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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渐哥; 如渐……”他拼了命地想要赶到谢如渐身边去。他的如渐哥那么善良; 命运却那么多舛,他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却很脆弱; 因为孤独。谢如渐孤独了一辈子,所以江心白和古心悠对他的那点好、那一点点甜都成了他心头的宝物,珍而重之地珍藏,反反复复地回味,哪怕被自己的师父冤枉、受了刑、背负骂名; 他也从没有说过他一句坏话。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从时光的河流中泅泳至此; 找到了谢如渐,又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够让他放下心防、接纳他,满以为从此以后两人能有一个长久而美好的未来,现在他却为了他又要一个人上路,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怎么可以这样!
楚灵崖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个穿梭阵法形成的孔洞逐渐变小。
唐刑大步追了过来; 楚灵崖看到谢如渐被丢在地上,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早该死了,但他却艰难地爬起身,抱住了唐刑的腿。他的如渐哥满脸血污,只有脸上依然挂着平静的微笑:“有我在,你休想伤害他!”他说。
“如渐哥、如渐哥、如渐哥!”楚灵崖痛到眼前发黑,鲜血不停地从眼耳口鼻溢出,他要去到谢如渐身边,他要去、他要去!
孔洞缩小到只有拳头大小了,谢如渐的脸已经看不到了,楚灵崖看到唐刑那只猩红色的眼睛在洞前张望了一下,他冷笑道:“让你多活一阵子,很快,我就会把你再逮回来!”
孔洞闭合,楚灵崖绝望地倒在地上,依然执着地看着那个方向。
“如渐哥,如渐……”他喃喃自语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波澜重重,其实不过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然而几分钟里,他和谢如渐已经阴阳两隔。
楚灵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如果时间能倒流,该有多好!
突然间,楚灵崖猛然一怔,他发现眼前闭合的孔洞突然又打开了,一道金光从里头射了出来,这是……
孔洞逐渐扩大,他看到唐刑的眼睛再次出现在那个洞口:“让你多活一阵子,很快,我就会把你再逮回来!”他说。
孔洞进一步扩大,楚灵崖不受控制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喷出去的鲜血回到了他的身体中,五脏六腑被撕裂的疼痛再一次传来,这一次却是由重变轻。他看到穿过谢如渐胸膛的手,又看到那只手缩了回去,看到自己从阵法撕裂造成的孔洞里飞了回去,落到地上,看到他的如渐哥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看到自己向着他飞了过去。
谢如渐说:“好。”他猛然一掌往后拍去,这一次却被楚灵崖紧紧抓住了手腕。
“灵崖!”
楚灵崖满脸泪水,怔怔地看着谢如渐。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如渐哥,你休想甩掉我,你休想!”
唐刑如同鬼魅一般杀了过来,突然间他的脚步停住了,跟着,唐刑居然硬生生被逼退了数步,惊疑不定地看向两人:“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
楚谢两人都愣了一愣,随后看向地面,一条金色的线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双方之间,明明只是细细的一条,也就是一根细绳那么粗细,却像是天堑将双方分割在了两端。
“是我的武器?”楚灵崖震惊地看着那根线。
金色的线向着两端无限蔓延,看不到尽头。唐刑再度冲了过来,再一次的,在线跟前停了下来。他试了无数次,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跨不过那根线。就像是被孙悟空画的圈拦在外头的妖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唐刑此时看起来竟然十分的滑稽可笑。
他愤怒的停下脚步,转而伸手一挥,一股强大的阴邪之力便化作百鬼飓风向着楚谢两人刮来。
“小心!”谢如渐试图将楚灵崖挡在身后,楚灵崖却动作更快,反而走先两步,挡在谢如渐跟前。然而,那股飓风到了金线处,金光忽而一闪,便消弭无形。
唐刑彻底愤怒了,他又试了许多种攻击手段,但每一次都被金线所化解。
楚灵崖和谢如渐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楚灵崖,他刚刚可是眼睁睁看着谢如渐被杀了,现在却……不,管他为什么,只要他的如渐哥还活着就好!
楚灵崖摇了摇脑袋,抓起谢如渐的手:“我们走!”
“怎么走?”
“来这里!”一团金光闪烁,一个洞口在两人眼前打开,那头有个模糊的人影,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去那里!”楚灵崖惊喜地抓住谢如渐的手就跑,“是我师父的声音。”
无所?谢如渐猛然一愣,觉得这里头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此时还有什么比被唐刑杀死更糟的吗?尤其是每当唐刑攻击一次,谢如渐就发现那根金线闪过的金光就会暗一点,再这样下去,唐刑突破界限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管了!
谢如渐下了决定,双手一并一抬,一股灵力将两人同时送了起来,滑入那个洞口。洞口关闭的刹那,唐刑终于突破了金线的拦阻冲了过来,然而迟了,洞口在他眼前关闭,他失去了谢楚两人的踪影。
唐刑一脸寒霜,伸手一挥,远处数栋摩天大楼轰然倒塌,他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
……
“先在这里休息会,你们都受了伤。”
谢如渐看着眼前的男人忙碌。这是一栋山间木屋,屋子不大,但设施齐全,床铺被褥食物篝火应有尽有,谢如渐曾经在楚灵崖的照片上看到过的那个看起来像老式知识分子的男人正在忙碌地翻找东西,将药物食物热水一样样摆出来。
“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楚灵崖看到无所简直要哭出来,伸手就去抱他师父,把无所搂得够呛。
“行了行了,你快把师父挤死了!”无所说着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
谢如渐曾经看过的无所的照片上,他是一个中年男人,因为那时候的楚灵崖还小,几十年过去,眼前的无所却还是中年男人的那副样子,就连白发都没有长出一根来。当然,对于修道人士来说,保持容颜长期不改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无所这个人……谢如渐的眼光微微闪烁,心中有些计较。
楚灵崖给谢如渐拿了水和药来,问无所:“师父,你前阵子哪里去了啊,我都联系不上你。”
“到外头办点事,顺便走走看看。”无所说,“上个月才回来,看了你的信才知道你出了事。好在赶得及,再晚一步,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咯。”
谢如渐抿了口水,问:“无先生,请问您刚才救我们用的是什么法术?”
听到谢如渐发问,楚灵崖也不由好奇起来。在他印象中,他师父无所为虽然也是个有点本事的修道者,可是跟贵为观玄宫宫主,又活了那么多年的谢如渐相比,肯定要差上一大截,结果谢如渐没有办法将两人都送走的情况下,他却把两个人都成功救了出来。
无所说:“不是法术,是法宝,喏,就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一面古朴的小镜子,此时镜面已经碎裂。
“六合八荒镜?”谢如渐眉头一蹙。这可是三皇五帝时代的上古宝物,早已消失许久,无所居然能弄到这个?
“不是真品,是古时候一位大人物留下来的赝品,我云游四海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只能用一次,现在已经废了。”
谢如渐再次看向无所,将这人上上下下打量。
楚灵崖说:“师父,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无所放了口锅到灶上,抓起一把米扔在里头,盖上盖子,沸水翻腾,一股清香飘了出来。他说:“师父寄给你的符箓你记得吧,里头有追踪符,我怕你出门在外遇到危险,所以给你特地留了一道,一旦你有危险我就能感觉到。”
“那我上次丢魂你怎么没来帮我?”楚灵崖嘟哝。
无所微微一怔,随后道:“当时我刚好被事情耽搁住了,好在你也化险为夷了。”
谢如渐问:“无先生,唐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无所掀开锅盖,放了点盐和肉片蔬菜进去,随后才说:“略知一二,我回来以后去常乐鬼狱跑过一趟。”
“常乐鬼狱现在怎么样了?”楚灵崖赶紧问。
“不太好也不算糟,”无所说,“常乐市有净慈寺,常乐鬼狱有槐老坐镇,暂时还没人敢冒犯那里,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楚谢两人闻言都稍稍松了口气,但以唐刑的架势,片刻的安稳也将很快被打破。
楚灵崖点开电视,里头正在播报新闻,节目主持人一脸肃穆地宣布我国有ABCD几个省市遭到恐怖袭击,死伤人数正在统计,严厉谴责云云,跟着一条新闻是说哪里哪里发生了地震泥石流□□,再下一条又是哪里哪里突发传染性疾病,总而言之,全国各地几乎都乱成了一锅粥。
“唐刑的计划在一步步推进。”谢如渐说,“他已经彻底疯了,他的目的是得到观玄之眼,熔炼整个华国乃至全世界的生物,将这个世界的所有气运掌握到他一人手里,助他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真正的神!”
谢如渐看向无所:“无先生,您见多识广,请问要怎么样我们才能阻止他?”
无所为沉默了一阵,随后站起身将煮好的粥端到了桌上:“你们先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讨论这件事。”说完,他便站起身离开了。
一等无所离开,谢如渐刚想对楚灵崖说什么却猛然被楚灵崖死死搂进怀里。
“灵……”谢如渐刚刚张嘴,楚灵崖便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充满了粗粝的砂石味道,与楚灵崖过往温柔的吻不同,带着几分急躁和几分沉重,不讲道理、充满情绪,谢如渐感到了疼痛,瑟缩了一下,结果这自然的反应不知道怎么就触到了楚灵崖,后者立马将他抱得更紧了。谢如渐感到了楚灵崖的颤抖,他愣了一下,伸出手反抱住了楚灵崖,轻轻地摩挲他的背脊,试图安抚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气喘吁吁,憋红了脸,楚灵崖的情绪似乎才好那么一点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