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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厅内的气愤骤然紧张起来。虚靖并不就此作罢。他笑问戚香儿道:“弟媳可曾见过从南方越国来的龙使者?”
戚香儿这时才抬起头向龙破望去,眼前一片迷蒙。她几乎要脱口叫出甄云二字。定了定心神,她注意到龙破额头上的印记,迟疑片刻才缓慢地答道:“不曾见过。”她飞快地重新低下头,心里咚咚乱跳,情绪迷离不定。
龙破危襟正坐,显得极为平静。他轻抚额头,问虚靖道:“将军这是何意?陶夫人怎么会见过我这个从千里之遥的南方来的越人呢?”
虚靖呵呵一笑,道:“国使不要多心,我只是念及故人,才会向陶贤弟的夫人提及此问。对此有逾礼之处,还望大家恕罪!下面请诸位尽情用餐,虚靖绝不再做多言。”
龙破听到“陶贤弟的夫人”这几个字语,当真是心头如绞,一边吃酒用饭,一边暗自哀叹。
盛宴在悒闷不乐中很快散场,戈战第一个匆匆告辞。龙破等人随后走出虚府。
大街上车来车往,行人摩肩。龙破在登车前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陶容的车乘,却见车厢的帷帘被掀开一角,戚香儿的秀眸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他赶忙收眼,内心忍不住狂跳,惊然道:“她不会是认出我了吧?”他再抬眼望去,戚香儿已经放下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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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戌时三刻,龙破召来越卓道:“我在纪都要办一件大事,这可能威胁到咱们的安全。以后你要多注意周围的动静,谨防有人跟踪咱们。”看越卓点头应是,他又吩咐道:“再过半刻就到子夜。你回房换一身便装,随我出去一趟,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越卓领命离去。龙破拿出纪然交给他的银项圈摩抚不已。
春夜静谧而安详,月光清淡、星辉朦胧。
龙破走在纪都的大街上,看那两边的房屋在夜色的衬托下像呆立不动的狰狞的魔怪。恍然的错觉使他以为又遇见了貔貅、狻猊等那些可怕的巨兽。他忽有所悟:“许多人不就如同那些巨兽,以其庞大的身形争权夺利,欺凌弱小;直至互相残杀,撕斗不休?”
接近原均的府第,龙破躲在一旁,只叫越卓上前敲门。
过了半天,才有一个奴仆从那府门内探出脑袋,提着灯笼照了一下越卓,喝道:“干什么的?深更半夜乱敲门,你知道这是谁家吗?”
越卓拿出一支书简,凛然道:“速去禀告原大夫,有家主人前来有要事与他相商。”那个奴仆迟疑了一下,这才打开半边门,整个跨出身来,并不接书简,只是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家主人出去了,不在府内,你们是——。”
越卓惊奇地问道:“出去了!这么晚——你可知你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奴仆道:“小人只是一个看大门的,如何能知道这些!”
越卓只得抱拳道:“打扰了。”他转身来到府门不远处的拐角,如实禀告龙破。
龙破道:“原均不在府中,定是去办什么要事。走,随我到纪言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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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府中果然还透着灯火。越卓上前敲开门,依旧递上书简,也不问人在不在就说道:“请速转交给原大夫。”然后快速退到隐蔽的地方了。
那个门卫收起书简,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才退入府中。
少倾,几个人影出现在大门口。越卓赶忙迎上去,见当前站着的一人正是原均。他刚要走近,原均身后的两个人一下子插到他的身前拦住路,厉声道:“来人报名。”
原均已经看清楚越卓的面孔,知道他是龙破的贴身侍卫,忙道:“不必紧张,你们退下。”拦路的两人听令退回到原均的身后。
越卓暗暗冷笑一通,朝原均揖礼道:“我家主人在府第后门等待,务请不要让外人知晓。”说完便快步离去。
原均不做迟疑,退回纪言府中,先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厅里坐着不少纪国官员,都在议论纷纷。
原均向坐在主人位置的老者低声说了几句话,老者立刻起身对众人道:“各位稍待,老夫有点私事,去去就来。”他领着原均转入内府了。在坐众人的议论声陡然加强。
老者遣开奴仆,领着原均急急赶往后院。脚步走动中,他细问原均道:“那书简上没有说是什么事吗?他怎么会知道你在此处?”
原均道:“我也不知此人意欲何为,只有等见了面再说。”
老者又问:“他是一个人吗?”
原均顿首道:“送信的那个人已回去了。他如果想隐藏行踪,应该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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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后院,老者亲自打开院门提灯出迎。
龙破见到灯光,一个闪身从墙角走出,站在了老者面前。
灯笼的微火照着两个人的面孔。龙破见这老者长得眉凸眼凹、额宽脸窄,正是曾在纪侯里会过一面的纪言。
纪言微一施礼,把龙破引到府内道:“国使驾临,老夫未能开前厅恭迎,实在是有罪啊!”
龙破还礼道:“纪老严重了。小使这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今次来访事关重大,只愿此行让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走露风声,对你对我都极为不利。”
纪言略微沉思,回头对原均低声道:“我看还是让前厅的人都回去。至于杨老和戚刚翁婿,可以私下里让他们留下来,你看如何?”
原均道:“就这么办。我去传话,你和国使先谈着。”
纪言嘱咐道:“你带他们三人到这内院偏厅来。”原均点头走开。
纪言领着龙破进入偏厅,点亮灯火,厅内顿时变得敞亮无比。
两人就座。纪言道:“国使的行动如此谨慎,到底是为何事?”
龙破道:“纪老知道虚靖为何请小使到他府上去吗?”
纪言笑笑,道:“老夫不知详情,但正有意要了解此事。戚刚和陶容恰在府中,不一会儿便过来了。”
这本在意料之中,龙破从容笑道:“戚刚等人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可能以为是虚靖怀疑我的身份,请他们来试探我的。然而纪老可曾想过虚靖为何会怀疑我的身份?假如只是因为我和甄云长得相象,他不至于如此紧张而煞费苦心吧!”
纪言捋须道:“正是此说,老夫等人才疑惑不解呢!”
谈到此处,厅外传来脚步声。原均、杨尚、戚刚等人相继入厅。龙破起身和几人见礼,细看那杨尚依然长得肥头大耳,和多年前一个模样。
戚刚和陶容看到龙破,对望一眼,皆心生疑虑。
纪言对众人道:“老夫和国使正在谈前天虚府发生的事情,原来其中另有内情,你们可以听国使详细道来。”
龙破道:“虚靖之所以要试探小使,主要是因为小使在临淄结识了贵国世子纪然,为此他便怀疑小使来到纪国的目的。”
众人惊悟,纪言的反应最大。他长咦一声,道:“不但但是结识这么简单吧?不然虚靖岂会如此在意国使的到来?”
龙破微笑道:“小使和世子做过一番长谈,内容涉及到纪国目前的政局形势。世子年少英武、胸怀大志,严厉痛斥了虚靖在国内的胡作非为,深叹他自己力小威薄,无力铲除一干祸国殃民的贼党。后来他听说小使要遍访齐国诸地,便请小使到纪国来代他联络各位忠义之士,务必合力铲除虚靖,以挽救纪国的倾覆之危。”
众人听完龙破的话,一时全不言语。龙破道:“诸位可是不相信小使?”他取出一卷帛书道:“这是世子亲拟的讨贼诏书,诸位可以看一看。”
纪言接过帛书,递给众人依次传阅,最后到杨尚手中。
杨尚低垂眼皮,思谋片刻道:“这份诏书是公子在使者面前亲笔书写的吗?”
龙破淡笑道:“是的。同时公子还交给我一件信物,不知诸位可都认得?”他从袖中拿出银项圈。
众人眼睛一亮,原均忙接下来细看。项圈主体的寿字图文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微光,背面刻有纪然的名氏,纹路清晰可辨。原均面带喜色道:“这确是公子的长命锁,绝不会有错。”他已经承认龙破的来意了。
杨尚看过以后,点点头交给纪言。纪言道:“既然国使此行真是受公子所托,我们应当尽力。只是虚靖现在掌握着军政大权,我等已竭力遏制,却难以将他撼动。国使可有什么良策?”
龙破心知纪言是在故意给他出难题,便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道:“除掉虚靖等一干贼党轻而易举。小使和世子早已商定了一条妙计,可以将他们连根拔起。”
第七章 机锋突现
众人听到龙破信心十足的话,大感惊奇。杨尚道:“是何妙计,快快道来。”
龙破淡笑道:“我们只需趁虚靖不备,将他这个首领擒下,其余的一切都不攻自破。”
众人都感到此说有如空口白话。陶容本来就对龙破疑虑重重,又顾忌他和甄云长得相象,这时便忍不住讥笑道:“这还用国使讲明吗?谁都想过要这样做。可你怎么趁他不备?纪城就这么大的地方,风吹草动一目了然。再说你一动手,桓侯也就危危可岌,侯府的侍卫可是全都掌握在虚靖的手中,到时只怕人未拿着,还给了虚靖一个反咬我们的口食。你是外国来使,自可脱得干系,却要害苦我等纪臣。”
龙破受到责难并不还口,笑容自若地遍视众人。
戚刚见陶容讲话不留情面,忙解释道:“小婿有些言重了,请国使不要见怪。只因对付虚靖一事干系重大,没有万全之策我等是不会冒然行动的。”
纪言点头道:“如若国使已有万全之策,便让我等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龙破在心里冷笑道:“若是万全之策,还用得着你去赴汤蹈火!”他面上道:“诸位的担忧甚有道理,公子和小使也早已想到过。为了不至于殃及诸位,擒拿虚靖一事就完全交给小使来执行,保证一击成功,且不会威胁到桓侯的安全。”
众人都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龙破轻松一笑,继续道:“至于如何擒拿虚靖,小使在此不便明言,只希望诸位到时能和我们配合一下。”
纪言等人沉默下来。杨尚道:“国使不告诉我等如何擒拿虚靖,我等又如何配合国使呢?国使是否对我等心存顾虑?我等身为纪臣,想做而未敢做的事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