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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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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漂失落一笑:“如果你果真要避着我也无须上山。天寒地冻,又是何必。我知道我令你们害怕,我也不想再叨扰你们??”
人影突然放大,又慢慢缩小,似乎窗外的人在迟疑踟蹰。
他下了床,推开了窗,窗外站着的竟是一袭黑衣的燕错。
“燕错?”他奇怪道。
燕错在向外走。
“燕错。”他又叫了句,突然记起来燕错现在双耳失聪,根本听不见,难怪他方才在里面讲话,他没有半点反应。他放下窗开门走了出去,燕错却已经没有人影了。
“什么事?”右房的宋令箭开门问道。
“刚才燕错进了院子,像是要来找我,叫他他也没有听见,现在已经走了。”
“他找你有什么事?”
“不知道,我想叫住他时,他已走了。可能没有听见我的叫唤,所以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海漂只穿了件单衣,却也不觉得冷,倒是宋令箭还整装穿着冬衣,一副随时要外出的样子。
宋令箭奇怪地侧了侧头,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不属于院子的东西,她俯身捡了起来,竟是一块衙门差牌。
“这是什么?”海漂凑进来要看。
宋令箭突地瞪大了眼睛,差牌上阴幽地写着艳红如的三个字,三个她有听过,却全然没有见过的字。
??严??父??血。

   
   第二十章 第四节 琐命咒(四)作鬼 '本章字数:2897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19 10:00:00。0'
 
 “你确定刚才那个人就是燕错?”
“虽然没有看见正脸,但应该就是他没错。”
宋令箭计算着燕错与海漂之间的关系,突然想起燕错曾经欲言又止的提过海漂的画。
“你是不是曾经画过一幅画给燕错?”
海漂苦笑:“画得并不好。”
“你画了什么给他?”
海漂愣了愣,昏暗中盯着宋令箭的脸道:“我想,那应该是他的娘亲。”
宋令箭飞快转走了眼睛,表情显得很不自然,原来她也害怕,害怕海漂从她眼中捉捕到她不慎透露出来的思绪。
海漂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忍着满声的失落淡然道:“你放心,你眼中的路,我永远看不到。”
宋令箭冷冷一笑,转身回屋去了。
海漂对着夜萧然而立,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冻得他全身冰冷。他没想到宋令箭这么快重又出来了,更没想到自己的泪已经滑下了脸庞。
她似乎看到了他的眼泪,却装作没有看见,垂头撒开衣服的时候,脸上竟带着微弱的笑意。
“这是燕飞给你做好的衣裳,说是要等天冷了再拿出来给你。前几天放在院中晒,她忘了收回去。天冷了,你穿上吧。”
海漂怔怔地看着这衣裳,昏暗中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只知道滚边都用了他喜欢的枣红,领口与袖口都与宋令箭的衣裳般加了皮草,看起来温暖极了。
宋令箭专心地将衣裳披在了他肩上,心不在焉地看着:“这是她眼病之前,最后缝制的一件衣服。”
“她向来,都待我们极好。”海漂怔怔看着宋令箭,她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又为什么突然不敢正视他的脸?
“所以,你要保护好她。”宋令箭慢慢地为他整理着衣裳,快而有力地在他胸前衣襟对扣上打了一个结,像是在交待一个使命。
衣已穿好,非常合身,她退后一步,黑与暗红相配,自有一股贵气威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衣,突然目光焦着在了某处。
那是一朵黑色如莲的绽放之花,暗红底边,黑色绣线,娇而诡异??燕飞怎么会在给海漂的衣衫上绣这样的花形?
这时有人飞快跑进巷子,响着身上更锣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宋令箭!醒着没?出事了!”
韩三笑已跑了进来,见院中站得很近的两人一愣,没心思打笑,直言道:“黑俊那老小子又出事了。”
“什么事?”宋令箭退离海漂两步。
“刚游了一圈地府回来,你快来看看!”韩三笑拉起宋令箭就往外走。
宋令箭突然停住了,转头看着海漂,他正用力地拉着她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两人:“我也去。”
韩三笑一怔,一下子没了话,不知道方才这两人半夜三更在院中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海漂有这种眼神。
“自己跟着来,跟丢了自己回来。”宋令箭甩开他的手,最先向外奔去。
韩三笑转头看了海漂一眼,不禁心中生凉,海漂的眼神太过冰冷无情,甚至还带着憎恨,像是另一个灵魂附着在了他体内。
几人飞快到了黑俊家中,仍是由蔡大叔守在旁边,柱子蹲在房间一角收拾着什么东西。
蔡大叔他一见到宋令箭进来,马上就虚开了位子,他知道宋令箭素不多言,更不喜欢别人多言,只是一脸愧疚地看了一眼后面的韩三笑。
黑俊气若游丝,极尽疼痛地呼气吸气。宋令箭打开他脏污的外衣,黄旧的里面血印斑斑,这些血印淡而泛黄,似乎是从骨头皮肤间渗出来的,全身并无明显外伤,全伤在了里头。
“要不是他在挣扎的时候打翻了油灯,我刚好又挑完猪回来经过,可能,可能现在就是在给他收尸了。”蔡大叔也不知是在自责,还是在庆幸。
“你怎么知道是打翻了油灯而不是别的?”
蔡大叔摸了摸头:“当时我听到嘣的一声,肯定是什么瓶子打破了,一开始我以为是酒瓶,但我仔细一闻,有股灯油的味道,就知道是灯油打翻了。还好烛灭了,要不然定要走些水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然是油灯打翻的声音一响起,我马上就进来了!”
“那你有见过凶手逃跑么?”
“没有,黑俊吊伤之后,我怕他醒了出去外走,也怕别人进来,就把院门从外面栓上了。我进来的时候院门还栓得好好的,拔了栓子进去后没见到任何人出来,只有黑俊一个人倒在房里不醒人世,似乎被谁掐得住了只喉子,双眼都突出来了??”
“是我的错,爹吩咐过要多留个心眼,那时我刚好出来解个手,当时我还很小心地将门栓上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柱子立在一边自责。
“从你出来解手,到中途蔡大叔进去,大概多少时间?”
“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我刚进自家茅房,就响起爹在对院大叫我的声音了。”
“就是说,有人在很短的时间里摸进院子,把黑俊掐个半死,然后就在黑俊打翻灯到蔡大叔开进门来的时间里逃得无影无踪?”连韩三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人能做出来的。
“发现的时候,他昏倒在哪里?”一直站在后面沉默的海漂突然问道。
“就在柱子站的这地方,油灯边上。”
海漂盯着油灯,再看着黑俊,还再发话。
柱子显得很恐惧,他不停盯着海漂又转开视线,显然昏暗中海漂那对闪着幽光的碧眼让他感觉很诡异。
没过一会儿,宋令箭打破沉默道:“气顺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不过连续喉管受创,已经影响到发声,如果再受什么损创,失声事小,没命事大。”她刚想起身,突然发现黑俊头下的枕布在浸红。她快而轻地抬起了黑俊的头,轻拨开乱发,只见他脑后在微弱渗血,但却没有明显伤痕。
“怎么会这样?刚才没有发现他哪里受伤?怎么头在流血?!”蔡大叔惊道。
“快去准备一些纱布与热水。”
蔡大叔慌忙出去了。宋令箭冷静地在给黑俊处理渗血。
韩三笑看着柱子收拾的东西,那油灯黑不拉几的,弄得柱子一手的黑油:“这就是黑俊打破的油灯?”
“应该是的。”柱子一直垂头收拾着油灯。
韩三笑似是在自言自言道:“这么短的时间,人是不可能消失无踪的。难道真的是鬼杀人?”
柱子的动作僵硬了。
宋令箭道:“在你来找我之前,海漂曾看到院中有个酷似燕错的黑影,一直徘徊却不言语,叫也不理??”
韩三笑奇怪道:“燕错现在养病在家中,怎么会半夜出来?再说真是他出来找海漂,又为何徘徊不说话?你真的确定那是燕错么?不是说,燕错的身形很像年轻时的燕伯父么?”
“没有见着正脸,我们也不敢确定。等我出来时那黑影早已消失,却在地上留了这个差牌??”她拿出怀里差牌,昏暗的灯光中诡异异常。
韩三笑突然大惊失色,颤抖道:“这??只有老差牌才用朱红颜色刻衙差姓名,这是十几年前的差牌了吧??这是谁?严??父??血??”
“叭拉”一声碎声打断了韩三笑的话,柱子靠在角落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地瞪着韩三笑:“那差牌上果真写着严父血么?”
“不信你看??”韩三笑拿过差牌给他看。
柱子却像在躲鬼一样往后缩了缩:“不??不用了??一定是鬼魂??没有人可以这么短时间逃走,除非飞天遁地,严叔,一定是严叔作鬼前来找你们申冤了??”
“鬼?什么鬼?申什么冤?”
“先是燕捕头,再是严叔??他们,他们终于来琐命了??”
“他们三个不是好朋友么,为什么来拿黑俊的命?”
“他们??”
“柱子,过来帮我倒热水!”蔡大叔粗声粗气地在外面叫道。
柱子像突然被雷打到,一个激灵般清醒过来,失措道:“我??爹叫我,我先走了。”他手脚僵硬地端着油灯碎片出去了,沿途掉了几个也不暇去拿,慌乱地走了。
宋令箭却只专注黑俊的伤势道:“后脑并无明显利物伤口,渗血只能有人将他的头重重地在没有棱角的地方多次撞击,所以没有破坏后脑表皮,实则内部已经伤及出血。”
“喂,刚才的局布得不错,再吓吓,柱子肚子里的话就全吐出来了。你配合得不错么。”韩三笑对宋令箭必要关键时刻的聪慧向来坚信欣赏。
“不是你疑神怕鬼的胆小模样装得像,又怎能让柱子感同身受?”宋令箭若无其事,“原来你早发现他有古怪。”   
   第二十章 第五节 琐命咒(五)金鳞 '本章字数:2649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19 10:00:00。0'
 
 韩三笑交叠着双臂回想道:“前天黑俊被人吊上横梁时,他就脱口而出说了句怨鬼琐命,不过当时马上就被蔡大叔大骂了一顿。我感觉蔡大叔好像有什么一些旧事真相在瞒着我们,这事是关于燕伯父还有黑俊的往事的。”
  “黑俊上吊是什么一个情况?”那时宋令箭还在郑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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