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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他拍碎了几张桌椅后,喝着我乖乖泡好的茶水,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我片刻,像是终于认命了一般开始教我辟谷之术,顺道罚我重建竹林,为那些不幸丧生于我这残暴逆徒口中的生灵守三年丧。
我欲哭无泪,我从不曾体验过什么舐犊情深,根本不懂什么人间情感,更不要说替什么亲戚友人守过什么丧,今日竟然要我为那些食物守丧……好吧好吧,看在是另一种含义的养育了我,我就守吧,反正和以前的日子也没什么区别。
我乖乖点头,表达我的悔过之意。定会重建竹林,反省我的罪孽,超度那些可怜的亡灵。
这时,师傅的表情才算好一些,摸着他那高傲从不理会我的白鹤离去,我看着他的身影贼贼的想,这莫不就是人间所说的驾鹤西去?
所以,我那毫无高雅不合时宜的性格实在不能怪我。而对于那害的我栽跟头的野兔野鸡……呵呵,蛮好吃的,我才不说我一到虞山就去买了兔子丢到山间的举动是在记仇呢!
…………
我揉着小狐狸的下巴,柔软细腻的毛皮就如玉脂一样,手感远胜过小时候那抓的野兔的毛,也是,任什么柔软的毛沾着鲜血也美不到哪里去。
小狐狸爱干净,自变为原形后,就时常整理皮毛生怕沾着灰尘有什么虱子,这拨弄两下还有淡淡的花香,配上白飘飘一片的绒毛不知道多讨喜。
特别是这三条尾巴一摆一摆的拍着软榻,看起来悠哉闲适,有时这尾巴还缠在一起,自娱自乐。
小狐狸舒服的打了一个滚,翻着身子睡在我的膝盖上,前爪折在胸前,看起来就像是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可这双眼睛黑溜溜的盯着你,毫无惧意,看起来妩媚娇羞的模样。
我忍不住又去揉他突兀的大肚子,圆圆的像球,厚厚的洁白绒毛护着肚子以防它撞伤。
小狐狸不开心地说:“你儿子才不像球!”
“当然,当然!”我干笑,不知怎么竟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他砸吧砸吧嘴又说:“我不喜欢那百司尚!”
“哦……为什么?”我好奇,这几日馥眠侍君并没有发现小狐狸什么不对劲,只是以为是还无法化形就被我捉住当宠物养的小宝宝而已。
不过我这主人不太称职,把他养的肥嘟嘟圆胖胖。馥眠侍君还担忧的暗喻日后的孩子可不能这么养着,样不恭!
“她害的你过得不开心。”小狐狸耳朵耸动塌了下来,看起来比我这个“不开心”的人更不开心。
“我没有过得不开心,只是不如以前随意。”这随意惯了的人就会皮痒,现在一个人管管也胜过我在天庭丢尽脸面后收敛的好。
我就一直怀疑我这性子怎么就能登仙,怎么看这被律法束缚的天庭都还不如这荒诞无谓的魔界适合我,就连地府都过得更自在。
要是当初没有碰见那鹤浮真人,没有碰见峒赤真君或许偶然去过人间沾到了那红尘,我想我定不可能傻傻的登仙成功,堕入魔道或回归凡人的结局更像我所选。
可惜,那一切都没有出现,我顺利登了仙,分了一块地,有一些朋友,过得还行。
我一只手托着小狐狸的腋下,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就进了拦下的帷幕里。
小房间的室温温暖干燥,软榻的垫子是上好锦绸做得,塞满了柔软的鹅毛,垫子四边装饰这墨绿色的流苏。木式小床简单文雅,框架上都雕有兰花仙草,书香气十足。
这样的房间和我明显破旧普通没什么特色的府邸格格不入,所有,很明显这是馥眠侍君为小狐狸布置下的。想必尘殊府邸也此番风格,我轻声致谢,馥眠侍君点头不语。
小狐狸还是蛮喜欢,这到让我想起他的父君坤赦殿下,是一方有名的贤士,以文雅温和贤良闻名,与辛佞狐王在外的冷血残暴之名完全不同。
毕竟辛佞狐王当初也是跟着帝君敦一同浴血战场,建功立业。这染过血的人身上的气都是冷的,一路走过这血腥煞气就像能染红甬道,一双眼眸锐得如鹰让人不寒而栗。
自古人间都觉得无论是狐仙还是狐妖那都是美艳妖娆堪称尤物,就算是公狐狸也美的难以辨雌雄。其实不要说人间天庭也有不少仙家闻名狐族的艳名,就算无心惊扰但若有狐仙到来也必然会惹得众仙围观赞叹。
这算好也算不好,美貌固然是狐族的利器,而有时又会划伤他们自己。当他们美的让人心惊胆战时,就是他们麻烦之时。
狐族本性狡猾而享受富华迷金的生活,大多都堕入魔道,能化仙的少之又少。而化仙后,因为美貌就算是有贤惠大度好名的数位帝后,都对他们防备甚严,无论男女,历代帝君只好避嫌,从不加以重用狐族之仙,枉费他们才华。此后循环往复,逐渐狐族便甘愿堕入魔道,不在一心修仙。
但在万年前……
有一名少年打破仙界和魔界对狐族美貌的印象,一身血腥戾气拿下天庭除帝君外最显赫崇高的地位。
——辛佞狐王。
他生在好时代,在他最年轻的最稚气最热血的时候,他遇上了仙魔大战,一把谛巳刀助他斩妖除魔,开拓了狐族新时代。
杀神之名已经模糊了所有人对他容貌的记忆,唯一记下的就是在血雾之中舔着刀刃的一双兽的眼睛,寒光乍现,人头落地。
那时,已无人敢用暧昧的眼光看狐族的狐狸,无人敢在私下调侃狐族的情事,帝后白薇也不再能阻碍帝君信任重用那个叫做辛佞的年少狐狸。
而他的嫡子坤赦殿下也是生在一个适合他的好时代,他的父君为狐族打下了一片天地,铸甲销戈承平盛世。
坤赦天性温和不喜杀戮像极了其母甄姬娘娘,虽生于贝阙珠宫,长于妇人之手,膏梁锦绣穷奢极侈,但甄姬娘娘严厉,殿下顺良,为人彬彬有礼,谦谦君子。被仙家戏称公子端方,温良如玉。
而辛佞狐王最喜此名,以此为傲。
这就不难想象小狐狸对内室装饰的喜爱,我轻轻将他放进,纤细洁白的脖子里挂着由红绳系着的缩小了看起来像把玩玉雕的铜蜀塔。
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里面有些可怜兮兮的含义。
我笑着揉着他的脑袋说:“不可以!男女大防,你得睡在这里。”
“你上次还和峒赤真君躺在一起。”那是醉倒在地,好吗?
“我们已经是夫妻!”并没有好吗?
“我就是想和你睡一起,反正现在我是只狐狸!”
“那也不行,”我给他盖好被子,捏着他躲闪不让我碰的耳朵,毫无心虚地说:“我害羞!”
骗人!小狐狸满脸不信,气哼哼怒瞪着我。
“我怕压伤你!”我起身,对他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毫不犹豫的出了帷帐,重重深色的帷帐阻隔了对视的眼睛。
我想以后养孩子,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是萌物,爱撒娇,活泼又开朗……
也不就是传说中的暖男?!【并不
、昱言叔叔(一)
我收到峒赤真君信时,已经是他离去的五天后。
白鸽扑打着纸窗“碰碰”作响,拍了几下后,又落在窗户外的树枝上,纤细的枝条上下晃动,白鸽淡定的用红色的爪子抓在上面,顺着枝条摇晃毫不担心掉下来,片刻,见窗户未开,又飞起拍打落回枝干上。
直到我蓬头垢面的半眯着眼睛推开窗户,它才停止。悠然地飞进来,落在书桌上,咕咕的叫着。小脑袋好奇的转着看着周围的环境,看到我面无表情,神色涣散。有些不安的叫了两声,后退的跳了几步。
“咕咕!!”
“啊……是雪啼啊!”半响,认出白鸽名字的我啪的一下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从桌下拿起一碗水,又附上一叠花生米。
白鸽犹豫了一下,看着金灿灿的花生米思考片刻,才一蹦一蹦的跳上前,将脚上系的信抬到我面前。
捏开盖子,里面塞着是一团纸。
我一直不喜欢用这种方式传信,一块铜镜就能解决的事,峒赤真君偏偏喜欢人间的方式,好在在云间群山是拢聚在一起,一只白鸽累一下还是能飞到的。
只要路途中不要遇上像我这般凶残的仙家就行,若是恰巧碰到我馋欲大发又刚好一只白鸽飞过,我可是绝对会打下来,尝尝烤鸽的美味。我幽幽的盯着桌上白鸽那肥美的翅膀和粗壮的腿。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里邪念太强,惊到了那白鸽,它猛地一看我,果断放弃吃了大半的花生米,扑扇着就飞到了房梁上去。弯下腰,一双黑色豆豆眼看起来不怀好意。
我扒了扒额前的头发连忙阻止,“不要激动!如厕请出门左转,我还要给你主人回信。”
“咕~”雪啼直起身子,傲慢的不在看我。展着白羽开始在房梁上左跳跳右跳跳,尖利的爪子摩擦木头的声音窸窸窣窣。
我一时拿不准它是在消食还是在发/春了,虽然现在是秋天……没办法我只好不再管它。
…………
日从东方起,天边的暗蓝开始带着些暖意时,小狐狸就醒,我恰好也将信看完,听到了小房间的动静就拉开抽屉,将信丢到里面。
与书桌相对的就是那小房间,深色帷幕沉沉如墙,庄严的颜色总会让我想起天庭瑶宫——帝后的府邸。端庄肃穆,规规矩矩就像它的主人白薇娘娘。
帷幕没动静从梁上垂下,只有合并的最底端有些轻微的晃动,细看时就能发现帷幕角下有一个尖角突出,渐渐露出一个圆溜溜的鼻子,长吻,再后面就是小狐狸艰难地钻出来的场景。
我抑着笑意,看着小狐狸右脚踏下扭着腰伸出左角的从帷幕中出来,三条尾巴也没有平日的活力摊在地上任由身子将其前拖,不用说洁白的尾巴上定有一道灰色的痕迹。
“安。”我打着招呼。
“安……”小狐狸垂着头蔫蔫着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应着我,要不是脚步不发虚,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在床下藏了什么好酒每晚喝上几口,因为他实在太像一个宿醉未醒的人。
透过桌上的玉架,我看到小狐狸矫健的跳上木凳,是与他圆圆身躯完全不同的灵活。
起初我还会吓得去抱他,看着那圆肚子晃晃,无论谁下一秒都会觉得他会重心不稳的掉下。可实际上,他完全是坦然还不在意的蹦上蹦下,我才放心下来。
“你今天怎么起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