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镇上何时有了这规矩,不准猎户在山间盖别屋了?那虹村的项武为何能够在山上盖屋?”一个丫环皱着眉说了一句。
“叭”的一巴掌,丫环踉跄了很多步,直到被后面的随从扶住,皎好的脸上五个指印。
“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再多嘴,我缝了你的嘴!”马脸赵夫人狠狠地盯着丫环,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丫环咽了咽眼泪,怨恨地看着:“我只是实话实说,老爷若是行事不公,如何叫人信服?”
赵夫人举手又想打,这时,远远近近的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轻得不沾灰尘,却又像踩在每个人的耳边。
一个瘦长的身形在林间阴处闪出了身形,身边一只沉默冷峻的狼般猎犬。这苗条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下愈走愈近,慢慢显出柔和的鸭蛋脸上那清秀的五官。
赵明富笑了:“这位姑娘好脸生,何方人氏?怎么一个人在山间行走?”
姑娘平静的脸上微微一笑,笑而不答,只是上下看着赵明富。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子墟的县官,赵明富,走刀赵,日月明,富有的富。”
“原来是赵大人。失礼。”姑娘微欠了个身,修长的身形,飘兔的长衫,竟有温文尔雅之风,“小女子初来乍道,对子墟治风不甚了解,擅自在这山头盖了个屋子,好能挡风遮雨,不知是否要向大人报备,或者还是得交纳税银呢?”
“不用,不用,这天下国土养的便是天下人,姑娘盖便是,盖便是了。”
“方才夫人不是说了,老爷是朝上派下的,只要在管辖范围内动土都要有规矩,定然是要充公的。”丫环抚着肿起的脸冷冷道。
“果真是这样么?”姑娘问道。
“丫环不懂事乱说话,待我回去好好教训她。姑娘年轻轻轻,又长得美丽动人,一个人住在这郊野之外的,难道不怕么?”
姑娘杏目微抬,看着县官羞涩地笑了,那笑容,像是初开的梅花,远远地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景色:“这郊野荒迹的,哪里会有赵大人可怕呢?”
县官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油脂因为他高亢的心情也兴奋地分泌着:“怕我是为何呀?”
姑娘轻抿樱唇:“大人真的想知道?”
“想,想!姑娘的声音像出谷黄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听到姑娘的声音呀!”
丫环冷着脸嘲讽地笑起来,姑娘瞄了脸绿的赵夫人一眼:“小女子声音不提,大人若是真的想听,不如上前几步说话?”
“好,好!”赵明富像狗熊见着蜜糖一样扑了过去。
姑娘向后移了几步,突然冷着脸道:“因为我最讨厌胖子,尤其是你这种油不拉几的死胖子,看了就叫人恶心。”那声音大得,估计山下的人都能听见,赵明富像是突然被震到了耳膜,脸色发青地捂上了。
“好!说得太好了!”丫环尖利地笑起来,不管身后阻止她的伙伴。
赵明富瞪着姑娘:“你说什么?你刚刚跟本官说什么?”
“我说,我最讨厌胖子,尤其是你这种油不拉几的死胖子,看了,就叫人恶心。”姑娘又重复了一遍,树上的韩三笑卟一声笑了出来。
“谁?!谁在上面!”
赵明富迅速往后退了几步,钻回到仆从圈里去。
“是我,是我,不好意思,我在上头睡觉,不小心放了个屁,吓着赵青天大人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韩三笑一本正经、诚惶诚恐。
“大胆刁民,居然敢亵渎朝廷命官,全都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姑娘冷冷一笑,刷的一声,将手中的斧头扔了出去,斧头沿着他的帽子飞过,将帽子割成了两边,斧头带着风声,“锵”一声钉在地上。一直乖乖坐着的黑犬突然站起来,毛发直立,咆哮着逼退了上前的仆从。
赵明富气歪了,抓着帽子大叫:“给我抓起来,你们死了?不想活了!一只狗都怕成这样!给我上!抓到的重重有赏。”
“你自己抓吧,老子不干了,你要是敢整老子,老子扛把刀跟你同归于尽!”仆从中一个精悍高瘦的汉子突然退后几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其他人看着汉子的离去也犹豫了。
“曹南,曹南!你给我回来!”
“曹大哥,我跟你!”其中一个随从也跟着跑了,其他的人便全散了,只剩在狼狗下发抖的丫环与赵明富夫妇。
“你们??你们!”赵明富乱了,看着面目狰狞的黑犬四处躲着,躲到了丫环身后去。
“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有种给本官报上名来!”
“我?大人你不认识我啊,我都来了大半年了,我叫韩三笑啊大人,您太不记得了,上个月还向我收过租税的,韩三笑,笑三笑的三笑啊大人!”
“宋令箭。”
赵明富看着年轻姑娘,凶恶地问:“宋令箭?是你本人?”
姑娘温温一笑,羞涩中绽放着自然的光彩:“不是我本人,难道是你娘吗?”
赵夫人终于耐不住了:“你们这些刁民,等着被赶出镇吧!死丫头,还不快走,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赵大人,听你说自己是个清天老爷,若是让小女子知道你残虐百姓,擅用私刑,可是会很失望的。”宋令箭弯腰捡起斧头,手指在斧锋一抹,哧的一声噪响。
赵明富猛地捂上耳朵,冲着赵夫人大吼道:“闭嘴!无知妇人,再乱说话看我不休了你!臭丫头,胳膊朝哪拐自己看清楚了,下次落到本官手里,有你受的!”
一场闹剧过去了,许久,被扔下的丫环才颤颤幽幽地向宋令箭施了个礼:“谢谢宋姑娘相救。”
宋令箭扔下一袋银子,听那声音,数量不少:“素不相识,何来相救。这只是谢你方才说的话,互不拖欠。”她说完转身走了,丫环看着地上的钱袋流下泪来:“宋姑娘的大恩大德,李瓶儿没齿难忘。”
“记得就好,别老是想着报什么恩了,拿着银子重新过日子吧。”韩三笑笑眯眯的。
从那一天起他知道,宋令箭冷漠的外表下饱含着一颗真实的心,为善不欲回报,这才是最动人的。
第八章 第四节 查证之道(四)夏夏失踪 '本章字数:3013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0 10:00:00。0'
天空如被什么遮得干净,没有一丝亮光。宋令箭又上山,韩三笑陪了一会儿就出更去了,谁都离开了,即使是燕飞得了眼病。但郑珠宝留了下来,她本也不是话多的人,事情原委知道得不多,也不便插话,只是静静陪着。
燕飞颤抖着站了起来,却不慎将桌上灯台撞到了地上,光线一下从她模糊的视线消失了,她惊叫道:“好黑!灯呢?灯呢?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当心!别让灯油烫了手。”郑珠宝飞快地将燕飞拉开了,扶起了打翻的油灯。
燕飞淡红的眼上又泛起了泪,轻声道:“我真没用。”
“宋姑娘说你是眼劳成疾了,没关系的,好好调养就会好的。”郑珠宝抽出火折子,朦胧的灯光下朦胧的脸。
“其实郑小姐没有必要非得在这里陪我的,夏夏很快就会回来了。天这么黑了,也不知道邹管家他们会不会安排人来接你。”
“没事的,我不急。邹管家最近过诞辰,熊妈也一直忙着,我才能有时间出来看看你,听听这庄中的趣事,只是没想到??”郑珠宝收了后头的话,不厌其烦地用火折子挑着灯头点灯,只是灯烛摔歪了,怎样都点不上火。
燕飞心里想道,虽然他们共处一镇生长,却甚少有交集。若不是这次绣物的事,她与郑珠宝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而在这绣帕出事、眼劳成疾的当口,这个非亲非故的大家千金却在关键时刻总是相伴左右,细心温柔,从无怨怼,而且乐在其中。
“或许燕老板一直奇怪,为何非亲非故,我却对你的事情如此上心??”郑珠宝突然弱弱地开口说话,一开口便说中了燕飞心中所想,倒叫燕飞不知所措。只听她继续道,“珠宝并无叵测之意,只是很纯粹的想要出份绵力。珠宝从小到大,未曾有得半个朋友,更不知何为情深义重,也听得镇上有人经常赞颂燕老板与韩公子及宋姑娘的情谊,珠宝此生无福享得,但也想能感受体会。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已,珠宝亦无奢望,只希望……能有一个朋友……”
郑珠宝的语声越来越低,燕飞感觉自己的心什么狠狠地纠住了。火折微光,只有一个光点,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郑珠宝眼中化不开的寂寞与孤独。
“烛心歪了,点不上灯,我看到绣房有备用的灯,我去拿来先用。你先坐着不要乱动,我很快回来。”郑珠宝突然站了起来,似乎在逃避情感流露得到的反应,光灯移动,燕飞感觉到她出去了。
今夜连月亮都没有,郑珠宝摸到了桌案,她曾来过绣房,记得桌案一角有盏备用的油灯,她很快摸到了油灯,正想点上,她突然感觉到一阵风飞快呼过,带得折上火苗跳跃几灭。她本来不是一个会自己吓自己的人,可是她有听燕飞说过这段时间房中的怪事,不免得也心生凉意。她飞快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但那些静静躺在箩筐中的绣衣却让她突然毛骨悚然。
郑珠宝强打起寒意点了灯,房中顿时明亮,绣物喜红,没了方才阴森。她记得房中的燕飞,并未多想,飞快走出绣房。
正在郑珠宝的灯光拐走的瞬间,喜红的箩筐突然有东西悄然滑落……
“都戌时了,夏夏怎么还不回来?”郑珠宝一进门,燕飞正地喃喃自语。
“怎么了?担心夏夏妹妹了么?平时她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飞用力地闭着眼睛,突然惊恐地瞪大了,淡红的眼白吓得郑珠宝身后一凉:“不对劲,不对劲。”燕飞匆忙站起身,焦急地走着。
“什么事不对劲?”郑珠宝忍着恐惧问道。
燕飞的眼睛瞪得奇大,昏暗中一脸惊恐:“夏夏??夏夏??从昨天起我就没有再见过夏夏,她不是今天出去的,她一直没有回来,她去哪了?!”
???????????????????????????????????????????????????????
“曹先生为何选夜间来查?光线不足,是否会影响判断?”
“视线所到之处全是亮的,就容易漏掉一些细微末节,而像这样一寸寸用灯光照着找寻,反而不容易漏掉。”
“这缉案的学问,在下倒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