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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心喜这姑娘聪明解意,但还是笑不出来,按下信纸道:“自己看,没几句话,放屁似的,臭一阵就没了。”
宋令箭小指一点,将信纸转了过来,细细一边吃糕点,一边看信的内容,信写得潦草随意,无头无尾:
【大人荐我入府,我答应了。不作告别,也不想再见。若是你还有点失信的愧疚,帮我找到曹嫣,曹良生死不祥,但我这唯一的侄女应该还在生。这是你欠我的,找到的话,我们或可再见,找不到咱们就后会无期了。
就这样。我走了,别过。曹南。】
就这样。我走了,别过。道别的话,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一个转身又会回来。但人生路途漫漫不绝,有多少次别了还可以重聚?
韩三笑垂着头,将脸埋在阿飞缝制的黑兔绒的领口里,看来曹南的离开对他的打击有点大。
宋令箭将指点回给他,淡道:“那你就做次兄长,代他将曹嫣找回来。”
韩三笑白了她一眼,无精打采地收起了信纸:“愿赌不服舒的黑脸怪,我可没听他叫过我一声大哥。”
“找不找随便你。我回去了,你呢?”宋令箭站了起来,一脸的疲倦。
韩三笑吞着满口的糕点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自己吃饱了就要走,我还没吃饭呢,等我吃完一起走嘛。这么冷的天,急什么急?”
一说冷,宋令箭马上轻轻地打了个寒颤,看来她似乎的确有点冷。
韩三笑自己也只穿了一件,装作没看见她冷,扯话道:“刚才我差房出来的时候,经过衙房,听到宗柏在与芙叶吵架。”
宋令箭眉一挑,坐了下来:“吵些什么?”
“吵得不多,芙叶好像为了什么事情在生宗柏的气??”
“滚出去!马上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见你!”上官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韩三笑眨了眨眼:“他们又吵起来了……这个上官老爷是有多恨黄老爷啊……”
“爹,二哥也只是关心娘??”
“你闭嘴!你要是知道你娘是怎么受的这些苦,就好好地给我呆到一边去!”
宋令箭道:“看来这次不是黄善柔惹了他,而是上官二公子让他烦了。”
两人一起走向前院,刚好芙叶与宗柏也是焦急万分地赶向那里。
前院中,大家都静悄悄地站着,上官博与上官礼四目相对,火光电石,上官衍立在一边,只有他敢微弱地在中劝个架。
现在这围观的人中,又多了韩三笑宋令箭,宗柏芙叶。但仍旧没有人敢上前帮上官衍劝架。上官衍是上官博最疼爱的小儿子,都被他顶得无言以对,更何况是别的不相干的人。
上官礼已再也无法故作轻松,一脸的疲倦,看来也是几日无休,身上还传出一股浓重的酒气,苦笑道:“你放心,等她转危为安后,我会继续游学,再不踏入上官领地半步。”
上官博毫不风雅地手指指着上官礼,嘲讽道:“是你??若不是你在这里,云儿怎会困陷于往事而突然自殁?就是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娘做了这一切,差点害得我们上官家鸡犬不宁。你竟还有脸呆在这里?”
上官衍同情道:“爹,二哥是无辜的……”
“无辜?你再为这贱人之子多说一句,我连你一起骂。”
上官衍为难地看了一眼兄长,垂头道:“娘最希望我们和美相处,若是她醒来我们其中有人不在身侧,会失望的。”
“我不用你为我求情。”上官礼淡淡地推开了上官衍,迎接着上官博阴冷如冰的目光,最终他笑了,看着自己这个疼爱的三弟,缓缓道:“这些年,自你们进入府来,我已将自己能做的都做全了,你要我的住院,我拱手相让,你生病厌世,我便陪你聊天解闷,你想入官济世,我便将优选直荐的举位让给了你。你婚约受挫,自怨自艾,我便以游学为名千山万水为你找那失踪的姑娘……她曾从你身边夺走的一切,我已经尽力去补偿了。但为何……为何云娘还是如此……”
上官礼脸色苍白,眼角却沁出了泪渍,看得在场的人都于心不忍。上辈的恩怨,又因何传到下一辈来承受?稚子无辜,人可以选择为谁而死,但谁能自已选择为谁所生?
上官衍的脸色一变再变,惊而悲痛:“二哥……难道你往日与我的情谊,都只是想要补偿而已?你与我的情谊,没有半点手足之情么?”
上官礼惨笑道:“没有,半点没有,除了补偿,我对你万万没有任何手足之情。我们系为异母所生,我们的母亲亦是血肉至亲,却为了一个男人相互残杀。胜者为王。你们赢了,我即成寇,就要做一个败者的后人应该做的事。”
上官衍怔怔道:“二哥为何也将此事当成一场战争?这么多年,娘一直在尽力平息这场纷争给别人带来的伤害,二哥你为何还是如此耿耿于怀?”
上官礼盯着这往年最疼爱的幺弟,眼角已经湿润,这么多年,他强颜欢笑地为自己的母亲所犯下的错误做出力所能及的补偿,往日情景历历在幕,上官井对他的百般威肋,上官博的厌恶嫌弃,云娘的心疼怜悯,只有上官衍,才会温和快乐地叫他一声二哥,将自己睡暖的床被让出一半与他共享。但这一切,都是假的……
“有时候我多希望自己是你,既然是少时你总卧病在床,我都希望躺在床上受尽关怀的人是我……”上官礼眼角泌泪,却再次被他自己那自嘲的笑给掩挡去了。
“二哥??”
“上官衍??”上官博盯着他道,“叫人之前,先想清楚你的身份。”
“什么?”上官衍迷惑道。
“既然云儿已说出了真相,那便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你才是上官家的长子,而你??”上官博转而盯着上官礼,冷道,“上官族籍中,不会再有你的名字。”
宗柏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上官博。
上官礼绝望一笑,道:“你要削我去籍?”
上官博鄙夷道:“怎么?不可么?”
上官礼点了点头:“可以,父亲大人妙招难敌,又怎会不可以?”
上官博眉一皱:“我没有问你的意见,你也没有资格再以上官族员的身份说任何的话。”
“老爷??二少??礼少爷并无过错,这样做,于理不合啊!”宗柏颤道。
“什么于理不合?”上官博不耐烦道。
“去除宗籍得符先祖宗规,不能轻易随便!老爷请三思!”
”什么狗屁宗规,那些全是死人的东西,现在我是上官家族的掌控人,难道将一个人驱逐出籍,还得在棺前询问他们的意见吗?他们要是果真用心庇护我们上官一家,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官博骤然大声,眼见又要发火。
宗柏满脸惊恐,却还是要继续劝主:“但是,二少爷未曾做过任何危害上官家的事,无错无害,怎可无故??”
“无错?他的生母害我云儿在先,那时云儿怀中已有我骨肉,这难道不是暗害上官子嗣么?再说……去籍这种事情,先前又不是没有做过,有何大惊小怪?!”
“可是,老爷去得是??那井少爷仍在宗族之内,二少爷不当如此呀!真请老爷三思!”宗柏力谏不移。
“怎么?我去削我上官族籍,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上官博怒道。
“老爷??”
“宗叔!”上官礼打断宗柏的谏言,苍白笑道,“不用为我求请。就算他不赶我,我自己也会走,不会再回来。只是名册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写在哪里都一样。”
“礼少爷……”宗柏紧盯着上官礼,生怕他也有自毁的倾向。
雀儿忍不住小声啜泣,那压抑的哭声让这个荒凉的午后更加凄冷。
上官博皱着眉吼道:“闭嘴!再发出一点声音,全部都把你们毒哑!你马上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话音一落,身边小范围里的碎沙都无声地浮了起来,雀儿快速地打了个咯,小武神色紧张地捂着她的嘴巴。
上官礼慢慢地咳嗽起来,血顺着他的下巴流到瓷白的长衫衣襟上。
“宗叔,我回客栈住,云娘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他边擦着衣襟上的血渍,一边慢慢向外走去。
“谁都不准去见人他,否则就跟他一起滚出上官府。”上官博甩袖离去。
宗柏呆滞地看着上官礼远去消失的背影,手中拳握得青筋暴裂。
第二十五章 第八节 宋言(一)细作无声 '本章字数:287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14 21:47:44。0'
“令。”韩三笑正要与宋令箭出衙院门回家,突然响起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宋令箭奇怪地看着从厢房出来的海漂。
海漂道:“宗柏大早带我来的。”
“带你来这里?干什么?”韩三笑觉得莫名其妙。
海漂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上官老爷见了我一眼,似乎是找错了人,又让我回了。我本想跟宗柏打声招呼,但他匆匆又出去了,说要请你们来,我便等在这里,与你们一起回去。”
“那你怎么不早出来?还真等到我们要走了才冒出头?”韩三笑更莫名其妙,这个人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海漂沉思道:“你们来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谁?”
海漂盯着宋令箭,认真道:“秦针儿。”
宋令箭突然压下了眉,韩三笑道:“他?他怎么跟这里有关系?你看花眼了吧?”
海漂似乎也有点想不明白,道:“可能吧,不是很确定,一个身影而已。你们现在是要回了么?”
“人家都没有要留我们吃饭的意思,我们也没脸皮再赖着了啊。”韩三笑似乎对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感到很气愤。
“你们来之前,我听说了一些事情,你们要不要听?”
“要听。”韩三笑马上道。
“芙蓉两人并不是一直跟随云娘的,在她之前,她们是陪着大夫人嫁进来的陪嫁丫头。”
“她们是上官明珠的陪嫁丫头?”
海漂点头道:“上官明珠死后,他们并没有随主而去,而是伺候了下一位云夫人,云清。后来云清被云淡调了包,他们才伺侯了现在的这位云夫人。”
韩三笑飞快地在脑中组合着种种片段痕迹。有关他所听说过的,上官明珠的一切。宗柏与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