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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娘笑道,“可好嘞!”说罢提起裙摆向楼上去,又回身迎道,“客官这边来??”方走到二楼楼梯口,那小老头又道,“要干净一点。”
“哟。”那老板娘猛地回头,笑道,“客官是要清静房间还是干净房间?小店简陋,清静的房间就不干净,干净的房间就不清静。”声音之大,恐怕连客栈外头都听得到了。
这小老头愣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厅堂里另一桌上一位女客开口道,“这位先生还是拣个清静的房间住罢,这个酒馆可不干净。”
老板娘红了脸,仍是笑道,“夫人这话怎么说的,小店虽然简陋,可也不敢怠慢了客人。且莫听那位娘子说笑。”便提裙仍往客房走去。
小老头闻言一愣,道,“莫急”说罢右手一伸,用那二胡将那老板娘拦住,便向楼下喊道,“这位娘子怎么说?”
与那小娘子同桌的男人对那小娘子使了个眼神,小娘子只作不见,仰头到,“你有几个朋友,刚来这里等你,被她给??”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扫过,那小老头反手二胡向那老板娘扫去。那老板娘躲闪不及,被二胡杆子架在颈间,那小老头冷然道,“不要动,我掐得死你。”
那老板娘脖子只往后仰,身子却不敢动一下,强笑道,“小娘子莫开玩笑。那几个大哥,我只是给他们免了单??哎哟,先生你这二胡是什么做的,凉得很。”
那小老头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只向下问道,“小娘子可否告知,我那几位小朋友都往哪里去了?”
那小娘子同桌的男人道,“他们从屋外骑马走了,往哪边却不知道。”小老头环顾厅堂,除这桌夫妇与那背背篓的老头,另有一桌,坐了个老妇人及中年妇人,隐在楼梯阴影之下,却看不大清楚。“你随我下来。”小老头与老板娘道,二胡杆子仍架在老板娘喉咙处。老板娘身子依然向后仰着,手扶住那楼梯栏杆,一步步挪下来。
心里虽怕,那老板娘嘴上可没有停,又扯道,“哎哟先生你不是不晓得,那几个大哥,端的是好人才??我也不过敬他们一碗酒水,免了一桌饭菜,我们家死鬼都不管我,你何必这个样子嘛。就是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回事,听我说免了饭菜钱,一个二个都走了。哎哟我还想多留他们住得几天,哪个晓得走的更快了嘛。”
此时那老妇人缓缓张口,说道,“黄师弟未免太过小心了。在这荒村野店,不是惯见的手法么?”
那小老头闻声,身子一震,循声望去,那角落里黑,老妇人一双眼睛亮得骇人。“原来是吴师姐,失敬。”说罢微一点头,算是行礼,又道,“正好,也不用问别人了,吴师姐可知我那几个师侄孙都哪里去了?”
原来这小老头果真是那六人师叔公,唤作黄岳山的,青城派第一快剑,是西南有名的好手。而吴婆,江湖人称老巫,武功不俗,在用毒上也非常有研究,只是手段略狠辣,名声却不很好。那有苦有乐曹二郎,是书院的奉茶弟子出身,三年修行,便是跟的吴婆。其余半学斋的弟子,大多上过她的公选课,因此见了都称一声师父的。于燕飞等,是家里和吴婆本就交好,因此出了书院,只称婆婆。吴婆的夫家那边和黄岳山有个弯弯绕绕的什么关系,扯来扯去和黄岳山是一个辈分的。只因吴婆年纪略长,江湖名声更大,因此黄岳山便尊一声师姐。其实黄岳山系出青城,吴婆长于潭州,二人并非同门。江湖行走,为示友好,总爱师兄师弟地扯个渊源,真正如刘雨容赋于燕飞她们这种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长大的,却是少了。
只听吴婆冷笑道,“你那几个师侄孙,脑子笨,却又忒也多心了。人家老板娘不过随口调侃几句,便疑神疑鬼地以为你已然来过了。这不兵分三路寻你去了。”
先头那小娘子道,“这也太笨了点。若是前辈约了他们在这里,又怎会见了他们来却又走了??”那官人苦笑道,“娘子喂,这是这老板娘和那几位大哥??”便将头凑到小娘子耳边,小声嘀咕起来。那小娘子的脸“倏”地便红了。从此低头再不言语。
黄岳山见有吴婆在,也不好再问,只得收了二胡,道,“既然有吴前辈作保,小老儿便不好多事了。”那野店老板娘果然胆子大,正摸着脖子不住欷?,汗湿的短襦都还未干,又问道,“你还要住店么?”
黄岳山道,“不了。”又问道,“为首的那个,是往哪个方向去了?”那老板娘红了脸,道,“他像是往东南边去了。”
黄岳山闻言应了,转向门口走去,走不到两步,右脚在身后一点,身子一旋,再往前掠出,一掌便拍到那老板娘肩上。
只听得一声呼喝,姚八公飞纵而出,稳稳接住了那老板娘??原来居然是那店老板假装的。只见他目眦欲裂,怒发冲冠,要不是有那老板娘在怀,恨不得立时杀了黄岳山。
那老板娘换了一副神态语气,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叹道,“??他这一掌不过是试探我的。我硬拼着接了,也无妨。你这一来,岂不是暴露了。”她略一动身,又是一阵剧痛,虽不叫唤,身子却颤了一颤。原来肩骨竟已被击碎。那店老板随手掰过一条凳子腿,便在替她包扎右肩。
黄岳山却冷笑道,“这倒未必。你们固然谎话编得滴水不漏,可老夫岂能认不出你便是陈蕉叶!”
陈蕉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黄岳山哈哈大笑,道,“虽我七年前见你时,你尚未及笄,容貌还未长开。然你现在的模样,便与你娘当年一模一样。若单论长相恐怕巧合,偏偏你的神态动作,又像极了你爹。你就像是陈松涛披了雷奔娘子的皮一样,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倘若你只是偷跑出来玩也就罢了,陈将军的家事,我不爱管。只是方才我出掌试你,你又果真装作不会武功的。怎能说没有蹊跷?方才坐这里的那对祖孙哪里去了?”
陈蕉叶道,“人家吃完饭自然就走了,你休拿什么祖孙爷俩来诓我。我和二郎好好在这里过着日子,不想被我老爹捉回去,这才刻意伪装罢了。”黄岳山用二胡柄一指,道,“这便是拐你私奔的,那个杨二咯。”
“是李二郎!”陈蕉叶怒道,“何况我和二郎已拜过母亲和祖先,并非什么私奔。那陈老贼叛入元军,早不是我爹了。你要杀我,也千万不要给他面子!”
黄岳山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你。陈将军就这一个闺女,宝贝得什么似的。我将你绑了送回去,怎样的条件跟他谈不成。”
陈蕉叶道,“他都不认我了,将我绑回去也没什么好。”黄岳山道,“那便绑了那对祖孙回去领赏?”李二郎道,“黄师叔身为长辈,出手伤人,我们做小辈的自领了也就罢了。又问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黄岳山冷笑道,“当年雷奔娘子给自己选了个好夫婿,却不会挑女婿哟。默默无闻李二郎,居然都看不出娇妻已身中剧毒么?你再不运气替她驱毒,可就白费你带她私奔的一番工夫了。”
李二郎闻言,转身蹲下,托住陈蕉叶上身,问道,“你中了他毒么?”陈蕉叶连“呸”三声,道,“休听他胡沁。别说中毒,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你看我,是中了毒的样子么。”陈蕉叶脸上涂了胭脂,平素又爱在脸上扑粉,李二郎也看不出她气色如何。听得她快语连珠,气息平稳,倒不像是中毒的样子,然这世间毒药,多少是中毒之人毫无察觉,有的甚至直至毒发之时才发现的呢。李二郎道,“不好,你还是试试运气罢。”
陈蕉叶道,“不用试了,先对付了黄师叔再说。”又冲那桌的小娘子喊道,“你害我白捱了这一掌,还想坐在这里多嘴么?”那小娘子羞红了脸,嘟囔道,“我不过实事求是罢了,谁知道你们在耍什么??”声如蚊蚋,虽然轻,然陈蕉叶内功精纯,耳聪目明,怎么会听不到。不等那小娘子说完,手腕一翻,一枚筷子便甩了出去。“夺”地插入那小娘子身前的桌子里,立在上面,筷子尖不住地颤动。陈蕉叶冷笑道,“还实事求是也来了。莫非是我同门的小师妹,我怎么没在山上见过?”
那小娘子不解,又被她官人劝了几句。那白衣男子“嚯”地站了起来,道,“拙荆面皮薄,还望陈女侠口下留情。”未及陈蕉叶等答话,黄岳山一眼瞟见那人腰上的佩剑,笑道,“原来白衣赵也在此,那便热闹了。”又冷笑道,“今日之事,你也要插上一手么。你的丞相爷爷早就致仕了,奸党佞臣害得你们家还不够,你还要替赵宋卖命?”赵百夷冷然道,“黄岳山,你投靠蒙古人,凡我大宋子民,皆可得而诛之。一码归一码,你休要提我爷爷的旧事。今日是你我了断之时。我虽然不会为他们援手,最多??与你来个车轮大战。这时候,道义也不用讲那么多了。”
黄岳山笑道,“那你现在便可以动手了,覆鹿侄女??”话音未落,又是一根筷子从陈蕉叶手上飞出,直插黄岳山面门而去。黄岳山一愣,身子一侧,堪堪躲过竹筷。其时李二郎已经飞身而上,双掌直取黄岳山。黄岳山仓促接了一掌,连退三步。李二郎哪给他喘息之机,从背后拔出土铲,一招“大渡桥横”,便往黄岳山身上削去。黄岳山将那二胡当流星锤使,那精钢打造的琴筒硬生生将腰刀振开。李二郎未等招式用老,翻腕改削为斫,取黄岳山小腿。二人便在桌椅之间打斗开去,转眼已过了十数招。
第九章 弱质娇柳吐抱负2 '本章字数:472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31 12:10:41。0'
“你方才还说赵百夷心疼娘子,我说他关心则乱,迟早坏事。李二郎为老婆硬出头,之前已暴露了身份,引起这许多麻烦不说。现下若二十招拿不下黄岳山,陈覆鹿性命堪忧啊。”吴婆忽然不紧不慢对袁克柔说道。声音虽弱,听在李二郎耳中却似有千斤重一般。这吴婆虽心肠歹毒,手段狠辣,但从不说假话诳人,何况她用毒识毒之手段,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更兼和陈蕉叶母亲外祖母等都是相熟的,又曾在岳麓书院开课授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