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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避我如洪水猛兽。
李情报长饶有兴趣:“看不出; 唐老师有两副面孔啊。”
“对木子堰脾气那么爆,言语粗鲁; 见我倒跟只小羊羔似的。”
“稀奇; 真是稀奇。”
唐波尔感到一阵侮辱; 怒火冲上心头。
但他无从反驳; 李伯劳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不是蠢货。
敢对木子堰不恭敬言语粗鄙是因为他知道木子堰看重他的价值; 甚至对他有那么点愧疚,不会真的因为语言上的不尊敬而宰了他;
杀人,对木子堰来说,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事情。
但李伯劳就不一样了。
这厮对人命缺乏敬畏到了极致,看唐波尔的眼神和看满地跑的鸡鸭牛羊没什么区别。
这几年在李伯劳手底下干活,唐波尔生怕李情报长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削了做人肉卷,涮火锅吃。
——反正,数年来,无声无息死在遗迹所深处的人,也不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事就说。”
唐波尔还是硬邦邦的回复,身体却很正直的坐了下来,拿住李伯劳开好的易拉罐,喝了两口。
李伯劳嗤笑,没嘲讽他口嫌体正直。
“在木星几年感觉怎么样?”李伯劳问。
唐波尔隐忍不发:“挺好的。”
“除了遇见一帮不守信任的假老乡。”
指桑骂槐。
说木子堰骗他绑架他。
李伯劳心中哂笑,给唐波尔标签又加了一重:
唐科学家估计真是没受过大罪,一路顺遂长大,脑子也好使。
从不知道憋住话。
明知道李伯劳和木子堰一伙,还敢这么放肆。
“别这么说。”
“人生际遇无常,说不准日后想起来,这些都是惊喜。”李伯劳意味深长道,将手中星河之水喝完,整个人神清气爽。
惊喜?
唐波尔嘴角抽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被人掳到敌对星球,呆了几年,这算惊喜?”
李伯劳笑起来:“别给自己抬轿子。”
“木星的敌对星球是土星,你冥王星还算不上。”
唐波尔:“……”我敲,这人到底来干啥的?
怼我不行,还怼我母星,欺负我一条汉子站不直吗
好吧,我确实站不直。
唐大科学家一脸屈辱。
李伯劳难地开导他:“万事皆是双刃剑,你可以这么想。”
“整个太阳系都觊觎木星,无论是科研水平还是管理技术。”
“你在朱庇特这几年,听的看的,其实都是财富。”
“有朝一日回了冥王星,你完全可以当作,朱庇特一行,你来学习深造了。”
“说不准,冥王星还会有人专门请你做汇报呢。”他暗示的明明白白,可惜唐波尔脑回路不够,听不明白。
报丧鸟说话,还带有一些地球大崩溃时期的语法习惯。
学习深造都是听起来有年头的词语了。
唐波尔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你让我忍气吞声,把劫难当作福报?”
“哈,不好意思,我没那么软弱心宽!”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时刻,就是当年你和木子堰借假消息来到高斯研究所时,是我接待的你们!”
唐波尔越说越激动,唾沫星都喷出来了。
李伯劳凉凉看着他。
片刻后,不见唐波尔情绪平和,反倒越发激动,满脸通红。
李伯劳终于开口:
“你指望我说什么呢?”
“我不是木子堰,没兴趣共情你那点鸡毛蒜皮的遭遇。”
“受罪?你受什么罪了?半成品复苏系统我们给你实验好了,人命一条,在冥王星围攻时,我俩也保护你太太平平,甚至木星陆管所要拿人的时候,木子堰也争取了很久,让你留在遗迹所,现在,你来说,怨恨我们带你离开冥王星?——你怎么不想想,当时闯入高斯研究所,那么多实验组,就你们打破头非要上来迎接,这是厄运吗?不,这是缘分。”
“你——”唐波尔简直要气急败坏,他真是头一次见,能把绑架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人。
“我怎么?”
“我不要脸,没有道德?”李伯劳假笑,“是啊,我虚假恶毒为人睚呲必报,除了大义我什么也看不见。”
“你才知道吗唐波尔?”
“既然最开始确定木子堰比我好欺负,就不要在我面前拿捏姿态。”
“实话告诉你吧,你这点狗毛似的遭遇,在我眼里,比尘埃还不如,我见过比你悲惨可怜的人,不知几万几亿。”
“然而这些遭遇在你眼里,那真是比宇宙还沉重还可怕了吧。”
青年刻薄无比的讽刺道。
他就是如此明白直接的“刺穿”星际人。
说他们软弱如蛆虫,毫无脊梁和城府,人生经历单薄的像张擦屁股的草纸。
唐波尔真是忍不住要暴起了。
没法聊了。
这人根本没有道德感。
和有点良知的木子堰发脾气,她还会可怜可怜你,和李伯劳发脾气,除了被暴捶,没别的下场。
这认知让唐波尔沮丧痛恨又无奈。
他竟然在这一刻,心中想念木子堰,想念她为什么没在逃离木星的时候,捎上自己。
是啊,木子堰不是答应过,要送我回冥王星的吗。
她秒杀木星舰队国际的黑科技,还是我们六组做出来的“鸡肋”呢。
岁数快木子堰两倍的唐大科学家眼巴巴的怨念着。
作为遗迹所内部员工,李伯劳从木子堰那里了解引力波,并没有避讳唐波尔。
也许是顾念他在这片时空是引力波技术的功勋,也许是疏忽了——谁知道呢。
李情报长一眼看穿他所思所想。
“我希望你,认清情况,人在屋檐下,就夹紧尾巴。”
“你母星都判你【疑似叛逃】了,要我们真是绑匪,这会儿摆明就要不着赎金,还得养着一口粮食,不如直接宰了你算了。”
唐波尔捂住脸,一息后,他深呼吸放下手:“李伯劳。”
“别拿别人不当人。”话语很冷淡,却也显示出唐波尔是真的生气。
李伯劳哼了一声,说出了一句不会在木子堰和田从文面前讲的话:
“都是动物,没价值的同类与猪狗无异。”
唐波尔呼吸顿住,神智被怒火烧成一片,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已经朝李伯劳扑过来,打算掐死他。
然后被李伯劳光速摁住,一脚踩在脸上。钉鞋扎进肉里,人脸脆弱的肉皮立刻迸出鲜血,顺着往下流。
“你做什么,”唐波尔拼命挣扎,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到底作甚麽!”
“我好好干活这么久,什么都听你们的。”
“为什么这么对我!”说到最后,他吼叫起来。
李伯劳低头看他,真心实意发出感叹。
傻缺。
既然没打算杀他,总是要放他走的。
那这要是太太平平没缺胳膊少腿的回了冥王星,冥王领域会怎么看他?
噢你说被绑架,冥王星没交赎金,结果你一斤肉没掉还胖了不少,合着几年出来旅游了?
还捎带看了一场土木争霸?
你丫根本就是瞧不上冥王星,自愿叛逃木星享福去了吧!
不带伤,怎么“荣归”呢?
李伯劳脚下用力,听着唐波尔腿骨发出咔嚓咔嚓的骨裂声,伴随着唐波尔的惨叫声,他说:
“我想干什么?”
“很多吧,刚才看你甩脸,想起来了当时木子堰田从文还在时,你也是这样。”
“对你好的你蹬鼻子上脸,对你差的你倒是毕恭毕敬。”
“大科学家,你挺狗啊。”
“我只是不太看得惯这种做派而已。”
说完,一脚踩断唐波尔的腿骨,唐波尔惨叫瞬间高八度,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伯劳蹲下,检查呼吸,确定他没疼死后,开始掏出通讯器,部署自己离开的相关事宜。
兰花露的具体位置已经摸清楚了。
为了布迷阵,李伯劳已经和红花露串通好了,这几天红花露会代表海政厅宣传部出访木星笛卡尔研究所,为了确保出访顺利,笛卡尔所在的卫星必然要调动大量人力做现场维护,此时,安保力量空缺,就是李伯劳下手的最好时机。
至于唐波尔——
李伯劳又低头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冥王星人,开启通讯,联络木子堰留给他的人脉资源。
达尔文集团的锅太真记者。
“锅先生吗?很高兴和您通话。”
“我知道有个近距离围观土木争霸的人物,即将登陆冥王星,具体时间您有兴趣吗?”
唐波尔怎么也不会想到,惨遭李。更年期爆发。伯劳虐待后,再醒来,已经躺在卡戎星星港货舱里了。
漫天飞雪,是母星空气熟悉的味道。
唐波尔眼泪都要留下来。
情绪骤然爆发,他都忘记了,木星和冥卫一卡戎星之间,最快的客运星舰也要两个月。
也就是说,李伯劳下药,买通了黑市星舰后,保证唐波尔昏死整整两个月期间没被饿死。
乍一醒过来,唐波尔只觉得手脚酸软,天旋地转。
周围喀喀喀的闪光灯,刺得他眼睛剧痛,泪流满面。
锅太真拨开一堆记者,扑上来就问:
“唐波尔先生,欢迎您重归卡戎星。”
“能讲讲近距离围观土木争霸的感想吗?”
“我们达尔文集团愿意高薪买您的专题报道!”
唐波尔:“……”
啥?
我是太久没回来了,听不懂人话了吗?
猝不及防的,临“死”前李伯劳那句意味深长的“说不准以后会有人找你做汇报呢”,忽然就冲进了唐波尔的脑子!
气血上涌,长久昏迷让唐波尔机体疲乏不能支撑清醒,他无力思考太多,脸色苍白扒住锅太真的手,眼睛花的连记者的脸都看不清,只知道嘶喊道:
“我不知道什么土木争霸!”
“她、他们!他们偷了高斯研究所的东西!”
“土木争霸有什么,那年、那年!地海报道,木星舰队国际是败在冥王星手下的!”
两句话耗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