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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琼娘娘凤眉一挑,带着三分疑惑说:“我来之前去过白薇娘娘,听说最近这魔界来了一个姑娘,说是想嫁到天庭。帝君好像要与白薇娘娘一同商榷,你这一去怕是不好吧……”
只是商榷魔界来的姑娘之事,又为何不好去复命?我不明白里面的逻辑,看着定下脚步的他,发现他不变的神色微动,隐隐皱起眉有些了然又无奈的感觉。
走到我身边,托起了我的手腕的女子又带着七分的肯定说:“这几日忙,人间过年,天界过节,魔界安宁,你怕是没有什么事!”
就像之前亲昵的动作一样,她几乎马上搂住了我的手臂,画着眼线浅色挑起边的眼睛有些哀怨地对我说:“我每年看着他一个人过节都于心不忍,恰好今年我的夫君不能留在我身边,只好来这陪他,还好有你。可是他这孤家寡人还偏偏沉浸在公事上,现在还想丢我们在这,孤苦伶仃……”
我可以确定芷琼娘娘不愧是皇长媳能震住下面所有的小辈,明明不曾有落泪哀求之意,只是话语稍顿稍停间里面都是难以让人拒绝的赤子之心的感觉。
看得出很纵容这个唯一的亲人的仲华天君本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就停住,只好无奈点头同意。他看向他的姐姐言笑晏晏的表情,神情温和的多的是妥协与宽容。
芷琼满意的笑的温和,一下就将我推了过去,柔软的靴子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如踏在云间,轻和的感觉不到一点着力。一下我就踉踉跄跄的倒过去,芷琼的手臂顺势从我的臂弯抽/出,不给我一点支撑直接扑到仲华天君的面前。
在身体不稳的同时,虚晃一眼我看见大厅侧面墙上镶满的黑色平滑石头上,一个长发飞舞的女子以风一般的速度猛地扑向前方的男子,难以形容的狼狈与难堪。
失去平衡的身体前扑,指尖才划给男子紫袍上的透明白纱,就被躲开。眯上眼睛,我已经不忍亲眼看见自己与地面越来越近的场景。只是觉得我难得能触碰到这类服饰□□一些,结局却这样凄惨。
虽然我不喜欢梳妆打扮,穿着秀丽,但若是有机会我还是愿意一试,毕竟我终究是个女子。 现在看来,我日后还是看着那些妖曳如花的女子就好了,简衣便服才是我所适合的。
风呼啸在耳边,突然下坠的身体一定,手臂一沉,我晃得一下定稳了步伐。睁开的双眼不由的我就往被抓住的手臂那一头看去——负手而立的男子,冷着脸剑眉星目,双目低垂,乌黑有神的眸子睥我一眼,另一只手牢牢握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住了我下倾的身体。
在发觉他躲开时,一丝难堪之意也因为他托住我的举动烟消云散。
“多谢……”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谢,理着刚刚飞舞起的裙边。
身后,芷琼的声音传来,“呀,子施,你也太不小心……这样吧,仲华你就陪子施去熟悉熟悉这尘殊府邸,压压惊。我一外人也不了解府邸结构,而且老了也是惫了,就你们去逛吧!”
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被那个独特的侍君扶住的好似疲惫摸样的女子。先不管她又一次凶残的举动……若是说她不了解这尘殊府邸我怎么也不会信,刚刚她几乎是直奔目的地,随便一个侍君走过也能叫出姓名。而外人……这里怎么看也只有我才是外人。
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忙的说道:“芷琼娘娘不如由我扶您去休息,天君定有其他事,就不打搅天君。”
“哦,我觉得他没事。”她眯起眼睛扫了一眼我旁边的男子,又扫回到我身上。
“另外……你该叫我姐姐。”贴着金片涂着丹蔻的指尖指着我的方向,懒洋洋地说着。怎么看也没有之前的爽朗热情,难不成真的疲了惫了?
“再说,冬天就该过节休假,现在这天庭世平昌盛,哪有什么事情。”
旁边扶着她的侍君,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女子。一直沉默的侍君小步走到我面前恭敬的行礼。
“小仙禾素/雯衫;见过仙君。”
“馥眠有些事情相绊,只是来侍奉你的侍君。”
“不用……”这么麻烦,我的话未说完。旁边的天君抓住了我手臂将我拉下外面,难道真的要如芷琼娘娘说讲带我去逛什么尘殊府邸。那两个侍君马上跟上,站在后面,神情妆容相似总给我是两姐妹的错觉。
“仲……”
“姐姐说的话,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前方的仲华天君看着庭院开得浪漫的不知名的花朵,轻轻地说道,也松开了我的手臂。
我回头,看见里面的女子微笑着捏着帕子向我招招,似乎是在送行。没有馥眠在,我又身着这样的衣服实在不安的想逃离。
曾几何时,我竟然开始依赖别人?
当年师父走的果断,说的话绝的伤我心,我也是快速缓回神,没有过多的思念怀念。
…………
她在走神吗?
仲华面无表情的走着,用余光望向旁边的红衣女子,白白的脖颈在黑发下格外招人瞩目。曾经在宴会时远远看见她时,都是素衣浅袍梅花玉簪的打扮,裹得结结实实,很难想象她是这样还能得到百司仙君青睐成为友人。
他们现在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他若不说话,她就没有反应的跟着。他若稍稍解释周围,她才会复合几句点点头表示赞许欣赏,敷衍的两同旁边的侍君都忍不住的抬头看一眼。
除去开始那一回头的惊艳外使得他一下想起曾经的飞逝的点点滴滴,涌起的熟悉感此时已经泯灭消失。
——她不是她!
永远的倦懒妩媚的神情不会带上失神涣散的眼神,不安别扭的走姿也不会出现在她步步生莲含情带语的姿态中。
在内心一直偷藏的期待侥幸,化为了巨大的失落感沉在心上。他还是在期盼,期盼那巧笑倩兮慵懒至极,当年大着胆子勾引他的那个女子还在。没有什么能比她活着,更让他喜悦,永不得相见又何妨?
仲华领着她走进池塘的凉亭,停下步伐的她轻松一口气,似乎有些累的坐下。放松的双肩落下,上面被他扣住的绸缎滑开,她还不知道,注意力全放在远方端着茶水而来侍君身上。
惊鸿游云夕——这条裙子的名字,在身着的人放松倦懒下最为动人。芷琼还是了解她的,千万衣衫只有这件如同为她量身打造般,宛若黄泉路上的开得美艳的花朵。
若不是帝君的占卜,他们本不会见面更不要谈相识。就按照他之前的预想,他当他的天君,她做她的仙君,一个天一个在山间,永不干扰。然后在某一天正在办公的他巧合的得知她成亲时,再送上贺礼就好。
她愣神半天,突然转过头撞上了他的视线,一下尴尬的低头,是她少见的娇羞。半响,她捏着裙子看了他一眼,“天君……是否有……”难得开口,又一顿,有些纠结,咬着下唇,不敢看着他。
她在怕他,从上次到她的府邸他就发现,她从开始时的随意到后面只剩下对他的敬畏和害怕。和曾经胆大张狂到不行的摸样一点也不像,他深深开始认知:一个长于魔界,一个长于人间……
旁边的侍君们乖巧的退开,下到了凉亭边上,静默放空,望着远方,闭紧双耳。
“是否什么?”仲华拿起杯子,看着上面的清雅的墨竹,一点一点转子杯子。故作不在意,看似放松的欣赏着平日根本就不会注意的杯子。
“是否……还……不对,是否……”她吞吞吐吐半天,看似颓然地不想在问出这个话题。此时却已经吸引到了仲华的注意,他停了一下,用另一种方式套出她想问的。
“你是想问‘席风小阁’是给谁建的?”
“诶……”她一下睁大眼睛抬头看向他,再怎么妖艳的妆容衣衫在她的神情下,也还是显得有些傻。
“一位友人而已。”只是他深爱于她而已!
“友人……”她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小声的嘟囔,“最近的友人怎么这么多?”然后又抬头看他试探地问:“是……红颜吗?”
红颜?确实她一生挚爱如火的颜色,像她的人生波澜壮阔,疯狂到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热情灼热的直接烧伤万年前那个什么的不懂的他的心,“……是的。”
她垂下了眼睛留下了扇形剪影,可是累了稍显慵懒的靠在石座上,抹上朱砂的唇上薄下厚,饱满有肉,挽起浅笑。
又问道:“那……我像她吗?”轻快的口气,让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像,在这样熟悉的笑容下仲华几乎哑然。
一下想起了那日帝君占卜后出现结果的瑶池上,帝君唤她名字让她上来时的场景。他本死寂不再波动的心猛地一跳,看着她狼狈的从仙家群中几乎可以用挤来形容的出来。除去她的好友外,在帝君最近的堪称权利圈的皇亲国戚都隐隐的偷笑出声。
她的摸样实在是太凄惨了,松松散散的发型,不沾粉黛,简单甚至没有一点花纹的长衫被挤得歪歪扭扭。
窘迫的她抓着衣角,在帝君旁站着,毫无喜悦。远处一些的嘲笑声像是故意的响起让她听见,她低着眉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没有发火没有求助,宛如世界只是她一人。
仲华不再看她,只是扫过那嘲笑声音的地方,听到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他的姐姐眼角带着泪水被司文单前行按住;他看见辛佞狐王皱着眉头坐在下面搂着苏樱娘娘;他看见帝后白薇娘娘不可置信的眼神,和捏紧的手帕。
他稍稍波动的心,静下……从魔界长大的她,高傲无比的她,不会低着头仍人奚落,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露出一丝异样,她的威压不允许。
而此时有些重叠神似相似的她——虞城仙君,却让他慌了神怎么都无法放开看待两人……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明显,他看见在旁边坐着的她露出与万年前恼怒时一模一样的表情,“我——不是她!纵使我们长得相似,可是在这世间是没有可以相互替代的人!”
愤然下,她不在那副胆小,唯唯诺诺的神情,摔着袍子一片殷红,他看见她果断离去没有回头的身影和万年之前,将匕首送进他胸膛的女子离去的背影一下就重叠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茶花墓地
初冬的太阳不算烈,远远望去只是带着橙红暖意的颜色,不像夏日有着实际的温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