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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微笑:“其实权势也罢了,主要还是人品。对了,建安伯容貌如何?”
她心里始终有个黛玉跟宝玉的疙瘩在,觉得贾宝玉生得好很占优势。
于是下意识就不想让女儿嫁个丑人,免得怨怼自己。
鸳鸯一笑:“建安伯真不愧是武将之后,身高腿长,浓眉虎目,非常有男子气概,就是脸略微有些方,跟他说话做事一样,方方正正的。”
说到这儿,鸳鸯又想起当日惊鸿一瞥,看到辛泓承的样子,不由道:“老太太,咱们私下说句大逆不道的。其实林姑娘的容貌,配范大人,就像是一枝芙蓉插在一个粗犷的箭筒里,总觉得有点不搭。倒是四皇子的容貌,俊秀如玉,跟林姑娘要是站在一起,就像芙蓉插在您那个心爱的白玉花觚里,真是好看。”
贾敏知道鸳鸯私下说话有些不防,也不以为忤,只是摆手:“四皇子是嫡子,将来也很可能是太子,身份太高。就算抛开身份,只说皇家宫闱那种深渊一般的地方,我就不舍得玉儿进去。”
鸳鸯乖巧点头。
“等我明日给您问问周眀薇去。我到底在府里当差,以前也不敢总出去。不比周眀薇的自在,听说她原来老去见范大人要各种药材呢,想必比我熟悉些。”
事关女儿,贾敏是上多少心觉得不够的,自然点头。
鸳鸯看看外面天色,索性起身:“老太太,叫琥珀服侍您去歇息吧。周眀薇熬夜熬惯了的,想必还没睡,我这就找她去。估摸着林姑娘也歇了,我们正好说话,白天她也不得空的。”
……
周眀薇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称,边称量面前的药材边听鸳鸯说话,听明白鸳鸯的意思后,手不由一抖。
“老太太怎么忽然想起了建安伯?”
周眀薇心道:会长命好苦哦,在想追的女孩子前面屡屡犯蠢,如今连“岳母大人”都看上了别人。
要是黛玉真的跟建安伯成了,这是什么暗恋之人变嫂子的剧情啊。
周眀薇连忙将自己的想法从禁忌之恋里拉回来。
鸳鸯掰着手指:“建安伯挺好的啊。这叫什么来着,有车有房没爹没娘。”
周眀薇扶额,犹豫不已。
确实听起来比黛玉进宫,面对那群如狼似虎的明妃贵妃之流自在多了。
可是……
周眀薇想起辛泓承又送宠物又送画的心意。
真是让人好为难。
鸳鸯奇怪起来:“不过是找你打听一下建安伯的事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眀薇下意识点点头。
鸳鸯脸色一白:“啊,他喜欢男人?”
周眀薇连忙摇头。
鸳鸯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周眀薇一脸纠结,心中一动:“你不会是,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周眀薇:???
见周眀薇又不点头又不摇头,鸳鸯就急了,这一起身,头上带着的一只素银芍药绞丝发簪上的花蕊银丝都颤个不停。
“眀薇,这不是咱们那边,男女两情相悦就行。这里看的全是出身!建安伯府可就一个老太太,她没死前绝对不允许你进门为正妻,肯定要给范大人娶一个名门之女。那你算什么,难道要做妾?咱们一开始不都说过的吗,就算身不由己,死了也不给人做妾!”
周眀薇:等等,我不是,我没有。
鸳鸯又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如今老太太都是咱们自己人。她都把卖身契还了我,又给了我很丰厚的财物,而你陪林姑娘几年后,肯定也有一大笔钱入口袋。到时候咱们山高水远,哪里去不得。”
“我们不是还说过吗,找一个南方小镇安家,你开医馆行医,我开间点心铺子。咱们可是有靠山在的,也绝没有人敢欺负咱们,到时候每天快快乐乐的岂不好?或者在未来我们也会看上夫婿,不管是读书的秀才,又或者是街坊上的掌柜哪怕只是个小伙计,那都是咱们自己挑的人,自己要过得人生!”
“眀薇,你不要一时糊涂,真的进了建安伯府!”
周眀薇终于插上了一句嘴:“我保证,我绝没有此意。”
鸳鸯戛然而止:“那你干嘛这样纠结?”
周眀薇叹了口气:“我是想起范大人为人,那是一点风情不解,焚琴煮鹤绝对干得出来。甚至平常说话,都是你问一句说一句,可以说是闷得不得了。林姑娘这样的性情,要是闹起别扭来,只怕姑娘已经哭晕了,范大人还不知道哪儿的事儿,拍拍衣服就上班去了。”
鸳鸯:……
周眀薇暗戳戳试探:“你觉得四殿下怎么样?”
鸳鸯立马眼底放光:“好看!林姑娘要是跟四殿下站在一起,哎呀我眼前都出现画面了。”
周眀薇给她递手帕:“擦擦嘴角。”
鸳鸯摊手:“可惜了,咱们会长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以后都不是妻妾成群的事儿,而是三宫六院,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的事儿啊!”
周眀薇叹气:“是啊。”
两个人对着叹了回气,鸳鸯又问了些范云义的事儿,又跟她分享了元春要被遣返的八卦,这才离去。
周眀薇独自坐在灯下纠结了半晌。
最后决定:会长,我最后一次给你提供点丈母娘的情报,其余的,你就自求多福自己努力吧。
加油!
……
这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只是这热闹下众人各怀心思。
贾赦摸着胡子,端着酒杯敬贾政,笑里藏刀:“二弟呀,咱们兄弟谁跟谁,虽然你搬出去,来年生日,大哥还是愿意把这个花厅借给你,给你做寿!”
贾政这些日子,好悬没憋出内伤,只得道:“多谢大哥。”
然后更加渴望元春的好消息早些来了。
按理说,这也又过半个多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着,忽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降旨。”
贾政王夫人大喜,异口同声:“快请进来。”
贾赦横了他一眼:“二弟这是做什么,圣旨自然是要我来接。”
他才是袭爵的一等将军。
贾政不自觉就有了底气,笑道:“大哥莫怪,我只是觉得,这道旨意大约与我有关。”
贾敏在席上看的明明白白,慢条斯理开口:“还不快准备接旨,到时候有多少话说不得。”
王熙凤早命人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早见六宫都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而内监最后面,则是一顶素色四人小轿。
除了贾敏是超品诰命外,其余人早已老老实实伏在地上等着了。而贾敏只需要在宣圣旨的时候再跪即可。因此,只有她一眼就看见了那顶小轿。
哦,是她久违的大侄女终于回来了吗?
她未出嫁时,自然是见过年幼的元春的。
那夏守忠也不曾负诏捧敕,至檐前下马,带着一抹笑,走至厅上,面南而立,只口中道:“圣上隆恩,准贾女官归府与亲人团聚,许自行聘嫁。另赐黄金百两。”
说完后,也不管贾家一众被雷劈了的表情,抬腿就走。
唉,真是晦气,宣这样的坏消息,估计也没啥好处可捞了。
他这个六宫都太监,听起来威风,但论亲近自然拍马也比不上秦戊,论权力,又比不过戴权。
贾敏早已有数,此时非常淡然,只命鸳鸯递上准备好的红色荷包:“公公有公务在身,就不虚留了。”
夏守忠接过来一捏,轻飘飘薄薄的两张纸,知道是银票,脸上就笑开了。
“多谢史太君。”
不由高看一眼:荣国府送嫡女入宫十年,如今一朝打算全然落空,别人都是惊讶悲痛,这史太君倒是稳得住,一点瞧不出什么。果然是个人物。
“太太!”李纨的惊呼声传来。
原来是王夫人忽然晕了过去。
“母亲!”
夏守忠带着内监又浩浩荡荡走了,唯独将那顶小轿留在荣国府门口。
至于赏金百两,不好意思,那么沉甸甸的金子,他们懒得拿,还得贾赦与贾政两人找个时间亲自去部里签字兑出来。另外跟着元春进宫的抱琴,倒是也一并放了出来,只是不配有轿子抬着,如今应该还在半路上。
元春独自坐在轿内,五内俱焚一般难过。
她不明白,明明皇上许了她主位,明明……
夏守忠尖细的声音,像是无数把刀子插在她心口上,她口中一片血腥气,这是她咬牙咬的唇齿间都渗出血来。
十年辛苦,一朝碾碎。
元春只觉得心痛尤甚,原本不想出来,但母女连心,听闻外头乱哄哄说王夫人晕了过去,她再也忍不住,奔下轿子,来到王夫人身边,眼泪成串的落下来。
贾敏扶着鸳鸯的手:“这还是中门,像什么样子。”
王熙凤早已反应过来,顺手给李纨扔了个黑锅:“老太太别恼,大嫂子也是忧心婆母才叫出声来。我这就叫丫头们抬春凳来将二太太送进去。”
从今日起,她大房二房就彻底颠倒过来了。
元春出宫,二房再无依仗希望!
至于在宫里的贾宝玉,凤姐儿是最了解他的。贾宝玉在宫里最多能是个自保,论起俗务应酬本事,他离贾琏都差远了,根本指望不上。
贾敏淡然点头:“凤丫头很妥当,这里就交给你了。今日乱哄哄的,宴席也不用吃了,我回去歇一歇。”
得了表扬的凤姐儿:“是,老祖宗放心就是。”
她转头对上李纨又震惊又愤怒的眼神。
王熙凤毫不退让的回望她,丹凤眼里全是笑意。
她还记得,李纨往日最喜欢说的话,就是凤姐儿跟平儿应该换一换地位,屡次说她是泼皮破落户,奚落她不识字等话。
凤姐儿最喜欢别人奉承她,怎么能高兴。
如今只是不用再忍耐罢了。
你是大嫂子又如何,我才是长房媳妇。
贾政骤然得了这个消息,呆愣了半晌,才从麻木变为羞耻和愤怒之意。
他想起王氏说的那些话就愤怒,于是看都没看地上的王夫人,直接拂袖离去。
还是贾赦叫住他:“你做什么去?弟妹还在这儿呢。”
贾政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