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时候沾上的,她点头说是。但那药渍已经干得泛了些黄边,根本不是新碰上去的,药的颜色也有所差别,只是不知道是从哪里磕上的。”
“你遇见她时,她穿得是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宋令箭突然问道。
“好像,好像是淡绿色的,衣袖上还滚着墨绿的绣边,很朴素。”
“早上我见到她时,她穿的是素白的衣裳??那这药渍是她换了衣裳后才沾上的。”
“就不准是以前就有的?我就有好多衣裳,磕了不知名的东西洗不掉,穿着穿着自己就没有了。”韩三笑挑刺。
“你是谁?人家是县官老爷的亲娘,出入拥簇,想下轿走个路都是奢侈,怎么会有脏污了却不洗的衣裳?你呢?你这辈子坐过几次轿?有哪双鞋子是没洞的?”宋令箭斜睇着韩三笑。
曹南突然皱紧了眉,盯着宋令箭道:“不对,那不只是药渍而已……裙身是淡绿的,会中和颜色……那溅渍,很像……很像血??”
药渍?血?
云娘?
韩三笑宋令箭同时站直身子,异口同声道:“黑俊??”
?????????????????????????????????????????
医庐悄然关张,正要立上最后一个扇门,小医徒盯着门口的人:“宋??宋姑娘?”
“掌事大夫呢?”宋令箭冷冷问道。
“哦,师傅有事,今个儿提早关门了。宋姑娘要看病的话明儿再来吧。”小医徒小声道。
素衫束发的宋令箭仍旧冰冷,此番尽还多了无礼,径自走进了医庐,闯到了医柜后的药房库去。
“咦,咦,宋姑娘??宋姑娘??师傅他??”小医徒慌忙扔下扇门,追了进去。
宋令箭突然回了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狠厉带着残杀之意,碜得医徒一动不动。
掌事大夫显然听见了声音,起身看着宋令箭奇怪道:“宋姑娘有何要事?非要硬闯进来?”
宋令箭狠狠一拍桌角,钉在桌上的粗木钉应声飞起,“咻”的一声,带着胭红的血滴钉在了墙上。
“你??你??”掌事大夫大惊。
“狗奴才,我看你是活废了。”宋令箭的声音突然变得阴阳怪气,她缓慢地拿起桌上一方绵布,仔细阴柔地擦着手,她越擦,手上原有的粗糙的弓箭之茧褪去,露出极为细致柔和的肌肤来。
“主……主……”掌事大夫腿脚无力,瘫在了地上。
“安置你在此之年,百无一用。你要如何为我尽忠?”
掌事大夫抖如筛糠,只是叩了一个头。
“起来吧,现在你还有点用处。”“宋令箭”冷冷地看着倒在一边气绝身亡的小医徒,只见他眉心一个血红的小洞,瞪眼张嘴,似乎在问为何徒遭杀生之祸。
不过一会儿,医庐又重新撤掉了扇门,只是这小医徒撤门的动作显得非常迟钝笨拙,远不如刚才上门的时候那样熟练。掌事大夫轻咳了几声,一脸阴蛰地坐在药柜前面,盯着一张陈旧的药方不语。
第二十三章 第四节 于心有愧(四)誓命杀 '本章字数:287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13 10:43:57。0'
三人火速赶到了黑俊家中,黑俊安然无羔地躺着,似乎很疲倦。屋里还有燕错与海漂。
“他怎么了?”韩三笑觉得这黑俊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我们刚一进来,就看到他半挂在床上,药碗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药。可能是想自己喝药,不小心打破了碗,还割到了手,刚给他包扎好。”海漂指着黑俊手臂上的仍在渗血的纱布道。
韩三笑看了看地,地上的药渍还没有除尽,只是觉得,这药渍似乎洒得离床头桌案也太远了。
“大哥。”这时黑俊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抓住了燕错,燕错听不见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叫什么,只觉得有人突然箍紧了他的手,马上戒备地反扣了回去。
黑俊却死死没有松手,目光坚定且接近痴狂道:“大哥。”
这下燕错“听”见了他在叫什么,松开了他的腕。
韩三笑站到了床尾,向燕错轻挥了挥手,张嘴撑着口形,说着只有燕错“听”得见的话。
“看我嘴形,我说什么,你也说什么。”韩三笑“说”道。
燕错轻眨了眨眼,看着韩三笑的嘴形,与黑俊对话。
“你还有脸叫我大哥。”
黑俊瞪着眼睛,眼里露出一种邪恶的疯狂:“她回来了,等我去杀了那贱妇,再向大哥赎罪。”
“怎么杀?”
“我一定会杀了她,就像她当年杀了阿血一样,她有针,我也有!哼哼,我一定剖出她的心来瞧瞧,到底是什么颜色!”黑俊狰狞道。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在刚才,她又来妖言惑众,骗取同情!她一定是害怕了,害怕我死后变成厉鬼向她索命??所以她不敢打死我,不敢我死!”
“她打了你?”
黑俊点了点头,却很得意,拍着自己的肩膀道:“这里!这里!这里有她的手印,你看,你看,这样就算我死了,都还会记得她的味道,能缠着她不放!”他粗鲁地拉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苍白的肌肉松驰的肩膀,上面果然有个微小的手印,但并不是很深,只像是谁用力拍了一个巴掌一样。
“她是不是还跟当年一样?”
黑俊咬牙切齿:“没错,就如当年一样,装腔作势,楚楚可怜。红粉骷髅!人皮妖物!”
“我刚才瞧见一个人,好像是她。”
“淡绿的衣服,还滚着翠叶边?那毒妇以为自己仍如当年装扮,就能骗得过我的双眼??”黑俊显得及为激动,青筋暴裂,“但是我早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一定是怕大哥你也来,所以才逃走了!她逃不远的,她逃不远的!就算她逃得过我们的眼睛,也逃不过良心的制裁!”
韩三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话”。
燕错也不再学“话”,直直看着一脸誓死追随的黑俊,突然自作主张道:“她为什么要杀阿血?”
黑俊显得很恐惧,四处看着周围,抱紧身子:“阿血……好多血,他还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
海漂在后轻声道:“让他休息吧。”
“你休息。有了力气,才能为我与阿血报仇。”燕错冷冷道。
黑俊哆索着笑了,笑得很满足,像个孩子:“大哥,你等我,我很快就有力气了。你等我为你报仇。”说罢闭眼睡去。
沉默许久。
宋令箭道:“黑俊命不长久,就算是回光返照,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难道我们应该不顾他死活,抬着他去衙门指证么?”韩三笑不忍再看黑俊,盯着宋令箭冷冷道。
“他疯了十六年,难道没有权利知道真相么?”宋令箭反问道。
韩三笑语塞。
一切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如果她真的是当年云兰,那现在,至少应该还有人能认得她。
??????????????????????????????????????????
从黑俊家中出来后,曹南与韩三笑一路,宋令箭与海漂燕错一路,再次分道而行。
燕错似乎也感觉到他们在挖掘真相,只是他耳聋不便,安静的这些日子,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反而不再强求,相反他更担心海漂,这个包容的男人显得如此平静,心中却有个地方在天翻地覆,但他从不与任何人说起,只是自己默然无畏地承担着。燕错很担心,海漂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会毁了他自己。
走到主镇,宋令箭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海漂点头道:“早点回来。”
宋令箭看了海漂一眼,冰冷地对燕错道:“你回去后,去燕飞那里拿一个我留在那里的红色药瓶,里面有药丸,你拿出来辗成粉,再用滚烫的热水冲泡成一小口碗,水凉了二分后,用纱绵沾水,敷在耳后。纱棉冰凉后,复沾药水续缚。”
燕错点了个头,仍旧转头看海漂,海漂只是平静地站在一边,似乎在用心记下治疗的办法。
“还有一件事情。”宋令箭盯着海漂,“你有空的话,回去帮我画一幅画。”
海漂点了点头:“你回来时,我应该已经画好。”
宋令箭挑了挑眉,她都没说让他画什么,他却已经一口答应。既然他不问,自然是太有把握,认为自己猜到的。
宋令箭点了点头,再见的话也不多说,转身走了。
燕错看到海漂眼中蔓延的失落与悲伤,他知道海漂很在乎,但宋令箭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什么,什么是她的禁忌,什么又是她的火苗,仿佛这世间只有令她一厌再厌的东西,却没有令她展颜欢笑的事物。只有偶尔与燕飞在一起,偶尔与韩三笑在一起,她才会那么昙花一现地有过笑容。
燕错不知道如何劝慰,海漂无数次温淡地抹去他的忧伤,看似那么轻而易举,而事情到他手上,他却手足无措。
“或许,宋令箭心里是希望你陪他一起去的。”他只能这样设想道。
“恩。”海漂认真地应着,却是一脸的心不在焉,“小玉。”他转过身,深切地看着燕错。
“什么事?”
“无论再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再改变你现在的心态了,好么?”
“会发生什么?”燕错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无论什么。”海漂看着远方,似乎早已知道了一切,“你要保护飞姐。”
??????????????????????????????????????????
曹南与韩三笑一路上亦是无话可谈。快到曹南家时,韩三笑才开口道:“我没怀疑你的用心,只是不希望你卷在两者中间左右为难。”
“你太小看曹某人了。”曹南心中仍有怨气。
“既然这样,那你便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但是,我绝不许你们伤害大人任何!”
“你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的。”
“你说,什么忙?”
“跟踪云娘,除非生死关头,否则千万不要现身,也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曹南冷笑:“看来你打定主意她就是当年寡妇。”
“难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曹南咬牙不语。
韩三笑茫然道:“一个人的人性,到底有多少面?云兰当年,又到底做了什么?”
“我觉得她并不是坏人。”
“但这么多年,她如果仍生在世,为何对当年的变迁绝口不提,更再没有出现?黑俊恨之入骨,似乎当年一切,都是由这个女人引起的。今天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