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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囊狻!
凤嫒秀丽的娃娃脸上似笑非笑:“本来就是你们高攀……”她背后的凰枫已经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小声哀求道:“娘,求您少说两句。”娘亲站起来走近那兀自睥睨众人的神物‘锦裂’,向它伸出手去,那‘锦裂’似感受到了凤族族长的气息,竟微微倾身似在行礼,而后便恭顺地滑落在她手上。娘亲将‘锦裂’放到凤嫒手上,戏谑道:“你呀,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性子,明明心里也是欢喜的,为何非要说得这般难听?”
凤嫒捧着‘锦裂’脸上一红,反手拧了一把凰枫:“儿大不由娘!这事儿我不管了,你孔雀族爱如何大肆操办便办去。”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那凰枫艳丽无匹的面容上满是无奈的红晕,向娘亲致谢又向孔庆道歉作揖,唬得孔庆连连下拜,直说使不得,两人客套许久,都出了一脑门子汗。
我抱着罗罗站在帘子后兴致盎然地瞧了这一场热闹,当真觉得这门亲事有意思得很。那凰枫分明已经将自己当做凤族泼出去的水,角色转换得甚快,对那孔雀族的长老实在太过殷勤了些,难怪那小老儿紧张得手足无措,几乎便要哭了。
我俩正瞧得津津有味,大哥从身后将罗罗从我怀中一把拎过去:“时辰不早,该去修行了。”罗罗有些怕大哥,眼下在他手中僵硬地梗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我挥挥手安抚它道:“去吧罗罗,要努力哦!”
我便独自一人往后山花海走。
近日凤嫒虽然嘴上说不管凰枫的事儿,实际上却忙得团团转,丹心她们四个统统被抓去帮忙。这是孔雀族的大喜事,故而她们也皆是忙得心甘情愿,热火朝天喜气洋洋,自然无暇关注到我。而我因着最近心情繁杂沉郁,也越发喜欢独来独往。
我正边走边低头踢着一块石子儿,不慎嘭地撞上一个人。我以为是凰鸣那厮——他打小儿就专喜欢突然凭空出现吓我——于是立即条件反射,粗鲁地一推:“一边儿去。”可对方并没有像凰鸣那样张牙舞爪地跳起来,我心知不好,猛一抬头,孔雀族的新科驸马爷,大美人凰枫少爷被我用了十分力气狠狠地推了一把,一头磕在了路边一株粗壮的娑罗树上,眼下正苦着脸扒着树干喘呢。
我慌忙走近了陪笑道:“哎呀枫哥哥,抱歉抱歉!我不知是你,还以为是凰鸣那混蛋呢。你可曾磕到哪儿没?”紧张地揪着他上下打量。开玩笑,他马上就要成亲了,若是碰花了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孔雀族还不得阖族拿眼刀将我剜死?
凰枫秀丽的脸上红得似要滴血,挣扎着后退了一尺:“公主,不妨事,不妨事。”边说边将手往身后藏,我瞥见那莹白修长的手指间似有一丝猩红,心下虚得厉害,假装没有看到,打了个哈哈准备溜之大吉。
凰枫却开口唤道:“公主留步,枫有话要对公主说。”
我心里一紧,迅速决定恶人先告状,当即将手叉上了腰,慢慢地回过头盯着他,阴测测地道:“哼,好狗不挡道,谁让你凭空出现,吓得我半死?我出于自卫,不得不推你一把,你也太弱不禁风了些!你若敢向别人告状,哼哼~~”
凰枫闻言抖了一抖,尴尬地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枫只是想当面谢公主仗义相助,我与娇娇之事才如此顺利。你的恩情我牢牢记着,若他日有需要我驱驰效劳之处,只管吩咐便是。”
作为一个很有羞耻心的人,我顿感十分丢脸,红着脸讪讪地放下手:“好说好说。”又套近乎道:“枫哥哥就随我哥哥们,唤我名字罢。如此这般多么见外。”
凰枫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的。”
祸水啊!我哀叹一声,几乎要蒙上眼睛。生得这样美,这还是男人么?难怪孔娇如此迷恋于他,据我所知,孔雀乃是极度迷恋外表的种族,雄孔雀尾巴上的毛越油光水滑越吸引母孔雀,凰枫这等绝世皮相,自然有将小母孔雀孔娇迷得神魂颠倒的本钱。
见我灼灼地打量他,凰枫又红了脸,咳了两声道:“那个,凤歌,那我先告辞了。”
作为一个男子,此人真是太过害羞了,孔娇的品味实在……我无语了片刻,却突然有些想与他好好聊聊。
我开口道:“等等,我有事问你。”便拉着凰枫在娑罗树底下坐下,十分虚心地问道:“枫哥哥,什么是两情相悦?”
凰枫张口结舌地望着我,紧张地拽着衣领,汗颜尴尬地道:“公主,我就快要成亲了。”
我愤怒地拿眼刀嗖嗖地戳他:“你放心,我不是觊觎你的美色!你与孔娇的感情,我很羡慕,只是想请教于你。”
凰枫闻言松了口气,同情地望了我一眼,宽慰道:“凤歌儿,你莫急。你性子很……率真,又生得很像娇娇,日后定会有待你极好的夫君,到那时便会明白了。”
我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暗中大怒。这话怎么听着似在损我?我明明比孔娇大的好不好?到底谁像谁啊?凰枫,要是被我娘亲并两个哥哥听见了,你就死定了!
可这位日日沉浸在幸福中的少爷仿佛少根筋般浑然不觉,噙着笑真诚地望着我,我只好将这口怨气生生咽下,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道:“枫哥哥今日对那孔庆实在太过殷勤了些。那小老儿诚惶诚恐,都快哭了呢。”
凰枫道:“他是娇娇的族人,在族内又是德高望重的长老,若是在灵山受了委屈,想必娇娇知道以后会很不开心。既然我们就要成亲,我便该时时站在娇娇的立场上为她考虑才是。”
我有些怔怔,忍不住问:“即使牺牲自己的尊严也不在意么?”凰枫笑道:“呵,凤歌儿,既然我将是她的夫君,夫妻本是一体,她的尊严就是我的尊严,若是任妻子的族人受辱而不去阻止,那我才是真的没有尊严。”
见我似懂非懂,他赧然一笑:“凤歌儿,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是两情相悦么?我以为,其实两情相悦很容易,但相濡以沫才是最难的。两人若是相爱,时时事事为对方着想,为对方付出,因她的开心而感到欢喜,那便是比两情相悦更美好的相濡以沫。”
面前的男子眼神清亮,绝美的脸上神色柔和。好吧,凰枫,这一刻我承认,你挺像个男人的。我还承认,这一刻我真的很羡慕孔娇。
我的神色大约有些黯然。因为想起了那远在东海的男子,虽然我与他曾经两情相悦,但是他与她,因那珍贵的九转紫芝草结缘,互相为对方付出、着想,大约便是凰枫所说的相濡以沫罢!果然我输给了她,也是没错的,到底是没达到那般美好的境界呵。
我心灰意冷的神情定然让凰枫有些发楞,他迟疑唤道:“凤歌,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强笑道:“没什么呀!唉,最近灵山上风越发大了,扬起这么多沙子。”
话音刚落,半空中呯地落下两个人来,吓得我捂着胸口差点跳起来。前面的青衣女子笑眼弯弯,她后面却跟着一道天青色的修长身影。
电光火石间我已经软软地靠在了凰枫身上,身边的男子身体瞬间僵硬如石,脸色黑如锅底一般。我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伏在他耳边悄声道:“枫哥哥,恭喜你,你报答我的机会到了,抱紧我!”
来人正是青玉,她边笑便瞠目结舌地望着我与凰枫排排坐呈亲密状靠在一起,颤抖着道:“公主,你你你……唉,我只是送信来的,我什么也没看见!”转身指着帝澔:“三殿下,信!公主查收罢!”然后“嗖”地消失了。
一身天蓝色锦袍的帝澔俊脸阴沉得吓人,双眸仿佛暴风雨来临前波云诡谲的天空,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他狠狠地盯着我与凰枫靠在一起的身体,沉声喝道:“凤歌儿!”
帝澔神色那般阴郁,是我不曾见过的,我有些紧张害怕,却越发将凰枫靠得紧了些(其实是死劲掐着),娇羞地笑着招呼道:“三皇子。”
凰枫十分没用,几番哆嗦欲逃,被我暗中掐了几次便木然了,整个人僵呆呆地任我靠着,视死如归地瞪着帝澔。
帝澔又走近了两步。他本就生得极为高大挺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与凰枫,气势惊人,那双眸冷冷地盯着我们,令我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猛地一想,不对啊,你凭什么这般看着我?莫说你不请自来已然十分无礼,又摆出这副怒气冲天的样儿,可理全然不在你那边,你得瑟什么?便又鼓足勇气挺直了腰杆瞪着他。然而我身边这位养尊处优惯了的凰枫少爷,所面临的心理压力显然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他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猛然甩开我站起来向帝澔作了个揖,又朝僵直地坐在地上的我道:“凤歌儿,这位公子找你想必有事要说,我,我先走一步了。”说罢便极不仗义地落荒而逃了。
我垂死挣扎地朝他的背影喊:“喂,枫哥哥,等会儿记得来我家找我呀!”此人头也未回,只摆了摆手表示听到了,便“嗖”地没了影子。
我心下将这懦弱又没义气的男子恨恨地大骂了几百遍,又偷拿眼睛觑帝澔。他神色已经镇定下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一抖,把心一横,闭着眼睛道:“我我我我有心上人了,男女有别,三皇子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了就走罢。”
“凤歌儿,你又何必特特演这一出给我看呢?”我一怔,睁开眼睛刚要辩解说不是演戏,可对面男子眸中一抹受伤的神色瞬间刺痛了我的心。我看到过自己眸中同样的伤痛,从知道那人要与别人定亲开始,它就时时出现在镜中。这叫我心口一窒,辩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面前的男子俊美的面容上有无法掩饰的悲哀:“凤歌儿,你真就这么讨厌我么?”见我沉默不语,他面上一片黯然,深深叹息道:“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我一片真心对你,你视而不见,给你的信又全都退回。怕惊动你的家人,我只得拜托青玉将我悄无声息地带进来,可你却忍心给我演了这么一幕。”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还唤他唤得那般亲热!虽然知道这都不是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