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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紫玉这是第二次来到汴京府。
花紫玉没来由的讨厌这里。
气候,食物,皆非花紫玉所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风物,天下又有何地可比?
没有了疏雨滴梧桐,没有了月下纱窗影,没有了夜船听玉笛,没有了深深浅浅的树荫里的半窗仲夏,更没有了雪夜煮酒的仙子…
一念至此,花紫玉又长叹了一声。
花紫玉在林府后院里看到段可敦,两个人相视一眼,面色郁郁。
卓修涵的案子还没有了结,这件事像一场噩梦,几家人都不心安。
段可敦道:你没说罢?
花紫玉道:我怎么会说?
段可敦道:如果再查下去,会不会被发现了?
花紫玉摇了摇头,无语沉默。
段可敦道:你觉得这两个捕头有没有发现什么?
花紫玉道:那个眼睛很大的赵捕头,据说有“捕神”之称,我真是有些担心。
段可敦道:我看捕神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让林老前辈知道这件事就不好了。
花紫玉道:我心中惴惴,也不知他们二人有没有察觉什么,我们还是要早做计较才是。
段可敦道:我一直在想,能不能让他们二人认为卓修涵是自杀的呢?
花紫玉道:卓修涵是被冰丝剑穿喉而死,这么多证人,怎可能让他们看作是自杀?
段可敦道:我心里倒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混过去。
段可敦在花紫玉耳边低语起来,花紫玉一脸愕然的看着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章 三。 寿宴夜谜团_江湖七日
赵华伤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原来是段珣和林烈孚两位。
段珣语无伦次的道:我儿,我儿他,醒不过来了。
林烈孚脸色沉重,道:段公子也遭遇了不测。
赵华伤愣了一下,卓修涵的案子尚未能破,段可敦居然又生变故,这件看似简单的案子竟又复杂起来。赵华伤匆匆穿戴整齐,随着段,林二人赶到了段可敦的房间。
段可敦躺在床上,胸口插了一柄匕首,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鼻息脉搏全无,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姜华伤和花家父子也已闻讯赶来,花紫玉看着段可敦的尸体,惊恐万状,口里喃喃的道:怎会这样?怎会如此?
姜华伤发现段可敦的枕下露出书简的一角,忙道:这枕头下面好像有书信。
赵华伤轻轻掀开枕头,果然看到一叠淡白的纸张,折叠成四方形。展开来看,居然是段可敦的绝笔。
这封绝笔信是写给林慧路姑娘的,信写得很长,厚厚一叠纸,大意约为:段可敦自与林姑娘相逢,爱意弥笃,奈何艺不如人,林姑娘竟归他人手,如今林姑娘既与花公子佳偶天成,段可敦此心已碎。既无佳缘,生无可恋,黄泉路上,便以此为念,重托孟婆,莫忘今世,来生再见。
但在信的最终处,段可敦揭开了一个未解的迷,:卓修涵的死因。
原来花紫玉在庆功宴后,因走的匆忙,忘记带走冰丝剑,段可敦原为好奇,拿了冰丝剑与卓公子比试,谁知无意中刺死了卓公子。
段可敦在信中一再为错手杀人道歉,后悔之意,真实可见。
如果真如此信所言,很明显段可敦是因愧疚而自杀。
赵华伤环视了室内众人,缓缓道:各位都请离开此屋,暂时莫要惊动段公子尸身。
赵华伤说完,除了姜左阳仍在查验尸身,大家都只得依言离去。
赵华伤紧闭了房门,低首在房中踱了几圈,一语不发。
段珣看着封闭的房门,身子无力的斜倚在小院的石椅之上,原本伏贴的头发,已经变得毛燥不堪,仿佛顷刻之间,他便已老了。林烈孚一旁扶着他,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安慰。花紫玉失魂落魄的立在父亲花镜先身边,好像仍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花镜先倒还沉着,他拍拍段珣的肩头,道:段兄节哀,神捕在此,必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四人仓皇的东张西望,不知神捕究竟能查出何等结果。
第二章 四。 寿宴夜谜团_江湖七日
自发现段可敦的尸体,赵华伤便默默不语,如此许久,姜左阳实在有些着急了。
姜左阳道:赵大神捕,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
赵华伤道:毫无眉目。我只是突然记起一件往事而已。
姜左阳道:这时候想什么往事?定是与此案有关联。莫非赵大神捕又在卖关子不成?
赵华伤道:绝对不是卖关子。看到段可敦的遗书,我真的想起一桩往事。对于遗书,你有什么经验么?
姜左阳道:呸!你才有经验呢。谁会无事乱写写遗书?
赵华伤道:我倒是的确有些经验。
姜左阳道:真看不出你竟有此大志,恭喜恭喜,祝你早点得逞心愿。
赵华伤看了看姜左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姜左阳道:又怎么了?
赵华伤道:你可知言为心声,不可轻易吐露,话出口前,需三思?你可知什么是含蓄?你可知什么叫做留白天地宽?你说要怎么样查案的时候你才能不跟着我呢?退一万步说,你跟着我也就罢了,但是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话呢?
姜左阳道:你这都是老生常谈,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就快说遗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看出了什么端倪?
赵华伤道:我真不想屈尊到跟你吵架的地步。
姜左阳道: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话。咱们到此为止,你说说遗书怎么了?
赵华伤又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姜左阳盯着他看,满面征询的神色。
赵华伤道:我才说了,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往事,那件往事,正是与遗书有关。姜左阳道:愿闻其详。
赵华伤道:你若听了这桩往事难免会对世事失望,我又何必让你无端对世事人情生出绝望心。
姜左阳道:我已经习惯了。反正你说什么都会让我绝望,我一定不会更绝望,你就放心的说吧。
赵华伤瞪了她一眼,继续道:很多年以前,我也曾从军在军营中。那时候有个少年伙伴,姓什么忘记了,只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喜”,军营里的人都叫他“小喜”。
姜左阳道: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伙伴?
赵华伤怒视着她,道:你到底想不想听?
姜左阳做了个把嘴封上的手势,让赵华伤继续说下去。
姜左阳既已噤声,赵华伤便开始说起了这样一个故事。
赵华伤少年时的伙伴小喜十五岁便服役在军中,如是三年后,小喜的父母趁他回乡探亲之际,在故乡为小喜娶了一房妻。小喜的妻子全名也不祥,好像叫做“素”,比小喜还要大两岁,是个十分温柔体贴的女子。小喜经常谈及到她,看得出十分钟意。然而只过了一年,小喜便毫无征兆的在军营中自杀了,他留下了一封书信。小喜的信中写得都是关于“素”的事情,信中全是对“素”的情意,见者无不感叹小喜是这样一个情深意长的好男人。除了请求父母兄嫂好好照顾“素”以外,小喜还在这封遗书中屡次提及一件冬衣和一双青丝鞋子。冬衣和青丝鞋子都是“素”托人捎给小喜的,据说那双青丝鞋子是“素”将自己留了十多年的长发割下为小喜做成的,一直到死,小喜从没有舍得穿。小喜念念不忘冬衣和鞋子,无疑皆是因为念念不忘“素”的缘故。
小喜死得突然, 一众军营兄弟都觉惊愕,猜不出小喜何故轻生,怪谈纷纭,莫衷一是,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
姜左阳道:这个故事既不可怖,也无玄机。据我所知,很多人从军后自杀,有的是因为思念故土,有的是因为他乡寂寞,小喜显然是因为思念妻子亲人而终厌人世,何以会让人生出绝望心?我倒觉得饱有人情,只是结局悲凉了些。
赵华伤低首喟叹了一声,半晌才道:你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故事的开始罢了。
姜左阳道:此话怎讲?
赵华伤道:小喜死后不久,有一天的夜梦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叫做“素”的女子,乌发如漆,我看见她孑孑独行在乡村夜里,身形消瘦,显得如此伶仃。我伸出手去,想要叫住她,突然担心的想,如果她回过头来,会不会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庞。 “素”终于回过头来,好在她的脸庞清秀可人,并非我想象的那般可怕,只是眼神里有无限的凄苦。当时我想,新婚之后的便是永诀,理应是相思苦极。
这一回,姜左阳听得有些惊愕,道:你怎会梦到“素”?难道是死人托梦?不对啊,死的是小喜,怎么会是“素”来托梦给你?
赵华伤道:因我与小喜年龄相当,朋友交情,自然比别人深些,所以心里惦记他的事情,才会有这样一个怪梦,正是这个怪梦,让我发觉了事情的真相。
姜左阳强笑道:你又吓人。有什么真相,这样的古怪?
赵华伤道:正是因为这个梦,让我开始想起,小喜既已离世,“素”今又何在?生活是否困苦?于是我就去了小喜的故乡,想要看望小喜的双亲和妻子。
姜左阳道:怎样呢?
赵华伤道:没想到我看到“素”与小喜描述的完全不同。
姜左阳道:莫非“素”竟是个丑陋异常的女子?
赵华伤缓缓摇首,道:“素”美艳惊人,比小喜描述的还要美丽。
姜左阳道:莫非“素”是个性情暴烈的河东狮?
赵华伤道:“素”温顺雅致,绝对是个温婉女子。
姜左阳道:那么你为何要说与小喜描述的不同?究竟是怎样的不同?
赵华伤道:“素”不是小喜的妻子,却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姜左阳道:小喜心里惦念爱慕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姐姐?
赵华伤道:不错。小喜爱慕自己的姐姐,“素”也知道小喜的心事,所以她才会将青丝剪下,为小喜做了那么样的一双鞋子,便是以此明志。
姜左阳道:那么小喜的妻子呢?
赵华伤道:小喜的妻子发现了“素”与小喜的不伦之情,早已回了娘家,于是村中邻里便都知道了这件可怕的事情,小喜的父母不堪忍受流言蜚语将“素”远嫁他乡,“素”嫁人之日,正是小喜自杀之日。
姜左阳道:那小喜留下的遗书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