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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罢休。她站了起来,将碗仍在了地上,拍了拍双手,鄙夷的冲自己吐了口浓痰,方才不屑的转身离去。
袭人就跟个傻子一样躺地上,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喝下的是什么?她死命挣扎着站了起来,将手指伸进嘴里,死命的抠着,可是除了吐出来几口酸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袭人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愣了好久,方才慢慢收拢着身上的衣裳,当她系好腰带的时候,想起方才那备受屈辱的过程,又想起自己方才喝的那碗药,袭人悲从心来,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上痛哭了起来。
自从到了宝玉身边,见识到了贾家的富贵繁华,以及宝玉的温柔体贴,袭人的一颗心早已经扑在了宝玉身上,她战战兢兢,苦心积虑,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宝玉身边,成为宝玉身边的第一人,尤其在和宝玉共赴**,成为宝玉生命中的第一次之后,袭人对自己愈发有了信心,她审时度势,虽然自己是老太太给宝玉的,可是她却暗中投向了王夫人,亲近讨好薛宝钗,她有信心,即使将来宝玉娶亲,即使未来的二奶奶是薛宝钗,她依旧会是宝玉身边的第一人。到时候,她和她的子女,会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富贵华丽的家族里,享受着人上人的生活,没人能够阻止她向上攀爬的脚步。
可如今,一切全都毁了!
袭人泪眼迷蒙的抬起头来,她要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一向小心谨慎,就算偶尔露出马脚,碧痕秋纹几个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们的心思和自己一样,此事抖搂出来,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处。到底是谁?
袭人的眼神里满是恶毒,到底是谁?阻了她的青云之路?此番若自己能逃过此劫,将来必报此仇!
袭人是个聪明人,若不聪明的话,她也不会在一干家生子中脱颖而出,被贾母挑来伺候贾家的凤凰蛋宝玉了。她知道,自己多半是逃过此劫了,若老太太、太太有意打发了自己,那么自己被灌了药之后,肯定就会被打发出去了,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在这里,想必是没事了。宝玉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可是,就算老太太、太太不追究了,自己还能继续伺候宝玉,可是自己被灌了药,没了生育的希望,靠着和宝玉的那点子情分,自己又能走多久?宝玉向来不是个长情的人,若没有子嗣,自己如何能在未来二奶奶到来之前站稳脚跟?
袭人越想越难过,眼泪也越来越汹涌。到底是谁害了我!
事情和袭人想的果然不差什么,袭人被褪去裤子,打了十板子,罚了一年的月钱,降为二等丫鬟,以后不许单独在宝玉身边伺候。
袭人苦笑着挨了十板子,一开始的五板子打的可真疼啊!她因在宝玉跟前得脸,平日里和副小姐也差不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楚,只是咬着牙不肯于人前示弱罢了。好在打第六板子的时候,宝玉得到信赶了过来,那几个婆子看在宝玉的份上,下手轻了些,就算是这样,十板子挨下来,袭人也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贾宝玉看到往日温柔和睦的袭人成了这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抱着袭人就哭,“袭人姐姐,都是我害了你!”
玻璃忙打发了周围的人,蹲下来轻声劝道:“二爷,可不敢这样说,若是让人传到老太太、太太的耳朵里,或是被别人知道了,挑唆到老爷那儿,袭人可就不是挨十板子这样简单了?二爷,若你真心疼袭人,快收了眼泪,也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袭人见来人是玻璃,先放了一半的心,玻璃是个老实的,也订了亲,不是自己的敌人,她苍白着脸,“玻璃姐姐说的是,二爷快别哭了。我不过是个丫鬟,做错了事,挨打也是应该的。”
贾宝玉还要说些什么,玻璃赶紧扶起了他,命人将袭人抬到春凳上,抬了回去,贾宝玉又命人请太医什么的,都被玻璃拦了下来,只拿了些棒疮药什么的,给袭人换上了。
袭人一直耐心的等着,直到房间里只剩宝玉和玻璃二人,她方才虚弱的问道:“我本是奴婢,做错了差事挨罚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挨这顿打,宝玉,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贾宝玉想要说些什么,玻璃皱眉:“袭人,你就别问了。若不是为了二爷的名声,你可就不是挨板子这样简单了。如今,对外只说你打翻了老太太赏给二爷的一个物件。你可别自己糊涂了。”
袭人知道有玻璃在,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苦笑着说道:“是,我都听玻璃姐姐的。”可是私下里仍想着找机会单独问问宝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啊,从玻璃开始,到秋纹碧痕,再到三等丫鬟洒扫的婆子什么的,都没给袭人单独和宝玉相处的机会。袭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直到有一日,茗烟的娘叶婆子进来看她,袭人方才知道了事情的始终。
原来那日宝玉让茗烟带路,准备去家里看望自己的,谁知道路上被邢姑娘看到了,将人带到了自己家里不说,还派人到府里报信。最后才牵出了这些事情。
袭人几乎将银牙咬碎,宝玉也太胡闹了,怪不得老太太和太太这般生气,只是,她和邢岫烟无冤无仇,邢姑娘也不知道那日宝玉出门是来找自己的,可是自己确确实实就是因为邢姑娘跌落的。
叶婆子看着袭人的脸色说道:“你说这邢姑娘也是,我听茗烟说了,一开始她的确不知道二爷是要去你家看你的,后来二爷说了,她仍是让邢家舅老爷来府里报信了。”茗烟被打了二十板子,罚了半年的月钱,这都是轻的,只是茗烟就此被撵了出去,不许再靠近二爷。这让叶婆子很是不满。她人单力薄,无法对邢家做些什么,也不敢做些什么。到底邢家背后站着的是大太太和琏二奶奶呢。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忍下这口气,什么都不做。
自己是做不了,可袭人就不一定了。
果然,袭人瞪大了双眼,“果真吗?”
“茗烟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你说这邢家姑娘到底为了什么啊?”叶婆子看着袭人脸色阴沉,心中一喜,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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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袭人气的直喘气,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宝二奶奶的位子吧!亏她平时表现的置身事外,从不和二爷多话,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若说她不知情,那也就罢了,可她明明知道,还这样做了,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叶婆子看到袭人的脸色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因此假模假样的劝道:“或许邢姑娘也是为了二爷的安危考虑,好在你没事就好。你素来是个最妥当的,时间长了,老太太、太太自然知道你的好处了。”
袭人心乱如麻,三言两语打发了叶婆子,趴在床上左思右想,想着以后该怎么报复回去!想到后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邢姑娘家世再寒微,也是府上的亲戚,自己只不过是个丫鬟,能怎么报复。为今之计,还是先挽回宝玉才是最要紧的事。
袭人能从一干丫鬟中脱颖而出,凭借的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的小心谨慎和温柔敦厚,她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走到宝玉身边的大丫鬟,花了十年的时间,如今,大不了再多花十年罢了!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所在,那些上位者的眼睛里何尝将她们放在眼里过,不过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人知道,小看她花袭人是什么下场!
邢岫烟回来后,也得知了袭人的事,心中未免有些不畅,虽说袭人的事归根结底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到底事情是她引出来的,若那日她没有拦下宝玉,以袭人的本事,自然有法子将此事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怀着这样的心理,当天晚上,邢岫烟去了宝玉处看望袭人。
原以为袭人会有所怨怼,可是说起此事,袭人一脸懊悔,直说是自己行为不检惹来的事,和旁人无关。邢岫烟听了这话,反而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是自己猜错了?袭人难道真是表里如一的温柔和善?
谁知道袭人没有半点怨怼之意,反倒是别人为她打抱不平来了,“邢家姐姐,那日既然见到了爱哥哥,悄悄的送了爱哥哥回去就是了,为何要闹的阖府皆知?反害了袭人姐姐挨了顿打?”
邢岫烟被史湘云问到眼前,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彼时正是薛宝钗的生辰,大家都在贾母院子里看戏,史湘云这话声音并不小,因此众人都听到了。
王熙凤当时脸色就不大好了,“我听史大姑娘这话是在责怪邢妹妹吗?史大姑娘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事?前因后果不清不楚就为人打抱不平吗?当日的事,老太太、太太都是清楚的,邢妹妹可没半点不是,史大姑娘这回可找错了人了!”
史湘云只是看望袭人的时候听到了捕风捉影的几句话,只是她想着自己和邢岫烟身份有别,即使问上几句,料想她也不敢怎样的,哪知道,邢岫烟没说话,凤姐姐倒先开口了。
贾母板着脸,“我不是吩咐下去了吗?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起那个人!云丫头你也是,在哪里听了几句闲话,就这样冒失。”
贾母发话了,史湘云才不说话了。
没一会儿,史湘云又指着戏台说,“你们看,那个小旦好像林姐姐的模样!”
王夫人虎着脸,“史大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有拿戏子比人的道理吗?”林黛玉早已经红着眼眶埋首贾母怀里了。
贾母一边搂着林黛玉,一边叹口气,“去,打发人给史家传信,云丫头的规矩礼仪欠缺,让她们给找个教养嬷嬷,好生教导一番,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史湘云脸色涨红,看着众人看向她或惊诧或鄙夷的眼神,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今日是薛宝钗的生日,她虽然因史湘云的胡闹搅了自己的生辰而感到不悦,但因为她素日里端庄敦厚的大姐姐形象,她还是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云妹妹吧!”
王夫人平日里就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