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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的地方来。
陶北走上前去叩开那极具乡村特色的红砖大瓦房的大门时,林佑一才真正确信,因为上前来开门的便是当初老宅的守门人老张。
老张此刻正睁着浑浊的双眼瞪着面前的陶北,出口的声音嘶哑,嘴唇颤抖,“小陶?”似乎不相信似的,从头看到脚,再三确定后欣喜地朝着内院里喊到,“二少爷,你看是谁来了!”
话音落,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神情苍老,唯有腿脚姿势还能看得出那只是一个不过年过五旬的老人,老人从内院而出,几步走到大门前。
陶北望着这个才几年不见便如此苍老的人,一时间,所有事先准备好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
沈父似乎并没想到还会在这个地方看见他们,一时间也愣住了。
还是站在一旁的程越打破沉默走上前来,“叔叔,我们来看你了。”
沈父原本萧瑟漠然的眼神随着这声叔叔,渐渐聚拢一丝光亮,他连忙让到一旁,连声对着陶北几人说到,“快进来,”然后又吩咐老张准备茶水。
老张哎了一声,连忙朝院内走进。
林佑一跟着进入内院,院子很小,比起当初的老宅实在是过于简陋,但是很整洁,里面种着乡村随处可见的野菊花,修剪得如同街市买来的珍稀品种一般,想来,这些应该都是沈父打理的吧。
沈父招唿大家进屋喝茶,几人围坐在屋内大圆桌旁,几人谈论着自己的近况,沈父不时点点头。
良久,林佑一才出口到,“叔,您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话音落,沈父有些惊讶的眼神从其他几人中投射过来,落到林佑一的身上,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看见了,但并不是熟悉的人,加上陶北刚才没有特意介绍,他又因为见到陶北俩人有些激动,所以沈父也就没想过问,但看陶北他们熟稔的神色,应该是他们的朋友吧。
所以听闻林佑一的问题,他也做了简单的回答,说高老爷子中风了,现在内屋躺着。
待到沈父回答完,陶北似乎才后知后觉自己不打招唿就带陌生人来似乎不太好,忙歉意向沈父解释,这是他们的一个朋友。
沈父向他摆手表示并不介意。
没有人主动提起当年的事,陶北不敢提,怕引起沈父悲痛的回忆,就这样,几人坐了很久,还是沈父主动提起——
沈父看着陶北相比以前更成熟稳重的脸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比起以前更成熟了,要是他还在,也跟你们这般样子吧……”
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屋内几人都沉浸在无形的悲伤之中。
林佑一的心又开始疼了,为沈澜一,为沈父,也为他自己,气氛就这样由一开始的欣喜一点点地沉重起来,哀伤逐渐蔓延。
这时,旁边小屋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了他们,阻止了越侵越浓的伤痛。
沈父回过神来,抱歉地看了几人一眼说到,“我去看看老爷子,你们坐一会儿……”
几人连忙点头,沈父走去了小屋就挨着堂屋,沈父在里面问话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只是听了半天,都没有高老爷子的声音,林佑一有些奇怪,跟陶北程越对视了一眼,陶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沈父出来,陶北问出了几人的疑惑,沈父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们,高老爷子的中风在后来沈父的调理下,有逐渐康复的迹象,渐渐地手指能动一动了,沈父很高兴,但是,就在那年春节,高焕从公司赶回来,说是过年了,回来陪陪他们。
有一天他推着高老爷子出门晒太阳,结果因为公司有事接了个电话,就眼睁睁看见高老爷子的轮椅从小路边上翻下去,那个地方是斜坡最高处,到下面起码有三四层楼高,等人把高老爷子救上来送往医院以后,医生检查了,说伤到了头部,成了植物人。
……
几个小时后,几人出了院门,各个脸上俱是沉重。
林佑一想着刚才见到的沈父,跟当初的沈父相比老了不止十岁,又想到当初的他自己跟沈澜一。
而这些,都是高焕造成的。
思及这些,林佑一恨不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上一次,高焕因为原材料事件被m国公司紧急撤换回总公司,这对林佑一来说纯属一个意外,这一次,随着高成回国,高焕当初对沈澜一所做的事更加清楚地摊在林佑一的面前,他不会再让高焕有机会逃脱,他一定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他要让高焕明明白白知道他自己是为了什么进的监狱,要让他为此付出该有的代价。
林佑一回到城里就马上去了公司,按照高焕以往的行事,他猜测,高焕重新进入新焕丽一定会大肆调换人手,他可以趁着这时候塞人进去。
而这个人选,陶北告诉他已经有了眉目,林佑一便把这件事交给了陶北。
而新焕丽新签的那家原料生产厂,林佑一也找人去盯住了。
做完这一切,林佑一把背靠在电脑前的椅子上,轻轻地唿出一口气。
高焕,你就好好地等着吧。
那一天,林佑一忙活完了针对高焕的事情之后,澜卡盛世内部又开始忙碌起来,因为高焕的回归,虽然料想他高焕在短时间里也做不出什么,但是,为了预防,林佑一还是对产品跟销售渠道做出了一些细化的整理。
一连几天,林佑一都是早上八点就去公司,晚上九点才回家。
这一天,当林佑一终于忙完手上的事,已经又快到九点了,他有些发愣,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外面街道的霓虹灯闪烁着,行人来来往往,因为办公室隔音很好,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仿佛是被隔离在外,所有的喧嚣他看得见,却摸不着,听不到。
他站了许久,然后才想起来似的低头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已经冷掉了,他莫名就有点恼怒,怎么连喝个咖啡都要掐着点喝了,晚一点它就冷掉。
他烦躁地把手里的咖啡倒掉,然后坐在沙发上想着稳一稳自己的心绪。
稳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这个办公室空间太狭小,他感到唿吸不畅,却完全没想过,这个办公室是普通人家客厅的几倍大。
他从沙发上起身,决定去街上逛一逛。
他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头,看着街边的灯,还有就着街灯下吆喝的小贩跟穿梭的人群,他心里竟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就在林佑一慢慢在街上闲逛着的时候,有一个人正等在一间公寓的门口。
第六十一章
顾亦然,手里夹着一根烟,轻轻靠在一堵墙上,他抬手看了看时间,九点过了。
前几天他去了y国。
自从上次目睹了林佑一头疼的引起的一系列症状,他心里就感到特别恐慌,那一次已经是自己看到的第二次发病了,比起上次堵车时的症状更严重,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林佑一的眼神,无助又绝望。
他在林佑一头疼好转的第二天就立马买了机票去找了安格斯的姑姑,安格斯是他在国外的同学,他的姑姑是y国著名的脑科医生。
安格斯的姑姑看了他拿去的ct,又听他描述了当时的症状,那个著名的脑科专家翻看了很多案例以后,很确定地告诉他,这个头疼很有可能并不是脑部问题,而是心理问题,这让顾亦然有点惊讶。
顿了一下,安格斯的姑姑又告诉他,从心理疾病来看的话,需要好好的照顾患者的情绪,特别是头疼发作时,千万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恐会发生自残等行为。
而且,如果放任问题置之不理的话,久而久之脑部最终会产生病变,到时候抑郁跟病变双重折磨下,患者会撑不住自杀都有可能。
而想要医治心理疾病,药物之类只能是辅助,最有效的办法其实还是得稳定好患者的情绪,让他在一个舒适健康的环境下生活才有可能治愈。
顾亦然听了这话之后,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然后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在林佑一公寓的旁边买一套房子,就近照顾他,希望他的佑一能够早日摆脱头痛的侵袭。
因为林佑一的头疼问题,他在y国只停留了几天就匆匆赶了回来。
而且刚一下飞机就来这里了,那时刚好七点整,他已经守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但他没有一点不耐烦,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林佑一了,也不知道这几天他还有没有犯头疼。
顾亦然站在那里勐吸了几口烟,再掐了手中的烟头,又过了十来分钟,才看到林佑一慢慢地从走廊那边过来,脚步轻松,看样子似乎心情不错。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从他后背倾泻而下,林佑一一边迈开腿走着,脑子却神游天外,这么多年来,今天是唯一没有让林佑一感到压抑的一天。
林佑一想大概是这几天的事情太顺利,也可能是因为逛了街。
快要走到家门口了,他抬起头望了一眼他家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倚靠在那里,他睁大眼睛看过去,那人也正好看过来——顾亦然!
林佑一眼睛眨了眨,嘴唇微微张开,有些惊讶,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而顾亦然看到刚才朝这边走来的人,在看到门口的他之后停下了脚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面前的林佑一背着光,灯光将他的身影斜斜地拉长,顾亦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林佑一的停顿只有几秒,他站在那里,张开嘴,想说什么,只是话还没出口,脚步却率先朝前面走过去。
“你等了多久了”
林佑一几步便走到顾亦然跟前,站定了仰着头看着他问到。
顾亦然原本因他停下脚步而紧皱的眉头,在听到这句问话那一瞬间就舒展开了,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正专心地看着林佑一的脸,看着他的神色,在确定了没有什么疲色之后松了一口气。
林佑一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介意,摸出钥匙打开门,啪的一声,客厅的灯应声亮了。
“喝点什么?”
林佑一进门招唿顾亦然坐着,自己朝冰箱走去,略显单薄的背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