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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虚靖挨近成得臣小声道:“元帅,那翼鳞把我们阻在此处居心叵测。趁晋人尚未改变主意之前,元帅不如速速离开。”
成得臣点点头,带着虚靖和数十个宗兵绕过打斗的两人,快马加鞭驰去。
斗越椒等人见前面打了起来,都围将上去。
魏武赶紧挡开成大心的兵器,领兵护住翼鳞,对楚人道:“你们还不快走!是真的不想活了!”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又骤然变得紧张。斗勃的脸上滚落黄豆大的汗珠。他嘶哑着嗓子道:“大家快走。晋军法令严明,魏将军绝不会为难我们的。”
成大心和斗越椒领着残军小心翼翼地退出百米远,然后才匆匆撤离。斗勃抱拳对魏武道:“将军保重,但愿后会无期。”他和斗宜申最后相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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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谷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中心地势极为开阔,方圆三十里之内平整如野。
盆地南侧有个连谷镇,镇子里聚集着四五十户人家。因为此地地处楚国边境,又横贯着一条直通中原的官道,所以平日里多有行商来往,在此歇脚打尖,景象一度繁华。可惜楚人连年用兵中原,把此地当成了一个集结军队的重镇,持续的战乱严重阻碍了边境贸易,此地也就日渐萧条了。不过镇子东南面另有一条通往卫国的便捷山径,仍时常有小贩为了生计从这条山径偷入楚境来兜售物品。
今年战事频繁,楚国出兵数月,连谷镇便沉寂数月,就是小贩也不见一个入境了。
这天午后突起大风,西方飘来变幻不定的黑云。太阳时隐时现,大地一会儿转晴;一会儿转阴。
镇民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前方的战事。
镇子东南面的小径上出现一骑快马,急如旋风般冲进了镇子里。镇民惊奇地看着那马上的人,一身黑色的战甲在忽现的日下闪着强光;高大挺拔的身材彰显出威严的气禀;满脸尘垢掩不住神采奕奕的双眸;额头中心的一块龙形胎记被盔缨的反光涂成了紫色——这更衬托出此人的神秘和英武。
龙破誓不罢休地追踪着成得臣一众,心知他们会被魏武阻截一段时间,便马不停蹄地抄捷径先行赶到连谷镇上。他驻马立在镇子中心,看看周围情形,想道:“看来成得臣等人还未赶到这里,我应当做好准备以逸待劳。”他进入酒肆,买下许多酒食吃饱喝足。
不到半刻,官道的南端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龙破走出酒肆,整装跃马,抽出佩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光高举过头顶,对镇子里的满脸骇色的镇民高声道:“请诸位速速回房紧闭门窗,这里片刻之后将有一场血战。”
那些镇民惊慌不已,纷纷关门闭户深藏在家,大街上顿显一片沉寂。
酒幌、雨搭、街口的大柳树都在风中摇摆不定。
马蹄声越来越近。龙破屏住呼吸,人与坐骑肃立成一体。他看到奔驰而来的一共有二三十人,最前面的两人正是成得臣和虚靖,后面跟着的都是些成氏宗兵。不曾见到斗越椒、成大心等楚将在内,他心里大感轻松,想道:“如果成得臣非要袒护虚靖,我只有杀光这些楚兵,再行对付他俩人。”
成得臣和虚靖等人一路纵马狂奔,原想赶到连谷镇上便安全了。刚一进镇口,他们却感觉情形不对,周围阴沉死寂,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虚靖看到伫立在镇子中心的龙破,惊得险些跌下坐骑。成得臣圆瞪着双眼,几疑是自己眼花。一行人悚然勒马。
双方都不敢妄动,静立在大风呼啸的光街上。
龙破想劝开成得臣等楚人,开口道:“成元帅——。”
虚靖不容龙破多言,抢先叫道:“保护元帅,杀了那个刺客啊!”
数十个宗兵早已崩紧心弦,闻声而动,挺起长戟蜂拥冲上。
龙破大怒,没想到虚靖如此奸滑,先行鼓动起楚兵来对付他。心知此时多说无益,他低吼一声,鞭马向前,迎着楚兵疾刺过来的长戟挥剑横扫。巨大的剑劲一下子荡开了当前的三枝长戟。他左手平抡,击中左侧楚兵的胸脯将人打落下马,右手持剑反向猛劈,砍下中间的楚兵的头颅。
血液飞溅四射。跟上来的两个楚兵怒吼着挺戟齐刺龙破的前胸。龙破仰倒避开,上身贴着马背向右快速地绕出一个半圆,不待这边的楚兵收回长戟,先挥剑上砍,斩断了这个楚兵的手臂,就势夺下那手中的长戟向左侧一甩。长戟的斜刃不偏不倚地戳破了左边楚兵的喉咙。
那冲在最前面的右侧楚兵横着长戟从边上直刺过来。
龙破左手如电,一把抓住长戟的前柄,凝力一扯,将那楚兵扯得飞跌下马。他的右手同时出剑,劈断了这个楚兵的后脊骨。
这个楚兵松手丢了长戟,像一块烂泥一样摔在地下瘫软不动了。
第十章 连谷雷雨
龙破左手舞戟,右手挥剑,当真是勇不可挡,冲上来的楚兵不是被他用长戟挑落下马,就是被他用利剑重劈至死。
楚兵接连倒下一趟,后面的十多个人仍全然无惧,拼命冲上来围攻。龙破浑身浴血,势如疯魔,十多个楚兵如何抵挡得住,渐渐往后溃退了。
虚靖立马站在成得臣身前,见龙破杀戮如狂,无人可挡,武艺比数年前又精进许多,心中大为惊骇。
成得臣眼看数十个贴身宗兵在面前被人像宰羊一样一一屠戳,心痛如绞。他拔出长剑想要亲自冲上去拼杀。
此时虚靖想道:“斗越椒等人还未赶上来,看来一时是等不到他们了。我只有带走成得臣,才能让他们继续帮我对付甄云。”他赶忙拦住成得臣道:“元帅保重!斗将军等人马上就赶上来了。你在这时万不可贸然出战折损国威啊!快随属下暂避片刻。”他不由分说,架起成得臣的手臂往来路折回。
龙破挥戟挡开最后两个楚兵刺来的长戟,一剑把右边的楚兵连头盔带脑袋一齐劈成了两半。这边横戟一扫,剩余的一个楚兵被拦腰剖开,肠肉断做寸段乱滚出腹。他发现成得臣和虚靖返身欲逃,急忙举起长戟向两人投掷过去。
长戟带着劲风直取虚靖的后背。虚靖推开成得臣侧身一闪,那长戟从两人中间穿过,狠狠地扎在街口的大柳树上。戟刃完全没入树干里,露在外面的戟柄摇颤不止。
龙破趁两人闪避的间歇,飞马赶上虚靖横剑劈下。
虚靖拔剑急挡,锵地一声两剑激起一道瞬息即逝的火星。
龙破趁势奔到前方的大柳树下,掉转马头驻足静待。柳树的枝条在他的头顶上狂摆如涛。
成得臣心疑难平,问龙破道:“国使为何帮助晋军作战?你出使到楚国之时,我王待你不薄,你便有何种仇怨,也早该消解了。为何仍要苦苦相逼我等?”
龙破看一眼铁青着脸的虚靖,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额头,冷笑道:“我与楚国有何仇怨,元帅回到郢都后可以去问一问你们大王的二公子少职。”
成得臣闻言呆立无语。虚靖见前路被龙破封死,心知他已不可能折返和斗越椒等人汇合,斜瞟一眼街口右边的小径,立刻心生一计。他伸手把成得臣的坐骑往右侧一拉,抡剑拍在马屁股上,喊道:“元帅快走,属下先挡一阵。”
成得臣已知虚靖的意图,催马往那小径上逃去。
龙破不去理会成得臣,舞着长剑径直冲向虚靖。
虚靖身子一倾,避过龙破迅猛的攻击,垂手一剑削断了龙破坐骑的前腿。那马儿仰颈惨嘶翻倒在地。
龙破不防虚靖有此一招,上身一颠被弹飞起来。他遇险不惊,单手在地下打个筋斗立稳身形,却见虚靖也纵马奔上小径。他大骂一声,急忙从那些楚兵的坐骑中拣一匹健壮的,跃上马背加鞭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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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小路是龙破来时所走的捷径,行进半里便转入连绵的山岭之间。山势崎岖不平,小径狭窄如羊肠,两边多是茂密的丛林或险峻的山崖。
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太阳只能浮现一小片白光。
疾风刮过密林,呼哗作响,沿路各处愈显得阴森沉闷。
龙破衔尾紧追虚靖和成得臣。驰过数十里,三人的马匹都力有不支相继载倒。
这时,龙破距离虚靖不到五百米。他徒步又追了数里远,见虚靖和成得臣拐过山口进入了一座峡谷。
龙破走过这段路,知道前面的峡谷又长又阔,谷道坎坷极其难行。山口高陡,左边的崖头上耸立着一块圆形巨石。龙破飞快地爬到巨石上,放眼尽览全谷。
这座峡谷长达十数里,宽不下百丈,两边是悬崖峭壁。
谷地布满嶙峋的山石,全无树木生长。两条小溪交错穿越,在谷中心形成一个大水潭。
虚靖和成得臣在离山口不远的地方相互搀扶着奔行,似已筋疲力尽。
龙破懊恼地想道:“可恨我竟然忘带弓剑,不然在这高处可以轻而易举地射杀虚靖。”他振奋精神,准备追下山去,却突然听到隐约的呼喊声。
大风穿越树林直灌入龙破的耳内。他细听那声音似乎在叫着:“成元帅、成元帅”,心头不禁大惊,知道这是斗越椒等人追上来了。他看着崖头,心恨不已,想道:“马上就可以追上虚靖,难道要坏在斗越椒这些人手里?如果能把这块巨石推下崖头堵住山口就好了,斗越椒等人必会心疑周围设有伏兵而不敢再前进。那我便从中争得时间去杀虚靖了。”
恼恨之余,龙破灵机一动,低吟道:“孤树可阻群狼;单驼能渡大漠。这块天然巨石立在此处也许更容易帮我阻住那些楚兵!”他已想到一条计策。
龙破赶快收集一些干树叶堆在巨石下,打火燃着树叶,在上面架起大量的松枝。不一会儿,烧得浓烟翻滚随风冲霄。他欣然一笑,快步下山再去追赶虚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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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越椒等楚将领着残兵退到连谷镇上,见满街死尸,血肉横流,齐齐大惊。
众兵收殓完尸体,不见成得臣和虚靖在内,这才松了一口气。
成大心询问镇民,得知这全是一个人干的,根据他们描述的那人形貌,立即猜到人是龙破。
众兵查寻踪迹,发现三人都是骑马往东南方的小径深处去了。成大心担心父亲的安危,迫不及待地要换马去追。斗越椒觉得事情复杂,不放心成大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