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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林榭待还要争辩,李二郎不知唐永刚有邪术,只手快点了储林榭身上几处大穴,将她内力尽皆封死。许故园与容辞赶紧一边一个将她拖上岸去。
是夜,无果。
唐永刚将众女锁在识君榭中,一个也出不来。又带人在江上打捞。却是七天七夜,也未得消息,倒只有刘雨同白陆双抱上来的衣服尚且完整。众女围在一团,靠在一起,无话可说。只许故园与刘雨略好一点。刘雨道,“我与孙郎分别三年,未及相见,他便去了,我时常想来,他便仿佛尚在人世,仍是在边关效力一般。有时候做梦梦见他忽然不在了,反而才会洒几滴眼泪。”储林榭念叨道,“曼殊未必会死,孔先生曾以龙鳞相赠,曼殊定是化龙而去了。”赵容赋想到于燕飞说的那个君山银针的典故,又抽抽搭搭哭起来。文时秀也道,“那个钱虎,已经开始念书了,我还未同曼殊说呢??”
许故园拉了赵容赋的手,道,“且不说她是化龙而去了,便是她死了,也不过是另一种相罢了。”众人皆听不得“相”字,纷纷骂道,“不许再提。”
这边于燕飞兄长于照飞于烈飞得了消息,连夜从潭州赶来。唐永刚悲不能言,只不停摇头。二人见了何常相,也不说话,只抱拳而去。
不说那边于家如何悲怆,又怎样瞒天过海骗过于老太太。这边储家扯了红帐,也挂起素幡。只雩苑,虽何常相夫妇早住回何常相他家去,却仍那新婚之夜一样,是一片惨白中的红艳艳。刘雨心有大悲,不悲也是悲,虽未同储林榭文时秀等恸哭的,也劝不住别人,只许故园略好一些??这天储林榭提了双刺,要去找何常相拼命。刘雨劝道,“你这是何苦。曼殊舍命救下的人,却要被你杀了?”文时秀道,“她救的是储林秀,害她的是何常相。”便要同储林榭一道去。
许故园道,“若她在天有灵,你们去杀何常相,如何忍心?”便拦二人。白陆双道,“她若活着,我为她也要为何常相拼命。她既不在了,就什么也做不得数??待杀了何常相,我还要去杀宋恩熙。”不提宋恩熙还罢,一提宋恩熙,储林榭亮出峨眉刺来,道,“心窝子那一下归我来捅。”
许故园见状拔剑出鞘,道,“你杀宋恩熙尽管去,要杀何常相,先杀我再说。”李繁星也要挺身而出,被许故园瞪了一眼,忙缩在她后头。白陆双冷笑道,“原来这里还一个痴心人。”说罢浮水剑一指,便要应战。刘雨容辞拦在中间,容辞道,“何苦来哉,是爱是恨,都不该拔剑指人。”储林榭道,“你也是心疼何常相的?”文时秀冷笑道,“还真看不出来。”
容辞道,“我并无半分遮掩,更无半点欺瞒!”文时秀道,“真看不出来是何常相??居然??”眼里涌出泪来,扶在储林榭身上,道,“咱们这是何苦??”容辞轻声道,“就是,为他生,为他死,又都与他何干呢?”
许故园道,“我生死与他无关,他生死与我大相干。”刘雨道,“你却又看不开了。你不作用在他身上,他如何作用给你?还不是你自己作用给自己。”
许故园一愣,道,“却是我执着了。”右手一松,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那边小丫头早闻讯出去报信了,唐永刚李二郎邓房先储林孝几人这时赶到,见众女垂头在院子里,好不惆怅模样。却见了李二郎,许故园眼前一亮,道,“儿女情长,说来无益,不如我们都投王坚将军去??要去那战场之上,才能惯看死生。”陈蕉叶也道,“你们去多杀几个敌人,不比杀何常相杀宋恩熙的好。”众女都道,“便去投王坚将军去。”唐永刚见储林榭也脸上一亮,轻叹一声,于是并不阻拦。
许故园道,“容我替曼殊写篇祭文。”于是提笔写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者,缱绻不舍,仿佛永别之在即;死者,朝思暮想,怎奈春来时人病;长忆湘江河边,草长莺飞;只得岳麓山上,一?黄土;六朝古松多看过,你来我往;千手观音悲世道,你来??我往
“既来耶?何辞哉?
“故君子量小,美人唐突。望月之梅,居高声远。千里之谣,对月难唱。丁香之结,青鸟不解。万世太平之下,或可安息。曰,我凭此花,能十步飞花,取人性命;不得盈盈醉笑,笑解人语;我饮豪酒,睡到夜半石凉;我猎壮虎,一人能敌一虎;我对千军,千军只取一个他。
“既然大将军有虎胆,那么奇女子化龙身。若鸡犬升天之时相见,再诉离时别景。
“洛神原非我所爱,
“只得李诗一枕才。”
众人也无心去评诗,都到了王坚帐下。战事更频,钓鱼城在王坚与副将张钰保卫之下,已守了一十六年。李二郎将众人送到,又回潭州李安抚使那里领命去了。陈蕉叶与他依依惜别,自是不提。邓房先留在王坚帐下为谋。
王坚见众人来投,道,“你们几个都是有见识大胸襟,熟读兵法的。有了建议不妨都说,我也好参详参详。”
文时秀敛衽道,“我们几个能披挂上阵,已是僭越,哪能再来指手画脚。王将军英勇世上无双,用兵如神不可猜量。我们都只会纸上谈兵,仗着有武艺,就在王将军手下当个小兵就好,冲锋陷阵,报国杀敌。”
许故园也道,“我们绝不带脑子上阵,一切听王将军号令。有我无敌,有敌无我!”
储林榭也道,“王将军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没有二话讲!”
赵容赋道,“对,没有二话讲!”
王坚道,“果真如此,今晚便会有元军来犯,便请几位马上英姿。”
几人将长发束起,短靴箭袖,各挑了趁手的兵器,和寻常马前卒一般,便冲了上去。所谓哀兵必胜,几人在战场上,果真都有以一敌百之气势。王坚见小战得胜,正欲鸣金收兵,谁知有人来报,元兵居然也会那飞火流星,正欲以火攻城。王坚吩咐道,“传令下去,拖出水龙来,摆阵势御敌。”那边应声未起,天上几个惊雷打落,毫无征兆。大雨倾盆而至,那元军所谓飞火流星尚未放出,便被淋个透湿。有人抬头一看,惊道,“有龙??”果然见云雷之中,隐隐一条龙形。五爪金鳞,拖了一条凤尾。文时秀等人闻之振奋,皆喊道,“曼殊,我们替你杀敌了??”??此时云渺在更北之处游荡,忽然也天上三个惊雷起,隐隐似有条龙在天上游动。云渺抬头一瞧,双目噙泪,惨然一笑,轻声道,“若你有灵,愿佑我华夏。”
而那释明意正捧着他那小匣子,口念佛经,寻找花骚碎魂灵。闻得雷声,抬头一看,果然是龙,于是闭目微笑。
第二十章 惟愿天地有佛心5 '本章字数:215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30 09:07:54。0'
那钓鱼城外有个护国门,左倚悬崖绝壁,右临万丈深渊嘉陵江。此门极险,唯有栈道能行。出入时便铺设栈道,人过后便撤下栈道。众人守在这里。钓鱼城送走王坚将军,又送走张钰将军,与蒙军激战近百余次,并击杀蒙哥于钓鱼城下??小小一座钓鱼城,便挡住蒙军三十六年。
张钰在时,曾立下一块王坚将军记功碑。城破之后,元军认定此碑“逆仇元主”,遂令工匠在碑上开凿千手观音以毁之。那工匠也是汉人,怎么不敬佩王坚将军的?因此偷偷做了些手脚。时至今日,那千手观音神龛两侧,“王公坚以鱼台一柱支半壁”等字样依稀可辨。
不止王坚张钰等大将军,文时秀储林榭等大小姐,便连茜弓月铠银枪玉戈等几个小丫头,个个杀敌马上,势不可挡。一日凌晨,几人大战之后,皆无睡意,在那营帐外围了一圈。将头盔一掀,露出几张不辩颜色的脸来。倒只有眼睛,火光映射下,全都亮晶晶的。
王坚将军大笑道,“这可应了太祖的诗了,昨日文小姐,今天武将军。”文时秀笑道,“我虽然姓文,不是个好文的。这句诗给见君最好了。”又扭头问容辞道,“可又写了诗了?”容辞道,“刚跟在张将军身后,虽然杀红了眼睛,脑袋好歹是清醒的。正得了一首。”说罢从旁边抓来一个俘虏,长戈一划,割下那俘虏头颅来,便蘸着血在地上写道:
烟火满天钓鱼城,雪似风沙风沙迷。乌云烘霞桃花败,紫夜藏星狼烟起。马啸人啸鼓声断,杀令冲令号角低。小姐有意亮宝剑,将军不妨吹铁笛。茜弓香腮照满月,银枪素手卷红旗。刀锋破月遮云鬓,战火明天暗口脂。月华流铠人几媚,坚兵凝铁风不袭。远山长震天更重,玉戈一指月可击。出战城南死郭北,歼敌河东报河西。崇尚荣誉誉可诽,献身使命命不惜。三更归帐不卸甲,五更惊梦再杀敌。今朝战马立死处,明年黄花开满地。腐骨护花江山秀,不必为我惜春泥。
一群人举了火把在看,储林榭笑道,“我来安个题目。”说罢将那长枪往一个俘虏心口上一捅,蘸了血便在地上写道,“杀敌歌为储林榭作。”刘雨笑道,“好不谦虚,谁说是给你的了。”储林榭笑道,“又是茜弓月铠,又是银枪玉戈,不都是我的丫头么。我的丫头都这么英勇,那我自然更无敌了??这不是写我,又是写谁来?”一边素仙凡仙不甘愿了,拉住容辞道,“同样是丫头,我们跟了大爷有二十年了,凭什么没有我们的份。”赵容赋也嘟嘴道,“师父偏心。我要伯良给我写去。”众人嬉笑之间,天已渐白。小兵们列队操练,前面元军又开始骚动,后面已经升起袅袅炊烟。众人武艺高强,耳力甚好,都听见那流水桥边,那每日挑担子卖豆腐的云嫂子又出来叫卖了。
德佑元年,元大将阿里海牙带兵围住长沙。李芾率兵坚守,援兵久久不到。其时钱二郎在,苦笑道,“我宋已伤亡殆尽,哪里来的援兵?”削骨磨刀,上阵杀敌。尹谷将书院尚存弟子召来,道,“我已将山长之位传给朱冰玉。她在战后,或能保存书院。好在我已将藏书抄写运走。你们若不死,将来找到大理彩云岭去,再传圣人之道罢。”见众人不肯离去,道,“我保全不了你们了,都散了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