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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弟苏轼也受到牵连,被解除定州知州之职,贬为远宁军节度副使。他们也可谓满门忠烈,临老却落的如此下场,儿子实在看不过去。
先前儿子已经给章惇臣相去信,让他将苏轼调到儋州任知州。想来这会,折子已经到京城。要是他不放,本王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惹怒本王的下场。”
听到苏氏兄弟被贬,赵颢也忍不住皱眉道:“官家到底怎么了?苏氏兄弟在本朝,也算难得的忠君大臣。他们平时,参与党争之事,怎么也会受到此番下场呢?”
对于赵颢的感叹,赵孝锡却苦笑道:“正是因为他们兄弟,不参与党争。结果官家一发怒,新旧两派大臣,都没人替他们进言求情,甚至还有官员落井下石。
党争,最终伤的是朝廷的元气,怎么官家就看不到这点呢?如今新党得势,旧派官员同样据理力争。整个朝堂,已然变成菜贩讨价还价的场所,真令人气愤啊!”
面对这种党争的事情,赵孝锡也不好多说什么。知道这种危害的赵孝锡,在如今的六部官员之中,也严禁拉帮结派。虽然现在没发生,可也不敢保证,未来也不会发生。
可他至少知道一点,官员如果据事力争,这种争是可取的。可为了个人私利,枉顾国家利益,那这种争是要命的。也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想到前世这位流传后世甚广的苏轼,以其命名的东坡肉,更是传承千年之久。加之其在江南的威望,至今也有不少百姓,感念其功德。让其当个节度副使,无疑大材小用。
刚好琼州一摊子事情,急需官员过来管理,赵孝锡直接通过私交关系。让章惇将苏轼,调到儋州来担任知州。相信到了这里,也没人敢再迫害于他。
其次的用意,也是赵孝锡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取苏系官员的支持。不管怎么说,治理天下少不了这些文官。而苏系的门生故吏同样不少,声誉似乎也还不错。
其实跟章惇打招呼,也只是给朝廷一个台阶下。不然,以赵孝锡的脾气,直接就将苏轼请到琼州来,他倒想看看,朝廷谁敢多说一个不字!
第七十七章 苏轼的惊诧
绍圣元年(1094)二月,宋哲宗赵煦起用李清臣为门下侍郎。三月,考试进士,李清臣出题指责元祐初年废除新法,并陆续起用如曾布之类变法派人物。
四月下旬,御史虞策上书弹劾苏轼,说苏轼从前任中书舍人时所作诰词文字,语句讥讪,建议给苏轼训诫。其后殿中一位姓来的御史,上书说其所作文字,讥讽先朝,以古讽今。
同时来御史还列举苏轼在贬吕惠卿时所写的诰词:“首建青苗,次行助役、均输之政,自同商贾,手实之祸,下及鸡豚,苟有蠹国而害民,率皆攘臂而称首。”
甚至最后还罗列苏轼,所作司马光神道碑中的文字,攻击他诽谤朝廷,要求对苏轼严加惩治。自从虞策、来之邵二人发难后,御史台官员在赵挺之的率领下,大肆攻击苏轼。
这也导致苏轼所作的一切文字,其中在给吕大防写诰词时有“民亦劳止”之语,成为苏轼极为重要的一条罪名。以前苏轼得罪过的朝臣,争相落井下石。
最终开创新元年的赵煦,一纸圣旨将其贬官英州,担任所为的节度副使。那怕朝堂有官员,例如高太后在位时的臣相范纯仁,上书竭力为苏轼辩护,但结果却适得其反。
先是弟弟苏辙被贬离京城,随后又是他被流放般贬官,以文官之职出任远宁军的节度副使。也年近六旬的苏轼,非常清楚自己为何得到这么个下场。
做为一门两进士,又是前进北宋大臣苏洵的长子,苏家在朝堂之中也算门生故吏众多。只可惜,他们两兄弟都不愿牵涉新旧两党的争斗之中。
结果很不幸,本就想找人显示一个皇权威严的赵煦。明知苏轼身上的罪名。大多都是捕风抓影,可最后还是将其贬官发配,让其来广南东路当什么节度副使。
对于这种老臣而言,他们面对皇权的时候,大多都逆来顺受。跟前来宣旨的太监,还有接任的官员交接权利。很快就启程赶赴上任。
就在苏轼一行,进入广南东路管辖的区域时。随行的苏府护卫,就很意外的感觉到,他们似乎被人盯上了。只是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一直在前后进行护卫。
这种情况,让苏轼也非常好奇。虽然他清楚,这次贬官更多都是党争的牺牲品。可在他看来,那些恨他的官员。应该做不出半道劫杀的事情吧?
怎么说,他也是两朝老臣,突然死在赴任的路上,只怕朝廷也不好跟臣民交待。最主要,苏轼觉得他们兄弟的官风,在大宋总体还是有民望的。
可进入到广南东路后,每到一处就有人,早早的等候在路上。一脸客气的道:“苏大人。奉主上之命,前面已经准备好热食跟温水。请苏大人稍做稍息再上路。”
面对这些笑脸相迎的人,苏轼自然非常好奇的道:“还未请教贵主上是何许人也?我一个贬官之臣,可受不起这等优待!”
对于他的话,来人却丝毫不生气的道:“还请苏大人见谅,主上有令,时机未到不得透露他的名字。只是交待我等。一定要照顾好苏大人一行。
另外主上让我等,转告一声,贵弟的事情,朝廷不会再做任何更改。虽然暂时需隐忍一段时间,但想来安全还是无恙。还请苏大人移步。稍息后再上路!”
这些全然陌生的人,所显示出来的热情,确实令苏轼非常意外。可从对方的行为举止,多少能看出,对方没什么恶意的他,也只能装着好奇享受对方的招待。
不管怎么说,从中原那些繁华之地,突然来到这种广南之地,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可有了这些人的招待,苏轼觉得他此次赴任,还真是轻松的不行。
甚至在他们行进的途中,马车不小心趴窝。没多久,一辆崭新的马车,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连苏府的护卫也觉得,对方这种招待热情的有点过份。
更令苏轼惊讶的,还是他前往英州的路上,所过州县的官员。没有想象中,对他避之不及,反倒都热情接待。可面对他的询问,这些官员都忌讳颇深。
这种事情,直到他即将改道往英州的路上,却很快出现一批精锐的骑兵。直接将其拦下道:“苏大人,且慢行一步!主上有令,大人不必往英州赴任,朝廷对大人另有安排!”
面对这种一路上,都受尽招待却被蒙在鼓里的事情。苏轼也难得生气的道:“胡闹!此乃朝廷旨意,我岂可抗旨不遵。别拦着,在圣旨未到之时,我必须前往英州赴任。”
看着这位苏大人发飙,两个下马的中年骑兵,突然道:“大哥,要不还是算了。既然苏大人执意前往英州,那我们就护送他去英州。到时,从英州直接登船出海便是!”
这话听的苏轼一愣道:“你们到底是何人部下?还有,老夫此行去英州赴任,为何还要出海呢?还有,你们的主上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何意图?”
在这时,又有两匹快马,从他们车队身上冲了过来。看到他们一行,马上的骑士显得长松一口气道:“幸好赶上了!苏大人,这是主人给你的书信。大人拆开便知!
另外给大人下的圣旨,已经在进入广州的路上。大人如果转道英州,怕是要多走不少冤枉路。如大人不信,看过我家主上的书信,便知这一切绝无虚言。”
望着两位骑士满头大汗的样子,苏轼也很快将书信拆开。看到上面开头‘子瞻兄,亲鉴’的抬头,苏轼就觉得非常好奇。从这人写的称呼,必然是他相熟之人写的。
等到直接看信的结尾落款,又是‘仲明贤弟亲书’的字样。想了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仲明贤弟,到底是何许人也。可看完书信之后,苏轼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略带不敢置信般道:“你们是徐王的部下?他不是。。。。。”
终于想起这‘仲明’便是徐王赵颢的字,可苏轼却知道,徐王赵颢不是去年被下殡了吗?对这位年青时,还有过一番交道的大宋皇叔过世,他还曾感怀过一段时间呢!
现在突然看到,死人给他写的信,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可他更加震惊的则是,徐王的假死,朝廷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知道,那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密。
望着苏轼震惊的表情,赶来的两位骑士,立刻道:“苏大人,我等都是琼州王的部下。王爷得知大人蒙屈被贬,立刻具折朝廷,将大人另行任职。
先前我们已经得到通报,朝廷给大人新的任务,是儋州的新任知州。至于老王爷,此刻正在琼州岛,等着苏大人过去。其中缘因,等大人见过王爷便知。”
一听这些精锐的骑兵,都是琼州王赵孝锡的手下。苏轼就越发的好奇,这个本朝头一个封王的王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替他调换职位,又有何用意呢?
便在这时,赶来的骑士又道:“苏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大人被贬英州后。馆阁校勘秦观秦大人,已被贬为编管郴州。编修官黄大人,也被贬为涪州别驾。”
听到这位骑士说的事情,苏轼也显得有些心疼。对这两位朝中至交好友,苏轼也清楚,他们都跟自己一样,不喜欢结朋营党。可因为他,同样被牵连清洗。
也许是看出苏轼的难过,骑士又道:“来时小王爷说过,暂时的对错分辨不出,可历史总会给出一个公正的评判。眼下琼州百废待兴,希望苏大人能渡海施教!”
为了证明他们的身份,骑士很快又掏出,代表琼州王府的令牌。见到这种情况,苏轼也清楚。看这样子,他只怕是到不了英州了,只能跟着这些骑兵前往广州。
抵达广州之后,在城里休息一夜,第二天这些骑兵就护送他来到码头。看着悬挂大宋龙旗的战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