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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摇篮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绿蛟灯笼大的琥珀色竖瞳在她眼前愉快地眨巴着,见她睁眼,欢快地又伸出舌头将她整个脸都涂满了口水:“仙姑,你醒啦!”
谢摇篮哆嗦着,几乎是瞬间清醒。
绿蛟晃着尾巴从她身上游了过去,险些又将她压了个半死,绿蛟毫不自觉,他哼哧哼哧道:“我去叫醒别
、青铜古域一
绿蛟呼哧呼哧地游远了;谢摇篮也不去管他;仰头开始观察此刻自己的处境。
她正身处一黄橙橙的空间内;长宽皆有几十丈;钟壁上刻着文字;不足百余字,字体看起来繁复无比,与斜云塔上“斜云除魔”四字有些相似之处;隐隐约约似乎隐藏着莫大的力量。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此时;她手中一直握着的禅杖突然一阵悸动,禅杖最底部总是被压制的白色的神光涌了上来,居然彻底掩盖住了那黑色的神光。而谢摇篮渐渐觉得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流入胸口;她耳边听见了一阵清晰的声音;由小及大,似乎从耳中传入了心里。
她不顾浑身疲惫,踉跄着起身,慢慢走近那书写着文字的塔壁之上,将禅杖换在左手之中,自己则伸出右手,去抚摸那黄色的塔壁。
那一刻,她感觉手中禅杖悸动越来越大,而伴随着它的颤抖,竟然令谢摇篮觉得神清目明起来,此刻的心境更是从未有过的空旷明净,莫大的觉悟如同一条汹涌的江河,在她头顶劈头浇灌下来,即便坐禅百余年,也达不到这种境界。
她看了手中几乎呈现乳白色的禅杖一眼,微微吃惊,但是不过片刻,她就又被墙壁上那些文字吸引了过去。
从来没人知道暇塔内部的结构,大概是因为知道的都没活下来。
而这神秘又古老的斑驳塔壁上,传出如此的浩渺神秘,令谢摇篮震撼不已。这音节很古老质朴,有些古音她根本不能理解,只是勉强记住了这些发音,隐约觉得百余字像是禅经,却又像是道经。如果更准确的来说,这更像是亘古以来就存在的,甚至比禅经道经更古老的——大道天音!
谢摇篮手持禅杖,抚着斑驳墙壁,双目紧闭,如同随时都会飘渺飞升而去,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从她身上流露出来,真真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绿蛟尾巴梢处卷着两人,艰难地往她身边爬,见她如此,纠结地想了想,没有去打扰她,只昂着脑袋从她腰间将储物袋取了下来,脑袋拱开爬进去,卷了两只清心藕出来,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
已经恍惚清醒过来的姚渊揉着脑袋爬了起来,环视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谢摇篮身上,他疑惑地皱着眉毛,不知道谢摇篮究竟想在做什么。他好像根本看不到那些文字。
谢摇篮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安然,每一个在她脑海中响起的字,都像是掀起一片滔天巨浪,海啸山崩。她甚至感觉到寄居在她识海之中的玉简也为这百余字感到惊惧臣服。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谢摇篮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奥妙的古经储存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一时不能彻底理解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但是一点点的领悟,却足足将她的心境又提升了几个层次,像是给她敞开了一扇巨大的大道之门。她此时此刻,浑身疲惫尽数消除,目光显得幽深如渊,而她的一些内在变化给在场的一人一蛟造成一种视觉冲击,像是面前的不是熟悉的师父和主人,而是三十三重天外飘渺纯善的金仙至圣!
绿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语言贫乏地形容道:“仙姑你更仙了!”
谢摇篮微微一笑,此玄妙古经对她裨益颇大,甚至超过了那狂心祖师的心法,她心中琢磨了下,暗自觉得恐怕这暇塔的主人长灯也不会知道暇塔之内另有千秋。
她看向躺在绿蛟身边的两人,疑惑挑起眉毛:“夙长生祭出塔之时,只针对我和谢琅,他二人为何在此处,你又是如何进来?”
绿蛟琥珀色竖瞳一转,说起自己当初看见谢摇篮二人被压于塔下之时,心情焦躁狂暴,恨不得飞奔到她身边,即便不能救她,也愿意跟她一起去死的心情,忠心可表天地可鉴。一席话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缩在他身边揉着脑袋的姚渊点点头,道:“师父,肥蛟这话倒是真的。”
谢摇篮依旧神色平静,绿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就是他着急忙慌地从趴着的树上掉下来的时候,顺便把我给砸了进来。”姚渊痛苦地揉着脑袋上的伤痕。
谢摇篮垂着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抬手一指:“那她呢?”
绿蛟不屑地一撇:“我飞窜进来的时候,那臭婆娘挡道说危险,老子一怒,就也把她撞进来了。”
绿蛟化作原型的时候,腰身足足有水缸粗,撞飞一两个没有防备的人确实是很轻松的事情。
谢摇篮叹息一声,此刻,那女人正枕着她自己的手臂,一脸痛苦地昏睡着,她身上鲜红的衣衫被绿蛟一番折腾,满是灰土尘埃,肩膀半露着,有些狼狈。少了曾经初见之时那股风华绝代的味道,像是被拽入凡俗微尘里。
“叫醒人。”谢摇篮吩咐道。
绿蛟不满地一口口水喷到那女人脸上。
于红意猛地哆嗦了一下,被一阵诡异的味道熏得直接坐了起来,她艰难睁眼醒来,浅浅模糊的景象缓缓真实起来,她看到一只肥嘟嘟脏兮兮的大蛟,又看到一个盘腿坐在地上一脸浅笑的少年,视线再微微上台,她看到一个身着白衣,裙角有些脏乱,袖子也破破烂烂的女修,认出她的脸,于红意下意识摸了下肚兜。
“老子信了你的邪……”于红意嘟囔一句,而后一脸纠结地看着昏迷前最好见过的生物——绿蛟,“这是哪里?”
谢摇篮一个眼神下去,绿蛟支支吾吾地游到她面前道歉。绿蛟吞吞吐吐几句话没说明白,谢摇篮出声解释:“此乃暇塔内部。”
于红意又一个哆嗦:“老子是人是鬼?”
她话音未落,暇塔周围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他们如同在响钟之内般,头疼欲裂,众人脚底下的地面也当即一震。绿蛟没有站稳,往姚渊脚边滑了滑,姚渊立刻不着痕迹地移开步子,呆蠢的绿蛟并没有察觉,他吓得嗷嗷地用尾巴缠住谢摇篮的双脚,才有找到主心骨的感觉。
谢摇篮看了姚渊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但是并没有说话。
震动持续了片刻,就停止下来。然而随着震动的停止,周围墙壁上顷刻冒出浊浪,闪电,火龙,巨风,黑烟,一起向中间的三人一蛟扑打过来。
谢摇篮不慌不忙地扬手祭起余下的六面魔神旗幡,旗幡在她周围环绕晃动,生生在恶劣恍如末日之景的塔底开辟了一方净土。
于红意一脸惊骇地看着周遭景象和那六柄旗幡,目光在那旗幡之上停留了很久:倘若那日比试的时候,谢摇篮拿出这件法宝,恐怕比都不用比,她直接认输就是。
被阻挡下来的火龙,闪电依旧硬生生的劈在塔底,塔底被剧烈撞击之下,散发出金色符咒痕迹,一干二净地将这些东西尽数吸收。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这些浊浪,闪电,火龙,巨风,黑烟尽数消失,地面上那金色的符印纹路也隐去不见,众人脚下踩着的地方依旧完好如初。
这打消了谢摇篮从地下逃跑的念头。
她疲惫地收回了六柄旗幡,知道自己的体力对于这般攻击支撑不了几波,于红意也和谢摇篮存着一样的心思,她趴在地面上,扣扣画画,似乎想从地底下出去。然而,她很快也发现了和谢摇篮一样的问题,挫败地叹了一口气。
谢摇篮看着手中禅杖,突然有了主意,她尝试地将黑色神光注满杖身,就地画了一道诡异的符诀,众人分明可以看清,那禅杖杖尾处,留下一条淡淡血痕,使得这符印显得格外恐怖阴森,片刻后,谢摇篮收回手,手中禅杖用力向下一杵,大喝道:“开!”
之间她脚下一片土地像是怪兽张口一样慢慢被撕开一条缝隙,慢慢地,底下竟然生生裂出六个黑洞,强烈的阴森气息迎面扑来。一时间冤魂的哀号尖叫声,婴儿稚童的啼哭声,以及牛马猫狗的叫声混合在一起,刺得人耳朵生疼。
于红意刚刚已经试过,这里绝对不可能在外界凿洞逃出,她暂时放下同谢摇篮的成见,出声问道:“这黑洞是哪里?”
“六道轮回。”谢摇篮轻飘飘说道,同一开始告诉她自己在暇塔底下的口气一样,于红意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太好。
能不能不要面瘫着一张脸告诉她这种吓死人的消息?能不能有点活人的表情?长灯是你亲戚尼玛暇塔说压就压,六道轮回是你家凿的尼玛你说开就开,卧槽老子真信了你的邪!
于红意呆着一张脸,进行着丰富的心理活动,片刻之后,她扯了扯嘴角,艰难道:“然后呢?”
作者有话要说:于红意呆着一张脸,进行着丰富的心理活动,片刻之后,她扯了扯嘴角,艰难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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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副本
谢谢阿冕的地雷~谢谢花粉的手榴弹~mua! (*╯3)
、青铜古域二
谢摇篮令绿蛟回到灵兽袋,这才向于红意解释道:“我低估了塔内的险境;此般烈火闪电再来两三遭;我怕是无力支撑,如今之计,只能借道于六道轮回;再返仙东界。”
于红意牙齿不停地发抖,她颤着手指往那边六个黑洞一指:“你就不怕进入其中,自己不能脱身,元神被引出肉身;乖乖轮回转世?”
“不入冥河即可。”谢摇篮道。
于红意暗骂了一声,她当然知道不能入冥河;只要入了冥河之中的主轮回,除非是祖师圣人级别;否则根本不可能脱身,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得乖乖被打散投胎。
可问题是冥河之上的引力是她们能抗拒的吗?估计还没到冥河,就会被那引力吸得元神出窍。而退一万步,就算能安全出了六道轮回,可那也得背上个擅闯蒿里地狱的名号,地府阴神岂会放过他们?
她还在犹豫,谢摇篮道:“留在这里怕是必死无疑,借道是唯一的法子,如果气运不错,应该能觅得一线生机。”
于红意咬了咬牙,走到脚下黑洞前,闭眼道:“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她抬脚欲跳,谢摇篮轻轻拦住,随口道:“那是畜生道。”
于红意眯眼看了谢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