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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默然半响,这才说道,“你觉得,凭你我交情,留在这里又能为你做些什么?”
柳诺萱听张岩口风松动,舒了口气,一股疲惫感袭上心头,叹息一声,说道,“别目的那么直接,你留在这里起码可以陪我说说话的……”
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酸,这几日所遭受的打击化作无尽的愤怒、无力、惘然、恐惧……涌上心头,晶莹的泪水再忍不住簌簌而下,继而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悲恸之极。
她是个容颜、气质皆绝美无双的女人,楚楚动人的外表下,却有一颗不让须眉的坚韧刚强之心,若不是伤心到极出,绝不会在如此不顾仪态地放声大哭,绝不会让眼前这人看到自己娇弱不堪的一面。
柳诺萱泪水模糊,清幽而放肆的哭声在山洞内回荡,此刻,她根本不去想张岩是否离去,只想哭,肆无忌惮地哭……
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一个粗壮有力的胳膊拦腰抱起,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身子已被箍在一个宽广温厚的背上,丝丝热力透过衣服传来,突然让她感到一丝丝温暖钻进心房,犹如春风化雨,抚平了心中所有的委屈。
她,被张岩背在背上。
抬头,擦干眼角的泪水,她没有理由地一口咬在张岩的肩颈处,直到留下一排绯红的牙痕,她才松口,继而把双臂紧紧地箍住张岩的脖颈,螓首轻轻地贴在了背上。
被柳诺萱咬在颈间,张岩只是眉头一皱,便舒展开,心里五味复杂,说道,“我不是导让你伤心的罪魁祸首,所以也不会为你的泪水负责任。我只是可怜你,怕你自寻短见……”
柳诺萱闭着眼睛舒服地趴在张岩背上,听着张岩为抱起自己的理由而辩解,长长的睫毛颤抖起来,继而吃吃笑起来,呢喃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你抱起了我,那就永远别想放下我……”
张岩身子一顿,继续朝外走去,嘴角却有一抹无奈浮起,忍不住长声叹道,“我这算不算你所说的财色双收?”
“算!不过只有色,没有财,我柳氏已经灭亡了,若在世俗,我只不过是一个沦落街头一无所有的千金小姐而已。”
……
抚仙山高高低低的丛林之中,张岩背着深受重伤的柳诺萱徐徐而行,两人似乎心情不错,嘴中各衔着一根狗尾巴草,边走边谈。
“你一家被毁,不伤心?”
“伤心,但没用啊,所以我决定不再伤心!”
“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说呗。”
“一般情况下,千金小姐不可能沦落街头的。”
“怎么说?”
“她们会被送进青楼勾栏,充作官妓,被……”
“要死啊,你~”
“我说的是实话。”
“你……哎,你说,你是不是常常逛世俗界的青楼啊~”
沉默许久之后。
“我……你知道男人也会守身如玉吗?”
“不会吧?!你还是个雏儿?”
“雏儿?!你说的这么专业,难道……”
“呸!你才是。”
“我是什么?”
“你是……你是……你是黄花大处男!”
噗~
张岩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透过树林,远远地传入了云层中。
但笑声没过多久,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在琼林草原上,似乎也是因为自己的笑声引来了澹台家的修士……
而就在此时,一阵破空之声倏然自极远处传来,听其声音正在朝此赶来。
张岩忍不住摇头苦笑,以后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打死也不大笑出声了。
他这么想着,人已经宛如鬼魅一般,在树木草丛之间奔腾挪移,就是森林中速度最快,最懂得隐藏的野兽,也不见得有他那样游刃有余。更何况,他背上还趴着一个娇弱不堪身受重伤的女人。
破空之声很急促,并且有一声声长啸充斥在天空中,似乎他们正在呼朋引伴,但张岩埋头疾行,又专挑拣幽僻且快捷的路径,渐渐把身后的破空之声甩远了,不是速度能比得上空中飞行,而是……方向不对!
张岩先朝东北而行,把自己的身影曝露在头顶呼啸而过的修士眼中,继而身子一晃,山林隐匿的功夫被他发挥到极致,于无人察觉中,掉头朝南行去。
在山林作战,张岩敢立竿称王,岂是这些修士能比得过的?
他们显然就是千镜城各大势力的部属,很死心眼地朝东北搜寻而去,根本没想到张岩会朝南而行。不是他们疏忽,而是更往南边就是千镜城了,柳氏已经覆灭,那里正是各大势力的大本营,有谁会傻乎乎地自投罗网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一般有两种人,一是莽汉,二是牛人。张岩显然不具备这两个条件,他朝千镜城方向奔去,只是为了更一步向南而行,那些修士所搜寻的人是柳诺萱,又不是他自己,没必要忧虑重重。
但如今境况不同了,柳诺萱就在他背上,他不得不征询她的意见。
柳诺萱只是很轻柔却决绝地说了句:“一路向南!”
张岩没有苦口婆心劝阻,想了想,便继续朝南行去,千镜城就是龙潭虎穴,说不得,也要闯上一闯了。
两人的关系很奇妙,似恋人,却没恋人间的亲昵无间,似朋友,可总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旖旎气息在氤氲。
张岩没说要誓死保护柳诺萱安全抵达千镜城,更没说为了她可以为复兴柳氏的大业奔走效劳。而柳诺萱也没说让张岩为自己做一切,只是伏在张岩背上,谈笑可以,从不切入正题。
两人都在有意识地避讳这些,彼此心知肚明,但关系已在不知觉间更上一层楼。
一路无变数陡发。
三日后,两人已来至千镜城外百里处。
百里路程对于修士而言,只是盏茶功夫而已。
在一处密林中,柳诺萱和张岩并肩坐在一处盘踞的树根上。
“喏,这是云仙秘境的地图。”
沉默了许久的柳诺萱突然开口,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一枚灰扑扑的玉简,递给张岩,“放心,我把它交给你,并无他意,也不是要你帮我在千镜城中出生入死。”
张岩没有接,摇头说道,“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是烫手芋头,要来徒增祸事。”
“你不要,那我就把它毁了,反正一旦进入千镜城,生死已不由我做主,与其便宜了他人,不如就让它消失在这世界吧。”柳诺萱声音轻淡,却透着一丝决然之心。
张岩听在耳中,望着柳诺萱好久,她苍白透明的脸上不知何时再次蒙上一层黯然之色,似乎临近千镜城,让她想到了已故去的父亲,想起了覆亡的柳氏一族……
她的伤心张岩无法体味,但却能感受得到,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娇弱的女子是如此可怜。一夜之间,声名赫赫的家族被毁,亲朋逝去,她已是孑然一人,换做其他人,这样的惊变发生在身上,早就心神崩溃,生念全无,而她身受重伤,却不肯朝命运低下高贵头颅。
她是要飞蛾扑火,还是要浴火重生?
张岩收起玉简,把他负在背上,大步朝千镜城走去。
这一刻,他只能答应一件事,保护她不在厄难中,活下去。
第五十章 风雨将至,大乱必生
千镜城位居中土中部的边缘地带,即使如此,依旧繁华非凡,比之北疆龙渊城丝毫不逞多让。千镜城风景秀丽,兼且拥有成千上百个湖泊,湖泊水质清澈,光滑如镜,千镜之名便由此得到。
这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修真势力,以宗主为主,门派却少的可怜,这也是为什么柳氏能够称为千镜城第一修真势力的原因,可惜,就在半月前,柳氏一族被千镜城其他所有势力联手攻打,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这些势力是被南吕仙宗的长老朗咏琴所发起,联合一起,目的就是为了从柳氏家主柳千机手中获得云仙秘境的五分之一地图。
一幅残缺的地图,却换来柳氏家族的灭顶之灾,简直骇人听闻,而更加让人惊诧的是,柳千机竟然为了一幅残缺的地图,宁愿自爆元婴,也不愿交出!
朗咏琴发动所有势力,竟然让地图丢失了,此消息甫一传入千镜城,顿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没人敢在此时触犯了朗咏琴的霉头,更没人敢提起柳氏家族一个字,生怕引发什么不好的联想,被各大修真势力抓起来,成为发泄用的出气筒。
就在千镜城风雨飘摇,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在澹台家族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澹台家族议事殿内,气氛压抑,鸦雀无声。六名金丹后期修士齐齐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几乎挨着地面。而在他们前面,澹台明镜一脸阴沉地踱来踱去。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明镜霍然止步,声色严厉斥道,“废物!都他妈一群废物,你们一个元婴期,六个金丹后期,却抓不住一个少年,还让人家把三长老给杀了,你们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去死?”
跪在地上的六人自然是被张岩吓破胆子的那些人了,此时听到家主跑跳如雷的吼骂,不敢争辩,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脸上一片羞愧之色。
呼~~
澹台明镜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瞥见地上一副窝囊相的六人,怒火又蹭蹭往上升起来,差点又要破口大骂。
他没见过张岩,但是他知道这个少年身上拥有整个大陆都为之震动的佛魔宝藏,这个消息没多少人知道,起码千镜城的修士皆都不知,他确定。
所以当得知张岩出现在琼林草原,他立即毫不犹豫派出族内一名元婴期长老,和仅剩的六名金丹修士,目的只有一个,抓住张岩,得到这份举世无上的大机缘。
但如今,一切都没了!
他恨,恨得牙齿差点咬碎,恨不得把地上跪着的六人全部一掌拍死。
但他不能这么做,在琼林草原上,他澹台家已经损失了八名金丹修士和一名元婴修士,实力简直被削去了三分之一,若不是还有三名元婴修士坐镇家门,他不敢想象其他势力一旦得知这个消息,会否一举把自己家族吞并。所以,地上的六名金丹修士不能杀,一个都不能杀,相反,还要犒赏他们,抚慰他们,让他们更加忠诚于澹台家,而不至于因此事而生出叛离之心…。。
想到此,澹台明镜终于控制住内心的怒火,让六人起来,并赐座赐茶,然后自己也坐在主座之上,脸上泛起一丝和悦之色。
一瞬间,他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但这落在六人眼中,却更加惶恐了,座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