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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先听他拒绝,眼色不由一黯,后面听他补救那一句,又稍稍振奋,低声笑道:“真随我去修道,不怕你父亲雷霆大怒吗?”
男子一笑,避重就轻的道:“他到底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两人又拥抱了一阵,低声呢语了一番,男子这才轻轻松开女郎,解开白马缰绳,跨上马背。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女郎,扬鞭而去,身后荡起一片尘土。
女郎轻轻握紧拳头,下齿轻咬,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唉,瑞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外面天色已晚,但见爱子却还没有回来,孔幽不免有些焦急。
幸好这几天夫君心情大好,因为不日就要离京赴任了,否则以他古板的性子,若是听到王瑞出外未归,少不得又要发顿脾气。
那一年在京中重遇杨任武,正值杨任武势衰之时,孔幽一家虽然根本不算什么,但在人落魄时总是容易让人记得的。
之后杨任武重新被启用,便顺手提携了一把王启年。
王启年得以有机会步入仕途,后来更在科举中考得功名,便成了云京辖下一县主簿。
王瑞出世,王启年更是瑞运降临一般,明明为人迂腐,按说要在这仕途中不触雷已经是侥幸,偏偏他还能有所上升,直至成为一县之令,到这次更是以成为灵州知州,主政一方。
随着境遇的变化,孔幽一家的生活自然也所改善。
王启年虽然为人古板,但生平只有孔幽一妻,亦不纳妾,两人膝下也只有王瑞一子。
日子过得这般,看着夫君开心,儿子也渐渐长大成人,变成一个英俊少年,孔幽已感心满意足,心中唯一还有牵挂的就是那不知所踪的弟弟了。
自从十余年前孔璋最后一次来见过她之后,便渺无消息,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孔幽只能把这种担心放在心里,便是在王启年面前也不便提起,因为她知道自家夫君生平最为厌恶便是道门的那些修士,称之为蛀虫和蚂蝗,痛斥其把持天下,欺压良善,侮辱斯文,纳天下共有为一己之私。
所以连带着对自己那位小舅子,王启年也很是不满,两人的几次见面中若不是顾及孔幽,恐怕早就势如水火。
因此王启年从不在家中及外面提及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妻族,否则让人知道了,却是不知道被人如何看待。
孔幽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忽然感觉似乎房间内有点不同,仿佛比起刚才来多了一些什么。
她身子一颤,缓缓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青衣男子静静的站在房间一处角落,含笑的看着她。
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幽悄悄咬了一下舌头,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人竟然便如此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眼前。
“天可见怜,你,你还记得姐姐。”孔幽禁不住眼眸一热。
孔璋缓步走过来,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孔幽眼中带着泪花,却又绽出笑容。
两人十余年不见,孔璋由于修道有成,仍是保持当初时的样子,然而孔幽却已经不知不觉间由当初的柔美女子变成中年美妇。
姐弟俩这番重新相见,孔幽唠唠叨叨,恨不得知晓孔璋这十余年都去了哪儿。
孔璋当然不会把自己真实的经历全部告诉孔幽,只说得了宗门任务,一去经年,之后又在南海修炼,最近才返回宗门,前来看望。
“可是你一去就是十几年啊。”孔幽幽怨的道。
孔璋微微点头,安慰着孔幽。
两人虽是一母所生,但到了现在,境遇不同,处于完全不同的轨迹上。
虽然没有像魔道邪宗一样斩俗缘,但修炼到孔璋如今的地步,除非血脉对于传承力量有直接影响,否则并不一定会放在心上。
血脉也好,宗门传承也罢,其实都只是修士间的一种纽带关系。
即使是修真世家,血脉也并非唯一的凭识。
得道后的修士,并不是个个都会带契亲族,尤其是出身宗门的,百年之后,相隔时间越长,血脉所形成的关系便越发淡薄。
尤其是对孔璋这种人,孔幽虽是他真正在意之人,但这早已不是因为什么血脉相连,一母所出。
魔质进化到现在地步,若说血脉,孔璋早就不知道该算人还是算魔了。
但是过去不可动摇,不可改变,任孔璋如何变化,对于与其姐一起的经历却是始终记得。
第一百七十节 故人(上)
与孔璋能再见面,孔幽自然是非常开心。
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后,孔幽忽地想起一事,“数日后,我们便要离开灵州,相公将赴灵州上任。”
孔璋一怔,想了一下,忽然间伸手入怀,掏出两物来,却是一根怪异的手链和一块晶莹的玉符。
“姐姐,这两样东西你收下吧。”
见孔幽眼露疑惑之色,孔璋解释道:“这一根手链是我在南海修行时炼制的小物品,至于这道玉符,只要你一直带在身边,想念我时只要弄破这玉符,我便会知晓,到时方便前来寻你。”
孔幽眼中微露惑色,不过随即笑道:“好吧,既然是你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这两件物品是道术所炼,孔幽也猜得到两分,不过到底是弟弟一番心意,从前赐她丹药,却因王启年之故而舍弃,已是有些愧对,这次却是不便再拒绝了,反正悄悄带在身边,夫君也不会知道。
何况那件玉符如果真有孔璋所说的功效,对孔幽来说是真的有用,不论王启年是如何讨厌道门修士,但是眼前之人却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如果有一件东西能让她以后立即见到孔璋,便是王启年不高兴,她也会收下。
孔璋见她收下自己的东西,面上亦出现笑容,轻声道:“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日后我自会前去灵州寻你。”
说完,孔璋身形一展,已经消失在王家宅子中。
孔幽收好玉符,将手链抓在手上,怔怔的看着孔璋消失的位置,那里一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喧闹之声,孔幽才惊醒过来。
房门被人推开,却见一个英俊男子闯了进来,见到孔幽道:“咦,娘,你将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面作什么?”
“没,没什么。”孔幽被吓了一跳,见到是自己儿子王瑞,这才开心起来。
“爹还没回来吧?”这男子正是那才在树下与爱人分手之人。
“你若是怕被他责骂,便该早点回来,又去哪里贪玩了?”孔幽见爱子额上还有汗球,不由掏出手巾上前替他攒汗。
“儿一时骑马出了城而已,正是怕被责骂,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咦,娘啊,你手上这根链子是什么?”
孔幽抓在手上的手链被王瑞眼尖发现,却见这根手链是条骨链,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兽骨打造成的,上面似乎还有极为细微的纹路,显得古朴而精致。
孔幽心中一动,忽然抓起儿子的手,将那根手链套在他腕上。
“这是娘逛街之时看到的,一时觉得有趣,便买了回来。”
孔璋闪现在离王宅里许之外的一条巷道中,他自是不知道孔幽将他送给她的骨链又送给了儿子。
那一条骨链是孔璋南海修炼时,杀了几条海中凶兽,用其兽骨刻印上符录炼成,虽没有用到天符文,却是用上了地符文。
天符文能画地生境,自成一个小世界,只有领悟了空间法则的人才能绘出,地符文结丹之后,领悟了吸纳外界元气之理后便可绘出。
所以此兽骨手链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法器,但是就算是真人境顶阶的修士出手,这骨链蕴含之力也能抵挡一下。
另外那块玉符却是定位所用,没有半点威力,但是一旦弄破,孔璋便立时能感应到玉符所在的位置。
只要是孔幽弄破,那么孔璋便能立时感应到,其作用就如同当初公输家为万象宫在那虚天交接,诸界混乱之处预先布置下的东西,最后凭着那同样能定位的东西,才能从异界中迅速返回。
孔幽一家并非修士,就算孔璋肯给出什么法器,他们也没办法使用,何况王启年不喜。
这骨链和玉符都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是略具护身之效。
孔幽一家此去灵州,路途遥远,虽然会有一队人马护卫,但是孔璋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王家因为王启年讨厌修士之故,所以外间从不知道其妻族中还有孔璋这样一个修士。
而孔璋却是自己身边的环境险恶,也从不向人提及自己的姐姐。
何况当日在树冠上跌坐,他已明白孔幽所要的本就与自己不同。
离开王宅之后,孔璋想了想,举步向前迈去。
这一步之后,下一刻他出现在一处宅院之中。
在这里他重新找到当初助他进入大楚藏书之处的人,那是祈皇子当日在云京中留下的亲信。
见到孔璋神出鬼没的出现,祈皇子的亲信也不由吃了一惊,随即大喜道:“见过孔真君,您终于现身了,前几年小人有奉殿下之命前往蜀山探望,却被告知您留在南海修行。”
孔璋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刚从南海返回不久,想起殿下,动了欲念,便过来看看,如今他身在何处?”
“殿下如今就在云京城内,如果听说真君驾临,必然高兴,请真君稍候,小人想办法联系上殿下。”
说完,这亲信摸出一块当初孔璋在星界时见过的那个传讯符石开始联系祈皇子。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便见到了祈皇子。
“久不见殿下了。”孔璋笑道。
亲信知趣的退下,房中只留下祈皇子与孔璋二人。
两人相视一笑,祈皇子道:“听闻你留在南海修行,如今返回,想必又有所突破吧。”
孔璋微微颌首,“不瞒殿下,的确有所精进,侥幸修成本宗太清玄门有无形剑诀,晋身天人境。不知道殿下如今如何?若有需要我效劳之事,或可略尽绵力。”
他此来见祈皇子,本来就是想还了当初的人情。
虽然这人情也不是非还不可,但是祈皇子怎么说也算是有些香火情,只要不是太麻烦的事,孔璋还是愿意出手的。
“这说来就话长了。”祈皇子微微苦笑道。
然后便祈皇子将自己如今的境况简单的说了一番,孔璋这才有所了解。
当初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