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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挺直腰杆,压下心头的痛意,狠狠地对自己说,凤歌儿,过去种种,你可真真活像个小丑一般。如今你已然失了自己的脸面,可万万再不能失了凤族的脸面,再也不要,再也不要这般痴缠,徒然惹人厌烦。
如此胡思乱想好一番伤心嗟叹,不知不觉间四周光线已慢慢黯淡下去,右前方不远处祥云骤然层层涌动,显出一座碧沉沉琉璃造就的宫殿来,飞檐耸角遍洒银辉,玲珑剔透精巧璀璨,却是卯日星君已然归位,嫦娥仙子已经撤去月宫的结界了。
这月宫与在灵山时所见一轮明月中隐隐绰绰的宫殿影子大不相同,此时它静静地漂浮在奔涌翻腾的银河畔,近得可以看到玉门珠窗上的金钉,甚至宫前那株参天的桂花树条条枝干亦清晰可辨。整个月宫罩在一团圆润明亮的巨大银辉中,这团柔和清亮令人沉醉的银辉,便是世间所见的那一轮明月。主掌大小星宿的神将行宫也前呼后应一般纷纷在祥云深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形成拱卫月宫之势,其中尤以执掌二十八星宿的诸位神君所居宫殿光芒最为耀眼。
这一番星辰灿烂月色笼罩的盛景,便是天界的夜晚。身旁穿梭来往的仙童仙娥骤然少了许多,若有人从我身旁经过,皆是衣香鬓影,笑语嫣然又神色匆匆,似是急匆匆赶赴夜宴的模样。散落天界各处的仙宫都有悠扬的丝竹之声传出来,仙娥婉转美妙的歌声杳杳渺渺,连夜色中拂过风也带着浓郁的香气。
站在祥云深处,凝望这一团令人目眩的热闹繁华,只令我觉得孤寂莫名,心头涌起丝丝寒意,此时我分外想念万里之外灵山和家人,然而终是只能黯然垂眸,裹紧了身上那袭绣银凤的烟雾纱,朝月宫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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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这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行了足有小半个时辰,那璀璨无匹的琉璃宫殿仍在前方盈盈地浮着,忽而在右,忽而在左。我焦躁起来,从袖中掏出传音螺问青玉怎么回事,青玉吃吃地笑着道:“月亮如同太阳一般是东升西落的,故而月宫也在不断地漂移,公主只管朝着它的方向即可,勿要管到不到得了月宫,看到银河就涉水而过。”
我依言前行,又经过数座人影绰绰歌舞正酣的仙宫,前方渐渐地灯火阑珊,只余一座玲珑剔透的月宫仍在不远不近处盈盈地浮着,再行了盏茶的功夫,只见面前云中突然出现一大片斑驳的树影,林里果然听得有潺潺的水声,我松了口气,不疑有他,信步走进了这片葳蕤葱茏的树林。
林中叫不出名字的仙草仙木繁茂异常,盘根虬曲宛若迷宫,瑶花琼葩遍地,有数条铺着金沙的小道盘亘曲折,好在天界月色极为清亮,目光所及皆清清楚楚。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走,一边侧耳凝神细细辨那水声,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哗哗的水声越来越响,心下一宽,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林子尽头似有丝丝白雾,竟似温润的水汽萦绕。我有些疑惑,轻轻地走了过去,从树间的缝隙往外张望。只望了一眼,竟就令我脚下一滑跌坐在草丛里,却又不敢呼痛,生生憋出好些眼泪来。
前面哪里是那奔腾流泻的银河?分明是一眼温泉,尚汩汩地冒着蒸腾的热气,混杂着奇特清香的药味儿。一名身形颀长裸着身子的年轻男子正在泉中央站着,乌墨般的长发半浸在酽酽的温泉水中,遮住了他背部的大半肌肤。那温泉水堪堪到他紧致的腰部,我甚至能看到那光滑的肌肤上滴滴汗水在月色下闪耀着妖冶的光泽。
我脑中轰地一声仿佛点了火,惊得不能动弹,手忙脚乱地捂上眼睛,然而已经晚了,只怨这天界的月色太亮,那男子□的背已经完全被我看入眼中,闭上眼也在脑中清清楚楚地浮现。我不能自欺欺人地说并未看到他那线条流畅优美的裸背,也没有看到月下似泛着银光的肌肤。我面上一片烧灼,僵硬地坐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被那泉水中的男子发觉。
然而那泉水中的男子却似乎已经听到了些动静,好在他并未回头,只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灵珈,不过去老君那儿取些丹药,怎么竟去了如此之久?过来帮我上药罢。”声音暗哑,却令我觉得极其熟悉,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只见他将长发一把拢起,露出整片后背来,清朗的月色下,那莹白如玉的背上竟然布满狰狞的伤痕,条条紫痕纵横交错,一望便知是杖伤所致。
我手脚发软,这天界刚刚受过杖刑的年轻男子,貌似我恰恰也认得一位,心中狂呼大事不妙,却又不敢起身离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脸来,疑惑地望了一眼我藏身之处,虽然只是侧面,但那半张俊逸非凡的面孔我决计不会认错,正是今日灵霄殿上先行离去的帝澔无疑!我坐在地上汗流浃背,苍天!如果被他看到我,会如何挤兑我呢?先别顾着脸红,还是赶紧逃罢!
却见那帝澔原本有些迷蒙的眸子突然眯了起来,迅速趟水走到岸边,猿臂一伸拿起墨绿的袍子披上,望着我的藏身之处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偷窥本王?”
这词儿用得忒伤人!我脸上滚烫,再不敢多想,当即捏了隐身诀拔足向林外狂奔,头发衣衫好几次被枝枝桠桠勾着,狼狈非常。一到林外便御风而起,直往月宫飞去,差点一头扎进那巨大的银辉里。
我躲在月宫背面大口喘气,心跳得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从小到大,我可从未见过光着身子的男子,这帝澔也忒过无耻,沐浴竟也不晓得寻个隐秘的地儿,还是这天界的风气真的如此剽悍?真是有伤风化呀有伤风化!
正在面红耳赤地腹诽天界和帝澔,没想到竟又被我看到了哮天犬,它鬼鬼祟祟地蹲在月宫侧,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一树繁花浓香四溢的桂花树,瞧来竟是狗目含情的模样,恁地诡异无比。看到我凭空出现它吓了一大跳,嗷地一声跳起来就想跑。我此时已经不惧这只色厉内荏的巨犬,当即学扶桑一般揪着它的耳朵让它快快带我去瑶光殿。哮天犬挣扎了一番后便狗目含泪,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那桂花树,哀怨地带着我往银河边走。我不禁回望了一眼,竟瞧见那桂花树后似有红光一闪,两只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动了一动,倏忽消失了。
哮天犬极是熟悉地形,闷头带着我过了七彩虹桥后,略略转了几个弯便瞅见瑶光殿静静地立在旖旎的月色中。哮天犬依旧用那嗲嗲的声音讨好地道:“这位姐姐,瑶光殿就在那儿了。”我踮起脚拍了拍它的头:“多谢你了。”
它扭捏地在地上刨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饶是心事重重,我瞧着它这模样也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问:“那个,你可是还有事?”它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小天恳请姐姐千万别告诉别人今日在月宫外见过我,若是传到嫦娥仙子耳里,不但要为难俺家神君,还要连累小莹。”我不解地望着它,只见它害羞地捂着眼睛,细声细气地道:“小莹就是月宫的玉兔啦,嫦娥仙子一向不喜欢俺,不准小莹与我一起玩。”原来那两只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便是玉兔的耳朵了,看着羞涩的哮天犬,我不知怎地有些感慨,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郑重点头道:“好,我绝对不说。”
哮天犬松了口气,与我道了别便重又欢天喜地地往月宫的方向蹦着去了。我整理了一下心绪,便朝瑶光殿行去。
殿中只有霓裳一人,她笑着迎上来行礼,告诉我青玉又去送情信了,而扶桑被回到天界的卯日星君带回去了,“星君听说公主驾临,亲自上瑶光殿来拜见,见公主不在,不由分说便将小扶桑带回去了……说是晓得自家女儿淘气,怕给公主添了麻烦。”她停了停又补充道,“卯日星君回天界后,连朝服都不曾换下,说是拜见公主必得如此。”我记起阿娘说过,卯日星君的真身乃是一只雄鸡,他虽然位列上神,但他的族人尚属凤族管辖,便迟疑着问霓裳道:“扶桑的真身莫非是?”霓裳笑盈盈地道:“小扶桑并非卯日星君所出,她是星君从凡间瀛洲岛上的扶桑巨木下捡回天界的,真身乃是一朵扶桑花,凭着天地造化凝聚成人形,可不是一只小母鸡。”
她察言观色,见我今日回来神色有些恹恹,又同我扯了些天界的奇闻异事逗我开心,言毕又端出一个玉盘来,上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套衣裙并成套的饰物,无一不繁复精美。她指着“明日王母娘娘专为公主与那位龙族的四殿下设宴,听说天界诸位未曾婚配的年轻神君神女都得了邀请的帖子。公主这般品貌,又听说那位龙子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婢子不知神君们如何,但各个相熟的神女仙子们可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今日青鸟使们可忙坏了,四处送信,专为神女们打听明日各自所穿的衣裳,只求宴饮上能博个彩头。天后娘娘亦想得周全,早早遣人送了数套赴宴的衣裳饰物来此,公主今晚可仔细挑挑中意哪一套,婢子也好提早想想明日为公主梳什么发髻。”
我乍一听得此事,更是烦乱。明日想必龙四与那琅嬛公主都会去罢,我意兴阑珊,真是不想去。对于那玉盘中的东西更是无心去看,抚额道:“姐姐,不必如此麻烦了,我就穿身上这一身衣裳就好。”
霓裳惊道:“那怎么成?如此天后娘娘可要怪罪婢子侍候不周了。”她顿了顿又望着我道:“何况公主这一身儿委实素了些,竟是什么首饰都不曾用。”
我闻言一惊,摸了摸发髻,顿时大惊失色。头上发髻有些散乱不说,那支鎏金的凤钗并额前的凤形翡翠,竟全都不见了。
正文 离情终日思风波(下)
我一把抓住霓裳,急急地道:“好姐姐,你可知这银河边上有一眼温泉的那个林子?我回来时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