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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
紧接着毫无预兆地,他睁开了额上那只毫无感情的猩红色眼睛,将视线向在场的九柱投去。
“……!”
敌袭?
在场的人一瞬间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下一秒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同。
不是鬼。
而是某种比那更为单纯而残忍的恶意,瞬间就像浓雾般充斥了整个空间,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虽然看不见也听不到,但是的确能感受到。
就在你的身边,甚至就在你的头顶。
——有东西在看着你。
相枢能够轻易蛊惑人心,令世人供其驱策。
换作普通人恐怕早就受不了这种恐惧,但在场的柱虽然都或多或少露出戒备的神色,但在主公的面前也克制着没有拔刀。尤其是双手合十,拿着佛珠的悲鸣屿行冥,他甚至完全面不改色。
九原柊也没有任何害人的意思,他只是稍稍放松了对相枢的限制,放任其去接触了一番在场所有人的核枢。在几秒后他便默默将相枢的眼睛合上,重新面向产屋敷耀哉单膝跪下。
空气瞬间一松,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不是柊,现在这种力量就会出现在鬼舞辻无惨身上。”产屋敷耀哉道,“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接受他的存在。”
“主公大人。”九原柊道,“无论是相枢亦或太吾,是人还是鬼,我都会以自己的意志,以斩杀鬼舞辻无惨为目标。”
最终,在将自己目前掌握的血鬼术汇报给产屋敷耀哉后,他就先行离开前往蝶屋。
“锖兔先生,虽然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在九原柊走之后,蝴蝶忍看向锖兔,“但我记得九原先生好像和您关系挺好的才对?”
“是吵架了吗?”用响亮的声音说话的是炼狱杏寿郎,“有误会就要赶紧讲清楚才行!”
毕竟在如今的世道,谁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
锖兔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向来是有问题就当面找人说清楚的类型,但在那之后,无论他怎么找九原柊,那人总是能先一步察觉到他的核枢,消失得无影无踪。
“义勇,”在寻人无果了一阵之后,锖兔找到了同样留在本部的富冈义勇,“你说要怎么与别人和好?”
和好?
富冈义勇难得露出了有几分惊讶的神色,“锖兔是和谁吵架了吗?”
这真是少见,由于杀鬼效率高,而且总是在第一时间救人,对其他低等级的队士的态度虽然严格却从不过分,锖兔在鬼杀队里几乎到哪里都是一片向他打招呼的声音,可以说非常受欢迎。
“是不死川吗?还是伊黑?”大概也只有那样脾气的人才会跟锖兔吵起来吧。
“不,”锖兔面色凝重,“是阿柊。”
为什么?义勇皱起眉,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睁大眼睛。
“你真的砍他了?”
“嗯。”
听到锖兔干脆的承认,义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他低下头去,“抱歉,如果我早一点阻止你……”
他真的没想到锖兔会这么有行动力。
“不是义勇的错。”锖兔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是我误会你了,结果弄成现在这幅局面。现在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一直躲着我,就算遇到了也会很快离开,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义勇想了一下,“道歉的话,还是送点对方喜欢的礼物吧?”
“你说得对,那阿柊喜欢什么?”
“你的剑技?”
“嗯,可我就是用剑技砍了他的手臂。”
“……”
完了。
义勇再次低下头去,他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来,于是两人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别人。”最终,他选择了放弃。
但闻言,锖兔却突然想起什么,站了起来:“你说得对。”
……
“伊之助,阿柊平时都喜欢什么东西?”
正在走廊上跑着的,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停下脚步,看起来兴趣缺缺,“木原喜欢什么你直接问他自己不就行了?”
“他不肯见我。”
伊之助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笑起来:“哈哈哈你个锈头也有今天……”
然后就被锖兔用手往头上一敲,直接趴在地上。
“你突然干什么!”
面对作势要跳起来的伊之助,蝶屋工作的小女孩们赶紧过去将他拦住,“伊之助先生!香奈惠大人说你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
“该死,这顿打你先给老子记住!”
因为无法继续交流,于是锖兔又去问了炭治郎。
“柊先生喜欢的东西吗?”炭治郎想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抱歉,我好像……啊。”
“想起什么了吗?”
“虽然我也不太确定,但柊先生之前夸过祢豆子的箱子木工很好,”炭治郎想起在蜘蛛山上不知为何钻进箱子的九原柊,有些犹豫地道,“他还自己进去过,应该是喜欢的意思吧?”
锖兔眼睛一亮,“帮大忙了,谢谢你,炭治郎。”
“嗯?”虽然不知很明白,但炭治郎还是点了点头,“能帮上您我很高兴!”
几日后。
“锖兔?”义勇注意到锖兔手里拎着的用雾云杉制成的箱子,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是用来装鬼的?”
和炭治郎用来安置祢豆子的箱子看上去很像。
“是的,我这就要去找阿柊。”锖兔说着,向义勇笑了笑,“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提议。”
“……?”
我给你什么提议了?
义勇看着锖兔离开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觉得自己的朋友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吾密闻:
柊喜欢促织。
但不论前世还是今世都没什么时间去玩,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来的时候总会被当成在开玩笑,所以他也就不提了。
………………………………………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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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响。
视野在刹那间明灭,空间与现实分崩离析。
叠加在一处的房间,透着微光的纸窗,木质走廊和楼梯,屋檐,一切都被毫无规律地拆分,又以一个似乎合理的方式重组在一起,形成看不见边际的某个空间。
也就是由血鬼术制成的鬼之据点——无限城。
“身为下弦之伍的累被杀死了。”
身着色泽华贵的暗色和服,面容端丽的女性用蛇一般冰冷的视线看向面前对自己跪拜的,还活着的下弦鬼月。
拥有了新的人类身份,此时的鬼舞辻无惨无论气息还是外表都与以往截然不同。他藏于世间千年之久,自然也能做出精度极高的拟态,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模仿得与正常人类别无二致,甚至在生活中也能理所当然地扮演着家庭的某个角色。
而在感到厌倦或者需要更换身份的时候,他就会随意地将那些理所当然的事物破坏殆尽。
“再加上前不久的零余子,最近下弦的鬼被干掉的速度快得出奇,”鬼舞辻无惨说着就扬起了下巴,“他们连敌人的样貌都未看清就失去了动静,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何下弦之鬼会如此弱小?”
以往百年间,下弦的鬼也换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最近短短数月内就折了两名,速度实在有些夸张。
连敌人的样貌都未看清?这也太夸张了。某个跪拜在地的下弦产生了这样的思考,没了动静又不一定是被杀,像是叛逃者珠世那样脱离了掌控也有可能吧?
但下一秒,他就听见面前女性模样的鬼王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
“不一定是死了,”他眯起血红色的眼睛,“你在质疑我对鬼的掌控?”
鬼的瞳孔猛地一缩,冷汗顿时就滴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思考能被看透吗?不妙了。
“什么不妙了?”鬼王盯着他,“你说说看啊。”
“万、万分抱歉!无惨大人!请您原……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就在中途变成了惨叫,体内鬼王的血大肆破坏着他的细胞,随即,他就被从自己肚子里破腹而出的巨大手臂捏碎了脑袋,再也没了动静。
暗色的鲜血喷溅在其他几名下弦身上,一时间,除了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的下弦之壹,其他的鬼的脑海中都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还有谁想要尝试一下吗?”
一片静默。
鬼舞辻无惨冷漠地盯着地上被自己杀死的下弦,仿佛只是看着一件废品,但是那废品说的话倒提醒了他。
对于那田蜘蛛山的下弦之伍,他本就存了让其将事情闹大的意图,好掩盖自己从浅草转移的动静,所以累被鬼杀队派去的柱杀死这一点他并不惊讶。
但下弦的鬼再怎么弱小,也不至于连战斗都未发生就死了才对。
鬼舞辻无惨起了疑心,但现在暂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他睥睨面前呈跪拜姿态的下属,冷漠地开口:“我决定解散下弦的鬼,你们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其实被那些隐部队的人恐惧也好,被其他鬼杀队士警戒也罢,反正都是不熟悉的人,尽管一开始会感到不适应,但习惯了也就能将其无视。他没有懦弱到被几个陌生人误解就受不了的地步。
但被曾经的同伴,或者说此世最重要的朋友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还是会觉得难过而自责。
如果锖兔对所有鬼都恨之入骨,那自己也就只能暂时咽下自己被厌恶的这件事,等到变回人类再去解释清楚,想办法和好。
可是锖兔偏偏承认了初次见到的祢豆子。
不安和悲伤逐渐变质,取而代之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愤怒。
你承认了祢豆子,却无法接受我变成这样吗?
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的!”站在他面前神色坚定的青年,仿佛阳光下的幻觉,“之前不分情况地就砍掉了你的手臂,还说了过分的话,真的非常抱歉!”
“……”
“不论你是相枢还是鬼,我都还想和你一起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