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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同样显得非常意外的城防军统领,赵孝锡出现之后,直接出示了圣旨跟尚方宝剑。并且不待这位统领申辨什么,立刻让其宣布众军集结到校场。当着全城防军的面,宣读了有关这位统领充当保护伞的走私证据,直接命令禁军将其扣押。
望着扼马游走于四周的骑兵,那手中的刀枪可不是玩具,而他们这些城防军。很多连军服都没穿好,就被赶到校场集结。想反抗,无疑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眼前这些带领禁军前来的,是一位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除非他们敢担下造反之罪,否则根本没人敢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还准备跟这位钦差王爷掰手腕子。
清理完城防军牵涉到贪腐案的武官,赵孝锡看着剩下唯数不多的武官,先是以钦差的身份。对他们能坚持底限,没跟那些被革职的武官同流合污表示了肯定。同时也将他们各提升一级,填补被革职武官的职位。
就在所有人觉得,这个空出来的统领会由谁担当时,一位已然半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校场之中。看到这位老人出现,那些剩下的武官,都喜上眉头道:“吴统领!”
这位被两浙知州打压,最终提前卸甲归田的老将军,也是在调查此次贪腐案中,赵孝锡看到的一个忠君爱国的人才。
那怕对方已然年过五旬,但其在两浙城防军中的威望,还是无人能及。命手下携带文书,亲自将其邀请过来的赵孝锡,也第一次见到这位颇有武将风骨的老将军吴台波。
‘老将军,请恕本王无礼,还打扰你的清修将你请过来主持城防军大局。’
对于这种有风骨的老将军,赵孝锡自问还是非常尊敬的。那怕这只是一个厢军的统领,但其几乎将一生都交给了大宋朝,值得赵孝锡这样的赵氏子孙,尊其一声老将军。不然,换做其它那怕有勋爵在身的老将军,风骨不行赵孝锡同样不鸟。
自从收到那封盖有王印的信件,吴台波也真心敬佩这位,敢将两浙这个贪官窝给捅破的王爷。见到对方如此年青,还对他如此客气,吴台波自然也是心存感激。
‘能得王爷器重,乃末将之幸。只要朝廷跟王爷,不觉得末将人老不中用,末将愿替朝廷效犬马之劳。’
听完吴台波的话,赵孝锡亲自邀请这位老将军上了检校台,宣布恢复吴台波的统领之职。由其暂代城防军的统领,待此次事情处理完毕,自会有圣旨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另外赵孝锡也没忘记,给其介绍了呼延豹跟曹珍这两位禁军将领。
让吴台波负责整顿城防军备,保证城防军不生乱,赵孝锡就带着禁军开始前往知州衙门。去见见那位,在两浙路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两浙知州刘光迁。这位笼络了江南近半成军政官员,尤如江南土皇帝般的封彊大吏!
第七十一章 太宗祖训(求推荐票)
做为朝廷认为的两浙路权知州事,刘光迁手中的权利可谓如同节度使一般,非但拥有管理两浙路各州府的权利,还拥有节制厢军的权力。这种集权力于一身的官职,可谓让他在两浙这个朝廷税赋最多的州府,过的权力无限之余也是逍遥无比。
相比远在汴梁城中的朝官,年过五旬的刘光迁也清楚,他在这个位子上的时日不多。若非在朝廷中,他有不少朝臣帮忙说话,这个知州的宝座怕是早让人给抢了去。也不至于让他一直稳坐这个宝座,还享受着朝廷的诸多赞赏。
眼看年纪一天天大的刘光迁,也觉得这辈子官似乎当到头,开始替家族跟门生故吏谋职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金银财宝自不可缺,但结交江南这些富商官宦,同样是其最为热衷的事情。而且越到老了,越觉得这钱的作用,越享受那种富可敌国的澎涨自豪感。
这两年尽管上交朝廷的税赋少了,但相比其它各路递交到朝廷的税银,他所管理的两浙路无疑还是朝廷最多的。两浙路特有的贸易网络跟风土人情,让其一直没有外部的威胁,成为诸多商人理想的经商之地,这税赋自然也不是其它地方所能相比。
尽管他也听那些在朝廷替他说好话的官员,告诫他要悠着点,不要触动两宫的底限。可在刘光迁看来,两浙上到各州知府,下到驻守各地的军队,几乎都被他所笼络。若是朝廷想彻查此事,先不是说江南必然生乱,他所结交的诸多商人,就会令江南的税赋大大减少。
抱着这种自傲的心情,近年来他的贪婪越发不可收拾,同时也越发小心的关注着朝廷的一举一动。只要有风声传出,刘光迁相信他的那些朋友,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于他。想在江南这块地面上,瞒着他调查税赋的事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但今夜这些自信,被封锁杭城的禁军到来给打破。望着那些严令开门不听的衙门官兵,拒绝向封锁知州衙门的禁军开门,带队的军官直接下令强攻。将这些刘光迁笼络到的武人衙差,全部格杀于衙门内外,让这条普通百姓谈之色变的官街,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当攻进知州府的禁军,将这位躺在用银砖垒起床榻上的知州拎起时,这位知州还在喝斥这些皇帝卫率想造反,敢拘捕他这位朝廷任命的知州。结果被带队的武官,直接两耳光扇过来,彻底的不敢吭声,被拖到平日他高高在上的大堂之上。
看着不断被禁军抓捕到的官员,全部被送到这里,面对这些阁僚略显惶恐不安的眼神。刘光迁却强装镇定,表示不要担心,朝廷不肯将他们一网打尽。除非朝廷不想保证两浙,这个稳定提供税赋的富饶之地,在以后继续给朝廷上交税银。
尽管刘光迁面装镇定,心中却非常惊骇这些禁军,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杭城。为何他们抵达两浙路,他却丝毫没收到下面报上来的信息呢?而禁军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当今那位年幼的皇帝,已然要准备对江南动手了?他就不怕,引起江南生乱吗?
就在一众杭州城官员情绪不安,却又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陪着这位顶头上司站在衙门大堂中时。已然控制杭城军政部门的赵孝锡,这才带着两位禁军将领出现在知州衙门之内,也看到这衙门内外还残存的血迹。
相比在苏州府衙门,赵孝锡还宣读了一下皇帝的诏书,此刻的赵孝锡在两位禁军将领的陪伴下。直接坐上了那张平日,只有刘光迁能坐的高堂官椅之上,冷冷的打量着这些同样在打量他的两浙官员,似乎也在考虑着要怎么处置这些两浙路的高官显贵。
望见这位身穿铠甲腰佩宝剑的年青人不说话,刘光迁嚷声道:“敢问尊下是谁?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尊下可知,带兵扣压我等所会造成的后果?”
呃!听这话还有那么一点威胁的味道!
赵孝锡轻笑道:“哦!后果?那请刘大人说说,扣押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刘光迁见对方丝毫没理会他话中威胁的意思,只能继续道:“本官跟诸位阁僚都乃朝廷命官,主政两浙军政要务,若尊下不给出合理解释就私自扣押我等。明日城门一开,尊下此举有可能导致两浙生乱,尊下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两浙生乱?刘大人说的是你那些门生故吏,还是那些如同虚设的厢军,又或者是这杭城里的漕帮跟盐帮,以及那些你自认为会替你出差的大商世家?知道这两位将军是谁吗?你又知道我是谁吗?还有你知道,我腰上这柄剑是什么吗?’
解下腰中佩剑的赵孝锡,手持宝剑起身道:“此乃圣上御赐尚方宝剑,并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刘大人觉得你脑袋很硬,不知这剑下去你这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呢?又或者,你觉得我现在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将你先斩后奏呢?”
‘你!’
被反威胁了一句的刘光迁,在听到尚方宝剑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年青人果然是当今圣上派来的。至于秘密派来做什么,用后脑勺想他都知道,肯定是为江南税赋来的。可他就不相信,当今圣上跟此人不知道彻查此事,有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面对有些恼羞成怒的刘光迁,抽出宝剑的赵孝锡提剑走到这些开始后退的官员之中,手中长剑一挥。刘光迁这位知州立马‘啊’的一声惨叫,结果却发现对方的长剑,只是削飞他头上的官帽,并没他想象的那样,是奔着他的脖子来的。
望着瘫坐在地上的刘光迁,赵孝锡长剑指着他冷笑道:“就你这点气节,也配威胁本王?看到这两位吗?此乃应天府禁军指挥使呼延将军,跟副指挥使曹珍将军,至于本王的名号,想必以刘大人的手眼通天,应该听过京师混世魔王的名号吧?
不才真是那位混世魔王,被圣上亲封的巴蜀郡王兼成都路节度使。当然,这是本王的封号跟官职,眼下本王的官衔则是两浙道监查使,提高江南各路军政要务。
而此剑正是本王出京之时,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着本王有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刘大人,还觉得你的威胁对本王有用?”
一听这话,刘光迁就觉得手脚冰凉,很快哽着脖子道:“太宗皇帝离世曾有祖训,不得诛杀文人,就算王爷有尚方宝剑,也不能枉顾太宗皇帝的遗训吧?”
听到刘光迁冒出这样一句话,赵孝锡气极而笑的道:“看来刘大人,不愧为饱读诗书的文人,能本朝太宗皇帝留下遗训的事情也知道。可刘大人觉得,你所犯之罪,也能在被赦免死罪之例吗?若本王所记不得,太宗皇帝当年所留遗训,是说不能以言诛杀文人。
若刘大人正以为,犯下此等大罪,还能逃过一劫。那这天下只要是个文人,都可揭旗造反,事败之后来上一句‘我是文人’就能逃过死罪吗?荒谬至极,这话竟然从你堂堂一个知州嘴中说出来,本王都不知道,这读的圣贤书都读到那里去了。”
刚才还欣喜有这么条规矩的文官们,倾刻间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