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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猫脑袋的姜阮,这段时间被陆晏喂养的脑瓜子不那么灵光了,好像如今想起这么复杂的事儿; 总有些力不从心; 想破了自己的猫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哎。
她惆怅的捋了一把自己脑袋,才一松手,只见空气中飞舞着又细又软的毛发来。
你还别说; 这样摸一把,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又捋了几次看着漫天飞舞的细毛,生怕自己把自己捋秃了,赶紧住手,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都快一个时辰书都还没翻页的陆晏身上。
老实说,他们也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这算是第二次见他同自己生气。
一时,她犯难了。
上次生气,他们可是直接绝交了啊!
那么这一次……
姜阮思来想去,决定放下身段哄一哄他。
她做久了猫,总觉得真实的自己身上早已被罩了一层厚厚的壳子,认为只要她还是只猫,羞耻心这种东西,在陆晏面前被削弱的接近于无……
只是,该如何哄好人,这倒是个难题。
更要紧的是,她不明白,他为何好端端生起气来。
她横跨在窗棂上一边眯着眼睛悠闲晒着太阳,一边上将方才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的想了一遍,终于,在反复想了十几遍,甚至连一点儿小细节都没放过的她……
悟了!
他是因为自己同李域带来的“将军”一起玩,不理他,醋了?
对,就是醋了!
啧啧啧,好好的一个俊美郎君,居然同一只猫醋了!
如此这样一想,姜阮好像发现了十分有趣的事儿,突然就不怎能想哄了,甚至,心里阴暗的想,一个人居然会因为一只猫醋了,那他能醋到什么程度的呢?
好想看!
一直坐到天都黑了的陆晏,都没看到往日最会献殷勤的小猫过来,反而一直拿着一只冷冰冰,阴恻恻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心里就更加不高兴了。
他又将从前发生的事儿串在一起,思来想去,只觉得心中的火越来越旺,直烧的那不知酝酿了多久的醋滚烫起来。
但是,那醋烧的再旺,也灼不了人,只把自己全身上下,包括心肝脾肺肾都酸透了,从头发丝儿到呼吸出来的空气都带着浓烈的酸味。
这股强烈浓稠的酸味,直把陆晏给酸委屈了。
那只没有良心的小猫正悠哉悠哉躺在不远处的地毯上,垫着高高的软垫小枕头,翘着二郎腿吃着小鱼干,别提多自在了。
感情自己这气白生了!
在这干坐了半天,算是白坐了!
这醋……
她就不知道——过来哄一哄自己吗!
那只小猫好像终于发现他朝自己望过去,颇为心疼的从口袋里摸出半截干瘪的,卖相不那么好的鱼干朝他递过来。
果然是没良心!
小鱼干还是他做的!
哼!
哼哼!
哼哼哼!
姜阮见着那行走的“人形醋坛子”,“啪”一声将自己手中的书用力放到案上去,“蹭”地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来,一双桃花眼染上了烛火的红色,闪着两簇小火苗,烧的越来越旺。
姜阮忍不住咽了口水,那什么,小鱼干吃多了,见了这“人形醋坛子”居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不大好意思的收起了自己的腿,又重新摸出一条又大又漂亮的小鱼干递给陆晏,“喵喵?”
来一根?
谁知好看的“人形醋坛子”幽幽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水光映着那小火苗,晃来晃去,直把姜阮的心都给晃软了。
好像自己,过分了?
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小鱼干,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干嘛。
“下次,不许再同那只丑不拉几的东西玩。”
“喵!”
果然,他是在吃那只猫的醋,呀,好可爱啊。
她十分狗腿的上前,抱着他的腿拼命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醋坛子”的脸色好了些,又道:”“还有其他的,错在哪儿了,你自己想。”
姜阮:“……喵喵?”
这,不是在为难一只猫吗?
可陆晏这次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等着她表态。
可等了半天,他见她完全没有半点反省自己的意思,极为幽怨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又默不作声的出去了,留下十分凌乱的姜阮。
这,这就不能出个声?
隔靴搔痒似的,就没挠到对处,错在哪儿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改!
荷包什么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倒是给句准话啊!
他不说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等到用晚饭的时候,他又拿那种眼神看了自己无数遍,直瞧得她心中忐忑难安,默默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捂着自己半空的肚皮,然后自个儿蹲在角落吃小鱼干去了。
谁知他都把自己挤兑出去了,竟先生气了,狠狠用帕子抹了一把嘴,饭也不吃了,阴沉着一张脸又去看书。
陆小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平日一天到晚恨不得将小主子揣在怀里的主子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案前看书,而一向最是怕冷,巴不得时刻挂在主子身上的小猫躲得远远的,正抱着一个暖炉眯着眼睛假寐。
他觉得气氛实在不对头,为避免殃及池鱼,交代了主子安排的事情,赶紧退了出去。
直到睡觉,姜阮觉得“人形醋坛子”的酸味还没散尽,反而愈来愈酸。
早早就躺进暖暖的被窝里的她竖着耳朵听着“醋坛子”一会儿如同一只老鼠一样在柜子里翻来翻去,好像在找什么宝贝;一会儿又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走来走去,不断发出发出细碎的声音;一会儿好不容易躺床上,又起来喝水的声音……
姜阮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燥的都快把脑袋上的毛给薅秃了,恨不得立刻爬起来一爪子踩到他脸上,威胁他老实点!
直到“醋坛子”再一次的躺回了床上,没再起来,她长长松了一口气,才把眼睛闭上,又听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的声音……
姜阮觉得那带着尾音儿的叹气声,都把自己肠子都勾起来了,瞬间觉得自己裂开了!
她再也躺不下去了,觉得他的酸味不但弥漫了整个屋子,甚至已经渗透到自己心窝子里去了。
他到底还能不能尊重一只猫了!
她“噌”一下掀开小毯子,正打算与他好好说道说道荷包的事儿,谁知一转头,折腾了快一天的醋坛子正脸朝着她的方向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阮:“……”
她起身蹲坐在他床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他那张安静的睡颜,心里的膨胀的火气“哧”一下全部泄了出去,那些竖起来的如针孔一样细碎的毛躁给熨烫的服服帖帖。
美色误人!
只见他浓密如雅羽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饱满红润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幅度。
“人形醋坛子”真好看……
她伸出手爪子轻轻在上面按了一下,软软的,滑滑的……
姜阮情不自禁的伸头过去在他颈窝嗅了嗅,属于他身上好闻的松节香的温暖气味儿萦绕着她鼻尖,直透不过气来。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赶紧背过身将小毯子拉过头顶去。
小猫太紧张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还睡得深沉得“人形醋坛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哼,还算你有良心。
嗯,有良心的小猫因为睡前的那一眼,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部都是甜甜软软如同陆晏的唇一样好吃的鱼干。
她在梦里吃了一夜,直到撑的吃不下去了,意犹未尽的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天光大亮,屋顶上厚厚的雪映着阳光投射在窗纱之上,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人形醋坛子”早已经穿戴整齐,要比往常的家常打扮郑重的多。
只见他头戴束发紫金冠,那冠上镶嵌了三颗龙眼大小的珍珠,身穿白色圆领云纹刺绣窄袖织锦袍,外披一件雪白无半点杂色的狐裘,长身鹤立在自己跟前,明明贵气逼人,面色却清冷绝尘,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他见她醒了,仍是昨晚那张臭脸,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醒了?吃完早饭,我带你入宫去。”
2。
姜阮这才想起,昨日他与李域越好了,辰时入宫。
只是,这个时辰还早,为何会挑这么个时间?
不过,她还是十分麻利的穿戴整齐,临走前,还特地装了满满一袋子的小鱼干挂在脖子上,打算路上吃。
一路上,陆晏一直没同姜阮说话,一直垂眸看着手里的卷宗,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阮十分的不习惯,不时偷偷打量他两眼,心想,他昨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又想起自己昨夜做的那些梦,总是忍不住将视线黏在他的唇上,一直快到宫门口,陆晏被她火热的目光盯得受不了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淡淡问道:“我嘴上有东西?”
姜阮看着那洁白修长的手指划过那饱满的红唇,只觉得面红耳赤,连忙转过头去,将自己埋进马车里特地为她带的小毯子里。
陆晏瞥了一眼她露出来的透着淡淡绯色的小尾巴,转过脸去,嘴角快裂到了耳根子上。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李域的贴身内侍长青早早侯在宫门外,见国公府的马车驶到宫门口,赶紧迎了上去。
“奴婢特地在此等候小郎君大驾。”
陆晏冲他点点头,放下了帘子,由着他驾着马车往内宫去了。
李域是今上最小的皇子,明年才成年,宫外头的府邸还正在建,眼下仍旧住在宫里。
长青道:“五皇子有点儿事儿要办,嘱咐奴婢先带您去陛下的宣德殿,他一会儿就到。”
陆晏也不甚在意,从前他时常入宫,有时候在宫里玩儿的晚了,住下也是有的,熟悉的很。
只是,他觉得今日的路线有些不对,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这好像不是去宣德殿的路。”
长青忙道:“去宣德殿的那条路积雪太厚,内侍们正在清扫,咱们先从关雎宫绕过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