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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第一次喊他哥哥的时候,张新雅看了儿子一眼,但没阻止,她老公则跟嘟嘟说叫哥哥。
于暮之听了就蹲下来,和嘟嘟对视,跟他说:“不对,要喊舅妈。”
“为什么要喊舅妈啊?哥哥你是舅舅的老婆吗?”嘟嘟年纪虽小,但是对于家庭伦理关系还是很清楚的。
于暮之笑着说:“对呀。”
张新雅当时就不高兴了:“于暮之你要不要脸?”
“要啊,”于暮之说,“等他醒了我就拉他结婚去,有问题吗?”
张新雅美目圆睁:“结个屁!”
嘟嘟回头看他妈妈:“妈妈,你说脏话。”
张新雅:……
张新雅老公站在她身后偷笑,还朝着儿子比了个赞,家庭教育,从娃娃教起。
由于张新雅阻止不及时,加之她老公的放任,从那天起,嘟嘟小朋友就乖乖喊于暮之舅妈了。
再一次送给张新雅一家人,于暮之关上房门回到床边,对着付泽吐槽:“你这个干妹妹一点也不可爱,但她儿子还蛮可爱的,估计是遗传了爸爸的优点。”
于暮之像往常一样牵过付泽的手:“算了不说她了,我们今天继续讲故事吧,昨天说到哪里来着?哦对,说到你生日那天,我给你做了一顿饭,就是太难吃了,我自己都吃不下去,你竟然还都吃完了。”
于暮之就没有进厨房的天分,就水煮个青菜都能把青菜煮得又老又苦,难以下咽。
“你……”
被他牵着的手,食指忽然动了一下。
于暮之捏了捏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又来了啊,你都骗我多少次了?这次我可不信。”
这两个月来,于暮之已经为这点小动作失态好几次了。还记得他第一次发现付泽的手指动了一下后,激动地冲去护士台说病人醒了要找医生。
护士让他冷静,但他根本冷静不下来,跟个傻子似的要找医生。医生来是来了,也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才告诉于暮之病人没有苏醒,手指动也只是无自主意识的肌肉反应。
于暮之当然不信,死心眼地让林岩又来了一次。白头发老医生大概觉得他在侮辱他的专业性,扭头气呼呼地就走了。
林岩也是同样的说法,于暮之已经冷静下来了,朝着林岩笑笑说没关系。
但下一次付泽手指动的时候他还是一样地激动,重复第一次的所有流程,也得到同样的结果。
到现在,于暮之终于能冷静看待这该死的肌肉反应了。
“有本事就再给我动一下试试。”这话莫名说得像威胁,把于暮之自己都逗笑了。
那根修长的手指,朝着于暮之的手掌,弯了弯。
于暮之傻了。
他傻了好一会才猛地站起来,低头看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付泽:“付泽,你再动一下!你是不是醒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再动一下手指好不好?”
说完于暮之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盯着两个人相握的手,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手指细微的摆动。
于暮之看了好一会,坚持不眨的眼睛都开始酸涩,付泽的手指还是没有动。
于暮之抿唇,随后又松开,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我……”
付泽的手指动了。
这一次于暮之不再傻乎乎地往外跑了,他一手握着付泽的手,另一只扯过床头的护士铃,声音极其冷静:“麻烦帮我叫一下医生,病人有意识了,真的,请让他来检查一下。”然而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两分钟后,白头发老医生带着一堆医生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在进行了和以往一样的检查后,老医生扶了下眼镜,对着于暮之说:“病人已经恢复意识了,短期内应该就会苏醒。”
医生们先后离开,病房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晚风吹动了淡蓝色的窗帘,也带走了压抑的哭声。
张新雅和徐川在第二天早晨八点不到就冲进了病房,张新雅大概是不相信于暮之的话,扑在付泽床边亲自确认了许久之后才放声大哭,徐川安慰了好久她才停下来。
于暮之故作嫌弃地说:“你要淡定,跟你说了他会醒的。”全然忘记了昨晚那个趴在付泽身上嚎啕大哭的人是谁。
张新雅现在没心情和他斗嘴,擦干了眼泪又拉着老公去找医生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毛躁的人。”于暮之握着付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过呢,她也是真的开心才这么激动的。付泽,你看,我们都在等你呢,你要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贴着他脸颊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回复他说好。
这个快点,一等也等了三天。
付泽是在晚上睁的眼睛,那会都九点多了,早过了探视时间。张新雅本来也不想走的,但被他老公劝回去了。
不过付泽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也不是付泽,是定时来检查的护士,那会于暮之正在卫生间洗澡,他这两个月吃住都在医院。
护士一嗓子家属呢嚎得于暮之连水都来不及擦干,套上衣服就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在在在。
于暮之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单薄的睡衣也被水晕湿了,样子看起来狼狈中又带着一点可爱。护士憋着笑说:“你男朋友醒了,过来看看吧,不过你……”要不要先去擦干。
话还没说完,于暮之已经冲到了病床前。他先是凑到了付泽脸前,结果发现自己的头发在滴水,又连忙撤开一大段距离,让水不要滴到病床上:“付泽,你终于醒了。”
滴在地上变成了成串的眼泪。
长时间没有使用的嗓子在付泽第一次张嘴的时候罢工不肯发声,过了一会它才像长久不使用生了锈的机器,发出粗哑干瘪的声音:“你是谁?”
于暮之的眼泪戛然而止。
老医生办公室。
“这是正常现象,暂时性失忆是由于大脑受到外界的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当时车祸严重,他脑部受到重创,这几年他躺着积血散得就慢,等之后恢复了多下床运动,促进脑部血液循环,等积血散了记忆就能恢复了。”老医生揉了揉自己花白的头发,“你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吹个头发?”
“不用,”于暮之将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那这个积血要散多久?”
“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有人几天就好有的人要几年。”老医生措辞严谨,“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问问你舅舅。”
“……不用了,”于暮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当时也是太着急,才脑子不清醒喊了舅舅过来,没想到还被老医生记上了,“那他现在醒了,之后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刚醒的时候虽然有意识,但是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家属日常要多和他互动帮助他恢复身体的自主控制。”说到专业的事情,老医生还是很认真的,“虽然他的肌肉萎缩程度很小,但是长时间躺着是她四肢无力无法直立行走,不过这个不着急,等后续身体恢复力气后复健就可以了。”
“那饮食方面还要打流食吗?”于暮之又问。
老医生:“不用了,可以尝试让他自己进流食了,初期开始以喝粥为主,偶尔可以喝点牛奶补充一下营养。平常水果的话也可以打成泥给他吃,水果也要挑温性的水果。”
于暮之又问了不少问题,老医生都一一回答了,于暮之一边听一边在手机备忘录上做好笔记。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秒的于暮之:醒了!
后一秒的于暮之:失,失忆了???
☆、第 23 章
从老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于暮之重新回了病房。
付泽已经又睡着了,医生说这也是正常现象,刚醒的时候还没办法保持长时间清醒,等过几天就好了。
于暮之忍着去叫醒他的欲、望,先去了卫生间吹头发,换衣服。
等都收拾好了,于暮之坐回床边,给张新雅发消息,之前他以方便向她汇报情况的理由主动加了张新雅的微信。
张新雅知道付泽醒了,当下就要过来,还是于暮之劝她这会人已经睡着了,过来了也说不了话,劝她明天再来。
妹妹:行吧,那我明天早上过来
暮色:还有个事
妹妹:什么事?他怎么了?
暮色:失忆了
曾经对着病床上昏迷的哥哥说了无数遍真希望哥哥失忆的妹妹:……
于暮之都能想象到张新雅此刻的表情,震惊中带着一点尴尬,尴尬中带着一点担心,于暮之估计她今晚也睡不好了。
祸害了张新雅的于暮之心情好多了,加上付泽醒了,他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于是当晚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付泽凌晨的时候醒了一次,于暮之是抓着他的手睡的,他的手一动于暮之就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起来。
病房里的大灯早就关了,只留下床头散发着暖黄色灯光的小灯。
于暮之站在床边,微微附身看着付泽:“怎么了?口渴吗,想要喝水吗?”
付泽点点头。
于是于暮之松开他的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倒了一些温水在马克杯里,又从抽屉里拿出勺子:“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太多水,我们先喝一勺好不好?然后我再拿棉签给你擦擦嘴唇。”
付泽还是点头。
于暮之把床稍微摇高了一点点,避免一会喝水呛着。
于暮之动作很小心,水一滴都没洒出来,全进了付泽嘴里。
干涸的喉咙被水滋润过后终于变得没那么难受了,付泽嘴唇微张,说了今晚第二句话:“护士说你是我男朋友。”
于暮之拿着棉签的手顿了顿,于暮之不想骗他,而且医生也说了付泽的失忆是短暂的,他终究会记起以前的事情的。
于暮之将沾了水的棉签放在付泽的唇上:“准确来说,是前男友,我们当时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但我一直都还喜欢你。”
“是吗?”付泽神色平静,不知道是现在还做不出更多的表情还是真的不惊讶,“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