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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酉时,卫严突然派来一个侍卫,禀告龙破道:“虚靖向纪桓侯认罪,请求赦免他的宗亲及家人,他愿意进入自己府内劝说家人投降。桓侯认为虚府已被围死,虚靖不可能逃走,便答应了他的临死所求。”
龙破听后,心里暗觉不妥,稍一沉思,猛然怒喝道:“不好!“沙兔之窟尚存退路”,虚靖如此深沉狡猾,府内岂没有一条以备后患的逃生密道?!”
那个侍卫从未见过龙破如此暴怒,怔了一下,听龙破问他道:“虚靖是什么时候被放入他府内的?”他忙道:“下午申时二刻左右。桓侯赐他用饭之后,才将他放出。”
龙破怒气未消,大声斥道:“现在都几时了?怎么到这刻才来禀报?你们都没有脑子吗?”
侍卫不安地嚅嗫道:“这——这又不能怪我们。我们一直在侯府内当差,哪知道会发生此事。”
龙破自觉失态,竭力收起脾气,闷声道:“快回去禀告纪桓侯,说虚靖已经逃走,要他不用等了。”
侍卫匆忙离去。龙破恨恨地想道:“真该在田猎时就除掉虚靖。”他想到虚靖逃走只能流亡国外,那最近的就是鲁国了。只有两条捷径可寻,一条经边城西侧的济水泛舟而上;一条骑马直奔泰山南麓,再转向穿越泰脚峡谷,如此便可轻易出国。
思索之余,龙破脑筋一动,遣人叫来护卫他到纪国的齐兵士队长,问道:“纪国发生了叛乱,你可听到什么消息?”
年轻的士队长拘谨地道:“听说叛乱已被平定,那个叫虚靖的主谋已经遭擒,他的府第也早已被围死,不知是不是真的?”
龙破摩抚着额头道:“你想不想在此立上一件奇功,回到临淄领取封赏?”
士队长搓搓手,虚笑道:“立功谁不想啊!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功劳,有没有危险?”
龙破轻笑道:“我在侯府里打探到一个内幕。其实那个名叫虚靖的判贼并未被抓住;他那被围的府第也是空的。纪桓侯是怕军心有变才不得不假传消息。我听纪军的侦察兵回报,那个虚靖带着家眷现正逃往济水方向。因为人多路窄,他们必定行进缓慢,现在去追一准还能追得上。不过桓候忙于稳定政局,一时间抽不出军队进行追击,你如果有此胆识,可带上你那二百名属下,率先去将虚靖一家擒回来。至于有无危险,那些家眷都是内室妇孺,你说能有什么危险?若你真的立此奇功,到时不但功成名就、扬威全国,还定能受到齐公封赏、纪侯重谢。”
士队长一脸兴奋地道:“太好了!我立刻去追。济水在哪个方向?”
龙破神情微怔,道:“你可以在街上雇个纪人带路。但要注意这样的行动不能外泄,不然纪军将领定会与你抢功。”
士队长嘘声口哨,道:“领会得。我这就去了。”
待士队长离开,龙破赶快换上甲衣,携着佩剑飞马赶往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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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府正门前,众将士仍在严阵以待。越超见到龙破,忙迎上前道:“国使怎么到这儿来了?现在天色将晚——。”
龙破截住越超的话,急切地道:“快啊!速速攻打虚府。”
越超不解地道:“虚靖进去劝降还没有回话呢。”
龙破道:“人都已经逃了,还等什么回话。听我的,快些进攻!”
在场的一个纪军将领上前道:“我等还未请示主公,不能擅自行动。”
龙破正感气恼之时,纪言赶了过来。他听了龙破的猜疑,恰和他的忧虑不谋而合,便也下令让围兵进攻。
纪军将领不敢再阻拦,围兵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冲向虚府,破门而入。府内的守兵都在原地休息,突然遭到袭击,措不及防慌成一片,瞬间被攻破阵形一败涂地。
龙破见大多数守兵还在负于顽抗,便高声喊道:“虚靖早已丢下你们通过秘道逃走了,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那些守兵都面现惊容,不能相信。龙破又道:“你们不信就把虚靖叫出来。”
虚靖带着家眷和亲将进入内室已有多时,半天不见动静。那些守兵早已感到奇怪,这刻听到龙破的喊话,顿时军心涣散,一个接一个尽都弃械投降了。
龙破率领众人冲进内室搜查,各处空荡荡得人踪全无。龙破吩咐越超道:“快搜!把屋子拆了也要找到秘道。”
不到半刻,士兵回报在虚靖的卧室里发现一个地洞。龙破和纪言同去查看。
卧室里凌乱不堪,地下散落着一些重币,靠着右墙的床榻被士兵掀开,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秘道口。
龙破让士兵燃起几支火把,回头对纪言道:“纪老回去禀告君侯吧。小使顺着秘道去追踪虚靖,定要查清他是向何方逃跑。”
纪言的眼里露出异样的眼神,盯着龙破道:“国使保重,务必小心谨慎!”
第九章 泰脚峡谷
龙破率领着越超等人进入秘道,顺石阶下入一丈有余便到地底。但见秘道直通着一个方向,顶部搭建着枕木;地下铺着方砖,洞宽足以容下两人并行。
走过一段路,龙破完全闻不到霉腐味,只觉空气极为干爽,心道:“通气孔设置得极好,修建这条秘道定然耗资巨大。”他不自觉地联想到一个形似秘道的洞窟,顿时心神不宁,连催众人加快赶行。
过去大约半刻钟,前面出现一团火光。众人赶过去,见是一支火把插在洞壁上。龙破高兴地道:“火把还未燃熄,说明他们过去不久,我们快追!”
秘道顶部在滴水,空气变得湿润,众人很快抵达终点。
龙破当先登上一道极陡的台阶,拉开头顶的一块木板,豁然闻到郁重的草腥味和马粪味。他攀上实地,转身四顾。
这是一个被山丘环抱的小型马场。正面是一排木屋,左边是一扇敞开的大木栏门;右边堆放着一些杂乱的草料。秘道出口则位于两房马厩之间的水槽外侧。马厩的马大部分都已被骑走,留下的两匹倒在食槽旁,剑创犹新,浓血未干,显然是被虚靖等人临走前杀死的。
此时太阳西沉已久,天色处于混沌的光景。
龙破着急地想道:“天将全黑,虚靖等人快马急行,不刻便能逃出齐境。我如果不尽快找到马匹,只怕是难以追上他们了。”
走出马场不久,道路分岔指向相反的两个方向,每条岔路上都有凌乱分明的蹄印。
龙破想到通过秘道所用的时间并不太长,此地离纪都不会很远。他当即把众人分成两队,分走两条岔路进行追击。他领着十几个自家侍卫拐上左边的大道,再遥望一方路端,可以望见纪都的南城门。他们快跑过去,从城兵手里借来马匹,也不入城休息,径直顺大道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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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朦胧,天色暗淡。龙破一行未曾进食,连赶个把时辰,尽都露出疲态。他们停在路旁的村子里买些干粮,又问出数刻钟前确有一批骑马的人驰行过去。
继续一路边走边问,到达泰山南麓已是深更半夜。龙破等人再也打探不到虚靖一行人的任何行踪。
龙破率领众侍卫来到一个岔路口,指着一条宽大的便道道:“这条路是通往虚靖必经之处泰脚峡谷的民间商道。它环绕泰山的大半诸峰,迂回曲折。虚靖等人即使快马行进,也要天亮之后才能赶到峡谷。现在有一条近路,只需翻过一座山峰,便能抢到虚靖之前在峡谷设伏。”
众侍卫看到那岔路是一条幽僻的羊肠小道。再听龙破道:“这条小路是采药人踩出的山径,崎岖陡峭,极其难行。我们不但不能骑马,还必须扔掉除武器以外的所有东西,轻装上阵才能翻越当前的山峰。此行辛苦异常,你们要多加小心。最后无论能不能擒住虚靖,事后我都会有重赏。”
火把烧得劈啪做响。众侍卫群情高昂,纷纷卸下多余的装备,跟随龙破拐入山径。
山地嶙峋、石滑路险,崎岖的小径在透过稀疏的林枝射下来的月光里微微显出白色。
众侍卫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却不发一句怨言。
对于山路,龙破是再熟悉不过。他在前带路,踏步如飞,远比常人奔行得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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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崖上望去,泰脚峡谷就像是大地断裂开的一条曲折的夹缝。淡淡的朝霞照亮了谷道两边黝青森然的悬岩,面向东方的峭石微泛着冷光。因为高崖的阻挡,致使谷道很少受到阳光的直射,谷底终年潮湿阴凉。
龙破等人下到谷底察看路面,没有发现马匹行过的痕迹。龙破道:“看来虚靖那些人还未赶到此地,我们速做准备。”
众侍卫在崖上砍下一些强韧的老藤,编出一条绊马索横放在路间,然后在两边路旁垒起大石块做为掩护,横牵着藤索埋伏下来。
经过半夜急行,众人原来都累得大汗淋漓,这时一静下来,顿觉汗凉浸肤,又冷又倦。
龙破发现趴在身旁的一个侍卫冻得直打颤,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平心静气,放松身体,很快便会暖和的。”
侍卫受宠若惊,赶紧道:“多谢国使,属下没什么。”
龙破突然停下举动,侧耳细听片刻,道:“他们来了。不要出声,全都隐蔽好。”
急骤的马蹄声快速逼近,似乎有十数骑之多。
龙破拔出残剑,手心微感潮热。他扫视剑刃上的凝聚的冷光,心房不自然地快跳起来,脑袋微微发涨。
飞马驰来的正是虚靖和他的十多骑家将。他们的坐骑似已疲惫不堪,蹄声急而沉闷。
龙破没有看到虚靖的家眷,心里冷笑道:“果然是兵分两路。”
虚靖冲在最前面。侍卫们将绊马索一拉,他的坐骑惊嘶一声,栽蹄跪倒。虚靖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甩下马背。他就地打一个滚,才狼狈地爬起身。跟在虚靖身后的几骑收马不及,纷纷被绊倒。
众侍卫齐声怒喝,杀将出去。
龙破提剑直取虚靖。虚靖一见是他,大惊失色。
这时,虚靖的一个家将机敏地绕过被绊倒的马匹,纵骑赶到虚靖的身旁,大叫道:“主公,快上马!”
虚靖起脚把地上的枯叶往赶到近前的龙破面上一挑,翻身上马。家将忙架马飞驰而去。龙破大怒,转身冲到另一个家将的面前,纵起一剑将人劈落下地。他再跃上马背,急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