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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让她回去,但他以为,她会一直守在那里。
结果却是令他很失望,非常失望。
他是幸运,才没有遇到被封井下的意外。
可万一呢?
那个女人走掉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他的死活。
林冰琴一愣,用手悄悄指向自己,大概他指的是自己吧?
她忍不住偷笑。
她就应该提前跑掉,让他干生气。
星辰肯定是考虑到守井口这个人必须是曾墨至亲的人才行,至亲的人不会放弃他,会为了他的生命贴心考虑,可能这个最佳的人选是曾母,但曾母生病,所以这份差事才落到了自己头上。
星辰是不知道他们夫妻的关系,但曾墨心里是挺有数的,否则也不会说出让她回去的话。
星辰杵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冥思苦想好半天才呐呐说道:“夫人,夫人应该是考虑到我会来,所以,所以才回去的吧?”
怎么也找不出林冰琴不守井口的理由。
曾墨却淡淡给出理由,“她心里没我。”
但凡有一丝考虑到他的安危,也不会绝然离去。
她总是把他往最坏里想,昨晚上也是,她明明就是把他看作了禽兽。
曾墨的眼神沉郁得可怕。
林冰琴以手掩唇,眼睛瞪得大大的,这男人,说话净说到点子上。
星辰赶紧劝慰:“大哥,肯定不是这样的。”
曾墨似是置气又似是发泄,继续说道:“我心里亦没有她。”
仿佛这样他便占了上风。
林冰琴听了之后,表情有些释然。这才是假婚夫妻该有的样子。
她用手揪揪胸前的衣服,在风的吹拂下,衣服上的水汽散发了一些,贴伏感不是那么强烈了。
但一松手,胸前的轮廓还是勾勒得比较明显。
实在是她身材太好了,想藏都没地儿可藏。
她揪揪胸前的衣服,再揪揪裙摆,试图让它们稍稍松散一些,不跟自己的肌肤保持太过紧密的关系。
一道疾风吹过,眼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靴子。
她正在扯胸前的衣服,衣服揪起来还没来得及松手,蓦地一抬头。
曾墨浓墨般的眼睛正幽幽地看着她。
他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刚才还隔着一棵大树在发牢骚,下一刻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意识到自己还在揪着衣服的样子有些傻,林冰琴忙松了手,神情尴尬地咳嗽两声,“衣服湿了。”
曾墨的眼力不是一般的好,他自然看得见。
女人峰峦波谷处在难以掩饰的状态。
楚楚可怜中透着一股莫名的诱惑。
他的眼神微微地沉了沉。
星辰后知后觉地自树那面转过来,惊喜地喊道:“原来夫人没走啊。”
就在星辰转过来的一刹那,曾墨忽然长臂一伸,把林冰琴摁到了自己的怀里。
星辰见到这一幕,怔了下。
刚才还她不喜欢我,我不喜欢她,这忽然就搂抱到了一起。
他很识趣地转过身,“大哥,我去安置马匹。”
溜了。
曾墨身上更湿,林冰琴脸颊挨到他的胸口,濡湿、难受。
她挣了挣,低语:“难受。”
曾墨抚在她脑后的大掌顿时松了。
林冰琴后撤一步,身子几乎挨到树上。她没话找话地问:“东西找到了?”
曾墨转过身,同她肩并肩,回答:“找到了。”
“是什么东西?”
曾墨顿了顿,回答:“兵符。”
林冰琴嘴巴微张,哑了。
兵符在古代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兵符在手,是可以调动兵马的。
但兵符一般是两半,必须两半合拢才有资格调动兵马,而且使用兵符的人得有一定的权威性。
曾墨此举应该是非常隐秘的行为。
兵符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扔弃在深井里,为什么会是曾墨在竭力寻找?
林冰琴不敢继续往下问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沉默中,曾墨忽然问道:“为什么没走?”
林冰琴瞟了他一眼,他偏着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似乎非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在林冰琴看来,这个问题问得相当白痴。
为什么没走?当然是怕他死了呗。
可他为啥看到她了,还这么问?
是不相信她如此顾及他的安危?
她干嘛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他?
林冰琴转过头,眼睛望着前方,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边的风景真不错,我在这里欣赏了好久。”
曾墨的眼神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是一些荒田,里面杂草丛生,杂草生命力顽强旺盛,一片绿油油的颜色。远远看过去,算是不错的田野风景吧。
曾墨眼神回到林冰琴脸上,她脸上兴致勃勃地,仿佛那的确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引她留连忘返。
曾墨已经溢到胸口的感动,慢慢地,慢慢地冷却。
敏锐如他,竟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两人聊天的功夫,雨渐渐变小了些。
林冰琴不喜欢两人间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她胳膊挡在胸前,“回家吧,你娘特别担心你,你得回去报个平安。”
她准备往雨里冲。
曾墨却浓眉一皱,“等等!”
林冰琴及时停住步子,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
曾墨伸手解自己的衣袍带子,林冰琴避开视线,“要么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先回去。”
身上突地一凉,原来是他的外袍拢到了她的身上。
曾墨眼睛看向前方,语气淡淡地说道:“我的衣服也是湿的,但,好歹是道屏障。”
林冰琴眼珠子转动几下。
听懂了。
这家伙意指她湿衣尴尬,用他的衣服略作遮挡。
“那你呢?”林冰琴扫向他,脱了外袍,他里头的中衣没有袖子,两只浑圆结实的胳膊就袒露在空气当中。
他这样,其实也不雅吧?
曾墨已经走进了雨里,步伐不急不缓,却不回答她的话。
林冰琴只好胡乱穿上他的袍子,往身前一拢。
还别说,湿衣外再加湿衣。
负负得正。
虽然不舒服,但峰峦波谷多了层屏障,起码不尴尬了。
她打了个喷嚏,双手撑到头顶,急溜溜地跑动起来。
男人身子强壮,不怕淋,可她不行,一旦受了凉,极有可能会感冒的。
她越过他,跑在了他的前面。
曾墨眼神追随着那抹纤瘦的身影,眸子动了动,不紧不慢的步伐陡然加速。
大踏步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第27章
说来也怪,淅淅沥沥的雨雾,在两人到家的时候,竟然停了。
林冰琴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天气,表情挺沮丧的。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她守井口的时候下。
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自己进了家门它就停了。
好似故意与她作对一样。
曾墨已经进了屋子,向母亲报备平安。
“娘,我回来了。”他站在地下,身上还在往下淌水,他站过的地方,很快湿了一块。
曾母担忧极了,眼神在儿子身上打量,转而又去看窗外,“你没事?冰琴也没事吧?她怎么没进来?”
曾墨垂眸,“都无事,就是淋了点儿雨。”
曾母这一天都提心吊胆的。
虽然有林冰琴的再三保证,可她心底还是觉得自己生命快走到尽头了。为她看病的郎中是曾墨特意去请的,此人在皇宫里当过太医,年事已高才离开皇宫归家养老。他鲜少给人看病,还是王爷出面,他才为了自己特意跑了一趟曾家村。
他诊完之后,眼神便黯了下来,告之曾墨提早准备后事。虽然两人是极小声说的,但曾母后来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至多还有一月的寿命。
从知道那天起,她就开始为自己的生命进行倒计时。
一天一天数着,眼看就快到头了。
今日心脏莫名乱跳,总有种要出事情的前兆。林冰琴为了安抚她,跑出去找曾墨,可几个时辰都不归家。
曾母担忧得吃不下饭,打发花儿出去找,可花儿谨记林冰琴的嘱咐,不可以到处乱跑,必须时时陪在曾母身边。
曾母无奈,只好在家里翘首以盼。
当儿子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她提了一天的心总算放了回去。
她往窗外看了眼,林冰琴站在大门口发呆,身上还披着儿子的衣服,样子挺狼狈,她不由得埋怨儿子,“你有何事不能提前说一声,害冰琴出去寻找。淋雨对女人可不好。”
曾墨同样瞟了眼窗外,停了会儿说道:“娘,我换身衣服就要出发了,王爷有非常紧急的命令,估计两三日后回。”
曾母眼神黯了下,“三天内,肯定会回来吧?”
依着郎中的估计,她至多还活三天,她怕临死前见不到自己的儿子。
母亲想到的事情,曾墨同样想到了,他眸色动了动,斩钉截铁地回答:“能。”
“那就快去快回。”
曾墨去西屋换了衣服,连澡也没洗,出了门。
经过院门口,林冰琴还站在那里发呆,表情有些萎靡不振。
曾墨眼神闪了下,“为何不进去?”
林冰琴叹了口气:“就发了会呆。”
换过衣服的曾墨,除了头发是湿的,身上其他地方已看不到淋雨的痕迹。
林冰琴愣了下,“这么快就换过衣服了?”
感觉只发了一小会儿的呆,曾墨就换完衣服了。
曾墨:“我有急事去王府,三日内必归。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
听到他要走的消息,林冰琴面色微动,内心惊喜得不成样子,第一件涌入脑海的事情便是,自己可以洗个舒服澡了。另外,也不用站在这里犹豫今晚睡哪个房间的问题了。
她淋了雨受了凉,隐约有感冒的征兆。迟迟不进屋是在考虑怎么办。不能把身上的凉气过到曾母身上,为防万一,最好今晚不跟曾母同睡一屋。可不睡一屋又能睡哪儿?
三间茅草屋,都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
曾墨这一出发,她顿时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