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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这里荒无人烟,只有满满的雾气。但那时这雾气里面还没有毒,我进去过几次,除了满院大而鲜艳的花,还有一个古怪的穿着黑袍子的人。他似乎只是个隐居在此的怪人。我见雾坡这处生人勿近,就暂时搭了个简单的房子在边上居住。”
“那时雾坡的雾气还没有毒?那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毒的?”
谢老太婆冷冷地盯着宋令箭:“自从那个女人搬来后不久。”
“金娘?是她在雾气是放毒?”
“谁知道。总之雾坡有了毒之后,这一带更显荒凉,反而更利于我拾骨藏身。”谢老太婆阴惨惨地笑起来。
“拾骨藏身?你不找你父亲了么?”
“他的匿踪本事几乎无人可敌,若是他真的要将自己的藏起来,天下怕没有人能找到他,如果他想来找我,便一定能找到我。但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出来过。他一直都要紧紧地把我绊在身边,不可能给我这么多的自由,我想他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韩三笑惊愕,这谢老太婆??是曹嫣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平淡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当年曹孔两家离奇失踪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你的突然苍老,是之后的事了?”宋令箭直勾勾道。
曹嫣瞪着宋令箭,却没了过多的怨恨,而是痛苦万分:“是我自己拾骨无方,竟去了那鬼邪之地。十六年前,主镇上突然传出鬼花原的传说,盛传那里有邪鬼吸人精魂,进去的人出来后都离奇暴毙,死相恐怖。我当时年少气盛,更不信那个邪,便进了那鬼花原,想要找些里头死于非命又无人认领的尸骨来研究……”她紧皱着眉,相较于她的回忆,还是她的表情更有恐怖效果,“我只记得我背着骨袋走了进去,越向中心走,越有恶心刺骨的恶臭传来,沿途有很多散落的骨头,但都不是零碎的,我细心摸了几副,发现这些骸骨是呈现一条直线散落的,这是个鬼原,根本没有人敢进来给这些人收尸,那这些这人的骨头因何散成那样?难道是他们自己一边往外行走,一边骨节断裂至死么?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尸骨,
他们的骨头脆裂至及,呈现阴幽的墨绿,真的像是被某些力量吸食了所有精血一样。我虽进过无数墓地,摸过骨骸不计其数,也的确被那样的诡异之景吓到。正当我想离开,突然感觉身后有股怪风在吹行,远处还发出似笑非哭的低呵声,我吓得魂飞魄散,逃不择路,不知如何跌了一跤,脚下感觉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我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慌乱地拔出脚下的东西,拼命跑了出去。我越跑越累,强撑着到了家,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床上。??我??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这个鬼样子??我一直扎自己,打自己,以为这是个梦??但是不是,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曹嫣惊恐地瞪着眼睛,用力地挤揉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当年一个如花少女,如何发现自己促然花老,如何慢慢接受的这个现实,如何痛不欲生……完全在这张恶毒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宋令箭平静地看着曹嫣:“当年你四处追查父亲曹良的行踪,不是因为你真的要找他,而是为了另一个人吧?”
曹嫣突然静止了一切表情,失神地看着她。
“为了孔文芳的儿子,孔燮,是吧?”
曹嫣的表情越来越迟缓悲伤,听到最后竟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像个少女般呜呜哭了起来:“那个该死的孔燮就这么不见了!他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时时想着他,哪怕是故意惹怒他看他生气的样子都愿意!但是他就这么没有了!我也再等不起他,如今这副容貌,就算是他再出现,也绝不再愿意多看我一眼!孔燮,你去了哪里!就算是你不愿意再认我,哪怕让我知道你活着也好啊!”
宋令箭转过脸,虽然她同情她,但仍旧消却不了内心的那种厌恶。
但是海漂却不是。他走上前,轻轻地将这个耄耋的老妇人扶了起来,拿出手巾塞在了她的手里,静然道:“孔燮与你父亲一样,不会再回来了。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容貌不是一切,又何必自怨自艾?”
曹嫣抽抽噎噎地看着他,俨然一副少女的表情,老妪的长相,说不出来的可笑。
韩三笑扁了扁嘴道:“是么是么,一样也可以做个可爱的老太太。况且你还有亲人,你叔叔曹佳??哦,现在他改名叫曹南,他也一直在找你,等过段时间他从外地回来了,你们曹家叔侄两人也算可以团聚了。”他口中是这么说,心里却道,曹南那个老匹夫,若是知道自己的侄女竟是这个诡异的老太婆,说不定要把去年的饭菜都给气吐出来。
曹嫣泪光闪闪地看着海漂,委屈道:“那我这副模样,又怎能跟人家二八年华的女孩子比?其实我今年才三十二岁,若是我没有变成这样,一定比金娘那个破烂货要好看许多的。”
海漂转头求救般看了一眼宋令箭,宋令箭却只顾自己扭头看着旁边的风景。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焦急无比的脚步声,沉重,焦灼。
韩三笑马上迎着那脚步声跑了过去,燕错身形乍现,他一看到前方的几个人,马上大呼道:“快!快??燕飞受伤了!”
第二十六章第六节 真凶的脸(二)血红的花 '本章字数:336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08 10:00:00。0'
一摊触目的红,渗在了微霜的石板上。微风过处,传来淡然的腥味。院里等着四个人,燕错握着拳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夏夏捧着膝蹲地在上,头埋在双膝之间,肩膀地微微颤抖,海漂就站在她边上,为她挡去自门口吹来的寒风。韩三笑挺着腰背站在檐下,闭眼倾听着什么。霜在融化,残桂凋零,生死交替,一切都可样清晰明了,只有屋里那微弱的脉声,时有,时无。
“吱牙”一声,终于有了生命活动的声音,夏夏猛然抬起了头,韩三笑睁开了双眼,但谁都不敢问结果如何。
宋令箭一脸疲备,低头看着正在与霜水融合的血渍。
“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昏迷了?”她轻声问道。
“是。??我不知道,我回家的时候没看到飞姐,我以为她找你们去了,后来我想出去找小驴哥,看到宋姐姐的门大开着,我就走过去想把门拉上,没想到,没想到??”夏夏的脸强忍泪水慢慢道,“我看到飞姐就躺在这里,身边好大一摊的血,我跑过去叫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全身凉得跟冰一样,我很害怕,我不能离开飞姐,不能让她一个人那样躺着,我也不敢动她,我怕我一动她就会,就会死……”
韩三笑盯着血渍道:“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脸朝院子,脚向宋令箭的房门的?”
宋令箭站在了自己房前,向外走了几步,走到血渍边上,继续盯着血渍。
“当时她看到来人在你屋中,想跑,却没有来得及。”韩三笑平静道。
宋令箭蹲了下来,仔细地找寻着血渍周边,问道:“你们有没有接近过血渍?”
夏夏摇了摇头:“没有,我发现飞姐后,马上让燕错去找了你们。我一直守在这里,你们来了后也一直小心避开,谁也没有碰过这处。”
宋令箭将目光定在了一点,那只是一处像是由血渍溅出来的血点,不过因为量少,又溅在干燥的地方,早在冷风中吹干了。她慢慢道:“这些全是内腑受震之血,她身上并无外伤,但右手食指上却有血渍,这就表明??”
韩三笑马上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她注意的这点血渍。这就表明,阿飞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定尝试着想要留下什么讯息??这点血渍远远一看并无特色,并看却可以看出来却有一定的轮廓,四个叶瓣,当时阿飞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努力地画下这不圆的花瓣,再吃力地在里面涂抹着手指上越稀干的血,剩下一瓣是空,没有上色,为什么剩下一个花瓣?这代表什么?
阿飞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朵只涂了三个花瓣的花?为什么?
夏夏再忍不住眼泪,泪流满面地看着地上这处血渍道:“飞姐那时一定是叫不出了声,她又不识得多少字,只能想尽办法给我们留下线索??是谁这样狠心,连飞姐这么好的人都要下重手?!”
宋令箭盯着花喃喃道:“花?代表凶手名字中有花?还是与花有关?为什么只涂了四瓣,难道凶手的身份,还跟这三瓣被涂上颜色的花瓣有关?”
“如果当时她真的想给我们凶手的讯息,那就表明,凶手是她认识的??很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韩三笑站起身冷冷环视四周。
夏夏的脸刷地白了,她恐惧地地看了看周围。
海漂轻声道:“飞姐是个简单的人,她不会留下这么复杂的暗示??三个花瓣,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来得及涂完最后一片就支持不住了??”
韩三笑眼里突然闪出了泪光,瞪着宋令箭道:“是不是上次在山上袭击燕错他们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当时你为什么放走他?若是你拿下他,就不会祸及到阿飞!那个人三番几次闯进你家,到底想要什么?!”
宋令箭冷冷道:“你果真以为那人三番几次是想要找我家的东西么?!”
这处宅子,曾经是属于燕冲正的,后来他们搬了隔壁的大宅子,才将这里空了下来,一直到后来宋令箭买了下来??
韩三笑瞪大眼睛,突然跑出院子,飞快冲上阁楼,拍门道:“燕夫人?!燕夫人?”
没人应门。他用力一把推了进去,很快走了出来,一脸愠怒道:“燕夫人不见了!”
燕错大声道:“不可能。我一直在屋中,若有人踩动楼梯带走楼上的人,我一定会知道的。”
夏夏痛恨道:“你知道个屁!飞姐受袭这么大的事,你不是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她冷冰冰地躺在这儿躺了多久么?或许她一直等着有人经过,有人能救起她,而你就在隔壁,却什么都不知道!”
燕错没有反驳,只是握着拳头咬着牙。
夏夏猛地冲过来,用力推了燕错一把,咬牙切齿道:“要是燕夫人跟飞姐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燕错任其推着,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滩鲜红的血,他不敢正视所有的人目光,尤其是海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