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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哥所言甚是;倒是小弟鲁莽了”崔珏脸sè稍霁;对着钟馗拱了拱手。
“贤弟;何须如此;你可是向以足智多谋著称;今番想必是乃才然苏醒;思绪尚有些窒塞罢了。”一面说;钟馗忙伸双手扶起崔珏。
这之后;崔珏整肃容颜一番;又转过头看了眼众人;最后看定郎飞;道:“小子;我再问一句;你们既然已经进入此间?那可知这是哪里?”
郎飞情知这钟馗与崔珏断然不似牛头马面那般好糊弄;想必二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索xing还是说了吧;于是便将众人前后的经历筛选一番后简略介绍了一下。
“如此说来;你们这些人是为了此间宝贝而来的了?”崔珏听后面sè骤冷。“宵小之辈也敢来窥探大人之物。该死”
对于这一番声sè俱厉的话;郎飞脸上不见一丝惊慌;微微一笑;道:“钟大哥;崔大哥。咱们大家都是明白人;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必还要再遮遮掩掩。是;我也知道八成此间主人对你们有着救命之恩;按理说你们有阻拦的义务。可大家也都知道;这魔宫隐藏在数万丈的海沟之下达十数万载;假使你们口中的大人还活着的话;岂不是早就应该出来和你们相见了;哪还用等到今天?再者说;致使魔宫出世的真正原因乃是先前发出虹光之物所为;我等不过是恰逢其会;进来一探而已。即便我等不来;早早晚晚也会有人发现此间异象;莫不成如钟、崔两位兄长这等聪明之人也要再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将愚忠坚持到底?”
“这小子;倒真不是个简单的角儿。”如今钟馗与崔珏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怎么样了;若还活着;自然唯其马首是瞻。可若真如猜测的那般寿尽归天;他们也好为自己早作谋划;只因对他们而言;如今头上悬着一柄利剑;说不定到时还要借助于眼前的一众修士;故而;道门也好、魔门也罢;随他们如何;待见到那位大人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嗯;你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钟馗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随同你等入内一观。”
“好钟大哥果然聪明人。”郎飞哈哈一笑;待将二人奉承一番;又介绍云霞;青钧、禅心等人与他们认识。过后;轮到魔门之人时;钟馗含蓄的表达了一番自己不愿插手他们正魔两道之间恩怨的想法。郎飞无奈;也只好呵呵一笑;将那借刀杀人的想法又塞回了肚子里。
眼看着一番唇舌下来使得一出事消弭;可郎飞、云霞、青钧、禅心;包括魔门一干修士心中却全无半分欣喜。之前龙印阻路;黑白无常出现后;虽说明知龙印是件好宝贝;可没一个敢于轻举妄动。后来待到牛头马面以及钟馗、崔珏出来后;这些人就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了。或许仅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外加一干大小鬼卒;道魔双方仗着人多势众还敢与之一试长短;但是再加上钟馗、崔珏后;众人心中仅余的念头已是求爷爷告nǎinǎi;只希望不要触怒对方的逆鳞;从而引火烧身。及至最后;郎飞费了好些心思与口舌;最后才将一干yin神摆平;可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何事;若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死了还好;钟馗等人身为器灵;自是无力争抢发出虹光之物。可若是那所谓的大人还活着呢?任是谁对不请自来;敢于到自己家中捣乱的家伙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脸sè。这其中尤其是青钧、血煞二人脸sè最为难看;除了一个擅闯人宅的恶名;还要再加上一个顺手牵羊的罪责。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没有退路可选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的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将小命托庇于天;听之任之罢了。
各人心思且按下不提。少时;待得众修士做好准备;于是再度起身;转经屏风;过后门;来到一间偏殿。环视无物;仅一玉梯环绕而上;直抵小楼二层。因多了一方势力;吉凶难卜;福祸未知;正魔双方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几分;再不敢抢先;双双摆出龟缩保守之势并行于后。反观钟馗、崔珏等yin神一方;除了牛头马面仍旧与郎飞眉来眼去外;其余人等皆不言语;只管在手托龙印的钟馗带领下来到楼梯口处。
立而上观;但见顶部扶栏处如流水般淡荡着一道青灰sè的屏障。走在最前面的钟馗、崔珏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述趁手兵刃;一个挥宝剑;刺出三点寒星;一个挥朱笔;洒出黑白两股华光。
二者之力先后命中一处;只见青灰sè的屏障忽隐忽现闪过数次之后;“啵”的一声闷响;最终化为了乌有。钟馗、崔珏二人微微一笑;遂沿阶而上;之后是黑白无常以及一干面无表情的鬼卒。
牛头马面故意落在后面;一边慢腾腾的挪着脚步;一边和郎飞交头接耳。“嘿;贤弟;看到没;如今我们虽为器灵、手中兵刃无非借龙印之力幻化而成;可论威能嘛;倒也不输寻常灵器。俺们兄弟虽说比不得他俩;不过也差之有限。你且安心;待会儿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有俺们在;定会保你无事。”
“多谢两位大哥”对于牛头马面二人;郎飞真心有着好感。自打之前牛头讥讽黑白无常为了小义而舍大善的时候;他便知道二人虽然看似有些愚笨;可却是大智若愚。如牛头者;怎可能察觉不出之前自己一番话中所玩儿的小九九。即便如此;他们还把自己当兄弟一般照顾;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事实也却如郎飞所想一般。牛头马面活了无数个年头;又在yin司奉职;当真是看尽了人间冷暖;早已练就一双识人慧眼。如今因缘际会之下遇到包括郎飞在内的一干修士。对于魔门那些手染无数鲜血的家伙;他二人自是没有半点好感。而正道一方虽说有着为数不少的好人;可云霞宗都是女流之辈;天剑宗的家伙们又颇有几分傲气;至于珈蓝宗;都是些无趣的大和尚。看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郎飞比较顺眼。后又因他主动套近乎;行事风格嘛;倒也有趣的紧;一来二去;倒赢得了牛头马面的青睐;真真的把他当做个后生小兄弟看待。却也是运数使然;牛头马面在yin司当值ri久;因职务与模样的关系;一向也没几个朋友。待离开yin司后;又在龙印中沉眠十数万载;此时才一出现就有人套近乎;自然而然的也就给了他一个很高的印象分。
三人说话的功夫已然迈步上了二楼。郎飞沾了牛头马面的光;在众修士里面是第一个来到二楼的。而云繁界一干正道修士又是沾了郎飞的光;这才将敢怒不敢言的魔门修士排挤到最后。
钟馗、崔珏等一干yin神上得二楼后只是随意逛了逛便立在一旁稍候;郎飞跟在牛头马面迈步上了最后一阶玉梯。及站定;抬头看处;不觉神sè大变。
早在之前还没进入此间时;远观二楼造型;郎飞便猜测这里不是卧房便是静室;故而得出已经来至魔宫核心区域的猜测。等此刻上了二楼一瞧;果不其然;乃是一间陈设别致的静室。有了第一印象后;又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静室之名并不尽然;此间除了做静室之用外;竟然……竟然还是一间宝库
正对楼梯的房间乃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前厅;除了两侧壁垣上悬挂着几副前人墨宝外别无常物。往前观;前厅尽头处乃是一道圆拱形镂空火枫木门;门栊上悬着由珍珠穿攒的湘妃帘。撩起珠帘走入静室之内;首见一鲛绡织就的江山万里翠屏;其后临窗设有一半人高的羊脂白玉雕花榻。
两侧的陈设尤其惹眼;一对直达顶梁的青玉架并列左右;其上格格孔明;柔和的光辉下赫然是一株株或鲜艳yu滴、或清雅单薄、或傲然挺立的珍稀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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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宜着青罗衣,早下小楼听风雨
郎飞起先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待见及那些药材的摸样特征后立刻变了颜sè;瞳孔瞬间放大了足足一倍;双唇也不自觉的轻轻蠕动起来。//细听之下却是些。“这……这都是千年、万年份以上的?竟……竟还有……还有如今已然绝迹的灵药?”
此时此刻;他发现已找不到什么词能用来形容心中的震惊;眼前玉架上的这些东西无不是世所罕见的珍品;其中大多数药材竟连他这等炼丹门派出身之人都只是第一次见;对于它们的认知;除了药材名称;以及大体用途外;尤为印象深刻的;还是古籍上所标注的“已绝迹”三字。
“这……这是影木?这是三叶天莲?”郎飞望着眼前的两种药材再难挪动脚步;对于这两味药他可以说熟悉之极;当初老道炼制筑基丹时;就曾用到过这两味主药;为此更是穷尽一生的jing力;直至最后寿元将近之时才堪堪到手。遥想老道第一次带自己下山;从云霞宗回来后赴东海所得的影木不过才一握宽细。而现在摆在眼前的呢?竟然……竟然足堪一抱一块、两块、三块……竟足足有十块之多;如木墩子一般散乱的丢在青玉架的最底层。“这……这他妈真要都弄回去;别说炼丹了;就是暴殄天物的去炼那种可以飞渡虚空的器具;都尽够了”
再看上面格子的三叶天莲;与其说是三叶;倒不如说是九叶更确切一些;只见原本仅有的三片叶子的左右两侧各自又长出形似猫耳状的一小片子叶。这分明是古书上所描述的夺天地之造化;得ri月之jing华;药力凝而不泄;结子叶六数;谓之“子母天莲”
“发了发了这哪里是魔宫;分明就是一座仙宫宝库嘛”郎飞看着这些稀世药材;连口水忍不住都要留下来了。“这;这是什么?津菁归元丹最为重要的一位主药‘玉菁花’?”看着眼前犹自托着一滴晶莹晨露的粉白sè楔;郎飞打了个愣。津菁归元丹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与生生造化丹一般同为上品黄丹;除非是经验丰富的炼丹师;一般情况下只有炼气修士方可炼制。说起它的作用来;倒也着实叫人惊叹。服下后可以为即将冲击炼jing境的筑基后期修士增加两成的成功几率。
“这……这是回天草;传说中的玄丹‘渡厄灵丹’的一位主夜有;这个……‘天心水莲’;同样是传说中的玄丹‘天王保心丹’的一位主药。天哪……这魔宫的主人到底是何来历?玄丹可是唯有地仙能够炼制的啊”渡厄神丹、天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