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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旁边，骨看了一眼屋子，轻声对纸灯耳语。
抬头，纸灯看了一眼宅邸，微微皱眉。
“你说这是蜀葵的家。可是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骨冷声笑了笑：“确保万一，将她父母控制起来总是没错的。殊尘想利用蜀葵，可是还有归韶这个阻碍——如果万一被蜀葵逃了，总要有什么东□□控制住那个小丫头，让她投鼠忌器。”
“……这样啊。”点了点头，纸灯回头望向宅邸。
冷笑，骨微微眯起了眼睛——果然，这个女人虽然和殊尘关系及其微妙，但是她心思单纯，头脑简单，是最好利用的一个工具。
“嘘，有人。”察觉到有响动，骨伸手拉着纸灯躲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在这附近？”皱眉，纸灯看了一眼骨，“看上去似乎是在防止有人接近。那些人是谁？”
轻声，骨在她耳边低语：“嘘，是辰非的手下。”
“辰非的手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解，纸灯微微皱眉，“他们也是来抓人的？”
笑了笑，骨拍了拍纸灯的头：“他大概是想来这里蹲守，认为蜀葵会到这里来，或者他猜到我们会来……总之，这里有他们的人，并不奇怪。”
“我们打得过他们么？”纸灯有些担忧地看骨。
“尽量不要正面交手。趁着他们不在意的时候，先进去再说。”
纸灯有些忧虑：“不会被发现么？”
“……不好说。”骨微微低头，眉眼中有忧虑，“我们先绕过去看看。”
跟着骨一路绕到了房子后面，纸灯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筑，悄声飞起跃进了院中。偷偷朝着光亮的地方走了进去，纸灯微微皱眉，趁人不备从窗户窜入了屋内。
“谁？！”
旁边一声惊讶的反问，吓了纸灯一跳。
不好……被发现了！
“这，这不是纸灯姑娘么？”怔住，屋里的人却一眼认出了她，“你怎么又来了？”
愣住。纸灯看着屋里的男人，微微皱眉——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为什么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是谁？
她当然不会知道，当时蜀葵来到这里时，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所以扮成了她的模样。
就是这一时间的迟疑，随后进来的骨伸手洒出一包毒粉，迷晕了眼前的两个人。
“……真奇怪，他们好像见过我。”扭头看向骨，纸灯有些疑惑，“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他们。”
笑了笑，骨耸肩：“那有什么关系。好在他们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来，引得外面的人听见……好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何必在这些小事上过多计较。”
点头，纸灯跟着对方，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离开了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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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第二十一章 环环相扣（5）
趁着夜色，小渔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玩儿。刚刚走出房门，她就闻见一股奇香的味道传来，顺着那股味道向前走去，她一路走到了厨房门口。
偷偷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小渔趴在上面偷偷朝里看——晚餐吃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可愁死她了。真该死……原来他们居然晚餐后在这里偷偷开小灶！
看我不把你们的东西都吃光！
刚刚这么想，小渔突然感觉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记。
“……谁？！”一惊，她扭头，对上了莲奚坏笑的脸。
狠狠打了他一下，小渔拍了拍胸口：“干嘛！突然一下子冒出个大头来，吓死我了。还有……你在我头上打的很疼啊！”
撇了撇嘴，莲奚瞪了她一眼：“大晚上的，在这里乱逛什么？”
“我饿了。”嘟嘴，小渔指着房里不开心地嚷嚷了起来，“真狡猾，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好吃的东西？我也要吃。”
莲奚头也不回地拽着她往前走：“白痴。这是给归韶的，不能给你吃。你晚饭不是吃了不少么？”
小渔委屈地低下头：“可是……一到深夜就饿了啊。”
“好了好了，你想吃什么？”无奈，莲奚停下来看她，“真是受不了你，你的胃里是不是有个洞？把东西都漏下去了吧。”
冲他吐了吐舌头，小渔一蹦一跳向前走去。
二人一起走到了外面街道上，只有一家小酒馆还亮着灯火。走进了酒馆内，莲奚随便给小渔点了几样菜，坐下托着腮打了个大呵欠。
“好困……你先吃着，我回去睡觉好不好？”莲奚揉了揉眼睛。
瞪了他一眼，小渔伸手去捏他的鼻子：“不、好！都出来了，干嘛还这么急着回去？”
“唔……”被对方捏得透不过气，莲奚急忙避开，“好了好了，快吃你的东西。”
歪着头，小渔刚吃了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让你帮我问的事情你问了没有？该不会被你忘掉了吧？”
“呸。”莲奚翻了个白眼，“问了。他说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其他的就没再告诉我——你那只大鸟到底什么来头？好像他们都认识的样子。”
怔了一下，小渔微微咬唇，眯起了眼睛。
果然……和归韶说的一样，她还是只得到了这一个答案。可是，杀她全族的凶手真的已经死了么？
“喂，喂？”看见对方神色有些恍惚，莲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
干笑了一下，小渔摇了摇头，低头吃了一口碗里的饭。
“在想事情啊，你这个猪脑子不会懂的。”小渔托着腮，有些发呆地看着前方。
莲奚瞪她：“你才是猪脑子。”
“嗯……大妖怪，你有没有家人啊？”歪着头，小渔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看你总是独来独往的，你一出生就是一个人么？”
支着头，莲奚伸出一只手指转着杯子：“当然有家人啊。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
第二十一章 环环相扣（6）
“……都死了？”
“是啊，只剩我一个。”莲奚歪着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嘛，我是不是很命大？”
敷衍地回了个笑容，小渔低下了头——这个不会伪装的笨家伙，刚刚在提到家人的时候明显身子颤了一下。他……只是在装无所谓罢了。
“那你是为什么在辰非手下做事？”歪着头，小渔岔开了话题，“你这么厉害的大妖怪，为什么要做别人的下属？”
莲奚歪着头趴在桌子上：“是我自愿的。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一生只为他而战。其实一开始他说过让我一个人离开妖界过自由的生活，是我自己拒绝了。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辰非是我仅存的唯一信任。”
“……”沉默了片刻，小渔握住了莲奚的手，“呐，大妖怪——你看，我来做你的朋友好不好？以后你有危险呢，我就带着雪粟去救你。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抬起头，莲奚伸手在她脑袋上揍了一拳。
“好痛！”小渔捂着脑袋眼含泪花。
白了她一眼，莲奚撇嘴：“要你胡说八道。我可用不着你来保护我，反过来说还差不多。”
“……上次就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小渔鼓起腮帮争辩起来，“你被打得像一坨烂泥一样，不是我的话你早就死在那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干脆耍无赖，莲奚头一扭不去看她。
张牙舞爪地跳了起来，小渔瞪大了眼睛：“你再耍赖！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好了好了，我谢谢你还不行么？”看见小渔激动了起来，莲奚只能认输，“别这么小肚鸡肠啊，像个女人似的。”
“……！”
一句话被噎住，小渔咳嗽了半天没有回答。
大笨蛋……居然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她根本不是男人。相处了这么久，是应该说她伪装的太好还是说他眼神太差呢？
“天色好晚了，快点吃完我们回去。”看了一眼外面，莲奚微微蹙眉，“让辰非知道又要骂我了。”
吐了吐舌头，小渔点了点头，把头埋进碗里一阵狂吃。
遥远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嬉闹的二人。他站在远方，眼睛中有一层雾蒙蒙的光色，眸子深沉看不清楚悲喜。
“你果然来了。”身后，突然有声音淡淡传来。
惊了一跳，少年回头，对上了辰非的面容。
“茈岚……或者我该叫你蛊水？”微微蹙眉，辰非的瞳孔微敛，仿若可以直入人心。
面容沉寂，茈岚冷冷笑了笑：“是的，我来了。被你猜到了，要抓我的话随你。”
“我没兴趣对你动手。”微微笑了笑，辰非转过了身，“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也不是莲奚，而是你自己。你只不过是一个被自己内心困住的懦夫，不配做我们的敌人。”
手微微抖了一下，茈岚一把抓住了他：“你给我闭嘴……你才是懦夫！”
“哦？那么你在愤怒什么呢。”脸上依旧是淡定自若的神色，辰非看了他一眼，“茈岚，你不敢面对你的内心，不敢面对你珍视的人。你把你的一切藏在一个叫‘蛊水’的壳子里，以为只要什么都没有就可以好好生活。你看……你多可怜啊。”
第二十一章 环环相扣（7）
没有反驳，茈岚轻轻低下了头。
“不想见那个叫小渔的孩子一面？”向前走了两步，辰非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你会留些话给她。毕竟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会很希望见到你。”
茈岚苦笑着摇了摇头：“见到我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将来有一天她问起我，就告诉她，我这辈子如果还有愿望，就是希望她能够快乐活下去。”
没有讲话，辰非轻轻垂下了眼帘。
“你说得对，辰非。我一直把自己藏在壳子里……因为我害怕见光。”笑了笑，茈岚眯起了眼睛看向夜空，“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我要去做一件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如果我还有命回来，我会见她一面的。有她这个亲人在，我也很开心。”
脸上没有动容，辰非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眼神沉寂地看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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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
一阵奇异的香味缓缓飘入。守夜的小妖微微颤了一下，全身酥软瘫倒在地上。
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吹灭了手里的香薰。
深夜的天穹，不见丝毫光色。寒意深沉而浓重，像铁一般冰冷紧贴着人的心脏。
茈