的，把儿子往石桌前一丢，自己摸进藏酒的地窖里，拎了一坛子好酒出来。
这酒酿起来麻烦，尹倾平时是不卖的，就自己喝。沈雨晴给儿子倒了一小杯，嘱咐他慢慢喝，别醉了。
球球小太子虽然年纪小，但从小酒量就不浅。他浅抿了一小口，面不改色，还能评一句“远胜父皇珍藏的佳酿”。
沈雨晴深以为然：“你父皇藏的那些酒算什么？你干娘随手酿的酒都有人偷偷买了去充作贡品送给你父皇珍藏。你现在尝的这个是你干娘废了老鼻子劲酿的，可省着点喝，不然回头留给你珍藏的就少了。”
是了，沈雨晴打算把这坛开过泥封的自己拿回去，留给儿子当珍藏。以后逢年过节拿出来给大家一人倒一小杯，多有排面。
如果某干娘愿意多奉献一点好酒给干儿子干女儿充场面，那就更好了。
屋子里的尹倾已经睡不下去了。
她又不是猪，如果只有沈雨晴一个人来，她可能还发现不了。但沈雨晴大咧咧地带了个小崽子过来，小崽子又不会屏息凝神，她自然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本来不想管的，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结果沈雨晴这厮忒不要脸，还敢拿她珍藏的佳酿。再睡下去，她的酒窖就要被搬空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沈雨晴是干什么起家的，暗杀、偷国库、劫富济贫，哪个她没干过？当年还偷过琴娘的字帖、毒姐的蛊虫、花姐的药丸和秀姐的胭脂，差点没被腹黑四人组打残。
对沈雨晴来说，基友的就是自己的，仗着他们不跟她计较（其实是打不过），拿起来毫不手软。呸。
“沈文盲你给我放下！”尹倾破门而出，大喊道。
沈雨晴正拎着酒坛子给自己倒酒，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倒着。
尹倾三两步走过去把酒坛子抢回来：“给钱了吗你就喝我的酒。”
沈雨晴淡定地抿了口酒，嗤道：“小气吧啦。”
太子殿下放下酒杯，从石凳上跳下来，对着尹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乔涣见过干娘。”
尹倾被吓了一跳，后退三步：“这是你的崽儿？”
贵妃娘娘洋洋得意：“怎么样？是不是很优秀？”
“看不出来啊。”尹倾啧啧称奇。
沈文盲养大的崽崽，居然还能这么懂礼貌。当年刚入中原的时候，沈雨晴大字不识一个，礼仪规矩也半点不懂，还不如顾怜。
顾怜一个苗疆人，好歹还会点苗疆文字，后来更是跟着琴娘基友学了琴棋书画什么的。但沈雨晴就不行，说西域文字种类太多不知道学哪个，所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一个都没学。后来好不容易认识了中原字，又开始嫌弃中原规矩大不肯学礼仪。
反正毛病多得很，导致文盲这个外号被沿用至今。
沈贵妃拉着自家儿子好一通夸，跟个炫耀儿子的老母亲一样。尹倾让她打住，干脆利落地丢出了两个见面礼。
不就是想要礼物么，给你就是。
大概是昨天被揍了两顿，今天不想继续挨揍了。
还别说，沈文盲养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懂礼貌。昨天的晴曦就很乖巧，今天的乔涣也非常懂事。接过礼物之后特别规矩地行礼道谢，让人看着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