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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母有些不自在,“傻孩子,还叫什么大娘,该改口了。”
曾墨站在后面收拾地上的柴火,听到母亲说话,没有任何动静。
林冰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冲着那道背影喊了句:“曾墨。”
曾墨回过头,轻轻“嗯”了声。
表情很平淡,没有半丝放肆与无所顾忌。
面对这个正人君子般的曾墨,林冰琴稍稍愣了下,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昨晚答应的事情……”
她没说全,意思是让他自己对大家伙解释。
曾墨表情无辜,“我答应什么了?”
曾母跟着问了句:“什么事儿?”
林冰琴:“……”
她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这个曾墨在搞什么?
她冷着脸,“你进来一下。”
口吻是命令式的。
曾墨扔了手中的柴火,表情莫名其妙地往外走,经过曾母身边时,被曾母给拉住了,曾母压低声音问:“昨晚喝多了酒,犯啥浑了?”
曾墨给母亲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娘不用担心。”
曾墨洗了手,用巾子擦拭后,进了里屋。
林冰琴没上炕,就站在屋子当中,等曾墨进屋后,她一脚将门给踢上了。
木门简陋不堪,被她这一踢,颤悠悠地摇晃两下,差点毁了。
她目光冷冷地瞪着他,质问:“曾墨,你是什么意思?”
曾墨眼神平静,“林小姐有话直说。”
“你昨晚给我三条选择,我选了第一条。按照约定好的,你今早应该立即送我归家的,为何迟迟不兑现诺言?”
虽然着红衣不方便归家,但她一出门看到曾墨没有任何动静,心里就来气。
亏她还委屈得哭了一晚上。
和着只有她气她急,他是一点儿也不当回事儿的。
曾墨眉头微微蹙了下,“我昨晚醉酒,不记得曾应过你什么。”
林冰琴瞠目结舌,“……”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神情无辜而坦然,一点儿不像撒谎的样子。
反倒她这种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在捣乱。
她咬唇,“你当真不记得了?”
曾墨:“当真。”
“若是记得呢?”林冰琴贝齿几乎咬碎,“若是故意出尔反尔,让你这辈子断子绝孙,可以吧?”
他昨晚虽有醉意,但跟她说话时口齿清晰,条理分明,不可能完全忘记了。
他分明是在撒谎。
撒谎的人是不敢发毒誓的,尤其是这种断子绝孙的诅咒。
曾墨眸色里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他垂眸,声音沉肃有力地回答:“若是骗你,这辈子断子绝孙。”
他连这种毒誓都可以发?
林冰琴气得说不出话。
她气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打算好假结婚,不惜离开疼她的父母。天不遂人愿,遇上个算计她的主儿。她打算痛改前非,归家去。结果,曾墨一句“不记得”抹掉了所有。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从娇嫩如花的脸上滚落。
滑过脸颊,砸到地上。
一滴,一滴,连成了串。
如花儿一般娇艳的姑娘,哭起来是令人怜惜的。
曾墨眸色动了动,垂在身侧的双手伸开又握紧,他沉声道歉:“昨日大喜,邻里捧场,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喝得太多,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心的,你别介意。你想要新衣服,我今天就进城去买,还想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全给买回来。”
他言辞恳切,昨晚之事仿佛是狂风刮过,现在已经了无痕迹。
林冰琴还是哭。
她在曾墨跟前算是跌了大跟头。
脚下的地面被泪水打湿了。
曾墨盯着那片湿,往前迈了步,一脚踩了上去,他哑声道:“我昨晚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高高瘦瘦的,靠过来像一堵墙。
林冰琴扭过头,往后退了步。
轻轻用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泪,她强压住心底的难过与委屈,说道:“不曾。”
他能装糊涂,她也能。
混过一日是一日。
“既然无事,就准备吃饭吧。吃过饭,我去城里有事,你有什么需要,傍晚我一并给你捎回来。”
正经时候的曾墨,说话沉肃有力,看她的眼神也平静无比。
林冰琴吸了吸鼻子,答应了一声:“好。”
归家不是最好的方法,若是能保持假成亲的状态,她还是愿意一试的。
曾母面善心软,肯定不会为难自己。
而眼前这尊瘟神,据说几天后便要返回王爷府,再归家还不知道何月何日。
日子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林冰琴拭干泪,帮着曾母收拾餐桌、端饭。
四口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花儿最是拘谨,她神情忐忑地问:“我,我可以一起吃饭吗?”
她在知县家不曾有过这个待遇。
曾母笑眯眯地说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一起吃饭。”
花儿瞟了眼不苟言笑的林冰琴,轻声叫了声“小姐”。
林冰琴仿佛明白她要说什么,说道:“快吃吧,吃完了好帮大娘做事。”
花儿高兴地笑了。
让她帮大娘做事,就说明小姐要留下。
她开开心心地坐下吃饭。
林冰琴心情一般,食不知味,吃了小半碗饭便饱了。
曾墨吃过饭,便要出门。
花儿好奇地问:“曾侍卫,你去哪里?”
曾墨:“我去城里,傍晚会归。”
“如何去?”
“骑马。”
“咱家有马?”花儿左瞅右看,半丝马儿的影子也没瞧见。
“咱家地方小,马拴在前边了。”
曾墨对着母亲和林冰琴的方向,问了句:“有什么要买的吗?”
曾母想了想,“买点儿吃的吧,”她转向林冰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林冰琴摇了摇头。
曾母笑着对儿子说道:“你看着买吧。”
曾墨“嗯”了声,出了院门往东走了。
第8章
人虽然留下来了,但林冰琴的心里挺犯堵的。
事情的进展不能遂着自己的心愿,反倒是有人在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曾墨不在眼前,她心里多少能舒坦一些。
曾母去厢房收拾碗筷,林冰琴主动跟了过去。
“大娘,以后家里的活儿不用你动手,我和花儿忙就行。”
曾母表情有些意外,“那哪行,你是大小姐,做不了粗活。”
“再做不了粗活,也不能让您这么大年纪侍候我们。”林冰琴拽着曾母的胳膊,不由分说把她请出了厢房。
“花儿,过来帮忙。”
花儿欢快地跑进来,争着抢着刷锅洗碗。
“小姐,万万使不得,你看着,我来干。”
小丫头干活干习惯了,并不觉得累。
“哪那么多废话?我是不是你的小姐了?”林冰琴压低声音问。
花儿一怔,“是。”
“既然是,你就得听我的话。”林冰琴严肃地说道。
花儿认认真真点了点头,“好。”
曾母是个劳碌命,乍然闲下来不太习惯,她拉过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姑娘忙活。
林冰琴挺珍惜身上的嫁衣的,干活的时候,特意挽高了袖子,裙摆也刻意在底下打了个结,不让其拖到地面上。
刷锅、洗碗,收拾灶台,她干得有模有样。
花儿瞪圆了眼睛,“小姐,你竟然会干这些粗活。”
实在是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个新手。
“你家小姐会的东西多了。”
拾掇完,林冰琴弯腰在盆子里洗了手,眼神往院子瞟了眼,轻声问:“你昨晚跟大娘一起睡,大娘睡得还好吧?”
“这个嘛,”花儿歪着小脑袋,“大娘晚上睡得好像不太踏实,呼吸声听起来不太平稳。”
“不稳?”
花儿点头,“不稳。”
但具体怎么个不稳法,她说不出来。
花儿挨近林冰琴,在她耳边说道:“包打听所言不虚,曾大娘看起来是真生病了。”
林冰琴表情一怔。
神情有些复杂地往外瞟了眼。
拾掇完,林冰琴找了个小凳子,来到院子里,她挨着曾母坐下,“大娘,今天这天儿还算凉爽。”
“最热的时候过去了,这以后的天儿啊,一天会比一天凉爽。”曾母爱怜地看着林冰琴,“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我越看越高兴。墨儿能娶上你这么好的媳妇,我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大娘,您说的哪里话,您身体好着呢。”
“好不好的,我知道。花儿刚才说的话,我听着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身体出问题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逼着墨儿回来娶亲,他现在要不娶亲的话,我恐怕是看不着了。”老太太用手拭了下眼睛,“唯一让我遗憾的是,你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你跟着我们家墨儿,受委屈啦!”
曾母面目和善,说话慢声细语,比那个讨厌的曾墨好上一万倍。
林冰琴犹豫了下,“大娘,方便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吗?”
这是个挺奇葩的要求,曾母迟疑了下,“只要你不嫌弃,都行。”
林冰琴歪了下脑袋,慢慢贴近老太太的胸口处。
心脏跳动缓慢,微带着杂音。
她仔细听了很久。
抬起头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
她不是医生,但有基本的判断力。
她的父亲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因为父亲的病,她在网上查阅过很多相关的资料。伏在父亲胸口听心跳的动作也重复过无数次。
“是不是偶尔会觉得喘息困难?比方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冰琴问。
“还真是,尤其是睡到后半夜,胸口有点儿上不来气。侧着睡正着睡,怎么睡都不得劲,但一会儿就好了。白天没啥感觉。”曾母老老实实地说道。
跟父亲的症状好像啊。
林冰琴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娘,我不懂医,但多少了解点儿。以后啊,你得听我的。千万不可以提重物,不可以走远道。平常走路要特别缓,自己走的话,至多到大门口,要再往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