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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赌博可别赌啊,人一沾上赌博吸毒就废了……”
“哎呀不赌不赌。”
“抽烟不?”
陈缘顿了一下,说不抽。
其实昨天晚上他还和秦九你一根我一根地抽掉半包,云里雾里逍遥。
桥下外婆深深看他,“行了,你出去吧,中午吃青菜和油爆虾好不好?”
“好的,我帮您打下手吧!”
“出去坐着去。” 外婆赶人了,陈缘悻悻回到客厅,和秦九挑战谁能完整地剥出一颗南瓜子。
这条巷子朝向北边,八点钟的光线像五六点,昏沉沙哑,如果人眼的分辨率再低一点,也许能看到密集浮动的噪点。老人家节省惯了,没有开灯,陈缘起身拉大了一点窗帘,屋子才真正亮起来。
“缘缘,我表现得好吗?” 秦九轻声问道,今年他有用心准备一段贺词,进门的时候叭啦叭啦背出来,感觉比去年说得利索。
“你是说刚才你祝外婆 ‘身体健健康康,日子圆圆满满像轮黄月亮~’ 再以电视导购的姿势献上一大袋黄杏子的表现吗?”
“你觉得好吗?我觉得搭配水果说这段词很有寓意。”
“当然好,外婆可高兴了。”
“真的哇?”
“!” 陈缘又剥坏一颗,唰地丢下酱油南瓜子,“我不剥了。。。。。。是真的,刚厨房里外婆还跟我夸你来着。”
“她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秦九格外在意陈缘亲人对他的评价。
“说你人挺好的。” 陈缘歪着头,“说你懂礼貌。”
秦九期待能听到更高的评价,但并没有,陈缘编不出来也说不出口,总不能直接说外婆想让他换个男朋友,因为秦九看上去太凶了。
但他老公五官端正,不该有的面相一律没有,比如下三白高颧骨、鼻强耳弱雷公嘴这种,连眼睛也不是泛着滥情水光的眼睛,陈缘默默分析了一通,觉得可能是他老公的五官组合起来太霸道,有的人认为这样会显得精神挺拔,但有的人就觉得具有攻击性,咄咄逼人。
情人眼里出吴彦祖,在陈缘心里秦九比吴彦祖都帅,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多么相称,还有结实的手臂和温暖的嘴唇,百看不腻。
“没事的老公。” 陈缘摸摸他肩膀安慰,“外婆对谁都特别严格。”
秦九垂头丧气,手上接着剥南瓜子,只听厨房门口一声咳嗽,两个人回头看,外婆端着碗筷说饭好了。
“来啦。” 陈缘说。
“来啦。” 秦九学他,到饭桌边特意等了等,让老人家先坐下。
满满一桌子的拿手好菜,陈缘喜欢吃肉,于是有肉的盘子全挤在他面前。家里方桌用的时间久了,某条腿被不平的地面磨短一丁点,陈缘一用力,外婆那边的桌面稍稍翘起,外婆一用力,秦九那边的桌面稍稍翘起,击鼓传花似地玩过几轮,老太太好大声地说你们不要按了啊,乖乖吃饭。
陈缘扒拉几口饭,桌子受力不均,又咯噔咯噔地抖来抖去,外婆摆手说不碍事,一点点不稳而已。
秦九小心地放下筷子,低头看缺角的桌子腿,然后问外婆家里有旧报纸吗。
“楼梯下边,月饼盒子里你看看有没有。” 老太太胃口好,忙着吃菜,秦九从铁皮盒里找到一大叠报纸,他撕下半张叠成小片,然后回到桌子边蹲下一试,嘿,刚刚好垫着那条瘸桌子腿,再也不晃了。
陈缘按按桌面,稳当得很。
秦九满意地点头,也不和他邀功,径直洗了手再回来吃饭。老太太抬头看他,眯着眼睛笑,“我还是第一次问吧?小秦生意做得怎么样?”
“还可以,还可以。” 秦九谦虚,“年底之前项目款收回来很多,主要员工让人省心。”
“嗯嗯嗯。” 陈缘配合地说,“秦九去年下半年赚挺多的。”
老太太精明,上上下下打量了陈缘和秦九一眼,她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料子好坏能分得出来,陈缘赶紧解释说只有去谈合作了才会穿得正式一点,平时穿得舒服最重要,他指着假洋牌子的衣标说这件是“加拿大鹅”,外面的料子专门用来防风的。
“看着是不错。。。。。。多少钱买的?” 外婆突然问秦九。
秦九傻眼了,“三——”
“三万哩!” 陈缘凭空涨价一百倍,边叹气边摇头,“不过穿个四五年也赚回来了。”
别人回家报价格是能报多低报多低,陈缘回家是能报多高报多高,他在桌子底下踹了秦九一脚,让他注意点表情管理,要云淡风轻。
“啥!三万!” 外婆瞪着眼睛,“好家伙。”
年轻人爱乱花钱,她吃惊归吃惊,但隔一会儿看向秦九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欣赏了。
吃完饭,陈缘陪外婆聊了一会天,秦九终于抓到展现自己的机会,卖力地为老太太捶背捶腿,陈缘垂着眼皮看他脑袋顶上散发着努力与谄媚的两个发旋,在心里偷偷地笑。
下午老太太说犯困,想睡了,陈缘临走前塞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她收下,转身拿出一个更大的红包来,陈缘吓一跳,这怎么能收,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于是秦九保驾护航,陈缘捂紧口袋往门外冲,外婆拽住他胳膊要他收着。
“缘缘你别烦了啊,这红包又不是单给你的!我给你们两个人的 !”
两个人的。
秦九愣住,一秒钟后迅速倒戈,和外婆统一战线去扒陈缘的口袋,说可不能辜负老人家的心意啊!
“秦九你干嘛!你墙头草!” 陈缘怀疑秦九被老太太pua了,这突如其来的忠心耿耿是怎么回事,“你放开我!”
“哎缘缘你听我说。” 秦九附到他耳边,“咱们先收着,今年你多来看看咱姥姥,买点东西,这钱最后也花到老太太身上不是吗?”
陈缘瞥他,什么时候又变成“咱姥姥”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红包从屋门口一路僵持到巷子外边,陈缘最终收下红包,转头锤秦九,“看把你嘚瑟的。”
“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钱可以慢慢换成东西送给她。” 秦九说。
“外婆的收音机好像坏了,老吱哇吱哇地叫。” 陈缘想起来了,“她以前爱看中央十一套,现在只爱听戏,不爱看那些花花绿绿的图像了。”
“你的意思是?” 秦九发动摩托车。
“我们可以找店家刻些光盘,录外婆喜欢听的折子进去,这样方便很多,年后我带陈盘盘去检查一下,然后给外婆送过来陪陪她。”
“陈盘盘走了,你听曲子怎么办?”
“秦九,二十一世纪了。” 陈缘敲敲他脑袋瓜,“手机上也能放歌。”
“怀旧一点不好嘛?”
“怀旧好烧钱的。”
“我给你唱,不要钱。” 秦九清清嗓子,煞有其事的样子,但他来来回回只会唱《两只蝴蝶》和《甜蜜蜜》的副歌部分。
初五迎财神,大街上弥漫着鞭炮的硫磺香,陈缘极其爱闻这种浪漫的人间味道,秦九便放慢了速度,带他穿过红纸屑翻飞的老孔桥,往市中心开去。
三天后是陈缘生日,想吃蛋糕,看老片子,秦九记得清楚,他一定要好好策划一次,可不能像去年那样去烧烤,烤着烤着下特大橙色预警雷暴;
也不能像前年那样去山里挖灵芝献宝,不仅灵芝一个没挖到,回来腿上还被蚊子咬了三十几个包,在陈缘前面猴似地抓痒,半个月才消;
更不能像大大大前年那样买劳什子蒂芙尼,抢金店换钱被警察抓到直接导致陈缘和他分手,倒不如直接抢蒂芙尼划算。
失败是成功之母,今年他肯定能行。
第13章 陈缘想永远和秦九过生日
临近半夜,秦九眼里冒光,死死盯住手机屏幕上方。
“你在看什么?” 陈缘凑过去。
“抢电影票呐,还有三分钟。” 秦九切回购票页面,年前他听说有个名导演的电影要上映,没想到这么快,还安排到了贺岁档,到时候去看的人一定不少,他要带陈缘看热乎的,晚上七点的头一场。
网站上做活动,买两张减十块,不过主页面上乱糟糟的,优惠券很不好找,美工以前应该是卖切糕的,各种次级菜单拼凑在一起,各有各有的风格,秦九好不容易领到优惠卷,点进选座页面,问陈缘想坐哪。
“中间偏后,看的时候脖子不会酸。”
“好。。。。。。等等,它有情侣座。”
“什么样的?” 陈缘只看到一排空格比较大的座位标志,但想想不会差到哪里去,“买情侣座吧,还能靠着你看。”
“成。”秦九火速锁定位置,生怕没了,页面上弹出一个“成功,已下订单”,秦九锁上手机去亲陈缘,“电影在你生日当天,咱们先去看了,然后回来给你过生日,正正好赶上零点,可惜——”
秦九闭了嘴,没敢提钢琴的事情。
“可惜不能弹琴给你听?”
陈缘自己提起来,秦九便不客气了,“嗯,缘缘啊,是这样的,工伤赔款财务昨天私底下发我了,够租两年的陈音。”
“不要。” 陈缘依然坚决,“四千块可不少,攒着。”
床头灯将他睫毛的影子拉得长长,脸颊两边微微泛出粉红,他今天晚上喝了点啤酒,因为邻居送过来的自制凤爪太好吃了,秦九喝得比他多,却一点事也没有。
“你酒量真好。” 陈缘滑进被子,抱住秦九的腰,“下来,你下来。”
秦九嗯了一声,拨开他散在额上的头发,接着闻到从血管里透出来的酒气。他往下摸到陈缘的手,捉住,压低了嗓子,“你想不想,在这里弹。”
陈缘仰起头,弓着腰笑了下,被子和被子之间摩擦出性感的沙沙声。
“真是亵渎艺术啊。” 他说。
第二天,太阳一早露了脸,但两个人下午才起,秦九跑到阳台上刷牙,说缘缘看啊,老天爷也知道你生日。
“可不是?” 陈缘也跟到阳台吃鸡蛋,慢条斯理地收拾掉下去的碎壳,“电影晚上七点整吗?”
“对,我网上看了他们首映礼的评价,说剧情是科幻类的,咱选的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