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正淳却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别急啊!皇兄他内功深湛,精力充沛,少说也要再做三十年皇帝。他传位给我之后,我总得好好地干一下,为民造福,少说也得做他三十年。六十年之后,我儿段誉也八十岁了,就算他只做二十年皇帝,传位给你也是在八十年之后。”
段延庆一听,气得喝骂道:“哼,原来你是在消遣老夫!老夫哪能等得这么久?限你一个月内登基为君,再过一个月,便禅位于老夫。”
段正淳针锋相对道:“呸,白日做梦!”
一旁的秦红棉却劝他说:“段郎,你就把那劳什子的破皇位给他吧,然后跟我走,咱们一同鸳鸯比翼、白头偕老。否则二十一年前你借故说自己是大理国镇南王,总揽文武机要,公务繁重,一天也走不开,把我给抛下了,你往后当了皇帝,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还哪有时间陪我?”
阮星竹也帮腔道:“段郎,荣华富贵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你难道忍心为了权位就置几位姊姊和我的性命于不顾么?”
段正淳扭头柔声道:“红棉,竹妹,段某风流之名,天下知闻,我当然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之徒。于我来说,大理皇位,又怎及得上你们要紧?只是这于公于私,我都断不能将皇位传给段延庆!”
这下连刀白凤、甘宝宝二女都加入进来,和秦红棉、阮星竹一同问道:“这是为何?”
段正淳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啊,这个天下第一恶人,心地残暴,手段毒辣,于公来说,一旦大理皇位落入他的手中,那么大理成千上万百姓可要遭了大殃了;于私来讲,他作恶多端,本来在大理难以服众,因此才让我传位给他,以便名正言顺夺过皇位,可是依他的性子,坐稳皇帝宝座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我们全都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才能安心。”
段延庆闻言,以腹语发出阴森可怖的冷笑之音:“嘿嘿,你既然识破了老夫的图谋,那我就留你不得了。待我先将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一并杀了,我看段正明还能传位给谁!”说着提起钢杖,便向段誉胸口戳落。
东方不败疾运真气,“嗖”地便以一指气镖击开钢杖,同时飞身而下,一把抢过地上的段誉,将其放到自己身后。
蓦地里见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段延庆、南海鳄神、云中鹤也没看清来人是谁,手中的兵刃“唰”“唰”“唰”地就朝东方不败攻到。
段延庆内力最高,手法最快,钢杖眨眼间就已递到东方不败面门。
东方不败施出少林金刚指力,左手食中二指那么一夹,“当”地一声就牢牢夹住钢杖尖端。
这时南海鳄神右手鳄嘴剪和左手鳄尾鞭同时杀到,东方不败右手太极巧劲轻轻一拨,南海鳄神的鳄尾鞭,便往段延庆攻来的那条钢杖上砍去。
而后东方不败抬腿那么一踢,南海鳄神便哇哇大叫,右手递出的鳄嘴剪竟啪啪啪地向段延庆杵地的那根钢杖上夹去。
段延庆那只钢杖一点地,准备向后跃开,这才发现另一只钢杖既被东方不败夹住,又让南海鳄神的那条鳄尾鞭给缠上了,一时脱不开身,喝骂道:“岳老二,你疯了吗?”
南海鳄神赶紧硬生生收回鳄嘴剪,直将自己弄得内息紊乱,几欲吐血。
另一边厢,云中鹤倏地将右手钢爪挺出,抓向东方不败面门。
东方不败左手松开,使出“斗转星移”的借力打力之术,往钢爪爪背那么轻轻一拍,那钢爪蓦地里一转,却直撩南海鳄神的下阴。
“云老三,你干什么呢?”南海鳄神一面不住咒骂,一面向后疾疾退开。
而他的鳄尾鞭和段延庆的另一条钢杖缠在一起,这时东方不败已松开了那条钢杖,如此一来,段延庆和南海鳄神相互拉扯,差点一同跌倒,委实狼狈不堪。
这时东方不败左腿一扬,击出一记由“独孤九剑”化来的腿法,但闻“啪”的一声,云中鹤左手上那只钢爪就带着他整个人扑向交缠在半空的钢杖与鳄尾鞭。
“噗通”一下,三大恶人撞在一起,再也把握不住平衡,一同倒地。
东方不败一口气击退三大恶人,虽然运使了不同种类的武功,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衔接得天衣无缝,仅在几息之间便完成了所有攻防,其动作之快,武功之高,由此可知。
而就在东方不败同三大恶人交手的时候,大厅内的人尽皆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挣扎着用钢杖支撑身子爬起来,定睛朝不速之客瞧去,才发现她竟然是东方不败,于是用腹语问她:“东方元帅,你跟老夫什么仇什么怨,为何几次三番坏我大事?”
东方不败朗声答道:“小可与前辈无冤无仇,只是这大理段正淳一家与我交情颇厚,还请前辈看在小可薄面上,放他们一马。”
段延庆听了她的话,心下黯然,明白这次夺位计划又要告吹,但先前屋内“天龙寺外”四字响起时,他就心神激荡,此刻与东方不败斗罢,这才四下寻找声音来源,发现刚才说话者居然是倒在一旁的刀白凤。
段延庆心头大震,颤声说:“观……观世音菩萨……”于是钢杖一抬跨了过去。
东方不败立时闪身,翼蔽于刀白凤前面,问道:“怎么?难道前辈还不死心,想要加害段王妃么?”
段延庆却回答:“东方元帅,不必担心,老夫只是有几句话要向段王妃问清楚,问完之后我便离开。”
东方不败听他这么说,自然稍微往旁边一让,但还是运功戒备。
段延庆仔细一瞧刀白凤的模样,脑子中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东方宁定,世间唯爱不败(六)亲子
那晚也是这般月黑风高,段延庆终于从宋国赶回大理,来到天龙寺外。
当年他父皇为奸臣所弑,他这大理国的皇太子只好在混乱中逃出大理。
流落在外多年,待内乱平息后,他终于归国。
只是他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虽尽歼诸敌,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给敌人横砍一刀,声音也几乎发不出了。
他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
当时大理国的国君段正明是他堂兄,可是真正的皇帝应当是他而不是段正明。
他知段正明宽仁爱民,颇得人心,通国文武百官、士卒百姓,人人拥戴,谁也不会再记得前朝皇太子。
如他贸然在大理现身,势必有性命之忧,谁都会讨好当今皇帝,立时便会将他杀了。
他本来武艺高强,足为万人之敌,可是这时候身受重伤,连一个寻常的兵士也敌不过。
他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指望是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
枯荣大师是他父亲的亲兄弟,是他亲叔父。是保定帝段正明的堂叔父。
可是天龙寺的知客僧说,枯荣大师正在坐枯禅,已入定五天。再隔十天半月,也不知是否出定;就算出定之后,也决不见外人。
失望之余,他只好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心中却想:“这和尚说枯荣大师就算出定之后,也决不见外人。我在大理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只要有人认出了我……我受此折磨苦楚,这日子又怎过得下去?我不如就此自尽了吧。”
他只想站起身来。在菩提树上撞死了,但全身乏力,又饥又渴,躺在地下说什么也不愿动。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求死的能耐。
当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再再走近……
他只觉得这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丽难言,身周似烟似雾,好似笼罩在一团神光之中,心想:“定是菩萨下凡,来搭救我这落难的皇帝。圣天下有百灵呵护。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你保佑我重登皇位,我一定给你塑像立庙。世世供奉。”
而那白衣女子则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身在他怀里,伸出像白山茶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眼睛,它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这样一位高贵的夫人,竟会将她像白山茶花花瓣那样雪白娇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那白衣女子离去之后良久,段延庆兀自如在梦中,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自己神智糊涂了,还是真的菩萨下凡?鼻中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一侧头,见到了自己适才用指头在泥地上划的七个字:“你是观世音菩萨?”
他写了这七个字问她时,那位女子点了点头。
突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还是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观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度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那是最慈悲的菩萨,因而心想:“一定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灰心气馁。我不是凡夫俗子,我是真命天子。否则的话,那怎么会?”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突然得到这位长发白衣观音舍身相就,登时精神大振,深信天命攸归,日后必登大宝,那么眼前的危难自不致成为大患。
他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次日清晨严寒,也不再问枯荣大师已否出定,跪在菩提树下深深叩谢观音菩萨的恩德,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做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他不敢在大理境内逗留,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苦练家传武功。
最初五年习练以杖代足,再将“一阳指”功夫化在钢杖之上,然后练成了腹语术;又练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