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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她什么呢?”
“很多事情,您都应该告诉她,她对您误会太深!您应该告诉她,您从未想过要杀她。每次看似您对她绝情,那都是仙门所迫,不过是缓兵之计,您都是有苦衷的,您都想好了万全之策的。如果她顺着您的安排,根本就不会有事。”
苍寒羽沉默着没有说话,小白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千年了,从我有灵识以来,我从未见您笑过。但是,当梨若来了白羽殿以后,您望着她的时候,总是嘴角微微的带着笑意,满满的都是宠溺。她闯祸您偏帮她,可之前您从不会向着谁。太多的地方,都证明那个孩子对你来说注定是特别的。她在您面前是这么自卑的,可您,从不告诉她,也从不让她意识到这点。”
“对一个石头心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感觉,我不会痛,亦不会爱,你能指望我告诉她什么呢?”
“那之后呢?就像天罚,您送了不离不弃银铃,如果她带着,那真正受天罚的人是您。可哪知桐桁会被魔神要挟,违背了您的心意。那您不是还安排了浅萱吗?若不是有浅萱,那天罚她那那么容易就熬过了呢?明明您做好了安排的,却总惹得她越来越恨你。”
小白越说越激动,有些事情,她看得清楚。从知道自己是苍寒羽安排到清梨若身边的人,她恢复了记忆,小白就知道,清梨若对苍寒羽来说是多么重要的。
“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她活着会让我为难,她还会活下去吗?”
“以她的性子,”小白苦笑,无能为力的道:“若是知道仙门相逼太甚,知道您这么为难,必然是以死谢罪的。在她心里,您是那么重要的,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您为她为难的皱下眉。那时候,她想要的,只是您能好好的。”
“你们都觉得她爱我,连若儿自己也这样认为。可是,她真的爱我吗?她若是爱我,为何连一次都没有信任过我?我让她留在白寒潭四年,她只留了两年,我让她离开青玉,她不愿;我让她接受天罚,她不愿;我让她回神山,她也不愿……她从未真正的相信过我,爱一个人,为什么连相信都做不到呢?”
小白看着苍寒羽的侧脸,他的眉目染满寂寞,如同秋霜覆盖着落叶的忧伤,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您,从未相信她爱您吗?”
苍寒羽遥望着无念殿,“我不是你们眼中完美的白羽上仙,我只是苍寒羽。她从未看见我的脆弱和心里的不堪,她看见的只是完美的假象,她爱上的也是那完美的假象,那是她的崇拜。我总是在想,若是她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她会不会很失望呢?我很害怕……”
小白反而释然的笑了,“我从前倒是从不相信您爱她,可看您如今这样患得患失,多疑,害怕,我相信您是真的爱她的。都说再厉害的人,一旦爱了都是傻子,原来是真的。”
苍寒羽回眸望向小白,吓得小白花容失色,赶紧规规矩矩的站好,紧张的望着苍寒羽。
苍寒羽却忽而笑了,“是啊,我就是一个傻子。”
小白一怔,“上仙,您跟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苍寒羽有些落拓的收了笑,“我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如今,放下了苍生而已。一个人担着多大的责任,就背负着多少沉重。一千年来我刻刻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踏错,就酿成大祸,连累无辜的苍生受苦。但她说的对,这世上少了谁,都会好好的,这九年的繁荣太平,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白有些难过,这个男子千年来是如何在白羽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独着的,她看得最清楚,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也只有她最清楚,可现在,为什么他话语间给她一种他是多余的感觉呢?
小白想要劝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她来说,苍寒羽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恩赐者。正此时,小白看见远处温听雨走了过来,“听雨仙子来了,不打扰您和她相聚了。”
小白俯身行礼就要退去,苍寒羽却道:“去找隽青哲把。”
小白笑笑,只是笑出了眼泪,“我想在这等梨若回来,我总觉得她回来的。如果她回来了,看见白羽殿一个人也没有,我怕她会害怕。她小时候,是非常害怕一个人待着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赎罪的方式,尽管他们都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苍寒羽不勉强小白,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小白行礼退走了。
温听雨看着小白离去,许久,才回头看着苍寒羽,眼里的忧郁深深,“师兄。”
苍寒羽漫不经心的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温听雨忍无可忍,大声嚷嚷这道:“你为什么不放下呢?若儿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不放过自己呢?你的徒弟已经死了!不,时光倒流,她根本不是你徒弟!”
“她一直在我心里,”苍寒羽淡淡的道,“何况,若是放下这样容易,你又何必执着这么多年呢?”
一句话,令温听雨花容失色,一方面心痛不已,一方面更不能相信苍寒羽会拒绝得这么绝然,凄然的道:“你从前不会这么断然的对我说话的。”
“我知道从前是我太不放在心上,我若早些看出你的心思,也就不至于让你走错这么多年。我既然知道了,就应该让你死心。”
“怎么会是走错了呢?我从未觉得我走错了!”温听雨一改往日温柔激烈的反驳。~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她还活着'
温听雨刚要辩驳,可猛然看到苍寒羽冷漠的眼神如同千里冰封一样寒冷,吓得话语曳然卡在喉咙里,有些怯意的望着苍寒羽。
苍寒羽冷声道:“听雨!我希望你明白,无论若儿在不在,我跟你,不会有任何改变。从前是我不懂,如今我既然知道了,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师兄妹以外的情愫。”
温听雨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可是,明明以前你很疼我的,在若儿来之前,你最宠的人就是我!你敢说不是吗?”
苍寒羽不以为然,“若论宠溺,大师兄和桐桁对你远胜于我。我对你比之对桐桁,是多关心些,因为师父总是告诉我们,你年纪最小,又最敏感,要多照顾你些。”
温听雨脸色苍白,压下心里对自己的嘲讽,“这么说,若不是师父嘱托,若我不是你师妹,你根本不会关心我吗?”
苍寒羽淡然的出口,没有一秒钟的考虑,“是。”
温听雨身子重重的倚在身边的梨花树上,眼里的绝望如惊涛骇浪在澎湃,“师兄,你变了……”
“或许 ,从前我不在意爱或者不爱,总觉得都是过眼云烟。所以别人爱我或者不爱我,我一向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感想。可是若儿让我明白了爱一个人的欢喜和悲痛,如果我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就不该给她们空想的希望。”
“给人留一点念想是好的,何必做的这么决绝?”
“听雨,我想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
“我要走了。”
温听雨一把抓住苍寒羽的衣袖,有些害怕的紧紧的握笼,错愕的看着苍寒羽,“你,你要走?你回来了还走?你要去哪?”
“白羽上仙已经死了,我只是苍寒羽,我要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苍寒羽挥手拉回自己的袖子,温听雨抓着不放,拼命的摇头,苍寒羽目光凌冽的望了她一眼,温听雨倏然放开了手。
看着苍寒羽离去,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痛苦的,温听雨想苍寒羽是在惩罚自己。他让自己这么痛不欲生的活着,以此惩罚自己,他,不原谅他自己。
温听雨看着那个男子离去背影如此决绝,和那个少女那么相似,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越来越像她?
温听雨不知道,但是她清楚,他连幻想这么点可怜的自欺欺人都没有留给她。温听雨泪如雨下,抱着自己痛苦。
神姬酿造的三种酒,浮生一梦、梦回忘仙、大梦三生。若是可以,温听雨想来一杯梦回忘仙该多好呢,前尘尽忘,是不是就能痛的少一点呢?
苍寒羽终究是回了天山应水河,回到缘起的地方。没有破得了天山的结界,也就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百年里,始终有断断续续的传言,传言一个红衣白发的男子在等他心爱的人回来,空等一百年,伊人芳踪已逝,注定的落空。
后来听说那个男子不见了,但应水河边多了一尊石像,和那个男子一模一样,栩栩如生,那石雕飘起的衣摆都如雪白的浪花在翩跹的翻滚。他对着应水河滔滔流水,望眼欲穿。
这日天山来了个不速之客,他墨色的锦衣华贵精致,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不怒而威。身后跟了一个朱唇皓齿的女子,眉目间一股婉风流转,一笑万古春。
他望着结界思量了一会,对身后的女子道:“瑶姬,你去,他必然不会伤害你。”
瑶姬毕恭毕敬的回道:“瑶姬遵命!”
瑶姬说完就驾云往结界飞去,天帝随之跟了上去。
那结界牢不可破,这么硬是撞上去必然是去掉半条命。瑶姬吸了一口气,眼一闭就迎头撞上去。
结果两人毫发无损的过了结界,天帝对瑶姬嘱咐道:“你先回去 。”
“是!”瑶姬望了一眼应水河的方向,无奈的转身走了。
天帝走到应水河边,一尊石雕立在应水河边,百年风雨的侵蚀,使得石雕面上略显沧桑。
即使变成了一尊石雕,掩不住绝世的风采,还有透露出来的深深的悲痛。
他身边是那棵梨花树,天帝记得就是当年养着神姬残魂的那棵梨花树,清梨若的灵魂就是在这棵梨花树上凝聚的。
他受的惩罚也该够了 ,天帝望着河水,“她还活着。”
石雕猛然炸开,碎石飞溅,火光四溢,一个挺拔的男子身影就出现在天帝的面前,自然是苍寒羽。
苍寒羽只是静静的望着天帝,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袖子里的手将一对银球握得很紧,还有些发抖,连带的袖子也跟着在抖动。
天帝没有理会苍寒羽,一个人回忆着,“阿若施展逆时光的时候,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