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那只小猫,顶上顶着一个偌大的蝴蝶结,手里拿着当下最时兴的流云缠枝团扇半遮面,上面柔柔弱弱的“喵喵”两声,十分乖巧的坐在她这个婆婆的怀里,听着大家话家常吗?
李瑶一想到那个画面替儿子难过的不行,心里酸的还未开口,眼里便滑下一颗泪。
姜阮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陆晏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奶猫一眼,将她托在手里,悄悄伸手钩住她的小指,迟疑道:“阿耶他可是答应了?”
还好李瑶这段时间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赶紧掏出帕子压了压眼角,哽咽道:“他就算是不答应,你就听话了吗?”
陆晏沉默了,将姜阮的手钩的更紧些,随即想到,她骨折还没好,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手重再捏断了,赶紧松开了些。
李瑶这段时间已经见识了陆晏疯魔起来的样子,生怕他再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儿,哪里还敢再刺激他,赶紧挤出一抹笑转移了话题。
“府里已经开始为你们操办此事,离二月十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在此之前,咱们先好好的过个年。”
陆晏也觉得极好,两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时。
“对了,从前我送给你的玉佩呢?”
陆晏一脸茫然,家里的玉器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什么玉佩?”
“就是那块用羊脂白玉雕刻的,比目鱼形状的玉佩,你找出来给我,我有用。”
陆晏看了一眼旁边的姜阮,支支吾吾说早就送人了。
李瑶难以置信,声音拔高:“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送人了,那可是陆家传了几十年的传家宝,你居然随便拿去送人了!”
“不是别人,是她。”陆晏连上闪过一抹红晕。
李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道:“你什么都往外送,你怎能不把自己也送去!”
陆晏心想,那从前人家肯要才行。
李瑶叹气,“她生前——她从前知道你的心意吗?”
陆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一脸惊呆的姜阮,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李瑶还有什么什么不明白的,道:“我想也是,那姑娘瞧着聪明,脑子却是一根筋,人也傻气的很。放眼整个长安,又有谁在半个长安的权贵面前来了葵水毫不在意,得了奖还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你说你找了那么多借口送了她那么多东西,你祖父给我做的弓,你舅舅送你的足够买下半个城池的南海珍珠,你尽数给了她,还送的新奇,打着我的旗号,镶嵌在各种物件上面,让人只以为你陆晏有钱招摇,搞不好,她还以为你是个败家子。”
一旁面红耳赤的姜阮:“……”
这么羞耻的事儿!
不过她和采薇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比目鱼玉佩,好像陆晏是送过这么一块。
她想了想,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一路绕过所有人,悄悄的跑回忠义侯府,先是绕到自己院子的屋顶上,然后小心掀开屋顶的瓦进了屋子。
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她看着屋子里每一样东西好像都没有动过,保持着原样。
她跳到自己平日埋头案牍的矮几上,摸着那熟悉的砚台,宣纸,毛笔,又跳到书架之上看着满满一架子的书,只见上面也未沾染半点尘埃。
这定是她祖母叫人做的。
她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径直走回屋子里间,扭了扭床头摆放着一樽玉瓶,只听“咔”的一声响,床底露出一个暗格,
她连忙跑过去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冰凉的匣子,然后轻轻将匣子拿了出来,抚摸着上面古朴的花纹按了中间的圆点一下,那匣子便弹开了。
只见昏暗的屋子内,半匣子的南海明珠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她忍不住笑了,托陆晏的福,自己大抵是整个长安闺阁女子中最有钱的的那一个。
她小心翼翼将那些珍珠放进挂在脖子上的小小口袋里,不多不少,刚好装满。
她又从厚厚的一堆金银玉器里翻了翻,从最底层翻出一块碧绿的散发出荧荧绿光的小小玉佩来。
方才殿下说的那块便是这块了。
这是怎么得来得呢?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她十四岁生辰时陆晏差人送来的。
她当时一眼就瞧出这块玉价值连城,自问同陆晏并没有这么好的交情,怎好一味收人东西,正准备拒绝,送玉佩的人表示:我家主子说这玩意儿家里多的是,是殿下知道姜姑娘生日让准备的,要是您不想要,就砸了吧。
他说完,还贴心的掏出了一个锤子递到姜阮面前。
姜阮很无奈,只得收下来,与祖母商议了许久,挑了一件既不是太贵重,又不会太失礼的东西还过去。
她当时在心里感叹,啧啧,不亏是皇亲国戚败家子,比不了!
如今看着这块玉,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它小心放进了脖子的口袋里,正要走,听见门“吱呀”一声便开了,赶紧躲进了床底。
“阿娘,方才我明明见着那只猫过来了。”姜婉一边推门,一边朝屋子里探去。
只见此间比她住的要大上一倍的屋子空荡荡的,没有半点生息。
她不满的皱眉,“你瞧,她总是事事比我好。”
钱氏瞪了她一眼,“你与一个死人比什么!”
姜婉一听死人二字,只觉浑身冷飕飕,忍不住拉住她的胳膊,“阿娘,我,我怕。”
钱氏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往屋子里间走去。
她们转了一圈儿什么也没见着,姜婉越想越气,拿起一个物件就要砸,被钱氏一把抢过来。
“如今这家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是咱们的,你砸她作甚,别没得又惹你祖母不高兴!”
“阿娘,你为何那么怕祖母,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你,连带着也不喜欢我。”
“婉儿,这世上的事儿要比你想的复杂,往后你成亲理家,越是不喜欢一个人,你就得对着她露出最得体的笑,她先不高兴了,旁人瞧见了,只会觉得是她无理取闹。”
姜婉瞪大了眼睛,“那,那岂不是很憋屈?”
“憋屈?”钱氏冷哼一声,“想想那人身后的一切,想想偌大的王府,想想这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你的,不过是装一装样子,有什么难。”
姜婉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钱氏叹气道:“若不是为了你,我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你好好把这件事情捂严实了,过两天等着好好嫁人就是。”
“可,府中的嫁妆已经没有了,女儿的婚礼,必定很寒酸。”
钱氏眼里闪过一丝毒辣,“没了嫁妆,你身后还有侯府,楚王也必定不会薄待了你,更何况,你肚子里还装着一个筹码。”
“阿娘,万一他们真的找到了证据,那阿娘你——”
“闭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需要把自己养的好好的,然后顺顺当当的做你的皇子妃,有楚王撑着,他们又能如何,婉儿,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阿娘会好好护着你的,你阿耶也必定会好好护着咱们娘仨。”
躲在床底的姜阮听着外面没了声音,才悄悄爬了出来。
她最后扫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屋子,赶紧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
经过祖母的院子时,姜阮透过窗户呆呆看着里面垂首拿着一个珊瑚串坐在那儿,才不过几个月好像是老了几十岁的老人家。
她蹲在那儿一动未动,大约在那儿蹲了一刻钟之久,直到冷的发抖才醒过神来,想起陆晏还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等着自己,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然后豪不留恋的走了。
陆府。
陆晏在书房正在看一卷秦简古籍,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他见自己的小猫悄悄出去了,以为她是不习惯同母亲聊天,谁知好一会儿了,都还没回来。
平日里自己在哪儿她都跟着,突然之间不见人,他便觉得心里空落落,书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才起身要找,这时听见窗子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
陆晏会心一笑,快步上前开窗。
果然,胸前挂了一大包东西的姜阮正蹲坐在窗台上,嘴里还衔着一支黄色的腊梅,见他开窗,拿湿漉漉的眼神眼巴巴瞧着他。
那一连串娇嫩的小黄花上面上压着的雪早已融化成晶莹的小水珠,晶莹剔透,还往下滴着水。
她见着陆晏出来,往前伸了伸小爪子。
“喵喵……”
陆晏,送你。
陆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伸头过去用嘴衔住那支梅花,然后将他的小奶猫裹进自己厚厚的大氅里。
哦,你瞧,他的小猫身上雪白的皮毛又开始变色了。
真好看!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替她暖着冻得冰凉的身体,道:“去哪儿了?”
姜阮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带着松节香的气息,贴在他火热跳动的心脏处,吸吸鼻子,心想:我去与过去道别了呢。
正在这时屋外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被人打扰了陆晏不悦蹙眉。
只见陆小定将一身寒气带进屋内,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积雪,喜道:“主子,咱们要找的人,找到了!”
第29章 醋坛子打翻了的陆晏
陆晏派出的府中护卫与李域派去的金吾卫在长安城内外翻了几遍; 才找到姜阮的丫鬟采薇。
金吾卫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长安大街乞讨了几个月。
从前跟着尊贵的小姐,娇养得细皮嫩肉的丫头瘦脱了相,衣衫褴褛的挤在一堆乞丐里奄奄一息; 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 也不知被哪里来得一波流民给打死了。
李域看着坐在那儿吃茶; 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陆晏; 道:“你要告诉她吗?”
陆晏摇摇头,“等人醒了再说吧,免得她担心,她现在看着挺好,但其实心思敏感的很; 若是人没了,必定要伤心一场。”
李域闻言心里有些糁得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小瓜就是姜阮,不过怕再刺激他; 也不反驳,装模做样得应和。
“你说得是,不过据金吾卫来报; 那些流民不像是真正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