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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也是如此。每天当我犹豫的时候,凯斯都会烦躁地质问我在干什么。
但是今天凯斯根本没有看我这边,而是想直接离开。今天中午我本来打算让他和律师见个面,但他让我取消。如果取消的话行程根本错不开,我很为难地向他如实汇报了这个情况。他不耐烦地不说话了。
今天中午的见面是延续上次的见面,虽然带我去也没有关系,但凯斯一个人去也不奇怪。我犹豫着急忙开口道:
“那个,皮特曼先生。”
凯斯停了下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直视我的脸。很奇怪,今天一上午他一次都没有看向我这边。我从容地向他汇报之后的日程。
“四点钟会有关于新作品的宣传报告,在那之前没有其他的安排。大概三点半的时候出发就可以,到那时需要我给您打电话吗?”
凯斯听完我的话皱了皱眉头。他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不用,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独自一人被留下了。
果然不是今天啊。
如果想带我去的话,我肯定会答应的。一种不合时宜的委屈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哪怕我很感激凯斯能够照顾我的想法。
怀着苦涩的心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个检验斯图尔特所说方法的好机会。
第一次走去走廊花了我很大的勇气。我几次握住门把手,然后又放下。讽刺的是,在这种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凯斯说过的话。
——“真麻烦。”
一想起凯斯的话,颤抖的手突然就蓄满了力量。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需要一段缓冲时间。但无论如何,我做到了。
伴随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我站在了走廊上。一瞬间的眩晕让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从勉强打起精神到睁开眼睛又花了我一段时间。我紧握双拳,艰难地踏出第一步。
但是一切到此为止——我根本无法动弹。我拿出药塞进嘴里,干咽了下去。吞下去后,我静静地等着药效发作。
十多分钟后,我重新迈出了我的第一步。眩晕感明显减轻了不少,脚部的僵硬也有所缓解。借助药效,我摇摇晃晃地来到走廊上。等到我终于来到楼下的秘书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我还是成功了。我一个人走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坐上电梯,然后走到了这里。打开门看到艾玛的脸的瞬间,我差点因为突如其来的放松瘫坐到地上。
“天哪,延雨!”
艾玛一见到我就高兴地叫了起来。我环顾了一下的秘书室,问道:
“简和瑞秋还好吗?”
我产生了一种比任何时候都巨大的成就感。艾玛点了点头。
“是的。还有30分钟,延雨你吃过饭了吗?”
“不,还没呢。艾玛你呢?”
“我带了三明治。”
她爽快地拿起桌子上的纸袋子。
“如果还没有的话,要一起吃吗?”
我连忙挥手拒绝。
“不,没关系。我办公室还有东西吃……”
但艾玛没有被我的谎话骗到。
“我真的没关系的,正好我本来就准备把多出来的分给你。等一下哈,我去沏壶茶来。喝点什么?苏打水?”
我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艾玛转身进入茶水间,过了一会儿两手拿着苏打水和果汁,回到了办公室。看到艾玛给我的三明治,我想起了上次被凯斯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个。艾玛好像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虽然最后的记忆和我有所不同,但是……
“那天的三明治怎么样?还可以吧。”
“啊,是的。很好吃。艾玛你的手艺真好,是有专门学过烹饪吗?”
我怀着歉疚的心情补充了一句称赞的话。我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无论是什么味道,我都会吃得很香。虽然是虚假的称赞,但艾玛听了却笑得很开心。
“当然没有啦,只是我妈妈很擅长烹饪,我偷学了一点。”
“原来如此,艾玛你很有天赋。”
我称赞完,咬了一口三明治——夹着满满鸡蛋和火腿的三明治非常美味。
“很好吃,但是这么直接吃你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不好意思的话就下次请我看电影吧。”艾玛笑着接了一句。
但我犹豫了——电影院,我能走到那里吗?
看到我沉默不语,艾玛连忙转口道:
“我开玩笑啦,别当真。”
“啊,没有……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太好,所以……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们再一起去好吗?”
我很抱歉地向她解释了情况。艾玛立刻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好滴,没问题。延雨你不要有负担。”
我稍微放下心来,艾玛马上很担心地问道:
“那你肯定一直没吃午饭吧,怎么办呢?要是早点说出来就好了,反正是一起做的,你不用有负担的。”
“啊,不不,没关系的。”我慌忙推辞。
“我最近一直和皮特曼先生一起吃午饭,所以没有错过午餐。以后也是这样,所以艾玛你不用费心了。”
为了不让艾玛难过,我解释了很长一段话。尽管如此,艾玛还是有些遗憾。我赶紧岔开话题。
“最近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天之后,艾玛又有几次下午才来上班。她好像也想起了这件事,抱歉地开口道:
“是的,托延雨的福。其实最近我妈妈身体不太好,需要去医院,但是她一个人很难自己过去。多亏了延雨的通融。”
我很惊讶,我完全不知道艾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秘书室的其他员工知道吗?
明明是组长,却没来过几回,连组里的员工发生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我心里很自责。
“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和福利部申请资助?”
“啊,这样可以吗?”艾玛高兴地眨了眨眼睛,“实际上我们也买了保险,但是他们说已经到极限了所以很难再资助我们……我们把房子也做了担保,但还是不行……”
我没想到艾玛的情况这么糟糕。我心里很难受,没能及时帮到她,我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如果早点告诉我就好了。下午我去了解一下。还有别的需要吗?医院在哪里呢?”
艾玛说的医院是一家肾脏专科医院。接下来的几句话里我知道了她的母亲正在进行透析。
“现在正在等待肾脏移植,延雨你也知道,这太难了。”
艾玛难受地叹了口气。比我小几岁的艾玛突然显得苍老了起来。一想到她一直一个人在苦恼,我的心里就难受得一阵抽搐。
“没有别的亲人了吗?弟弟呢?”
要是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就好了。当我这么想着询问她的时候,艾玛点了点头。
“确实有一个哥哥。我当时住在波士顿,在波士顿刚刚找到工作。多亏了乔什才能解决急诊的费用。”
艾玛好像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他是个警卫,但没什么女人缘,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动静。”
因为是家里人所以可以随便吐槽吗?我笑了出来。但无论如何还有人可以依靠真是万幸。我就着苏打水,吃着艾玛送我的三明治,和艾玛聊了很多。
“延雨最近一直和皮特曼先生一起上下班对吗?”
艾玛小心翼翼地问我。我犹豫了一下。她困惑地接着说道:
“如果不高兴的话,对不起。因为简最近说她看见延雨坐着皮特曼先生的车一起下班,所以我们都在担心你是不是身体状况很不好。”
她们似乎早就知道了。现在如果还隐瞒或者辩解的话会显得很奇怪,所以我直接坦白道:
“确实像艾玛说的,因为身体情况,所以我一直住在皮特曼先生家里,直到情况有所好转为止。”
“哎呀,真的吗?”
艾玛用手捂着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她好像很新奇似的。
“这样没关系吗延雨?干脆雇个临时护工怎么样?我母亲也请了护工,一周来两次。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她很快接上了她担心的理由。
“和老板一起上下班,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噩梦吗?下班也不是真正的下班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加班,还有这样那样要跑腿的活儿,到睡觉前都要干活吧。”
对象是凯斯,我完全能猜出艾玛是怎么想的。艾玛这种直摇头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我的确已经做了她所担心的一切。确切地说,我没有上下班的概念。我也知道我这个工作狂的缺点。
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愿意和单位领导一起上下班。
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怀着一些小小的私心。我所担心的情况和艾玛完全不同。
“如果出现女性对象的问题,肯定比以前更麻烦吧。皮特曼先生会把人叫到家里去吗?”
关于这件事我无话可说。即使最近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如果凯斯出尔反尔,再次把对象叫到家里,就算是冬天,我也不得不在院子里流浪了。
“我会到其他地方去的。”
我只能这么说,但我自己也不太敢肯定。
我能无视掉吗?
即使是发生了这样不合理的状况,我也不可能辞掉工作。一方面,在钱面前,一切都很现实。另一方面,我很依然很想看见那个男人。
我什么话都没说。艾玛很抱歉地开口道:
“我知道我很多嘴,但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对于艾玛的解释,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艾玛不是一个会多嘴的人,而且从我的立场上来看,她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同事。艾玛似乎也放心了,露出了一个微笑。
“如果皮特曼先生能多照顾一下延雨就好了……但是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吧?”
她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其实我觉得皮特曼先生还不错。”
反正职场都是一样。生活就是这样,与其盯着别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