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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只能走走停停,历时两月余才终于临近秦国边境。
入秦的官道处在北翼国和秦国的交界地,四面多山,时有流寇蟊贼出没。龙破一行进山后都是加倍小心。
不久,押后的侍卫上前报告:发现两个骑马的胡人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队伍后面,始终没有离去。
龙破暗自冷笑道:“豺狗蹑踪,必有所图。”他对架车的翼鳞道:“那两个想必和你一样都是北翼人。你代我去告诉他们:不管他们是哪座山头的,只要能保证咱们安全进入秦境,我可以送他们几车货物。如此双方皆无伤亡,却各有所得,才是最好不过的。”
翼鳞下车施礼道:“主公,不如把此事全都交由下奴来处理,必当保得大家一路平安。”
龙破微笑道:“听你说出这等话来,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你去吧,一切随你相机行事。”
翼鳞抱拳道:“谢主公的信任。请主公率队先行一步,下奴随后赶上。”他转乘一匹单骑,往后会那两人去了。
龙破命令众人减速慢行,直到进入秦境均安然无事。
第六卷 称霸 第一章 初到秦境
傍晚,龙破一行进入秦境,歇在一处边镇上。过不多久,翼鳞赶了上来,向龙破禀告道:“主公,经过今天的事情,下奴该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龙破道:“你能令山贼敛手却步,绝不是武艺高强就能做到的。你在北翼国内定非常人。”
翼鳞淡笑,平和地道出自己的身世。原来翼鳞是北翼国第一剑手,曾得到北翼王的亲笔御封,北翼国民无人不知他的威名。
后来北翼王穷兵黩武四处征伐,致使民生艰难万众流离。翼鳞痛恨北翼王的所作所为,便率领数十位江湖豪杰刺杀北翼王。可惜事露败北,他只得携带家眷逃入中原。为躲避北翼王派出的杀手不断的追杀,他们一家不得不卖身为奴藏匿形迹。那些同党则大多流入草莽做了山贼。这处山贼的首领正是当年的同党之一。
龙破听完,沉默片刻,道:“翼兄已然找到故人,确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如有什么需要,现在尽可道来。”
翼鳞忙躬身施礼道:“主公买下我们一家三口为奴,却待若上宾,实是我们一家的恩主。除非主公弃下奴而去,不然下奴誓不离开主公左右。”
龙破大喜,想了一想,抓住翼鳞的手臂道:“随我来。”他召来卫严等人,当众道:“今天有诸位为证,我宣布削除翼鳞一家三口的奴籍,并与翼鳞就地结拜为兄弟。”
翼鳞一脸大惊,忙道:“主公,这万万不可,下奴承受不起。”
龙破道:“那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你带上家人立即离开,咱们就当从没有遇见过,你们一家重获自由;另一条就是你和我结拜为兄弟,咱们两家生死与共,祸福同当。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行,你看如何?”
翼鳞跪拜道:“主公的知遇之恩,下奴实在难以担当。要下奴与主公结拜也行,主公必须依从下奴一个条件,不然下奴只能以死谢恩。”
龙破扶起翼鳞,道:“我已削除你的奴籍,怎么还自称下奴?有什么条件就说吧。”
翼鳞道:“主公与——在下结拜的事情只能让在场人知晓,绝不可外传。在外人面前,咱们依然以主仆而论,在下依然给主公架车,兄弟的名义只能在私下里称呼。”
龙破看看在场的卫严、范谟和两位神卫,轻叹道:“你这是何必呢?唉!就依你吧。”翼鳞再拜谢过。
卫严这时道:“国使与我本来早已是结义兄弟,如今再行结拜,岂能不算上我呢?还有范谟,来,咱们兄弟四个同行大礼。”
范谟急促地道:“不,不行。小弟不能与翼——鳞结拜。”
卫严感到奇怪,问道:“为什么不能?”
众人都望着范谟。范谟的脸庞红红的,低首不语。龙破道:“不用难为他了。就咱们三人结拜吧。”他叫人送来祭物。
三人跪成一排,共同行完歃血大礼。龙破和卫严以翼鳞年龄最长,便要称他为大哥。
翼鳞硬是不从。卫严道:“你不做大哥谁做大哥?长幼之分只是名义上的称呼。无论何事咱们都还是要以二弟为首的。快快应了吧。”翼鳞听到此言,方才应了下来。
几人叫了饭菜,把酒笑谈,一时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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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秦境,龙破在沿途看到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行在路上。他一打听,才知都是从梁国逃难来的平民。梁君治国无道、横征暴敛,弄得民怨沸腾、人心悖逆,国人纷纷外逃到秦国。
众人行至一座流民聚集的大镇。龙破立刻叫人采购御冬衣物、日用吃食,免费发放给众多流民。
一时间人群哄动,奔走相告。收到衣食的流民都跪在驿馆门前磕着头大声喊恩。
龙破一行进入咸阳的时候,天空飘下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洒,很快覆盖住世间一切颜色。
马车在城门口停了片刻,龙破听到周围满是秦人嗓音极重的吆喝声、叱咤声。他揭来车帘,鹅毛似的雪片迎头罩来,冷气呼呼地灌进车内,到处是灰蒙蒙得一片。令人惊讶的是在如此的大冷天里,街道上仍是行人如塞。前面拥挤着大量的马匹,后面则不断传来牛羊的叫声。
龙破想道:“秦国境内地广人稀,畜牧业发达,从这儿贩畜到中原盈利极丰,天下富商莫不尽聚于咸阳,出现这等景象倒是不足为异。”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挤到车前把头一探,对龙破大声道:“让国使见笑了。天天如此,实在没办法啊!小将已尽力疏散,马上就可以走了。”
龙破等到那满腮筋肉的大脸贴近车帷,才看清是秦将公孙枝,便回道:“我等并不着急,将军勿忙。”他放下帘子,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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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众人,龙破入宫觐见秦穆公。接风的宴会已经摆好,秦臣齐集,并无外吏。龙破一一和他们见过礼。
百里奚和蹇叔是秦国二相,一左一右,位皆上卿。那百里奚骨瘦形销,须发全白;蹇叔身矮体胖,脸圆眉阔。两人虽然贤名在外,却并无惊人之貌。其他的文臣武将尽都是形貌伟岸的人。龙破的身材原本高大,处在他们中间倒是一点儿不显得逊色。
众人入座就餐。鼓乐响起,两队身穿铠甲扮做武士的宫女冲进大厅,剑戟对舞,娇咤齐声,使人顿起干云豪气。
龙破大吃一惊,心道:“途经中原各国以至楚宫,所见歌舞无不是艳色霏靡的脂粉习气。唯独这秦国以兵戎为舞,令人匪测啊!”
行酒之间,秦穆公一手执杯,一手捋着覆面长须道:“龙国使一进我国便散尽财物救济难民,此等作为真可谓是千古义举!来啊!众臣随寡人同敬龙国使一杯,以颂其德。”
百里奚朗声道:“龙国使的作为远超我等当朝谋事的人,令我等汗颜啊!”
龙破淡笑道:“小使只是尽点微薄之力,实在不算什么。难民流入贵国,必给各地带来极大的祸患。若用兵驱赶怕会激起民变,国患更大。如果秦公能够稍稍出资安顿民生,收难民为已用,则无人不会感恩戴德,全心为秦国效力。秦国的大片荒土更可借用他们的力量开垦,到时秦公便可以坐享赋税盈国之利。再有救民的德名传于海内,可以作为霸业的基础,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蹇叔笑赞道:“早就听说国使学识出众,谋略过人,今天方才领受。小臣由衷敬佩至极,自此不敢言智了。”
龙破谦恭以对,自称无知。秦臣都对他敬重不已。
秦穆公更是喜爱龙破,不但厚赏金银玉帛,还另送五十头耕牛,百十匹骏马。龙破坦然领受,施礼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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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散席,秦穆公特意为龙破一行安排了一座别府住下。
龙破率众搬进新宅之后,派出多人到城内各处打探消息,并会晤了地方小官,问起居住在咸阳的外吏,这才得知太子圉的母家就是梁国。他撼然大叹,暗悔今天在秦宫失去一个大好的离间秦穆公和太子圉的机会。
其后,探人回报了一条重要消息。晋惠公身染重病,已经卧床不起难以临朝。龙破心思频动,想出一条离间妙计了。
次日上午,龙破驱车来到蹇叔府上拜会。两人揖礼入座,龙破先道:“昨天宫中论起难民的事情,右相可知他们出自何处?”
蹇叔奇怪地道:“国使难道还不知道?”他将梁国内情细叙了一遍。
龙破若有所思地道:“梁君如此无道,老天必不护佑。可怜还有众多平民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无法得救。”
蹇叔双眼齐眨,惊讶地道:“听国使的意思,似乎另有深意,不妨直接道来。”
龙破道:“难民问题并不是稍做安顿便能解决的。秦国若能发兵灭梁,才是除根之计。”
蹇叔沉吟道:“此举恐怕不利于我主的德名。再则梁国素与晋国交好,今有晋太子圉押在咸阳做人质,他的母家便是梁国。若我们真的灭了梁国,便与晋国加深了仇隙,这殊为不智啊!”
龙破摇头笑道:“梁国已乱,民心大变。消灭它为拯救民众,梁人必然无不称好。这样只会有益于穆公的德名,断无丝毫不利。晋国忧患日深,自理尚且困难,还怎么会顾及旁人。秦国一旦灭了梁国,人口田亩大增不说,单是有助于进取中原的便利就非同一般。梁国覆亡已在眼前,贵国若不尽快行动,小心让他国捷足先登。”
蹇叔拍手道:“说得好!国使为何不在昨天的宴会上直接向我主提出此事呢?”
龙破道:“昨天小使确实还不知道难民出自梁国,再加上当时贵国将臣齐集,众论不一,小使顾虑到人多口杂,怕会造成不利的传言,所以未敢打听此事详情。”
蹇叔笑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国使会毫无所图?”
龙破用手揉着额头,淡笑道:“右相多心了。在下只是一个远方来使,能有什么企图呢?”
蹇叔颔首一笑,道:“如此小臣便不瞒国使,我主早有替天行道、灭梁救民的心思,只是碍于晋国未敢轻动。今天经国使一提,看来是大为可行。那小臣立刻去禀与主公速做计议。”龙破忙起身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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