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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科人开始慌乱,操桨手纷纷停手,东张西望。那些借木飞渡者,也伫立在大木上,一边鼓动双翼,保持平衡,一边睁大怪眼四面乱瞅。
“啪!”地一声,一名康科人头颅中弹,炮石贯脑而入。欢呼声甫起,又一名康科人中弹落水。
梅韵越打越顺手,命中率也越来高,仅仅十多分钟,便有20余敌落水。守岛者军心大振,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前赴后继,强攻硬压,潮水般向前涌,将登陆之敌硬生生挤下了水。康科人借水流而至,有进无退,一旦战败,死路一条。
他们一退,湖面上的人立刻开始溃散,他们无法原路返回,只能借着水势向两边逃,然后在湖上漂泊。康科人在水上毫无战斗力,火王的猎杀队会将他们全部埋葬在湖底。
“走!”梅韵朝姑娘们打了个手势,扭头便跑。这一次,现场太乱,他没有看到火王。
回到湖滨,已是黄昏,脚底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包脚的兽皮不知去向,脚底扎了不少荆刺,痛彻心肺。
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扳起脚板便拔。朵朵慌忙抱住他的脚,拔出一根骨针,一边帮他挑刺,一边说:“你的脚怎么这么不经扎呀?”
他正要开口,忽然看到阿乐坐在旁边,托着腮痴痴地望着他。这眼神,他太熟悉了。热恋时期,他的妻子常常这样看他。
他心头一跳,慌忙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从没想过要与原始人做夫妻,尽管她的容貌并不丑陋,更不愿意做了夫妻之后反目成仇,拔刀相向。唯一的办法是尽快拔掉她那棵刚刚萌芽的情苗。可是,他不知道从何下手。
阿乐说:“朵朵,我来挑,你去挑选十个人来。”
朵朵朝他扮个鬼脸儿,笑着跑开了。
阿乐抱着他的脚,一边挑,一边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不做我的男人?”
他说:“我说过了,我有妻子。”
阿乐问道:“你有几个妻子?”
他说:“我们那里,一个男人,只允许有一个妻子。”
阿乐说:“我允许你有很多妻子,我和朵朵都做你的妻子……”
这话太直接、太大胆了,梅韵像被蛇咬了一口,全身一哆嗦,猛然缩回脚,摆着双手说:“别别,不行……你别乱来……”
阿乐一把抓住他的脚脖,板着脸说:“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的话,谁也不能违抗,你也一样。”
“阿乐,求求你……”
“在我们这里,勇敢的女人,可以有一百个男人,勇敢的女人,也可以有一百个男人。我是未来的火王,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男人。我选中了你,不许违抗!”
梅韵正色道:“我不会答应你,你敢强迫,我马上就走。”
也许阿乐担心他会真的不辞而别,她忽然露出了笑容,说:“我不会强迫,我会等,一直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梅韵松了口气,他最担心这丫头会倚权仗势,采取霸王手段。
朵朵带着10名年轻女人来到湖边,阿乐放开他的脚,说:“你教她们打石头的方法。”
梅韵欣然从命,帮助她们做了十多副抛石器,然后传授了使用法门。
这门功夫入门容易,要做到百发百中,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阿乐命令那十名女人,必须在十天之内学好练精,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传授到全部落。这是她为火王部落立下的第二件大功。第一件是杀死了窝窝狗,为部落除了一大害。
梅韵做了个梦,梦见拉吉多偷走了“幸运号”。
“幸运号”非常优秀,但它的防盗系统非常脆弱,所以,拉吉多能够轻而易举地登堂入室,窃取了它的核心秘密。他担心,拉吉多会出尔反尔,故技重施。因此,必须尽快将“幸运号”藏起来。
最理想的地方是那座火山岛上的大天坑。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该岛叫祭司岛,是老祭司的领地。老祭司死后,小祭司继承了老祭司的衣钵,小祭司是个女人。祭司在部落中享有很高的地位,她的地盘,没有人胆敢乱闯,更不敢有非分之想,梅韵却在打歪主意。
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湖边活动筋骨,这天,他晨练完毕,隔湖遥望着祭司岛,搜肠刮肚,将三十六计从头梳理到尾,也没有找到登堂入室,鸠占鹊巢的妙策。
远远地,朵朵呼喊着“阿梅”,请他回去吃早餐。
早餐仍然是老三样,野果、植物根茎、烤鱼烤肉加鱼汤。烤肉仍然皮焦瓤生淡而无味,鱼汤仍然没有放盐。
梅韵进餐前,第一件事便是仔细检查那些烤肉。
打完仗之后,他发现,岛民们将康科人的尸体捞了回来,晒制成了干肉,那种很像鸡肉的烤肉,便是用康科人的肉烤制的。
物种间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普遍法则,无论是康科人猎食夹地人,还是夹地人吃康科人,都是为了各自的生存,在现阶段无可指责。他这个外星人只能约束自己不去同流合污,没有权力说长道短。
鱼汤没有佐料没有盐,腥味很重,梅韵喝了几口,便皱着眉头放下了。阿乐见状,从腰畔的革囊内掏出一个小小的革囊,从中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蚕豆大小的盐粒,托在掌心,送到他的面前,说:“舔一口吧……”
火王岛不产盐,火王部落已经断盐十余载,十多岁的孩子,甚至不知道盐是什么东西。湖外有一座盐矿,但被康科人重兵把守着,火王曾多次派人冒死前去抢盐,结果都是十去九不归。
盐,成为火王部落最珍贵的物资,即便是火王的继承人阿乐,也只有蚕豆大的一粒。
梅韵知道它的珍贵,摇头谢绝了。朵朵怯生生地请求,让她舔一下,被拒绝了。阿乐收起盐,将掌心送到朵朵面前,让她舔。朵朵捧住阿乐的手,舔了又舔,不肯罢手。
没有盐,这些烤肉鱼汤,越来越令人难以下咽。只有野果山芋倒还可以充饥。梅韵一边吃着野果,一边请求阿乐,带他去祭司岛观光。
阿乐面现难色,沉吟不语。
梅韵诱惑道:“回来以后,我再给你做一种更厉害的武器,它的威力,比抛石器大十倍。”
那十名女战士,已在日前派王部落各处,传授制作和使用抛石器的技艺,此举受到了火王和各大首领的高度评价。
阿乐闻说还有新式武器,不禁“砰”然心动,说:“不是我不带你去,小祭司什么都不懂,偏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她最讨厌闲杂人上她的岛,要是被她不冷不热地说几句,我会很生气的。”
梅韵坚持要去实地考察了解一番,阿乐问他何以如此执拗,梅韵坦言告之。
阿乐失惊道:“那是祭祀太阳神和祖先的地方,你怎么敢打这种主意?”
梅韵听得“太阳神”三字,心中一动,问道:“太阳神是什么样子,你们见过吗?”
二女皆云不知。阿乐告诉他,祭祀这天,太阳神会挟风雷火电而至,全部落的人都曾亲眼看到,火山顶上火光挟着“隆隆”的巨响冲天而起。至于太阳神是何模样,如何来去,也许只有老祭司知道。
“不过……”阿乐瞧瞧门外,压低声音说:“我怀疑,他也不知道。”
梅韵说:“你怎么知道?”
阿乐说:“我小时候,曾经问过他,他说了一些我到现在都搞不懂的话。”
“他说什么?”
“他说了很多,我一句也没听懂,一句也没记住。”
“这样的祭祀,现在还有吗?”
“还有,不过,小祭司法力不够,已经两次没有请到太阳神了。火王很不高兴,对她说,如果下一次,仍然得不到太阳神的庇护,就要找个新祭司了。”
为什么老祭司祭祀时,会出现风雷火电,梅韵也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现象,使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说什么也要亲自去一趟,朵朵也在旁边不住地添油加柴。阿乐经不住二人软磨硬缠,勉强同意了。
二岛相隔仅有数里,不到一小时,独木舟便靠上了祭司岛。
小祭司并不小,年约30许,不俊不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梅韵原以为,她会像影视剧里的巫师一样,满身法器,满身彩绘。然而,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一件兽皮马甲,一条兽皮裙,仅此而已。唯一特别的是她的发式,其他人或者长发披肩,或者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她却左右各梳了四条辫子,还在头顶扎了一个朝天髻,这是表明祭司身份的唯一标记。
她的脸色很苍白、很阴冷,更阴冷的是那双刀子般的眼睛。她在岸边迎住了三人,对着二位姑娘微微欠了欠身,而对梅韵视若无睹。
阿乐的身份自不待言,朵朵亦非泛泛之辈,她的母亲是火王部落四大首领之一,是火王的左臂右膀,肱股之臣。
这是一个绝对的母权社会,母亲的地位,只有女儿才能承袭,但储君的考核选择极其严苛。火王只有阿乐一个女儿,她的储位已经确定,但在继位之前,必须为部落立十件大功,还要为自己生一个健康聪明的继承人,如果接连三胎,都未能生出合格的继承人,她就有可能失去继承资格。 其他首领们的权位,也由女儿继承。朵朵有姐妹三人,她们每人只有一次机会,生男孩不算,如果生了一个既不聪明,又有残疾的女孩,只能乖乖退出竞赛,而火王部落残疾儿的出生率,接近了30%,有人接连数胎,不是白痴,便是畸形。因此,阿乐和朵朵都非常谨慎,轻易不敢偷尝禁果。
二位姑娘均不等闲,所以,小祭司不敢失礼,而对梅韵,她以为不过
是面首之类的奴才,自然不屑一顾。
小祭司见过礼,既不肃客,也不开口,冷漠地望着湖面,拒人千里。
阿乐说:“去你洞里!”说着,抬腿往前闯。小祭司面皮一搐,默然相随。
洞口很大,就在锥形山脚下,可以同时开进二部大卡车,用糊了泥的篱笆墙遮挡,留了出入的门和透气的窗,颇似地球人类的窑洞。
洞中光线幽暗,但可以清楚地看到岩浆流淌过的痕迹。这说明,这座山洞,曾经是这座火山宣泄能量的另一条通道。
走了十多米,小祭司停住脚步,指着火塘边的石墩,请客人入座。塘中炭火正旺,一只陶罐煨在火边,正“咕咕”地冒着满是鱼腥味的热气。
洞内很阴冷,为了驱寒,也为了保留火种,火塘里长年燃着炭火。炭是地地道道的木炭,岛民们都用它来保留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