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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琼娘娘温婉笑着推在了阁楼庭院的大门,由馥眠先行带我进去,走在后面的我放缓了脚步,不出所料的隐隐听到了一句温和而又残忍的话语。
“你以为你守着这阁楼,不让任何人进去。你就能住进去吗?纵使你将钥匙放在胸口守护,不愿离弃。它也不会是你的……你还要再痴心妄想吗!”
我忍不住回头,在门口落泪的侍君已经瘫倒在地,精巧的钥匙挂在红绳上,从她白滑的手中滚落在地。
旁边的女子淡粉的多层下摆的长裙及地掩盖掉靴子,裙摆摇戈,袖口勾绣的是那金盏花朵,云鬓金步摇在头顶的层层藤蔓下变得深沉,我从未想过今日才见到就对我热情爽朗的女子在面无表情,会这般威压肃穆。
一时间她面容眼熟的让我想起一个人,我倒吸一口凉气……
——像极了不苟言笑时的仲华天君!
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仲华天君的姐姐,飞鱼岛的长媳。
和皇六在一起时,他提得少我也就没在意,在听到芷琼娘娘时我还觉得耳熟,却怎么也想不到是皇六所敬畏的长嫂,也是穆棱公主的嫂子。
…………
等到我坐到阁楼大厅的位置上时,缓缓而来的芷琼娘娘踏进玉扃,笑着迎面而来,“可还喜欢?若是有什么不喜的就说出,我让侍君们去换!”
“不,我……小仙喜欢的很。”之前不知晓她身份就以我代称,现在知道我却怎么也无法随意起来。
“何必那么生疏,你日后就是我弟媳,像刚刚那样就好!”她坐在我身边,我不敢问那位侍君如何,因为踏进来送茶水的是另一名没见过的侍君。现在到了尘殊府邸自然不用麻烦身为百司尚的馥眠再做这些事。
我点点头,看着周围画栋雕梁,想起皇六提及的珠宫贝阙,稍显忐忑地问:“我住在这真的好吗……若是仲华天君为别人所建的,那女子怕是会很伤心……”妾室什么的我早就看开了,反倒觉得我有些坏人姻缘,逼得劳燕双飞。
“他定不会说些什么的,只要你……”她捏起了盖子,笑的梨涡泛起,抿了一口清茶。
“我……要我怎么做?”毕竟被人赶出小楼实在尴尬,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求仲华天君怒意小些。若是发发火责骂我几句我倒是承受得了,千万千万不要将我扫地出府就行。
“只要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帮你。”放下盖碗的芷琼娘娘,莫名有些兴奋,眼中期待的含义就快要溢出。
总觉得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莫名就不想这样叫她……可是就算看到眼前有的坑,挖坑的人连草席都懒得盖上去遮掩,我也没办法只能跳,因为身后有猛虎虎视眈眈。
“姐……姐……”好想捂住脸,从心底涌上来一股羞愧感。
她明媚的笑容让我想后退,站起了身子。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放置腰间的她刚刚赠送的青珠戴在了我的手腕上,拉着我就往楼上跑。
在旁边的馥眠细心的关上客厅的大门,站在楼梯下方守着。
我看出她对这阁楼十分熟悉,几乎是直奔目的地。猛地推开房门,我看见了一旁锦绣妖艳的色泽,如新房的红艳,却不是喜气洋洋的感觉。妖媚诱人的如奈何桥上开满的曼珠沙华,精秀又奢华,与尘殊府邸……不,是整个天庭都格格不入的感觉。
更像是奢靡虚度光影,以玩乐享受为生的魔界。芷琼娘娘带着暧昧的意味将我拖到像是更衣室的内房,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
对我说:“脱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请问仲华天君,你好不容易出场,才说了几句话,有什么心情或看法?
仲华天君:作死!
注:
苍巫阁取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离思五首其四》
席风小阁取自: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秦观《八六子》
、席风小阁
仲华负手快步走在长廊中,刚刚他在门口时就刚好碰到来找芷琼的飞鱼岛皇长子司文单,也就是他的姐夫。
明明他们已经成亲万年,却还是保持着年轻夫妻吵架的热情,任何事都会成为他的姐姐发火的理由。而后一定是要跑来他府邸暂住,但仲华觉得她姐姐实际用意是勘擦他是否有偷藏娇妻。
比起他,芷琼更放不下……不然她不会每次定要去“席风小阁”视察。她还是不懂,有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下辈子就不再是同一个人!
而对于常年容忍娇妻的姐夫——司文单。
仲华只能表示,纵使芷琼是他的姐姐,他也得承认自从成年后,本是温良活泼的姐姐顿时变得喜怒无常。
也亏司文单竟毫无异议的遵从帝君的指令娶了她,至今未曾纳妾,而且没有丝毫后悔的心情。他身份尊贵的姐夫告诉他,其实他最爱的就是他姐姐的脾气。那种只有他才能容忍,无论是她的娇嗔,还是蛮横,或者是过度的活泼……
只有这样那个女人才会离不开他,因为没有人能爱的起她。
仲华偏过头,不想看自己姐夫痴恋的表情。
他的姐姐与皇长子司文单是在战场相见,在那场维持了千年的战局上。一个回身砍掉魔界将军首级的姐姐利落的落在司文单的面前,却以为他的什么柔弱小兵,将他护在身后带离了战场。
而以皇族身份骄傲,身负使命,严谨自律的司文单,本该第一时间告知身份,留在前线……看着女子狠戾的表情,当时的他却哑然的说不出话,一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任由一个姑娘将本该在前线指挥的他拉到了后方。甚至被女子粗鲁的将他的脸按到了水里,用嘲笑的口气告诉他,你这样弱的小仙,就该好好呆着后面被保护,在前线逞什么能?乖乖滚到后面去!
甩干了脸上落下来的水珠的司文单苦笑着,擦着脸坐到了石头上问,你是女子更应该呆着后方……难道你不怕吗?
她拧干净了不成摸样的手帕擦了擦脸,手帕上或深或浅的血印因为时间的久远在留下洗不干净的印子,却丝毫没有在意。
等她擦完脸上手上的血迹,冷漠的眼睛才屈尊降贵的扫过他,被清水洗涤下,不染一丝胭脂水粉的脸不屑的笑道,我的朋友在魔界,我要去见她……
司文单从来没有见过哪位仙界的女子能这么不顾形象,甚至强悍到堪称凶残……
饶有兴趣的他撑着脸,看着她在盔甲下依然婀娜不变的身影说,你这么坦然的告诉我你与魔界有染,不怕我告诉帝君,拿你去换功绩?
说完,司文单暗自坐起来身,防备着那美丽女子手中还在滴血的利剑,要知道刚刚她才斩下一个将军的首级。
利剑闪耀,却是沉在水中。那女子根本没有在预想中发怒,而是静静的蹲在河边,清洗着手中的剑,柔弱看似无力的手擦拭着剑身。不知为何,司文单觉得,这样美丽的手该如他的母亲一样,以最好的凝脂保养,不碰任何凡尘春水,而不是在战场上被血迹污染。
也许在那时,骄傲无比的皇长子司文单就已经对这个不知道名字,甚至瞧不起他的女子着迷。
她淡淡的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要掩饰我的朋友的身份,怕是你赚不到什么功绩,若是有雄心壮志就该好好珍惜你这条小命。我弟弟和你差不多大,却已经能在前方杀敌……不过你……还是练练身板,当个文官,也许能混一个真君……”尾音明显的嘲弄,被司文单无视。
“那……如果我能混到真君以上的位置……”他站起身,从皇族遗传下耀眼璀璨的白发从头盔中落下,在夏日的阳光下笑的诱人,“那时,我能娶你吗?”
她几乎惊愕地看着他,波然不惊的表情变了,睁大的双眼倒映着他的表情。兵器撞击的“锵”的一声,蓝光扎眼,身体一轻视线猛地互转。等她看清时,她已经在司文单的怀中,刚刚她所站的位置,一地血腥。
司文单轻声自喃,“……让他跑了。”
倒在他怀里的女子,轻易的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抬头下,她看见了他几乎堪称俊美妖媚的侧脸……
他说:“我叫司文单……能否知道姑娘芳名?”
…………
每次芷琼来他这暂住,司文单定是会随后拜访,拜托他好好照顾她。又不准他告诉在里面玩的开心的姐姐,就忙着偷偷摸摸离开,深怕又惹怒娇妻。
仲华几乎每次见到姐姐就开始头疼,再加上今日馥眠突然回来……他几乎是从未这么坚定的拒绝着姐姐的要求。绝对不能让她在这住下……甚至不快一些,她可能就来了尘殊府邸。
不想让她们相见……死去的人就该消失……何必死死纠缠住生的人的眷恋。
可是……太晚了,她还是来了。
从馥眠消失一段时间后,又从外走进来,他就知道了,不止他……姐姐几乎一下就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劲一下变大,猛地紧绷着手臂。仲华看见他坚强,被姐夫称之为凶残的姐姐偷偷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快步冲出去……
你不该这么做,仲华看向旁边的馥眠,她是明白的……却还是将她带到了他们面前。
馥眠抬头看向他,行了这辈子最深的一个礼,平静地说道:“说句托大的话……没有千万年前的娘娘就没有今日的馥眠……”
“芷琼娘娘与天君是馥眠看着长大的……馥眠早就将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虞城仙君是天君的劫,馥眠本不该这么做,甚至应该任着她自生自灭……可是在万年前馥眠就发现她已经不是劫而成了天君的魔障……若是死亡真的能使天君放下,馥眠宁愿粉身碎骨也会让她魂飞魄散……”
“天君……真正放不下的是你……不然‘席风小阁’早就毁于一旦。”
仲华几乎窒息在如同他第二个母亲的馥眠眼睛里,很久他都没有这样狼狈的被人看穿……他是帝君手下的肱骨大臣,手握重兵,皇亲国戚,早就不是万年前才失去父母被迫继承天君之位的无知小儿……
承认他放不下她,也就是承认在千万年前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
他对她们说,只许住三日……三日就是他最后的底线……姐姐是想她的吧?
很想很想对吗?
…………
司文单知道她到来的消息显得很淡定,他说,知道,我刚刚在徐庶那看见了她。芷琼见到了,怕是能高兴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