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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似乎只带了叶彤,他没看到江姜,齐凯言没能管住嘴,“他没来?”
郁容没有回身往沙发走去,随后兀自坐下,他反问:“谁?”
齐凯言咬了一下嘴唇,走到他对面坐下,叶彤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双手交握,站在郁容坐着的那张沙发背后三步。
“我以为你会和他一块儿来。”
“来干什么,和你谈分手?”
齐凯言被他问得一噎,郁容这次态度令他拿捏不准,他好似又回到了抬头仰望那个捉摸不到的人影的高中时代。
郁容见他不说话,首先开腔,“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对他动手,所以我没能拦住他。”
齐凯言没想到他一开口说得竟然是这个,“我又不是女的,还是我先动的手,不就是打架打输了么。”
齐凯言又自嘲一笑,“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会对他动手,毕竟管不住自己的是你郁容,对不起我的,也只是你郁容而已,我跟人家二十岁小孩计较什么。”
郁容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齐凯言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和陆舟见面吗?”
“他说我变了很多。昨天我在路上又遇到了一个过去的熟人,她也说我变了很多。”
齐凯言甚至笑了一下,“我再想想我扇到江姜脸上的那个巴掌,我也觉得我变了很多。如果是当年的我,这巴掌应该在郁容你的脸上吧?”
“我不该是现在这样的人。”
——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变成了这样一个令自己都陌生的样子呢?
“你是因为我变了,在我因为你变了之后才不爱我的吗?”
齐凯言自己说着又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刚刚的说法:“不,你应该还爱着我,只是不那么喜欢我了。”
郁容终于不再沉默了,“我爱你。”
齐凯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叫这三个字一击即溃,他的泪水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就从眼角逃窜而出。
他伸手抹了一把,可惜泪意太汹涌了,他没抹干净,却弄得整张脸都亮晶晶的。
这房子应该是刚刚腾出来,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郁容无声地递了一张手帕,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抬手替他去擦了。
齐凯言粗略地擦了一把,他说:“我也爱你。”
“可是我不能和你继续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江姜,只是因为我想活下去,我想做齐凯言,我不想做郁夫人。”
“郁容,你会爱齐凯言吗?”
郁容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今天就像是扣着一张面具,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半点儿像样的表情。
“我为你差点儿没了半条命的时候你是齐凯言。”
齐凯言干涩地笑了一下,“我相信你那个时候是真心实意地,单纯地爱着我的。”
“可是你的爱情太脆弱了,转瞬即逝,然后你就像对所有其他人那样,开始发掘你的所谓爱情的其他用处。
你习惯了,那可能就是你的思维方式,我自己骗了自己那么多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郁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单纯地爱我,到开始发掘爱我的用处呢,发掘齐凯言这三个字在你身边的价值的呢?”
“我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你的爱情了,你看我不再是看一个爱人,你是在看你的年少轻狂,你的情深意重,你的责任担当。”
“但是你的眼睛里没有我了。”
“你想要一个合格的妻子,明里暗里把我装进你准备好的模子当中,我没有社交,没有事业,满心满眼只有你。”
“这样滑稽的戏份我陪你演到了三十一岁。”
“可是我想活着,齐凯言这三个字想活着。再爱你下去,齐凯言就要死掉了。”
“你知道吗,我甚至没有那么震惊于你和江姜的事情,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告诉我你痛改前非了,我也在告诉我你改掉了,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改了。
可是这不奇怪吗,我为什么还需要刻意地告诉自己这一些。
因为待在你身边,离你最近最久的那个我知道,你压根就是当年的那个你。”
“可是我呢,我已经不认得我自己了。”
“言言……”郁容皱眉,想要打断他,可齐凯言还是在自顾自地说话。
“郁容你知道吗,我甚至都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出轨,从你家出来之后我就已经不愤怒了,我甚至都不惊讶。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想明白为什么,而现在我明白了。”
“因为你压根就不爱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你压根不爱这个你精心塑造出来的男朋友,未来的妻子。”
“你当年爱过的那个齐凯言已经快要死掉了。”
“是在爱你的两千多天里,被你亲手抹杀的。”
“郁容,我想活下去,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的活着。”
郁容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因为这句话显出了一丝裂痕,“你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吗?”
齐凯言摇头,“不是……”
郁容抽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咬在齿间,“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我现在找到了新的工作,找回了以前的朋友,我还有一个阿姨要照顾,我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等到一切都走上正轨了,我们再见面,看我们还有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机会。”
虽然是自己一手做出来的事情,他算得步步准确,寸寸周密,所有任何事都在按照他的设想去走。
但此刻看到齐凯言这样,郁容心里不能说是不难过的。
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必须要放齐凯言走,现在齐凯言理他越远,将来才有转圜的机会。
他早就算到了今日的一切,他必须分手,必须点头。郁容得彻底稳住江姜,不仅为了自己的事,还为了堵住他的嘴。
——至少,至少那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齐凯言知道。
齐凯言一旦知道,他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多久呢?”郁容有些疲惫地按灭了烟头。
齐凯言想了想,“到合适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他说话的时候深深地看着郁容,像是要把这个男人的模样刻进脑子里。
——像是此生的最后一眼了。
郁容吐出烟圈,丢掉了烟头,他站起身,“我知道了。”
“我知道江边的那套高层你住习惯了,但是人人都知道那是我长期住的地方,你再搬回去住就不方便了。”
“这套你看看你喜欢吗,单层面积是小了点,但是上下一起也有四百平了,有什么想要添置的就和叶彤说,收拾好了你就从那边办过来吧,一会儿她先带你去门口录指纹,我有事,先走了。”
郁容的算盘打得很好,别管嘴上怎么说,只要齐凯言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偶尔松松绳子放手个一时半会儿的,等到事情全都结束,自己一扯,不还得回来么。
郁容笃定齐凯言离不开他给他的这种生活。
这是郁容天生的性格问题,对待越亲近的人他就越是多疑且偏执。
他就是故意这样过分地捧着养着齐凯言那么多年,他全然是出于这么份见不得人的阴私心思,蓄意把人往废里养的。
郁容潜意识里就是恨不能对方只能仗着自己活。
——他要他喜欢的,做不了人,永永远远当他郁容的东西。
最近在想结局想的头秃,开个买股贴参考一下不过就是参考,剧情线已经定了,峰回路转往哪儿转还得看我到时候写的感觉
第44章
郁容从公寓大堂孤身出来,果不其然在马路牙子上看到了一辆挂着黑牌的明黄色慕尚。
郁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江姜问:“你和他分手了?”
开车的是个面目普通的中年男子,郁容没见过,想来是江家或者江姜那边的人,郁容睨了江姜一眼,伸手扯松了一点领带,“想得美。把我身上东西拆了,上哪儿学的到处放定位。”
江姜看着郁容白皙修长的手指插入深色领带间扣住,而后往下扯动的动作,觉得自己他妈要硬了。
但要是这会儿就开口实在太没面子,江姜轻咳一声,伸手翻起郁容的衬衫领子,抽出了里面的插片,推卸责任道:“我就是放着玩儿的,你平时出门阿辉不都会检查吗,谁知道你今天没叫他,我收到移动提醒就想来看看嘛。”
他说完又故意酸里酸气地怒怒嘴,“我在你身上都花了多少钱了,你怎么也不记得送我点儿东西。”
郁容看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笑,“你又不缺,再说了也没过户呢。”
江姜一次不成就又开始做文章,“那怎么你连套房都舍不得送人家。对了,我跟我父亲说了,我不回去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哦?”郁容明知故问,“怎么改主意了?”
江姜一边往他腿上躺,一边把玩着取出来的定位,“为了追老婆呀。”
然后意料之中地就挨了郁容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不疼,纯粹为了调情。
江姜也浑不在意地挪了挪姿势,“你们说什么了呀。”
郁容靠在椅背上,戳戳捏捏江姜的脸,答得轻佻,“离婚冷静期啊,听说过没有。考察考察我的表现,然后过几个月再确定要不要彻底把我踢出家门,一方不同意就继续回去冷静。”
江姜有些懊恼,他啪一声掰断了定位随手一丢,“怎么你都这样了他还要啊?我以为就我一个喜欢捡垃圾呢。”
郁容一手用力捂住了江姜的嘴,瞪着他愤愤道:“你他妈可别给老子说话了,吐得出点儿象牙吗?”
江姜抓着郁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扒开,神经兮兮地问:“那我现在算什么,实习考察期吗?那我转正机会大不大?”
郁容突然看着他哼笑一声,半真半假道:“你要是能让你爷爷给我做荐,别说转正了,我跟你结婚都可以啊。”
江姜翻了个白眼,“做什么春秋大梦的,你这叫出来混是要还的。”
“当年自己作死,现在我能给你递条立功的梯子,就已经是本人恋爱脑导致的傻缺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