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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明意道,“迷昏她两个做什么。”
花骚道,“那内丹是我的。”释明意道,“什么内丹?”花骚道,“她身上那内丹,本就是我的。”释明意道,“谁告诉你的?”
花骚道,“不是谁告诉我的,我自己知道。当时你们以为我只是修炼的小狐狸,并没有意识,其实已有了下意识,只是未有上意识。这阵子我修炼得好,便把那时候的下意识也记起来了。”
释明意道,“当时我游方经过许村,见此地不俗,便暂住几天,与大小许先生便熟了。李灿若天生命弱,他们便摆阵欲为她改命。当时你懵懵懂懂闯了过来,破了我们的阵法。小许先生要杀你,我劝她留你一命。哪知此阵凶险,居然将李灿若原本一点真气全吞了去。小许先生便要用你的内丹补她,我劝她可以不必。后来还是大许先生折中,将你内丹分一半与李繁星,助她续命。大许先生则同我一起为你开意识,算是对你补偿。”
花骚叹道,“还是大许先生好,只可惜??”释明意道,“小许先生方才还舍命救你了,你也当感恩,不要报怨。她当时只当你是个毫无关系的小狐狸,现在已然把你引为同伴了。”花骚道,“这个我知道,我不记恨她??只是说起大许先生,当时我虽还留下一半内丹,但内丹不圆,真气外泄。我记得正是大许先生渡我真气,又引导我自身修炼,这才有了今日??后来也是大许先生对我指点武艺,讲解经典??”
释明意道,“那你也不必迷昏了人家妹妹呀。”花骚抬起头来,道,“你一个出家人,居然一点慈悲心也没有。”说话间眼中低落两滴泪水。
释明意道,“大许先生是真君子,他此生福德修得好,下辈子投个好胎。”花骚道,“你只说下辈子下辈子??可我下辈子就不记得这辈子了。”又道,“何况我有没有下辈子,还难说呢。”释明意道,“你只要诚心行善,上天也会垂怜你的。渡劫之时,你排空意识,默念佛经,菩萨会保佑你。”
花骚道,“每天求菩萨保佑的人太多了,菩萨顾不到我一个小狐狸。”释明意叹道,“可你若取出李繁星体内内丹,大许先生不在,也没有人可以帮你合二为一??你若杀生,只会加重罪孽,原本一亿伏的雷电,便要变作两亿伏了。”花骚道,“当时分我内丹的时候你能帮小许先生,现下合我内丹的时候你便不能了。”
释明意道,“你若执意要合,我也帮你??只是我只会在一旁念经,你若不信,我也帮不了你。”花骚道,“我若是信,由你帮我念经,不如我自己默念佛经?”释明意道,“正是。”
花骚道,“我也不想害她性命。她虽然讨厌,恨她到死也不至于。”释明意道,“对行善之人而言,转世投胎或许是好事。只是她若恨你,你又平添一层罪业。”
花骚道,“不论她死后恨不恨我,我都不想杀她。”释明意道,“正是。”花骚道,“可我怕我躲不过天雷去,渡不了劫??若把我打回一只小狐狸还好,我还能偷鸡吃。若把我打得魂魄破碎灰飞烟灭,那可真是什么也没有了!”
释明意问道,“那你作何打算?”花骚道,“我打算找一个高人,替我取出李繁星体内内丹而不致她死的,再与我的合二为一。”释明意道,“你内丹强些,未必就躲得过天雷,内丹弱些,未必就躲不过天雷。世间种种,皆有因有果。你此时大势已定,只能略加修正了。”
花骚道,“那我总要试一试罢??我平白无故好好修炼呢,偏惹上这样的事,折损一半的修为不说,内丹都只剩了一小半??”释明意道,“你便是贪吃。”花骚道,“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到底帮我不帮?”
释明意道,“大都四五月间,有个佛道辩论,各宗名家齐聚一堂,或许有高人。”花骚喜道,“那你去不去?”释明意道,“去看看也好。”花骚道,“我们现在便走??反正你的小茅屋也没有了的。”
二人将许故园与李繁星背回屋中,匆匆留张字条,便别许村而去。释明意是游方惯了的,与哪里缘分都不深,因此不甚介怀。倒是花骚,很洒了一把离别泪。
二人走夜路无碍,走出三百里,便在一个村中借宿。次日一早,二人便启程,从此草原戈壁,餐风饮露,冰雹雨雷,皆是寻常。
花骚原本就在山野之中长大,又没有凡人女子盥洗更衣等麻烦,经年一身火红衣裳,原本就是她皮毛所化,脏了便化成小狐狸,在那露水上打个滚便好,也不追求新衣式样,省去多少工夫,更别提寻常女子矜娇弱质??只有这一点苦死了她,释明意以诸般道理谆谆教诲之,又以帮她找寻高人诱惑之,更以天雷滚滚在劫难逃恫吓之,每日将花骚盯得死死的,一丝半点荤腥也不许她沾。花骚背一个小布包袱,头上拖下两条大辫子,好明亮一张俏脸,被憋得苦巴巴的。
白天二人赶路,花骚不认得方向,只跟释明意走。夜里二人燃起篝火来,花骚只假寐,想趁释明意睡去后,好偷抓几只蛇鹰来吃。只是每每睁眼看来,都见释明意坐在那篝火旁,抱着一个小匣子,不知道在刻什么,口中还念着经文。
花骚奇道,“小和尚不用睡觉的么?”释明意道,“我白天行路时,已经边走边睡过了。”花骚心念一动,释明意又道,“只是你白天要杀生吃肉,我也是管的。”
花骚道,“你看这茫茫草原,不都是鹰吃蛇,蛇吃鼠,狐狸抓小鸡的么。你为了自己修炼,居然逆天道而行。所谓存天理,灭人欲,你还是朱子的学生么?”释明意只低头刻匣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佛前供奉的弟子,并不是朱子的学生。”花骚道,“小和尚,我记得你说过,佛祖在尼连禅河畔苦修之时,一天只吃一餐,后改为七天吃一餐,穿树皮,睡牛粪,六年无所得,反而形同枯槁,日渐消瘦。后来佛祖放弃苦行,跳入尼连禅河中洗净身体,并受了一个牧羊女供奉的乳糜,这才恢复康健,又来到菩提树下冥思苦想七天七夜,最终觉悟而成佛。倘若佛祖也像你一般不食荤腥,只会病死在尼连禅河畔,又哪来的成大道呢?”
释明意道,“这些你倒记得快。”又道,“这辈子死了,下辈子接着修行便是了。”说罢,放下刻刀,对花骚一笑。
第十八章 祸起缘何归素心1 '本章字数:350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30 08:44:11。0'
忽必烈得了姚枢指点,昼夜奔驰去见蒙哥,离蒙哥帐营还有二百里时,左右来报,“有个汉人追了过来,喊道李二郎来降。”忽必烈精神一震,道,“莫不是默默无闻李二郎?”左右都是他蒙古亲信,对中原武林知之甚少,于是无人能答。说话间李二郎早已快马赶上,道,“正是默默无闻李二郎。”忽必烈停下马来,仔细打量眼前来人,只见李二郎短打皂靴,风尘仆仆,却毫无疲色。忽必烈道,“这草原上恁大的风沙,三伏天穿你这样也冷,可见是个武艺高强的。”
李二郎道,“不敢。李二郎一路奔袭,唯恐穿得笨重了走得太慢,追不上王爷,万般心意无法剖白。”忽必烈道,“你与武胜将军是南方武林二十年间出来最英勇的武士。莫说你特特来降,我若去了南方,亲自请你也是有的。”李二郎笑道,“王爷说笑了。李二郎一介武夫,不值得王爷如此礼遇。”忽必烈道,“你可以去问问,所有投入我忽必烈麾下的英杰,哪一个我不是当自己人来看待的??是以你千里来投,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忽必烈,就当得这么勇猛的战士!”
李二郎道,“不知道王爷这般看得起。”说罢跳下马来,跪谢道,“李二郎从此追随王爷,愿为王爷肝脑涂地!”忽必烈忙跳下马来扶他,哪知李二郎并不起,只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玉匣子,道,“此乃辟火珠,是李二郎一片诚意,天下间也只有王爷当得它了。”
忽必烈故作大惊状,道,“天下之主乃是我兄长蒙哥汗,好在左右们不懂汉语,此后这等不臣之言不可再说。”李二郎道,“王爷忠心蒙哥汗,李二郎只忠诚于王爷。”说罢双手一推。忽必烈接过碧玉匣子,方一打开,光芒耀眼,一颗晶莹透亮,金钱橘大的青色宝珠,正躺在丝绒之上。忽必烈将匣子阖上,道,“你将这等宝物献上,要我怎样赏你的好?封你一个千户??不,万户??不,便要你从此追随我左右,当我身边第一武士。”
李二郎道,“这辟火珠原本取自昭君墓中,本就该归属大元。李二郎不过物归原主,不值得王爷如此厚爱。所谓论功行赏,不如等王爷定了天下再说。”忽必烈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野心。”李二郎道,“李二郎若不是有此等野心,又怎会千里迢迢投奔王爷而来。”昂首看向忽必烈,道,“莫说王爷没有天下之心。”忽必烈大笑道,“你今后学会了蒙古话,可就要说话小心些了。”将那碧玉匣子收入怀中,又去扶李二郎。李二郎顺势站起,道,“到李二郎学会蒙古话时,天下早已是王爷的了。”忽必烈哈哈大笑道,“来,上马,随我去。”
李二郎上得马来,左右都恭喜忽必烈,又向李二郎问好。李二郎虽听不懂,也一一抱拳回了,又问道,“王爷这是要往哪里去?”忽必烈道,“我从军师的建议,正要去蒙哥汗那里表明心迹。”李二郎道,“原来王爷一片忠心,汗王并不知晓。只是王爷家眷何在?”忽必烈疑道,“这与我家眷何干?”李二郎道,“我途经姚军师府上,姚军师要我护卫王爷家眷到大都的。”又摸出一封书信来,道,“这是姚军师亲笔书信。李二郎方才不敢自抬身价,这才没有拿出来。”忽必烈道,“这个我省得。”接过信来看。
看毕,将信撕碎,忽必烈道,“原来你岳父是陈将军,你夫人和军师的女儿又是同窗。”李二郎道,“不值一提。”忽必烈道,“我这便派人回去,将我妻儿带到蒙哥汗帐下。”又问李二郎道,“你是愿意跟随我,还是愿意护送我妻儿?”李二郎想也不想,道,“全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