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名侍卫凑近曾墨耳边,低声道:“爷,惠郡主已经三日未曾进食了,王爷、王妃正为此事争执。”
曾墨眼眸骤紧,“为何?”
侍卫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为难之色。
曾墨脸一沉:“讲!”
侍卫心一横,说道:“惠郡主愿入曾府做妾,王爷、夫人不应,便绝食相逼。”
堂堂惠郡主,甘愿为妾?
曾墨脸上写满了震惊。
之前惠郡主为下嫁于他,闹了一阵,最后不了了之。这次,竟然为做妾闹上了?
别说王爷和夫人不答应,换了任何一对父母双亲,也断不可能答应啊。
惠郡主是多尊贵的身份,当正妻都委屈了,又怎么可能做妾?
“消息当真?”曾墨问。
他难以相信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侍卫,“千真万确。”
他可不敢随意散播惠郡主的谣言,一旦被惠郡主或者王爷逮到,那可是要杀头的。
曾墨烦恼地闭了下眼睛,“带我去见王爷。”
厅堂里,满脸黑沉的王爷背着双手走来走去,王妃则坐在侧旁抹眼泪。
曾墨一撩长袍跪下:“曾墨见过王爷、王妃。”
虽然被认作义子,但曾墨称呼从未改过。
王爷顿住步子,眼神黑沉地扫向曾墨,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女儿就是为了这么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身后桌上放了把王爷的佩剑,此时刀剑入鞘,安然陈放。
王爷眼睛余光扫到,猛地回身。
一道寒光闪过,剑已架到了曾墨的脖子上。
王妃吓得噤若寒蝉,连哭声也止了。
旁侧侍卫则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曾墨是王爷最为欣赏的侍卫,所以才会被收为义子。
这是?
刀剑架在脖子上,曾墨表情冷静如斯,他沉默地看着王爷,并不求饶。
王爷气咻咻开口:“你可知,本王想杀了你。”
“曾墨知道。”
唯一的女儿为了他如此吵闹不休,王爷气他,可以理解。
王爷咬牙切齿,“早知如此,当初应了这门亲事多好?”
若是曾墨当初应了,不做义子做女婿,岂不是皆大欢喜?
现下为了做妾闹到不可开交,传扬出去,岂不是惹天下人笑话?
曾墨嘴巴闭得紧紧的,不吱声。
世事不可重来,他现在已经娶到了林冰琴。
他是一千个庆幸,一万个庆幸。
决定是对的。
望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王爷也知自己失态了,但拔。出来的剑没有随便收回去的道理。他瞪视曾墨,“你说,此事如何收场?”
女儿已三日粒米未进,听侍女说,人已憔悴不堪,但还在硬撑着。
王妃疼女心切,现在六神无主,已经有了要答应的迹象,这会儿就是女儿要天上的月亮,王妃也想答应了。
他们,可只有惠郡主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曾墨眼眸垂下,视线中可以扫见刀剑锋利的光芒。
他像只闷葫芦一样,照旧闭紧嘴巴,不吱声。
惠郡主不吃不喝,他能怎么办?
他无任何办法啊。
他现下还发愁如何向王爷开口讨要药粒,眼下这种情形?
他能不能活到张口要药粒还是个未知数。
王爷磨牙,声音低到只有曾墨能听到:“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我女儿做正妻,她做妾。”
这个她,王爷不说,曾墨也知道是说谁。
他更震惊了。
“王爷……”他不信王爷会因为惠郡主绝食而答应她。
“惠儿决心已定,只要不能嫁去你家,她,便不要命了。昨夜我与她聊过,惠儿表明心志。”王爷慨叹,“只怪我当初没有意识到,以为去皇宫住些日子,她便会改了主意。”
若是早知道女儿如此坚决,他怎么可能由着曾墨娶妻,刀架曾墨脖子上也要让他娶了自己女儿。
当然,王爷现在的举动,同样是逼迫,只不过逼迫得迟了些。
“王爷,曾墨不配。”曾墨试图劝服王爷。
“曾墨,答应惠儿下嫁,已属无奈,但断然不可做妾。”
这点不用王爷说,曾墨也深切明白。
“王爷,曾墨已娶妻,不想高攀惠郡主。”
“此事,你攀也得攀,不攀也得攀,由不得你。”王爷收刀,慢慢踱了回去,语气威严有力,不是征询,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曾墨:“……”
王妃拿巾帕印了印颊上的泪渍,慢慢起身,行到曾墨跟前,柔声道:“曾墨,要怪,就怪我养了个不听话的女儿。”
“你娶妻并未对外宣扬,知道的人甚少。便当是纳妾了。这次,婚事大办,我要把惠儿风风光光嫁去你们曾家。”
王爷唱黑脸,王妃唱白脸。
曾墨只字未吐。
亲事就定下了?
曾墨脸上汗都快下来了,他此来,是为母亲求药粒,可不是为了娶妻纳妾的!
一想到林冰琴待他不冷不热的样子,曾墨内心更慌了。
第47章
曾墨身躯笔直地跪在那里,嘴巴像被封住了,半个字不吐。
王妃站在他的面前,王爷在王妃的身侧。
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都看着他。
可曾墨就是不开口。
王爷等了一会儿,胸中火气熊熊燃烧。
他女儿是金枝玉叶,自生下来便百般娇宠,从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现如今为这么个男人要死要活。
虽然曾墨救过王爷,虽然王爷心里很欣赏他,在关键事节上需要他鼎力相助。
甚至不惜认他作义子。
可女儿嫁给他,总归是委屈了。
换作任何人,早就欢天喜地答应,可曾墨,却一拒再拒。
王爷手中刀剑再次出手,擦过王妃耳畔,直逼曾墨颈项。
速度之快,所经之处有发丝飘落。
不知斩断的是王妃耳畔的发丝还是曾墨的。
王妃被吓到,以袖掩唇,惊呼一声:“王爷!”
王爷怒视曾墨:“说话!”
他金贵的女儿,容不得曾墨再次拒绝。
曾墨终于抬起头,仰视王爷怒火滔天的脸颊,“王爷,属下不配!”
还是曾经的四个字,当初王爷听后,心中暗喜。
他堂堂王爷之女,要嫁,需嫁尊贵之人,怎可嫁曾墨此等草莽?
这次,王爷心中却无半丝喜意。
要筹谋大事,需得曾墨生死相随。
既然女儿非嫁,他又离不开这个左膀右臂,成全一段姻缘佳话也未尝不可。
他以为,已经娶妻的曾墨是会答应的。
没想到,他竟然再次推拒了这桩婚事。
王爷嘴唇哆嗦,“为何?”
曾墨眼神坚定,“王爷,曾墨不配。”
翻来覆去只有这四个字。
王爷双目一闭,手往前进了下。锋利的刀剑往前进了一丝。
有血丝渗了出来。
王妃最先看到了血丝,吓得瘫坐地上。
王爷动怒了。
领略过刀光剑影的曾墨,对这点儿血丝完全无所觉。眼神里没有半丝恐慌与惊讶,还是面无表情地看向王爷。
“你,不悔?”王爷缓缓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问。
“不悔。”
“不喜欢惠儿?”
“惠郡主冰雪聪明,美丽善良,曾墨不配。”
“曾墨不配”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耳,王爷问:“若是赏你其他美女,可愿纳妾?”
“不愿。”
“你妻子善妒?”
曾墨顿了下,“不是。”
“那究竟是为何?”王爷似乎非要听个答案。
“曾墨乃一草芥,得一妻足矣,不妄想其他。”
“若是今日非要你答应呢?”说话间,王爷刀剑再次逼近,血丝渗得更多了。
王爷在逼迫他。
血腥味在屋内漫开,曾墨眼睛动了下,声音低沉有力,“属下不配。”
誓要抗争到底了。
王爷眼睛再度闭上,脸色沧桑憔悴。
“咣当”一声,刀剑落地。
王爷踉踉跄跄走向桌畔,声音无力地下令:“把曾墨关入地牢。”
外头侍卫惊了下,没有动作。
王爷声音陡然拔高:“把曾墨关入地牢!”
侍卫们如梦初醒,纷纷进入,七手八脚押着曾墨往外走。
这个过程,曾墨没有反抗,任由几人拖拽自己。
在闺房不吃不喝努力抗争的惠郡主得到了消息。
侍女俯在她耳边,小声将事件过程复述了遍。
“什么?把人关到地牢了?”已经饿得软弱无力的惠郡主刹那间有了力气,她噌地坐了起来,“关在哪个地牢,带我去看。”
她努力抗争是要嫁给曾墨,可不是要折磨他的。
要折磨也是她自己折磨。
侍女忙扶住她的胳膊,小声道:“郡主别急,王爷说了,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郡主即便是想去,估计也进不去。”
王爷下令,谁敢违抗?
惠郡主眼珠一转,“我要去找父亲。”
可她饿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刚要下床,便眼前一花朝后晕了。
侍女吓得惊慌失措,一边扶她一边喊:“快,惠郡主晕倒了。”
没有多久,王爷夫妇便急匆匆赶来。
王妃未进门先哭,“惠儿,我的惠儿,你怎么样了?”
她奔到床边,双手惊慌失措地去摸女儿的脸,“惠儿,惠儿怎么样啊,你睁开眼看看娘。”
还是王爷头脑清醒,他伸手轻拍女儿脸颊,接着屈起拇指去掐女儿的人中。
惠儿悠悠转醒。
王妃转悲为喜,“惠儿,惠儿,你没事吧?”
惠郡主长长呼吸几下,抓着母亲的胳膊抬起头来。
“父亲、母亲,饶过曾墨吧!”
“是我们与曾墨为难么?”王爷恨铁不成钢,“你绝食相逼要嫁他,你可知他是怎么说的?”
惠郡主怔然:“怎么说?”
“曾墨不配!”王爷气咻咻地坐到侧旁的椅子上,“你歇了心思,曾墨宁死不娶你,所以才将他押入地牢。”
“他当真这么说的?”惠郡主眼眸湿润,楚楚可怜地问,“已经这般样子,他还是不娶我?”
“惠儿,听娘的话,别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