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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似风景浪静的长安城里就像是被陆晏投放了一块巨石; 这块巨石瞬间惊起了波涛骇浪; 顿时将长安城里隐藏的那群,一向热衷于八卦热闹的群众们给炸出了水面,各个按捺住一颗期待着热闹的小心肝,时刻注意着长安城内任何一点儿的风起云涌。
不仅如此,这惊天骇浪先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天而降扑到忠义侯府与楚王府的屋顶上; 将两家扑了措手不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包围了方圆数十里的地盘,一路扩散到皇宫去,直把正穿戴整齐; 乐呵呵准备去吃酒席的李谋给狠狠呛了一口,差点当场撅了过去。
等李谋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做出应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晏把该办的事儿办的妥妥当当; 应是一点儿错处都找不到; 最主要的是,谁也没有提前收到风声,包括姜阮。
大家都以为他再怎样也会等到年后二月十四日与姜阮成了亲才发作; 就连李瑶同陆俞都未有察觉到自己的儿子有这方面的打算。
尤其是钱玉儿; 算准了陆晏娶亲,才毫无慌张的做着她的当家主母,所有的心思都拿来给自家女儿打点亲事; 一门心思想着,等到木以成舟,她成了皇亲国戚,就算是陆晏想要发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谁也没想到最是招摇的混世魔王竟然那么沉得住气,不动声色的撒了一张大网,不但罩住了忠义侯府一家,还将圣上给罩了进去。
而罪魁祸首陆晏怎么说?
“哦,舅舅,我只是做一个京兆尹该做的事啊,舅舅您英明神武,必定不会追究的对吧。”
李谋嗓子眼的一口老血硬生生瞥了回去。
他说的没错啊,有人到京兆尹府击鼓鸣冤,有人到刑部递了状纸,且又有了人证,京兆尹协助刑部抓捕嫌疑犯,半点毛病都没有,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错。
非但没有错,若不是牵扯太广,李谋简直想要为他叫好,这事儿做的干净利落,那叫一个漂亮!
可问题是,这事儿偏偏就是牵扯太广,闹大了。
而陆晏这个京兆尹的官还是他昨日亲口封的,这把挥向忠义侯府的刀还是他亲自递到陆晏手里的,一想到这个,一个头两个大的李谋别提多怄心了。
就在前一日,他那个自小疼爱消沉了好一段时间都没进宫的外甥向他求了一个官职。
陆晏怎么说来着?
“嗯,也不用很大,就是一个普通的京兆尹而已。”
这事儿要是给长安城热心群众一听,必定要气的跳脚,“什么,还而已?你说你讨个京兆尹,就跟说今晚不如吃顿肉一样简单!”
可对于一个一国之君的李谋来说,这小小的京兆尹可不就是而已?
他陆晏是跑来问你要爵位了码
没有。
他陆晏是来问你要宰相了吗?
都没有!
他只是无比诚恳的向自己的舅舅表达了自己想要为国为民谋福祉的壮志雄心,以及对于未来养家糊口的前途规划。
在长安城热心群众眼里,甚至李谋眼里,已经疯魔了许久的外甥陆晏,不过上来提了一句:“家中世子爵位有大哥哥继承,而今外甥也是要成家的人了,所谓成家就要立业,就是得自立门户,需要养家糊口,舅舅不若给个小小的官职给外甥历练历练,也早早挣下一份俸禄,免得将来委屈了自己的娘子。”
这说的话,没毛病吧,简直是太合情合理了!
就算是娶一只猫,那猫也得需要钱养活不是?
更何况,那能是普通的猫吗?
那是当今天子的外甥媳妇儿。
所以,当陆晏轻飘飘提出:如今的京兆尹钱大人,兢兢业业了一辈子,还算是尽忠职守,不如往上升一升,等着荣誉退休,我想代替钱大人先到这个位置上历练历练的时候。
李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不但答应了,还欢喜得很。
身为舅舅的李谋前一段时间才将人打了半死,心里正后悔心疼呢,如今,人家都知道上进了,自己的姐姐终于可以放心了,那可不就高兴了。
这一高兴,当即大笔一挥,将年近六十的京兆尹放到了一个油水还可以,适合每日只需点卯摸摸鱼的养老位置上去。
而且他不但给了官,还将那件自家亲儿子眼馋了许久的火狐裘都送给了他,并表示:缺什么就进宫,有舅舅在一天,必不会饿坏了你与你那媳妇儿。
陆晏高高兴兴谢恩,又道:“听说,小舅舅明日成婚了,我想明天就上任,替小舅舅提前清好街道,以保证迎亲的队伍,顺利通行,也算是外甥对小舅舅的一份心意,可以吗?”
李谋看着陆晏真挚的眼神,感叹他终于长大了,更欢喜了,调令即可下达:命京兆尹钱忠怀今晚立刻把地方给腾出来,晚一刻都不行!
把一向视陆晏为洪水猛兽,也不知给闯了多少祸的陆晏收拾烂摊子的钱大人感动的鼻涕横流。
他兢兢业业了一辈子,临了升个官,居然靠的还是他这个混世魔王。
接到调令,钱大人立刻将京兆尹府衙例外清扫了三遍不止,以便迎接新的京兆尹,并特地叮嘱属下,一定要以新来的京兆尹马首是瞻,千万不可搞什么下马威打官腔唱反调那一套。
那是谁啊,那是皇亲国戚,将来,指不定走到什么高度,现在抱好大腿,将来有什么福报也说不好呢。
比如他,都已经向长公主告了不下五十次的状,就这,陆晏都能不计前嫌,可见他是个胸襟开阔,能做大事的。
钱忠怀一番话直说的底下底层小吏的人热血沸腾,恨不得当晚就能见到陆大人,表表自己的衷心,将这跟粗壮的大腿给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指不定哪天就扶摇直上,直入青云。
于是,第二天陆晏穿着崭新的官服无比招摇的上任后,说是要去忠义侯府的时候,被钱大人洗脑了半夜的差役与整日游走在长安城内的不良人,竟是半点儿没有犹豫的实施了。
半点儿阻力也没受到的陆晏,就这样带着京兆府差役与从刑部借来的人把这件原本难于登天的事儿给轻巧的办了!
事后,整个京兆尹并罚一年的俸禄,众人还没来得及哭天喊娘,陆晏大手一挥,直接每人给了五十两白银,那可是三年的俸禄。
有那会拍马屁的,立刻站了出来,口沫横飞的将自己的衷心剖出来,直说的陆晏怀里的姜阮目瞪口呆,连连赞叹,原来,马屁竟然可以一唱三叹的拍。
而才上任就被罚了五年俸禄的陆晏美滋滋的抱着自家亲爱的小猫,则头一次觉得,原来做官,还可以这样有意思。
当然,这都是后话。
来来来,让我们过来看看,这段时间将混世魔王的皮藏起来,好好的在自家府邸成日只顾着逗猫读书,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的陆晏做了什么呢?
首先,陆晏先是将新官上任三把火贯彻到底。
这第一把火就是大义灭亲的火,直接烧到了自己的岳父府上。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挑了人家办婚礼时候恰巧出门子,新郎来迎亲的的时候放的火。
你瞧这个时间点卡的,他怎么就那么准呢?
这陆大人,故意的吧?
晚一会儿,这长安城的热心群众不就看不见这个热闹了吗?
婚礼搅黄了,人也抓进去京兆尹大牢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状纸也递了上去,就连证人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陆晏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造成的影响已经存在了,这时候追究,什么都太迟了!
忠义侯姜易之一路哭到了御前,说是如果不追究这个魔头的责任,他必定联合御史台谏议大夫们联名上奏,要状告将长公主府与陆晏,以及京兆尹府以及刑部。
什么,这里面还有刑部的事?
哦,忘了介绍,刑部如今掌事儿的是李域,他亲自接了状纸,然后遣了差役从旁协助,一切听陆晏调令。
你瞧瞧,这裙带关系,啧啧,朝中有人好办事就是这个理儿。
这事儿,场面铺开了,事情闹大了,敲锣打鼓的都上了场,就能旦角登场了。
而旦角陆晏怎么说?
他轻描淡写道:“我不过就是去忠义侯府,将他那谋财害命的狠毒继母给抓了回去,此事儿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何错之有?”
是的,您没错,可您千不该万不该,选在人忠义侯府与楚王府两家大婚的时候,将楚王妃的母亲给抓走了!
陆晏一脸恍然:“哦,是吗?那是本官失礼了,不过,按照大唐律法,尚未过玉蝶,上宗谱,那忠义侯府家的二姑娘还不算是王妃,本官只不过抓了个四品诰命而已,更何况,王子犯法,尚且要与庶民同罪!”
长安城的热心观众们:“……陆大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一口气瞥在心口的李谋,看着那只穿了火狐大氅,雄赳赳气昂昂站在陆晏肩头,表情冷漠的小猫,郁结难梳的咬碎了牙,道:“查,给朕往死里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新任京兆伊陆晏就带着自己那还未过门,就已经奢靡无度的猫媳妇儿给朕滚到西北守边塞!”
……
什么,想知道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一大早,才与温暖的被窝斗争了一个时辰的姜阮刚挣扎从暖和的小被窝出来,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早已经就穿戴整齐正坐在那儿又不知在涂写什么的陆晏还未说话,陆小定已经闯了进来,激动道:“主子,醒了,人醒了!”
陆晏闻言,手中的笔在纸上划下重重的一笔,朝她瞧了一眼,便匆忙出去了。
没一会儿,陆晏便一脸沉重的回屋,一眼不发的替一脸茫然的姜阮穿好衣裳,并将连夜赶制的那件火狐裘制成的大氅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又替她补充好了干粮,说要带她出门去。
姜阮被他阴沉得脸色吓到,当即不敢说话,任由他把自己拾掇好,揣在怀里带出了门。
陆晏一路上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如今,我做了京兆尹,每日都要去衙门坐堂,你陪我一起去吧。
姜阮觉得陆晏上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