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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唐最尊贵的长公主,莫说是再嫁,若不是陆俞曾位高权重,李瑶又对她情深意重,就是养几个面首又如何。
李瑶听了,愣了片刻,呆呆看着他片刻,眼神逐渐严厉,突然打了他一巴掌。
她眼中含泪,怒道:“混账!你怎可如此诅咒我的夫君!”
这样的话,她光是听听,便心如刀绞,这世上,唯有心爱之人不可取代,无论是年少,还是白头。
即便是亲生儿子,也说不得那个字!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得咽下去。
陆晏凄然一笑,“阿娘,儿子也是一样的。”
他说完,郑重行了一个大礼,哽咽,“儿子从来没有求过您,如今,求您了。”
李瑶落泪,“你不曾求我,皆因我爱你疼你,凡是你多看两眼的,我便捧到你面前来,还生怕你不满意,罢了罢了,但愿你不后悔。”
“我只盼着阿阮能够醒来,与你和和美美才好,你这样为她要生要死,她总要知道的。”她擦干净眼泪,一脸决绝的走了出去。
为了儿子,她只能选择相信,荒唐的相信,那只猫身上便住着儿媳妇儿的灵魂,她的儿媳妇总有一天会醒来。
你听,这是多荒唐的事儿。
而这个时候,我们可爱的小姜阮去哪儿了呢?
她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变成人,想尽一切办法。
为了不让陆晏成为大家眼中的疯子,为了不让他沦为全长安娶一只猫的笑柄,她真的尽力了。
有时,她在院子里,闭着眼睛对着自己默默念叨:魔法魔法变变变。
可一睁眼,什么都没变。
有时,她翻阅着道家书籍,将道德经,抱扑子内篇背了一遍又一遍,可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是猫的样子。
更多的时候,她无数次从屋檐上往下跳,那么高的距离,跳了一次又一次。
一开始,她笨拙的在房梁上晃来晃去,心惊胆战。
后来她十分熟练的往下跳跃,一点儿事没有。
再后来她摔得鼻青脸肿,摔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因为她觉得,那日自己往下掉的时候,是意外 ,是没有技巧的,是猝不及防的,是紧张的,是应该……
自由落地的。
于是她勤奋的制作了数十次“意外”,直到全身每一块好地方,直到骨折了再也不能往下跳为止。
她沮丧的想,那场变化,彷佛不过是一场梦,她与陆晏两个人的梦。
她将全身的伤遮的严严实实,打着绷带,手爪子挂在胸前,一瘸一拐的跑到陆晏面前,向他炫耀自己的新造型,“陆晏,你瞧,绿茗姐姐如今蝴蝶结打得越来越好了。”
陆晏沉默,脸上阴沉得就好像快要下雨的天。
她默默坐在他旁边,碎碎念:“陆晏,对不起,我尽力了,可我,还是变不成人。”
可最终,她只是“喵喵”叫了两声,抓着陆晏的大手盖在自己头上,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呜咽不止。
陆晏看着姜阮肿的跟个萝卜头一样的小肉爪子,见她抽噎的直打嗝,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都没有哭的男子,瞬间红了眼。
他想要抱抱她,又怕弄疼她,那只落下的手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嗤笑道:
“哎呀,姜家阿阮,你真是笨死了!”
可笑着笑着,他眼睛红的吓人,喉结不停滑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谁说她自小聪慧的,分明又笨又傻。
能不能变得了人有什么关系,一只做他的小奶猫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她是什么样子,她都是他的“姜家阿阮”啊!
他之所以想让她变成人,只是想亲口同她说一句:我喜欢你,很早很早之前……
不过现在想想,对着一只猫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伸手将她捞到怀里,看着她趴在自己怀里一副愧疚的模样,哽咽道:“我接下来的话,只说一次,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了。”
姜阮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别说记着他的话,就是陆晏叫她去上刀山下火海通通也不在话下。
“我家中有两个哥哥,早已经定好了亲,我的父母将来会儿孙绕膝,尽享天伦,安享晚年。”
“所以,你做一辈子的猫,我会一直陪着你。”
“因为陆晏的阿阮,在这世上,也只有陆晏而已啊。”
摔了无数次,身上都快散架,咬碎了银牙都没有掉眼泪的雪白小奶猫,伸出自己还未好全的小爪子捂着眼睛坐在他跟前,哭的伤心极了。
你瞧瞧,男人的嘴,都跟抹了蜜一样甜。
“陆晏的阿阮”,谁能抵挡住这句话。
陆晏心疼的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子,去拉她捂眼的手。
可那个小傻瓜捂得紧紧的,死也不撒手。
第28章 那个人终于找到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 每每长安城有人提起陆晏与安乐郡主成亲时候的那场与众不同的的婚礼,仍是有人忍不住感叹。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一来是因为,它是有史以来最荒唐的婚事,一个正当年少风华正茂的翩翩佳公子居然与一只小猫成婚。
当然; 对外的说辞是因为安乐郡主因病卧床长不醒; 所以便以猫代替成亲。
可有那些知情的; 心里明镜儿似的; 这安乐郡主因被她那恶毒的继母害了才长睡不醒。
这就相当于,陆晏娶的就是一个活死人,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翻阅所有的书籍野史,也没有哪个王孙贵族这么干的; 所以,你说是不是前古人,后无来者。
二来是因为那场婚礼太盛大了,比十几年前忠义侯府与世家门阀阮家那场空前绝后的婚礼还要盛大; 红妆延绵了数十里,所到之处,满目皆红。
陆晏一跃成为整个长安城最有钱的贵族; 于是; 那些个先是嘲笑他的人看着那数以万计的嫁妆,又开始酸了。
什么,你说安乐郡主是谁?
陆晏娶的; 自然是姜家阿阮。
阮老太公从忠义侯府讨来的嫁妆全部捐给了国库; 替她讨了一个封号。
尽管是个虚衔,但是,她再也不是附属于忠义侯府的姜阮。
她是大唐的安乐郡主。
她将来会是陆晏的妻。
假如脱离血缘这一层关系; 她再也与姜家没有半点干系。
为了给姜阮解决出嫁时从哪里出门子的问题,李瑶特地求了自己的老王叔——为人最是正派,且一生未婚的老王爷李勉。
那老王爷一生最是嫉恶如仇,听闻姜阮的事儿,义愤填膺。
且他一直极为喜欢陆晏这个侄孙,觉得他虽看起来胡闹,却最是赤子心肠,大手一挥将姜阮直接记在他名下,这下,姜阮这个郡主更加名正言顺。
成亲那日,当陆晏抱着那只穿了火红嫁衣,大红的蝴蝶结取代了红盖头的通体雪白的小猫,打开陆家祠堂的大门,拜见陆家列祖列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竟没有一个人笑话他们。
也许,是少年的赤忱心肠打动了在场的人。
也许是他怀里的那只异常乖巧可爱的小猫,像模像样的与他拜堂成亲的认真模样打动了他们。
甚至,有些感情充沛的人,在主婚人念祝词的时候,泪洒当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无论心爱的人变成什么模样,我们都恩爱不移。
陆晏亲身实践了这句话。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此时此刻,手骨折还未好全的姜阮就穿着那身由新郎陆晏亲手缝制的嫁衣,在镜子面前比来比去,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的嫁衣了。
尽管,它并不那么完美。
阵脚没有那么缜密,有些边边角角没有压好,新娘竟然是一只猫,缺了新娘的娇羞。
但是,她觉得自己美极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美的多。
这世上,哪个新娘的喜服是由新郎缝制的呢?
没有!
只有她姜阮一个人。
只有陆晏的姜阮才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嫁衣。
那些曾经在心里头闪过的患得患失的念头,统统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辈子那么长,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风雨,谁也不能保证谁会对谁一辈子好。
但是,因为这个人是陆晏,那么,她赌一次又如何。
更何况,她欠他的就算是赔上一条命都不够。
“喵喵?”
好看吗?
她看着他坐在地毯上,单手托腮,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陆晏,心里头生出了一种叫“羞涩”的情绪。
陆晏轻咳一声,一脸矜持,“若是你喜欢,以后你的衣裳,都由我来代劳。”
姜阮红着脸点头。
当然,假如她是人的话。
但是,陆晏有他辨别的一套方法。
他的小奶猫只要害羞,皮毛便会变成淡淡的绯色。
他希望,她变色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李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对着一只穿着那件,用有价无市的“凤凰火”制成的嫁衣的猫,眼里明明在笑,面上却矜持的跟个傻瓜一样,顿觉心中一窒,难受的很。
也许,应该说,是对着她的“儿媳妇”。
她都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儿子喜欢的到底是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姜阮,还是这只十分有灵性的猫。
或许,她也应该要像儿子一样,承认这只小猫便是姜阮。
她只是,暂时睡着了,终有一天会醒来。
她拿出帕子拼命压了压自己的眼角,将眼里的泪意憋回去,走进去笑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陆晏连忙起身向母亲行了一礼 ,姜阮见到,也赶紧上前也像模像样的作了一辑,只把李瑶看的目瞪口呆。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这只娇憨可爱的小猫,想着难道以后在家中,或是出门宴客,自己都得叫人把“她”请出来,然后向大家介绍:“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三儿媳妇。”
然后那只小猫,顶上顶着一个偌大的蝴蝶结,手里拿着当下最时兴的流云缠枝团扇半遮面,上面柔柔弱弱的“喵喵”两声,十分乖巧的坐在她这个婆婆的怀里,听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