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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泓承忽然福灵心至,将大哥拉住。
前两日他见了外公和舅舅,两人先就钟氏女儿私自上京之事进行了沉痛而深刻的反思,接着阐明蠢得只有世子夫人一位,并且已经剥夺了这位蠢夫人的管家权和外交权,此次上京都将世子夫人留在福建“养病”。
时隔多年辛泓承再次见到钟家人,心情毫无波澜。既然谈不上感情,就要谈理智了。
通过短暂的会晤,辛泓承的理智告诉他,这位外公和舅舅都是善思明辨,有才有识之人。
钟震递上了第一根橄榄枝,态度极为和气,丝毫不曾摆舅舅的架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蒙受命格的不白之冤,臣等痛心疾首,必当设法为殿下解忧。如今已经安排妥当,只看殿下的意思了。”
辛泓承笑眯眯:“多谢外公和舅舅,只是此事不必操之过急,要是露了匠气反而不好。”
钟家两位爷眼睛发亮:难为太子殿下十五岁的年纪,这样沉得住气。自己和妻子背着不祥的名声都能忍耐徐徐图之。
“好,殿下若是有合适的时机,便随时告知我们。”
册封礼定在一月后,钟侯爷与世子已经上过折子,请示留在京城观礼。皇上不但准了,还将两人召入宫中,温言安慰,更对钟侯爷以岳父称之,搞得钟侯爷诚惶诚恐。
……
辛泓承忽然想到,如今就是个好机会,所以一把拉住大哥。
安王不明所以:“四弟你还有事吗?要送礼的话只管让下人送到我那去就是,现在不用客套了。”
辛泓承不放手:“大哥,方才你说的那句话,一会儿跟贵妃娘娘也提一句吧。”
安王已经忘记了:“哪一句?”
“我一成婚,嫂子就有喜了这句。”辛泓承忽悠他:“贵妃娘娘是宫里的长辈,你提这么一句,娘娘见了太子妃自然也会更喜欢些。”
安王表示明白了,回去一定跟周贵妃把话带到。
辛泓承知道,他这位大哥从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让他帮忙没准会添乱。可贵妃娘娘倒是个精明的人,她听了这句话后,只要想跟太子一脉修好,自然就知道要怎么做。
果然,周贵妃略一想就明白了。
因上次何御史举荐一事,贵妃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在,尤其是杨皇后真的退位后,生怕辛泓承表面不显,但来日将此事迁怒到她和儿子身上。
如今辛泓承露出肯请她帮忙的意思,贵妃反而安心了。
……
“所以跟一个人拉近关系的最好方法,未必是施恩于对方。有时候,表达出对对方的需要,才是更有效的法子。”
黛玉正在看内务府送来的秋日宫人衣裳的账目,听辛泓承这么说,就抿嘴笑:“反正你总有无数的理由。只是这样能成吗?大嫂有孕无论如何也算不到我头上来啊。”
掐指算算,周菱怀上的时候,她根本还在韶景轩里绣嫁妆呢。
辛泓承坐在她对面,捧着一个冰碗吃:“这事儿不是这么算的,要是从根子上论起来,辛泓英的心理扭曲还得从五岁时算。大嫂的事儿不过是个引子,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面。”
黛玉想起一事就问道:“你是想再借吴夫人的儿媳妇也有身孕的事儿,辩驳旁人议论我命格不好的说法?”
这回换辛泓承迷糊了:“吴夫人又是谁?”
黛玉嗔道:“给咱们递合卺酒的夫人,是景安长公主的妯娌。”
这位吴夫人曾经生过两对龙凤胎,直接给武邑侯府凑了一对“好”字出来,一贯为人称道。
如今她已经年过四十,嫡子嫡女都孝顺出色,嫁娶也都顺当。于是吴夫人去做全福夫人的次数就越来越多,许多人家便是请不到她出面劳累,也得硬拉了她去喝杯喜酒。
此番辛泓承大婚,这位吴夫人靠着自己顺风顺水一生的金字招牌,成功挤掉了旁的九位竞选者,成为了奉上合卺酒的重要人物。
黛玉昨日刚在太后那里听了一耳朵,说是吴夫人的大儿媳妇又有了身孕。
见辛泓承想不起,黛玉就哼了一声:“这才过去几天,就连给咱们递合卺酒的夫人都忘了,来日怕把跟你拜堂的人也忘了吧!”
辛泓承大为喊冤:“那是刚挑了喜帕,我怎么会放着自己的新娘子不看,去盯人家递酒的夫人!她姓谁名谁我记不得,长什么样我也顾不上看,哪怕是个女装大佬估计我都不知道。”
黛玉这才将吴夫人说给辛泓承听,然后问道:“你不是想借着大嫂和吴夫人这两个与我相关的喜事说话?”
辛泓承简直要笑弯了腰,见妻子面如皎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心里又软又甜,甚至忍不住伸手在黛玉腮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媳妇真是太可爱了。”
直到把黛玉都笑急了,辛泓承才勉强止住,边给自己擦眼睛边说:“你怎么会想到这岔里去?怪不得人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聪明人钻起牛角尖才可怕。我是要将他们诬陷我媳妇命格不好的脏水洗清,又不是要把你捧成本朝第一送子观音——大嫂也就算了,那吴夫人的儿媳妇怀了宝宝跟咱们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屋外,小萝正趁着阳光晴好,看着宫人晾晒古籍并冬日的大衣裳,忽然见太子爷被人从门里推出来。
小萝只来得及看到一只素白玉手将帘子摔上。
她吐了吐舌头,立刻转过头去装没看见,继续专心致志的从事本职工作,嗯,姑娘从前教导的对,进了宫要非礼勿视!
……
正巧两日后是十五之期,正是宗亲并椒房女眷进宫的日子。
只是现在她们有些尴尬,皇后变成了仙师且抱病不见人,太子妃侍奉在侧自然也不能见,除了大长公主这样有脸面的,敢直接进凤仪宫的门,表示要亲眼看看病人外,旁人只得在凤仪宫门口行过礼就算了。
贾敏不是大长公主,也不想给女儿添麻烦,索性没进来。
虽说诰命们往日进宫是不拜见贵妃的,但这回不同,听闻安王妃的喜讯,只要跟贵妃没仇的,总要去走一趟恭贺一下。
周贵妃提起此事还是眉飞色舞,周菱就像只珍稀动物一样,被请出来溜达了一圈,被人啧啧称奇。
她有些受不住,连忙告退。
唯有贵妃娘娘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前儿可吓了我一跳。那位周女医亲自将菱儿送回来,我还以为又有人作恶下毒害人,她有什么不好呢。谁料到是这样的大喜事!”
便有诰命陪着笑:“娘娘多虑了,皇上圣心裁断,早已将祸患除了,娘娘只等着抱孙子就行啦。”
贵妃也点头:“正是呢!只是皇后娘娘无辜受害,倒难为太子妃,是个新媳妇才进宫门,就日夜侍疾,人都生生累瘦了一圈,夏衣穿在身上都晃,真是可怜见的。可见什么天意都抵不了人祸。”
等众诰命告退出来的时候,有相熟的彼此就使眼色咬耳朵:“这是在变着法给太子妃说话呢。”
另一个就笑:“可见这位年轻的太子妃,天时地利不知怎样,人和却不错,连贵妃都替她说话,儿媳妇好容易有喜,也肯用太子妃亲厚的太医。”
“是了,命格之说虚无缥缈,到底要看上头怎么想。”
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正如皇帝弱势,臣子的力量就强一样,后宫也是如此。
当年太后娘娘在位的时候,二三十年的时间,将京中命妇安排的明明白白,众人全是心服口服加佩服,没有一个敢闹幺蛾子。
到了杨皇后的时候,便有宗亲或者妃嫔的亲眷欺她无宠且率直,说话又不防头。于是常捏了杨皇后言辞不当的只言片语就回去宣扬嘲笑,虽不敢当面不敬,但多少也有风言风语传进来。所以杨皇后这些年做皇后真的是颇为憋屈不痛快。
如今换了这位更年轻的太子妃,等着奉承的人虽多,但等着看热闹引风吹火的人也不少。
只是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意思。
……
很快京中勋贵就知道了上头的意思。
两日后,京兆尹孔大人亲自牵着一头白鹿恭恭敬敬送入宫内,同时奉上贺表一张。
从各方面阐述了,因皇上仁厚爱民,执政清明等无数英明神武的言行举止,感动了上苍,特意在京城东郊外赐下纯白神鹿一只。
该神鹿由朴实村民发现,诚惶诚恐汇报官府,京兆尹并五城兵马司的首领们齐齐出动,请回神鹿,送入宫中。
宣合帝龙颜大悦,甚至伸出自己的龙爪,亲自接过缰绳,一路从明正宫又牵到了太上皇的宁寿宫。
两位皇帝陛下都甚是满意,着钦天监夜观星象。
钦天监正史次日面圣启奏:神鹿现于京城东郊,正对东宫太子,可见太上皇皇上圣明,使得国本归正,才得天降祥瑞。
皇上更是圣心欢愉,亲自挥笔写了一篇《神鹿赋》,一时京中鹿肉肉脯都跟着涨价。
……
黛玉私下与辛泓承笑道:“这就是你那以毒攻毒的法子?”
辛泓承点头:“既然他们那么爱信神神鬼鬼的天相,命格,我就还他们一个。”
黛玉见无人在侧,就悄声问:“这是昌远侯府准备的?”
辛泓承眨眨眼,全是纯良:“哎?你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京兆尹孔大人不是回禀了吗,那神鹿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劳动人民,在耕作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黛玉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他两下:“你又做这些事了!我瞧得出,旁人就瞧不出?”
辛泓承被她戳的浑身发痒,便反手将她揽在怀里道:“皇祖父和父皇看不出,旁人也就会当自己没长眼。等晚上我回来,给你讲个好听的故事,叫皇帝的新衣。”
黛玉就推他:“你也知道这不是晚上?那别拉拉扯扯的——母后还病着呢,若我衣衫钗环乱一点,真是不必见人了。”
辛泓承从善如流放手,嘀咕了一声:“有时候我也羡慕大哥他们,过不了几个月就能搬出去住。在王府里,可是完全自己当家做主了,省的行动就有人盯着。”
随后才正色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压力也大,我要不在册封礼前这么做,将来你接手宫务,掌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