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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明星后我爆红了-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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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厘配合默契,整个人朝后倒去,后背狠狠撞在了枯枝和石块遍布的山地上。
  监视器前的秦栎看见这一幕,眉心顷刻紧锁——才和他说了身体为重,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又这样不管不顾地去摔?这下子肯定又得留下淤青了!
  拍摄继续。
  “陈奚,你该死!”
  简单五个字,将气氛一下子拉到了地狱。
  元已非像是彻底失控了的魔鬼,一股名为盛怒的情绪极速攀升在他的脸上,额间的青筋骤然爆出,蜿蜒盘旋,连带着向来勾人的面貌,都带上了可怖的意味。
  因为剧烈的疼痛,纪厘饰演的陈奚的五官扭曲了好一会儿,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在极速的喘息和咳嗽之后,是一口浓到发淤的黑血块。
  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看呆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分不清谁的演技更甚一筹。
  纪厘将陈奚那种灼烧的剧痛和挣扎的求生欲,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他们几乎冲动地想要直接跑上去,合力将他救出这个地狱。
  但一看到元已非浑身上下爆出的疯逼感,却又让他们感到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
  “完了完了,我都觉得元哥真的要把叽哩踹‘死’了。”
  “栎哥和姚导从哪里找的神仙演员啊!我现在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了!”
  “太可怕了,施烨为什么突然发飙啊?”没有看过完整版剧本的工作人员问,“陈奚也太惨了吧,天呐。”
  众人小声议论的片刻,元已非就已经拽住了纪厘的胳膊,硬生生将对方从地上拉扯了起来。
  “你和我谈父母?我垃圾?有谁知道,我这垃圾的一生都拜他们所赐!”
  余音未落,元已非一个抬膝又狠狠抵上了纪厘的腹部,后者已然没了反抗的力气,等他松手后如同一盘散沙跌了下去。
  纪厘大幅度地喘着粗气,仿佛是在渴望新鲜的空气。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青年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元已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知道死在狼窝里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纪厘的眼皮子颤了颤,没说话。
  “九岁那年,有人当着我的面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丢进了狼窝里。我永远记得,那个女人脸上满是惊恐,眼泪都吓得流不出来了。”
  “我看着她挣扎着想要冲破围栏,结果呲啦一下,饿狼从她的腿上狠狠撕扯下了一块肉。”
  年幼的施烨看着数十匹饿狼将那女人包围,听着后者的求救声一点一点被淹没,最终没了生气。
  而那个带着施烨前来的男人,听着这样的惨叫声,眼里还满是趣味,仿佛是在欣赏了一场平平无奇的厮杀表演。
  “他死死扣住我的脖子说,看在我是他第一个孩子的份上,能饶我一条小命。”
  元已非瞳孔一片麻木,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他让人往我书包里塞了满满当当的‘书’,让我按照既定的路线走……”
  那是施烨第一次运送毒品。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这辈子就注定和这些东西挣脱不开了。
  这些该死的警察把正义说得冠冕堂皇,当初又有谁看见他、救过他!
  后来,那个男人的生意越做越大,在道上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但他不知道,被他祸害荼毒孩子已经长大了,而且长成了一把要他性命的利器。
  “你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我找来了一批饿到发慌的野狼,将五花大绑的他丢了进去。”
  而那个时候,对凄厉的惨叫声无动于衷的人,是施烨自己。
  元已非盯着狼窝,周身的阴霾越聚越多,眼里攀升的红丝似乎沾染上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水雾。
  所以,别跟他提父母这两个字,他嫌恶心!
  生了他又不爱他,一个把他当成争宠的工具,一个把他当成拿钱的机器,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元已非看着已然昏死的陈奚,又看着被他的自述吓到发愣的毒贩下属们,冷冰冰地开了口,“把他丢进去喂了狼。”
  “……是!”
  元已非没再理会旁人的动作,他合了合眼,再抬眸时又变成了那个笑里藏刀的大毒枭,头也不回地走了。
  镜头落在最初那根被踩碎的枝丫上,偶尔不远处还有狼群的呲牙低吼声……
  这场戏,落下帷幕。
  姚川大松一口气,喊下了‘OK’两字。
  纪厘和元已非这场戏拍得不分上下,两个角色截然不同的情绪体现,却是同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纪厘自然不会真被群演抬到狼窝里去,他一听见姚导的声音,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还能原地蹦跶两下活动筋骨。
  “刚刚倒下去的姿势没掌握好,脖子扭曲得我都快抽筋了。”
  青年郁闷的玩笑话传来,适时冲淡了片场的凝重气氛,原本还在揪着心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元宝和叽哩都只是在演戏。
  可很快地,众人的心绪就又一次凝住了。
  向来挂着一张笑脸的元已非,忽然蹲在地上压抑痛哭,一米八几的身高蜷缩在地上,竟莫名地有种心酸感。
  纪厘和季云启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刚准备赶上去,结果就被秦栎给拦住了,“别过去,让他缓缓。”
  施烨的这场戏,如果说外表有多疯狂残忍,内心就伴随着多大的怨恨和痛楚。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有迹可循的,年幼的他无能为力决定自己的命运,于是一步步被人推着走向了深渊。
  成年后的他带着怨恨手刃了那个恶贯满盈的人渣,但一个转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渣。
  与其说他没有选择,倒不如说,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自我认命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下属敢在他的面前提起‘父母’两个字,可毫不知情的陈奚误打误撞地踩中了他内心深埋的伤疤。
  而这件事,也为电影后续的剧情埋下了伏笔。
  元已非平息片刻后,在助理和经纪人的陪同下快步走回了休息室。
  季云启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已非这样真的没事吗?会不会太入情了?”
  和元已非相处了两个多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情绪失控成这个样子。
  姚川查看了一下刚才的片段,又发现了元已非几个细节处的细腻处理,逼真得像是真情流露。
  他有些于心不忍,“秦栎,这场戏大概是戳到已非心里的那道坎了。”
  纪厘听出话里的深意,眉梢轻蹙,“什么意思?”
  郁赋雅略微知情,轻声开口,“听说,已非的亲生父母给他带来过很多压力。”
  当年,元已非出道时还闹出过很多原生家庭的爆料,不过很快就被前公司给压下去了。
  秦栎沉默点头,他不是元已非这个当事人,有些话不便多说。
  季云启听着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的,他思索片刻还是朝着元已非的休息室走去,“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
  这个时候要是缩着什么都不做,那他就愧对‘朋友’这两个字了。
  纪厘看见季云启的行动,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到元已非的休息室外,出了个声后就掀开帐篷帘子走了进去。
  元已非将身子陷在半包圆的靠椅上,虽然已经止住了外露的情绪,但眼眶还是有些发红。
  他看着两人的身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们该不会是来看我哭鼻子的吧?”
  “对啊,还打算录下来以后笑话你。”季云启开起玩笑,无形之中化解了尴尬。
  纪厘走上前去,毫不见外地坐在了元已非的对面,“还好吗?”
  “没事,只是想起以往的糟糕经历,有些不顺心而已。”元已非把桌上的一个橘子丢给季云启,指使道,“三小姐,坐下帮我剥一个。”
  季云启准确无误地接过,撇了撇嘴,还是任劳任怨地剥了起来。
  谁让他平时抢了对方那么多零食水果。
  “已非,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都可以和我们说说。”
  季云启和纪厘挤坐在一块儿,“我们俩的年纪虽然比你小,但心智都比你成熟。”
  元已非哼了一声,差点没抡起拳头揍他,“把后半句给我去掉!”
  要是纪厘说这话那也就算了,但成不成熟,你季三小姐心里没点数?
  他不过就是大了四岁而已,再说了,他很显年轻的好吗?
  纪厘见惯了这两人的互怼,笑着看好戏。
  元已非长叹一口气,觉得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也没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我爷爷只有我爸一个孩子,这辈子攒下来的所有钱都留给了我爸妈。”
  “只不过,我出生后没多久,我爸就被外面的狐朋狗友带着,站上了赌博的臭毛病。”
  起初小赌小输,后来大赌大输,把家底都赔光了。
  从元已非记事起,父母家十次吵架有九次都是关于赌钱。
  元已非的母亲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每回吵着闹着要离婚,可最后又舍不得丈夫和孩子。
  她总是觉得,丈夫能戒赌、会改好。
  元已非刚出道那一年,不幸还是发生了,元父被追债的人打成重伤住院,元母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重伤不治身亡。
  元已非是想过和这样的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但他架不住元母临终前的嘱托。
  这个强硬了一辈子、也心软了一辈子的女人,临死前还是放心不下丈夫。
  “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提前找当时的经纪公司索要,和他们改签了五年不平等合同,在这期间所赚到的所有通告费用,都是二八分。”
  这样的协定是不公平,可那时候的他别无选择。
  五年时间,公司几乎压榨了元已非这个流量,一个广告接着一个广告,一个电影连续着一个电影。
  元已非这巨大人气带来的,是更难以喘息的工作压力。
  所以,他连拍戏时伤了腰部,都只能躲起来偷摸摸地治疗。
  当初的元已非根本没有自行选择剧本的可能,好在秦栎意外得知了这个内幕,又见他是个可塑之才,愿意给他优质剧本的出演机会。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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