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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给齐凯言的那一份大礼,或许可以缓上一会儿,谁不定甚至可以连同自己与郁容的婚礼请帖一起送给他。
江姜自觉郁容知情识趣,他的爱情不能叫郁容低头无所谓,可双赢的利益总该叫郁容心动。
——就像他们的开始一样。
郁容: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四十米大刀
第50章
一月的第一个周五,在洁白郁金香的簇拥之下,为期一周的王室庆典如期拉开序幕。
虽然年年盛大,但今年谁都清楚其中的不一般。
——虚悬二十年的王储头衔将要尘埃落定。
王室把持军权,独立于外。老皇帝年轻时又是一等一的铁腕人物,在他打开那一封亲自封上的信函之前,恐怕也只有老皇帝寥寥无几的贴身心腹能稍微知晓其中一二。
但江姜对此信心十足,他的父亲虽然被剥夺头衔,但好歹曾经在王储的位置上坐了三十多年。
而他的姐姐在军队经营多年,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如今又有郁容代表的那一支插了一脚。
江姜举着酒杯,靠在船舷上,他迎着海风,看着天际逐渐坠落的夜幕,视线的尽头是高耸山顶的R国至高之所,今晚老国王将会等上那里,他将会登上冬宫至高的花园露台,在众多摄像机之前亲自向举国民众揭晓人选。
等到最后的一丝澄明被夜幕吞没,人造的灯火从山脚一路盘旋而上直至顶端。江姜回了船舱,郁容早已在投影前落座。
侍者端上了装着香槟的冰桶,江姜看了眼表,还有五分钟。
电视中的直播镜头已经对着雕刻着郁金香的金色话筒多时。
“你紧张吗?”郁容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突然问。
江姜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当然不。怎么会。”
“知道结果的事情,有什么可紧张的。”
“叮铃——”
电视中传来一声轻响,年迈的国王在簇拥之下颤巍巍地站到了演讲台的前方,之后便是江姜烂熟于新的新年贺词。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般的话,那就是江姜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在电视转播里听过。
待到冗长的新年致辞结束,那一封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洁白烫金信封被年迈的国王从托盘上拿起。
他先是依照传统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完好无损的火漆封印。
随后缓缓打开了信封,抽出了内里折叠完美的纸张。
江姜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一桩事情而紧张,但是等到那张纸出现在镜头中央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举着香槟杯的郁容神色莫测,他双眼微眯,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全球瞩目的直播画面,反而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江姜的背上。
他的目光即使若即若离,但因为其中蕴含的情绪过分深重。
其实是十分明显的,但是江姜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居然十分罕见又失误地丝毫没有觉察到。
“啪啦——”
装着浅黄澄清酒液的薄壁香槟杯落在了地上,酒液与玻璃碎屑迸溅开来。
“怎么可能……”江姜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家庭影院的环绕音响里传来的名字清晰又陌生。
——一个无宠无权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小角色,他凭什么!
江姜失手滑落酒杯的那只手在空气中虚虚紧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郁容,却一字没说。
郁容坐在沙发上,抬眼与他深深对视,眼神中情绪难辨。
两个之间的僵持就像是一把拉满的弓箭,只消再多一分力道,就要生生崩断。
短短几秒,江姜的心头过往种种瞬息闪过,他轻轻后退了一步,右手扶在了放置在一边的冰冷餐车架上,他略微眯眼,“是你吗?”
郁容没有说话。
江姜也不需要他再说话了。
他后背的肌肉瞬间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
可他慢了一步,有人比他更快。
冰冷又熟悉的金属器械轻柔地抵在了他的脑后,“别动……”
江姜周身几不可查的一震,但多年的专业训练昂又使他极速镇定了下来,他强行让自己一寸寸地松懈了下来,甚至懒洋洋地转过了脑袋。
陆舟英俊痞气的脸出现在了他两步之外的视线里,他甚至很有心情地冲他笑了一笑说了声Hi。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江姜扯了扯嘴角。
陆舟看了郁容一眼,郁容摆了下手,陆舟抵在保险上的手轻轻一扣。
随后撤下了枪口,“我上来的时候你在专心看电视。”
江姜看了眼陆舟,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松散却呈现聚拢之势的侍者,他识时务地举了举双手,“我认输。说吧郁容,你要干什么?”
郁容站起身,扣上了西服扣子,他笑了一下,“走吧宝贝,跟我上去,我给你的礼物还没有完呢。”
夜晚的海风很大,卷起了江姜身上淡薄衬衫的下摆,露出了一截劲瘦苍白的腰际。
他原本松松绑着的马尾也被吹得松散了,落下的漆黑发丝贴在毫无血色的脖颈与脸颊上,看上去漂亮又狼狈。
郁容叹了口气,在陆舟不赞同的目光下走了过去,他脱了身上的风衣外套替他裹上,指了指码头方向,“看……”
通往码头的道路拐角,有车灯闪烁,一分钟后,三辆全贴膜的SUV缓缓停在了码头边。
率先下车的是荷枪实弹的身着黑衣戴着监察标志的武装人员,待到他们将中间那辆SUV缓缓包围,中间的车门才被缓缓打开。
一个身量高挑穿着洁白军礼服的白种女人下了车。
与她肩上王室徽章全然不符的,是她手腕上沉重漆黑的磁铁手铐和用于阻止发声,覆盖了下半张脸金属面罩。
江姜的瞳孔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猛然紧缩,他甚至不可置信地推开郁容,踉跄几步跑到了甲板栏杆的最边缘,“姐姐……”
女人斜斜撩起眼尾瞥了他一眼,她与江姜有些相似却因为岁月而更加深邃迫人的美丽眼睛里,没有什么遭人算计的不甘或者怨愤,反倒是成王败寇的坦然。
江姜不恨他的姐姐,即使她令他吃了很多苦头,也没有多么真心对他好过。
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亲姐姐,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在他年幼的岁月里都是这个女人代为行使着母亲的权责。
郁容在他十步之后遥遥开口,“江阿姨告诉我了一点儿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宝贝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站在岸上的人马也已经在这时遥遥捕捉到了此次的任务目标,领头的男人扬声开口,“殿下,监察所现在对你提出关于一级叛国,一级谋杀,一级机要泄露等十条指控,请您立刻下船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男人中气十足,字正腔圆,一字不落地清楚落到了游艇上众人的耳中。
江姜缓缓转过身,他看着郁容,惨淡一笑,“这恐怕才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
郁容微微一笑,故作不解,“宝贝,放心,游艇挂着领事牌照他们不能上来。我要带你走的话,他们不会拦着。”
郁容说话间,直升机的轰鸣由远及近,带着邻国国徽的漆黑机身裹挟着巨风,稳稳地停在了游艇的正上空。
直升机卷起的巨大风浪掀起了郁容的西服下摆。郁容站在直升机笼下的巨大阴翳中。
偏偏眼睛亮得惊人,他优雅至极地略微摊开了双手,低沉的嗓音在狂风中显得悠远而又模糊“告别吧宝贝。”
“向你的故土,做最后的告别吧。”
TT别骂公主,保护我方公主。
第51章
“是你对吧。”
江姜将郁容裹在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高级羊绒的质感棉顺水滑,却又十分沉重,抓在手里仿佛随时会从手心滑落。
江姜紧了紧抓着外套的手心,但又好像临时改了主意。
他甚至是极为随意地就把这件单价昂贵的大衣丢到了湿漉漉的地上。
岸上领头的男人似乎也觉察到了船上的变动,他低头吩咐了两句,监察所的人就不再站在岸边坐以待毙,而是四下行动起来。
直升机掀起的粗糙巨风争先恐后地涌入江姜单薄的衬衫下方。
他被骤然掀开的巨大阴谋和刺骨寒风双重折磨着,却仍旧挺直着脊背不愿意露出半点儿弱势。
海风粗旷,吹得人睁不开眼。江姜一手挡了一下眼睛,低头去看地上甲板上那件被他丢下的厚重羊绒大衣,而后那对灰琉璃似的眼珠缓缓抬起,他望向了远处在狂风之下都一如既往雍容优雅的郁容。
——那个他爱着的人。
江姜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眼睫缀在单薄的眼皮上挡住了其中的光彩,他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什么晶亮的东西落了下来。
江姜张了张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又足够对面的郁容听见,“我姐姐不会出卖我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对我不好,可她的尊严不会允许自己拉我做垫背的。”
郁容站在他十步开外,分明是不算很远的距离,却叫他生出了此间所隔是嶙峋山海的荒唐之感。
郁容佯装有些不解,毕竟事情是他做的没错,但是并不是什么漂亮手段。
郁容一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江姜轻笑一声,避重就轻道:“你在她手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替你出口气不好吗?”
江姜略微上前走了一步,他似乎觉得郁容的话好笑极了,“替我出口气?”
“是替我出口气,还是要我穷途末路,众叛亲离,最后只剩下你郁容给的那一条活路。自此以后对你言听计从,感激不尽呢?”
郁容仍旧没有正面回答,“你姐姐对你又不好,没必要为了争口气,去和她同生共死不是么?”
郁容又说:“况且你怎么可能穷途末路呢,宝贝你可是姓江的,你可是江款款唯一的孩子。”
郁容招了招手,放软了语气诱哄道:“你过来,我保证会安全地把你带走。”
江姜的头发在巨风之下已乱得不成样子,可他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